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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善良的你,如何能抵擋得住我純潔無辜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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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彩票銷售店,不知何時已是雲集了大批名車停靠在路邊。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彩票店,店中人與事的動作在這些人眼中彷彿變得無比緩慢。
張小強很慢動作的將錢遞給店老闆,店老闆又很緩慢的接過錢,打印出一組號碼。
張小強像是鬆懈了,隨便的把彩票往兜裡一塞,轉身就走了。
「晉同,該你的人登場了。」
汪新揚和羅雲肇正在斜對面的奔馳車中,汪新揚目光顯得微顫,沉聲下令。
坐在副駕駛座的王晉同毫不猶豫的撥通號碼:「快,照那個號碼買一百注。」
從轉角的路邊,神奇的冒出幾個人,幾乎是以小跑的方式衝過去大喊:「老闆,剛才那人買的什麼號碼,照著給我們買。」
王晉同詫異的看了一下手機,又看了看那幾個陌生人,恍然大叫:「汪大少,那不是我的人。」
汪新揚從喉嚨中擠出一個含義不明的聲調:「看來,有心人不少呀。」
羅雲肇微含得意:「那條神棍簡直就是傻子,當眾說出來,發家機會大把。一百注,如果真中了,幾億收入肯定能有。」
汪新揚凝成八字眉,真有這麼大的便宜揀?想起林離的神秘力量,他的心微微一緊。
他不是不在意彩票收入,可相比之下,他更在意林離是不是真的預測得如此準確。
汪新揚微微偏頭環顧一周,附近的名車不少,想必昨晚的富豪們大抵都已趕來,要親自證實林離的預測。
他突然心中一哆嗦,要是預測准了,這些富豪必將把林離供為真正的大師。屆時,有這麼多富豪罩住,他根本就很難有機會對林離做任何手腳。
「嗚嗚……」昨夜被狂揍的律師包得滿頭滿腦都是白色紗布,活生生就是盜墓賊從埃及金字塔扛來的木乃伊。他哀怨的看著汪少,想請汪少為自己做主。
汪新揚像拍小狗一樣拍拍律師腦袋,溫柔的安慰:「你沒事的,我會看好你。」
他轉臉凝視著彩票店裡迅速出現幾票人爭執著先後,淡淡道:「老羅,安排他明天去法國休養。你先回去休息。」後一句是對律師說的。
律師感動得眼淚嘩嘩,嘴巴漏風的說:「汪大少,謝謝您,我先走了。」
律師下車走了一會,車裡沉默下來。
汪新揚溫和叉住雙手,擺弄又尖又利的指甲:「法國黑幫會好好招待他的,對嗎,羅總。」
「做事就該塌實做事,盡量避免節外生枝。昨晚他無事生非,擺明激怒敵人,他這樣的人,留下來只是禍害。」汪新揚輕輕吹了一下指甲,話中帶著濃濃血腥:「你說對不對,晉同。」
王晉同當場後心就濕了,他知道汪新揚的手段,也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哆嗦道:「對,我一定不令你失望。昨晚的事……」
汪新揚蒼白的笑了:「認真看戲,不要多話。」
「如果,他的預測成真,怎麼辦?」羅雲肇沉默,從汪新揚主管其父財政權以來,他越來越是害怕眼前這個蒼白的隨時有可能吐血的青年。跟這小子合作,比跟他老子合作要打起一百倍的精神,真正是一點錯都不能犯。
不過,羅雲肇必須要承認,汪新揚的確很有才華。正是有了這個兒子的幫助,汪市長的政治前途才如同坐了直升機一樣。
不僅如此,他以前和汪市長合作時,留下了不少漏洞給人抓。汪新揚卻只用了幾年,把所有的漏洞幾乎都填上了。
沒有人知道,在填漏洞的過程裡,到底填進去了多少條人命。
汪新揚笑了:「這個人很神秘,我們要耐心做事,不能犯錯。如果真的迫不得已……」
林離和蘇文舟及張小飛在另一部車裡,蘇文舟沉聲道:「看,看來他們打的主意就是這個。要是他們也買中彩票,就是橫財,你昨天的預測就錯了。」
林離失聲輕笑,氣運圖在手裡已是有些日子,他已經有了一些經驗:「放心,他們買不到的。」
蘇文舟吃驚的看了林離一眼,林離此刻自然而然有種成竹在胸的恬然。
張小飛是之前聞訊趕來的,他冷眼觀察夜色中形形色色的轎車:「你猜汪新揚在不在附近?」
「如果他在,我只想揍他一頓。」林離冷臉,他無法忘記那些事。
「幫我揍多一頓。」張小飛眉開眼笑。
