再問,昨晚我寫的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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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太無恥了。
北海軍區。
北海的冬天又濕又冷,寒風從海吹來,格外的令人不舒服。
不知為何,林離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其實他還是很喜歡家鄉的冬天。不過,也許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北海的天氣。
就好像他已經逐漸習慣了自己做主,做領頭人。
許大寶在一旁和張小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林離看得出張小飛很緊張。
他也很緊張,這關係著能不能把汪家徹底打垮,他又怎能不緊張。
來北海軍區見面,是那位神秘人的要求。他似乎知道張小飛在北海軍區的關係,認為只有這裡才算安慰。
不一會兒,這位神秘人現身了。
林離和張小飛眼睛一亮,是他,看來就穩妥了。
來者,正是羅雲肇。他確認了沒有危險才現身的,他最近的膽子變得特別的小,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令他宛如驚弓之蛇。
他看了一眼許大寶,他說:「你們想要的,我可以給你們。但我有兩個要求,保護我的安全,我要出國。還有,雲肇集團我要賣五億。」
他凝視林離和張小飛的眼睛。
雲肇集團除去債務,資產約在十五億左右。羅雲肇只要五億,這無疑是有些吃虧的打算。
張小飛對此深感吃驚,羅雲肇卻坦然直言:「不怕老實說,我很清楚你們在做什麼。要是你們做成了,我連一毛都沒有,別說五億了。」
「我很怕汪新揚對我下手,王晉同是怎麼死的,汪名揚是怎麼死的,你們大概心裡有數,你們覺得他會放過我?」羅雲肇譏誚的笑了,正是因為他看著汪新揚長大,所以很明白他的手段:「我不想死,也不想憋屈的活著,所以我只有出賣他。代價就是,我要活著,而且還要有滋有味的活著。」
張小飛饒有興致的凝視他半晌,確信他的確是想要自救:「五億不可能,三億,這是極限。你可以留在軍區,但必須要解決掉汪家,我們才會放你出去。」
「不,我不要留在軍區。」羅雲肇出人意料的拒絕了這個安全的打算,那雙在車裡閃光的目光看向林離:「林大師,我要你保護我。」
林離吃驚:「我?」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準有成為中南海保鏢的天賦。
羅雲肇笑了,笑得有些慘然:「你們不瞭解汪新揚,只要他認為值得,他甚至可以花一億去買一條命。你們覺得他要是花一億,有多少人能拒絕。」
羅雲肇慘笑,這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汪家勢力的瓦解,就意味著他這最後的屎必然會被擦掉,他想自救,就只能先一步出手。
「我過慣了有錢的日子,沒錢,還不如死。」羅雲肇苦笑:「我只想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想看見汪新揚那張蒼白的臉,你永遠不知道他在對你笑的時候,會不會一下打死你。」
即使汪新揚沒有對他出手,雲肇集團的破產倒計時也開始了。到那時,一文不名的他勢必生不如死。
比起汪新揚,起碼林離可靠多了——林離和張小飛能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怒髮衝冠,這比起汪新揚更有百倍的安全感。
羅雲肇頹然靠在椅子,喃喃自語:「也許真的有報應,壞事做多了,良心都沒了,習慣了。」
「突然有一天,你就會悟了,原來良心不是沒了,也不是習慣了做壞事,而是還沒到那時候。你以為你忘了自己害過的人,等到某一天,他們會一起跑出來。」
他閉著眼睛疲憊不堪,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悟了。
林離和張小飛啞然無語。
羅雲肇睜開眼睛平靜說:「你們想要打死汪家,想找證據是絕對找不到的。汪新揚是天才,他能蓋的全都蓋住了,不論是該死還是不該死的,全都死了。」
「據我所知,他跟法國黑幫有關係,很多事都是他自己通過法國黑幫來辦的,連我都不知道。」
「不過,當年汪新揚一把火燒掉一條街,那件事連我都老是做噩夢。那一次,我是真的怕了,十多條人命,七十多個人被燒傷,他太可怕了……」
