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芊的臉色一直很灰白,她又看見這個瘋子,她很害怕,很緊張,但她依然一起來了。b111.net
她甚至在哆嗦,牙關都在震抖,卻仍然堅決的一起。
張小飛和林離互相看了一眼,對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剛強的女人由衷的敬佩。張小飛難得溫柔不猥褻的握住她的手,想鼓勵她。
汪新揚微笑,請林離等三人進房。
王晉同正在屋裡和一個濃妝女子**,上下其手。見他們來了,連忙神色一肅,將這女人趕了出去。
一個鬼祟的小身影在屋外轉悠,汪新揚向林離等點點頭,喝道:「小弟,你去一邊玩。」
汪名揚從屋外現出身形,還摟著一個少女的肩頭,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在許芊芊的臉上停頓了片刻,流露出異樣的目光,轉身便走了。
汪名揚是汪新揚的弟弟,剛才林離在酒會中就看見汪名揚在會場中到處轉來轉去。
張小飛說汪名揚比汪新揚少年時還要惡劣,汪名揚和他哥哥一樣,都有些帥氣。不過,一樣都是臉色蒼白,渾身有一種濃烈的戾氣,給人目中無人的狂妄感。
汪新揚微笑,像是忘了林離先前的步步進逼:「今天請幾位來,其實就是想說和一下幾位和晉同之間的事。」
王晉同,不是黑幫勝似黑幫的狠角色,年紀比汪新揚大出一輪有餘,卻被口口聲聲當奴才般叫著名字,竟然沒有半點意見,這就足見汪新揚的能耐了。
張小飛瞇眼和林離暗笑不已,莫非這汪新揚還真的以為他們之所以敵視他,是因為王晉同?
張小飛和林離信不信是另一件事。
汪新揚的確是如此推測的,也的確是如此安排的。只不過,事前他完全沒有把林離當一回事,而是深知張小飛的實力。現在嘛,林離能坐在這裡,就足夠表明一切了。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張小飛和林離沒有任何理由對付他。人和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觀念也不一樣。
他怎都不會相信,張小飛和林離之所以衝著他和他的家庭而去,只是因為看不慣他的作為。
王晉同神色恭敬的再一次就之前紅毛毆打並敲詐的事道歉,這一次道歉,差一點點就是下跪了。即使如此,也差得不是太多。
汪新揚含著笑意,點燃一支香煙:「南邊流行斟茶認錯,只要能表達誠意,晉同不妨試試。」
王晉同斟茶,然後以極為謙卑的態度雙手遞上。
林離和張小飛笑了,就是許芊芊都感受到了這種快意。
張小飛懶洋洋的用力甩手,正好甩在這茶杯上,啪的一聲反砸在王晉同眼角。王晉同臉色瞬間就青了。
張小飛靠在許芊芊懷中,色瞇瞇的噘嘴沖許芊芊隔空一吻,發出極度肉麻的匝嘴聲。
他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施捨給王晉同:「你連替我斟茶的資格都沒有。」
「玩斟茶認錯這一套,我配合你。」張小飛眼角掃及神色不變的汪新揚,指尖一點:「汪新揚,老子要你這只龜兒子給我斟茶認錯。」
王晉同臉色再變,汪新揚的難堪之色終是掩不住,無聲無息中將香煙捏碎。這活活又是一次打人打臉的典型。
林離仍是一臉不動聲色的冷漠,他按張小飛說的,盡可能不要開口。張小飛說此人很善忍,他很好奇,這人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汪新揚臉色難堪,卻艱難的擠出笑意:「不知小弟哪裡得罪了二位,能不能說給小弟聽聽。飛哥,你我身份差不多,又何苦這樣逼小弟。」
張小飛哈哈大笑,摸著許芊芊的小手和林離交換眼神:「老子就不告訴你,怎麼著。老子就是流氓,怎麼著。」
張小飛毫不遲疑的拿出了流氓派頭,挺挺胸:「你咬我,你打我呀。」
王晉同不是沒有被羞辱過,不過,以前這樣羞辱他的人,要麼沉海,要麼嘴巴爛了。如果不是知道張小飛的底細,他現在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暴打張小飛一頓。
可現在他只能忍著被羞辱,事實上,悲哀的是,他連被羞辱的資格都沒有。