蘇文舟皺眉,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他不喜歡四處樹敵的行為:「你們和汪新揚有很深的過節?」
「沒過節,就是看他不順眼,想除掉汪家這個禍害。」張小飛笑道,他無疑是一個敏感的人,有時會有些粗神經,但有時也會很細膩:「不必擔心,蘇伯伯,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蘇文舟隱約聽出張小飛的潛台詞,他當然亦曾聽過汪家兩兄弟幹過的壞事。林離和張小飛既然能不惜代價除掉壞人,他們的人品就不會壞到哪兒去,和這樣的人合作,總是更有安全感:「不用太生疏,你們叫得我一聲蘇伯伯,我也會幫你們。」
張小飛無聲輕笑,拍拍林離。林離或許不知道蘇文舟為何要表態支持,但他知道,蘇文舟的支持不是因為他的家裡有多大的權勢,而是因為林離。
也許連林離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大的潛在權勢和隱性權勢。
既然蘇文舟都表態了,張小飛也不再繼續隱瞞,拍拍林離腦袋:「小離,汪遠圖明天上午十點,要參加一間酒店的剪綵。到時,他會公開亮相,我帶你去接近他。你改運,還有什麼要求?」
根據經驗,觀測別人氣運的大概範圍是在二十米左右,改運的範圍則是在十米。只要林離能走進汪遠圖十米之內,就必定能把汪遠圖的氣運歸零。
可惜,只能歸零,而不能使之變成負數。
「要是能令汪遠圖和我幹上,那就最好了。」與一個月前相比,林離無疑變得毒辣了。任何人都可以變得毒辣,只要親眼目睹了汪家所做的事。
這些日子以來,林離當然不是每天都在閒著。每天會盡量在街上為陌生人改運,那種改運其實等於是A君和B君的氣運轉移,不影響陌生人的氣運。
所以,林離知道,氣運普通的人如果和氣運好的人幹起來,氣運差的人佔上風,就能慢慢奪走對方的好氣運。如果是氣運好的人佔上風,那麼對手的氣運就會越來越差。
所以林離想,只要能把汪遠圖的氣運歸零,再逼他對幹一番,佔了上風,就能逼汪遠圖的氣運成為負數。
得知林離改運的要求,蘇文舟眼睛一亮。林離在他眼裡太神秘了,這固然有好,但他肯定不喜歡自己不瞭解的,能多一點瞭解,就對一點安全感和信心。在他選擇向林離下賭注的時候,這種瞭解無疑能更增進信心。
沒有人來為昨天受到傷害的少女討回公道,林離和張小飛決定自己來。
「小飛哥,昨天其實我也許不該直接跟汪新揚扯破臉,打亂你的計劃。」林離歎了口氣,他很能忍,可有一種叫原則的東西讓他無法忍下去,另一種叫勇氣的東西促使他毫不遲疑的選擇開戰。
張小飛摟住林離肩膀嘿嘿一笑:「我該感謝你,我盯了他們半年,幾乎沒有什麼收穫。直到昨晚,你突然嚇我一跳,我才發現,有時候在背後玩陰謀手段,不見得能解決什麼。」
「我這個人沒什麼原則,背後坑人倒有一套。」張小飛自嘲一笑:「要不是小離你,我大概還會偷偷摸摸,完全不會去想正面幹一場。做人,有時候還是該有這種狹路相逢的勇氣和膽略。」
經過昨天的事,張小飛覺得對林離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以前他只覺得這位乾弟弟多少有點脾性淡薄而且觀念淳樸,性格溫和得離譜。但和汪新揚撕破臉的事,令他發現林離骨髓裡的倔強和勇氣。
一種敢於面對強權而絕不低頭的勇氣,這是勇氣,也是林離做人的原則。
也許這在很多人來看,其實笨得要死,那些人會說:沒什麼能力就別逞強。
可如果總是遇強則退,或是笑瞇瞇的裝笑臉虎用陰謀陰人,那有什麼資格做一個狹路相逢的勇者呢。
這就好比,男人和女朋友上街,女朋友被人猥褻了。然後男人卻沒有放手一博的勇氣,裝做看不見的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安慰自己說老子以後陰死他。
林離不是那麼狡詐和油滑的人,至少他不擅長用陰謀,他的原則和勇氣是稜角,也是很多人都沒有,並認為很傻很白癡的特質。
張小飛自嘲:「說白了,當面不敢對干,玩背後陰人,說得好聽就是知進退。其實就是孬種。」
林離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其實他覺得自己也沒這麼好。
蘇文舟老練的笑:「其實呀,能軟能硬,能屈能伸最好。只硬只伸都不好,該軟該屈的時候,也不妨試試。」
林離認真思索:「嗯,我會好好學。」
頓了頓,林離很難得的壞笑一下:「我突然很想揍汪新揚一頓。」
張小飛眼睛忽的亮了,大笑:「同去同去!」
二人一起跳下車,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