羅雲肇嚥口水,想起了那一次。當年拆遷中出什麼事都有可能,可那不是一次常規的拆遷。
那時的汪新揚還年少荒唐,他看不起其他地區的土地,垂涎那一塊已經有人的黃金地段。然後,那一夜沖天烈火燃燒了整條街。
羅雲肇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晚他看見的,到處都是嚎叫聲,到處都是慘呼聲,到處都是火焰蔓延的恐懼。人們在火中掙扎,在火中哭泣。
他想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汪新揚臉那一絲愜意,在通天的火光中,那一絲愜意的笑像燃燒的魔焰。
那一夜,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懼。他做拆遷中,一樣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但他從來沒有敢想過,把整整一條有人居住的街,徹底燒光。
事後,汪新揚拿到了那塊地的重建工作。但是,羅雲肇知道,其實汪新揚在那面沒有賺到多少錢。
也許,汪新揚只是想證明,沒有他拿不到的東西。
從那一天,羅雲肇把自己的恐懼深深埋葬了。
羅雲肇深深的沉溺在那個噩夢當中,恍惚而蒼白。
林離和張小飛手足冰涼,十多條人命,一百多人被燒傷,汪新揚真該碎屍萬段。
羅雲肇醒過來,渾身依然顫抖,他蒼白的說:「參與那件事的人,後來全都失蹤了,只剩下我一個。」
「你們想要的罪證,我唯一能給你們的,就是當年震驚全國的化工原料爆炸案。」
那時,羅雲肇與汪遠圖最親密的時期,肆無忌憚的進行官商勾結,吞掉無數國有資產。那時,汪新揚還是一個小孩。
那起案子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羅雲肇從頭到尾都是知情者,他記得很清楚。
那是一次喪心病狂的犯罪,為了掩蓋侵吞國有資產的罪行,也為了消滅證據,打擊政敵。
結果那一次賭博,僥倖被汪遠圖得手,甚至還成功的打擊了政敵,取代了政敵的位置。
帶來的就是化工原料對很大一片地區的長期污染。
「那時,我沒想到會有和汪遠圖翻臉的一天,我們都還太年輕了,沒留下什麼證據。」羅雲肇慘然一笑:「不過,很久以後,有一天一個人找到我。」
「那個人我認得,他親自執行了那次的爆炸。他找到我的時候,很害怕,說有人在追殺他,以前參與那次爆炸案的幾個人,都被找出來殺了。」羅雲肇回想著那一晚的秘密:「我就知道,是汪新揚在為他老子擦屁股。」
「那時,我鬼使神差的把這個人藏住保護起來。」羅雲肇自嘲一笑:「現在想起來,也許就是那時給汪新揚的手段嚇破膽了,想要拿點東西自保。」
「我讓他寫了一份供詞,也知道他的下落。」羅雲肇克制住激動和恐懼,從貼肉的部位取出一份文件。
林離和張小飛的憤怒已經到了頂點,要是不能把汪新揚碎屍萬段,就對不起那些被他所害的人們。
林離明知不該,還是忍不住在狹窄的車廂中抬腳狠狠踢了他幾腳:「你他媽的簡直就是為虎作倀的混蛋。」
羅雲肇麻木的被林離踢著,彷彿一點也不覺得疼,只因為這幾天午夜夢迴,他已經從噩夢中驚醒無數次了:「這是我唯一有把握的證據,其他的,全部都被擦掉了。」
他忽然打了個冷戰,雙眼泛著紅色,瘋狂的抱住林離的腳:「大師,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趕走這些人,他們無處不在,我每天睡著,他們就來嚇我。求你一定要救我。」
他一邊嚎叫著,一邊哭泣,無力的蜷縮在車廂中掙扎,沒有人知道他在掙扎什麼。
那些曾經一個一個死去的人,最近幾天迅速的回到他的夢中,一次又一次的把他從沉睡中喚醒,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他。
他甚至連續兩天都沒有睡好覺了,他想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或者,也許他已經瘋了。
從很多年前,就已經瘋了。
林離和張小飛瀏覽完這份文件,渾身冰涼之餘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看見了彼此眼中的堅決。
絕對不給能汪家這群禽獸全身而退的機會。
「我打給高伯伯。」張小飛看完文件,覺得有一種東西堵住心,堵得好難受。
「其他的交給我。」林離重重揮手。
意外得來的罪證,令他們終於對汪家奏響了總攻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