汪新揚臉上浮現一絲無奈,要是不知情的,多半還真被他給騙過去:「飛哥,你這又是何苦。你想喝小弟斟的茶,那也不要玩這麼多花樣,只要你一句話,小弟怎麼可能不照辦。」
汪新揚緩緩起身,臉色更蒼白,握住茶壺,對準茶杯斟茶。表面看起來滿是恥辱的他,內心已然是震怒無比,如果他的力量夠大,只怕茶壺都已經被捏碎了。
光只是張小飛和林離單獨一個,他忌憚歸忌憚,也絕不會卑微至此。偏偏二人聯手起來,要勢力有勢力,要神秘有神秘,他盤算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暫時低頭。
既然做了,就要做足全套,這是他的信念,索性恭敬無比的以雙手奉茶。聲音依然充滿了笑意,看了許芊芊一眼:「飛哥,芊芊以前是我女朋友,我有時對她不好。請你一定要多擔待,好好對待芊芊。」
一句話,頓將他**許芊芊的事抹了過去。雖然他和張小飛知道,許芊芊這點事太過久遠,又沒有證據,很難拿出來指控。即使明知如此,他竟還是謹慎的補上了最後一個漏洞。
不得不說,光是這套隱忍外加善後的工夫,就是拔尖的了。
換做是林離,即使再溫和,被如此一番兜頭兜腦的羞辱下來,事情估計還沒進行到一半,他也會發作。
張小飛沒想到連這都被忍住了,奉上的茶杯就在眼前,他反而被逼得兩難了。
接還是不接?
他遲疑了一下,接過了茶杯,卻沒喝。
直到汪新揚斟滿茶,雙手奉給林離:「林大師,不論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就當是一筆勾銷,以後我們還要多多親近。」
張小飛恍然大悟,汪新揚之所以再次低頭,恐怕還是忌憚並且企圖拉攏林離。不論他信還是不信算卦這一套,林離毫無疑問是掌握著一些神秘力量,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好一個汪新揚,如果有人不知道此人脾性,見了這一幕,肯定會以為是林離和張小飛聯手逼人太甚。
茶杯就在眼前,微綠的茶水微微蕩漾著。
林離沒得想起了當初在遊樂場被敲詐的經過,如果沒有航哥,方小青會不會變得和許芊芊一樣的下場?
他想起了許芊芊渾身的抓傷,傷到的不僅是**,還有許芊芊的心理。
許芊芊只是已知的一個,還有多少未知的女孩被殘害?
其實林離原本是有一絲絲害怕汪新揚的氣息,那種極殘忍的氣息。
但,他現在不怕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他想起了氣運圖,為什麼氣運圖是他得到,而不是別人得到。
這就是他該做的。
林離緩緩拿起茶杯,再平靜無比的做了一件簡單的事。
他把茶杯遞到汪新揚腦袋上,手一轉,茶水淋漓灑在汪新揚的腦袋上。
他說:「我欠你一杯茶,你和你老子被法律制裁的時候,我再親手還你這杯茶。」
汪新揚氣息頓時急促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大片反常的紅潤,那濃烈的殘忍氣息再一次逼人而起。
張小飛哀歎一聲,果然,林離還是在不恰當的時機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這句話,把他們所有的目的基本都暴露了。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再粉飾關係了。
張小飛兇猛的一記黑虎掏心,正砸在汪新揚的眼窩處,他大笑不已:「哈哈哈,老子早就想當面揍你龜兒子一頓了,爽,就是爽。」
王晉同臉色慘變,虎吼一聲衝上前來想要跟張小飛亂打一通。
啪!張小飛從懷裡摸出一件物事,拍在茶几上,向王晉同勾指:「你來試試看。」
茶几上,烏黑的手槍靜靜的躺著。
王晉同頓時面無人色,疾衝之勢止不住,當場就自己給翻了一個跟斗摔在地上。趴在地上痛苦不已,心想媽逼的哪有人隨便拎著槍到處亂逛,擺明了欺負人嘛。
林離大感過癮,難得的哈哈大笑。張小飛拍拍他,冷冷掃了一眼屋中恐懼二人組:「這下過癮了,哈哈哈,小離,我們走。」
說完便揚長而去。
走過一件屋子,卻驀然聽得未關嚴的屋子裡傳來尖叫掙扎聲。
張小飛和林離心中一動,踹門而入。
屋裡發生的一幕,頓令二人怒髮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