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死麼?還不快跪下!」橫霸天不顧傷勢加重,毅然運功疾呼,一口鮮血頓時又奪腔而出,眾壯漢見他動了怒火,當下只得齊齊曲膝跪倒。
待所有人均已跪好後,橫霸天方才竭力轉過身來,沖身前那牆壁跪倒,沉聲道:「多…多謝法祖相救!」
但聞「咯吱」一聲脆響,那牆壁上竟然打開了一道暗門,一縷殷紅色的光芒隨即透射而出。眾黑衣壯漢忍不住略微抬頭,往暗門內望去。
但見黑沉沉的門內,一道瘦削的身影若隱若現,全然看不清面容,唯獨可見一對眼珠綻放著紅光,彷彿魔鬼般,自裡邊透射出來,其情形之詭異,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殭屍。
「哼,想不到老夫多年未出聖教,第一出來,便是遇上此等少年高手!」暗門裡的人緩緩說來,聲音之恐怖,讓人情不自禁地背皮麻。
橫霸天神情卻顯得格外虔誠,
連聲道:「法祖神功蓋世,聖王之外,天下無人可敵!但不知法祖為何會格外開恩,饒過那小子?」
門內之人冷笑一聲道:「狗奴才,你真是不自量力,佔著有些斤兩,便隨意向人挑戰,若不是老夫及時出手替你扳回一掌,你豈不是真要將那兩人交出來不成?你非不但不謝我,還敢反過來責怪老夫,真是該死至極!」
橫霸天神情一慌,緊張道:「法祖饒命,屬下知罪,屬下只是不解,法祖既已穩佔上風,為何不留下那小子?」
「穩佔上風?嘿嘿!」那門內之人連聲陰笑道:「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方纔那一掌,那小子最多不過用了三層力道,已具如此威力,若真是全力一戰,勝負如何,還尚且是未知之數。再說大事未成,那小子既已接了密令,便需替本教完成那件大事,若就此殺了他,豈非違了聖王的命令,屆時聖王怪罪下來,誰可擔當得起?」
橫霸天聞言,當下連連應道:「法祖深思遠慮,實非我等無能之人可比,屬人實在佩服!」
但聞「呼」的一聲輕響,眾人但覺眼前一花,一條赤紅色的手臂已然自暗門內伸將出來,不偏不倚,正好抵住橫霸天??膛。
「橫壇主,你身受重傷,便讓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吧!」
一言道畢,便即將強猛內力直輸入過去,橫霸天但覺一股暖流自??膛處直貫而入,瞬間流遍全身,奇經八脈頓時舒爽了不少,不由得微微吐了口氣,心知性命算是保住了。
運功良久,橫霸天終於??口一爽吐,一口淤血奪腔而出,立時沉聲道:「多謝法祖相救!」
暗門內的人收回手臂,喝道:「你們都起來吧!」
橫霸天等人聞言,當下站起身來,但聞那暗門內的人又問道:「明日便是那神武道大會的舉行之期,不知道聖王使者是否有把握可以技壓群雄!」
橫霸天信心十
足道:「聖王使者功力高強,一定能夠一舉奪魁,到時候殘血聖典合而為一,使者定可替聖王取回宇宙奧秘。」
暗門裡的人長歎了聲,道:「希望如此,通知屬下兄弟,明日不可輕舉妄動,靜待使者凱旋之音!」
「是!」橫霸天重重地點了點頭,面上重新露出自信的笑容。
回說獨孤峰空手而歸,心下鬱悶之間,全然不想趕回祭司府中,便即獨自在鳳翼城街頭上逛蕩,回想起方纔那神秘人與自己對過的一掌,越想越不服氣,但奈何早已有言在先,若是自己被*步半步,便算輸了一場,不得再騷擾鳳翼分壇,只得默默承受著心頭的煎熬,渴望有朝一日,機會來臨之時,再與對手大戰一場,以雪前恥。
如此過得半天,已是傍晚時分,回想起曲玲玲仍在祭司府中,想必定已為自己的無故失蹤而心急如狂,當方才回過神來,招了輛出租車,急往鳳翼城郊區趕去。
果不其然,回到祭司
府的時候,曲玲玲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大廳門外的園子裡團團轉,見到獨孤峰身影出現,頓時面上狂喜不已,快步衝上前來,一把撲入對方懷中,疾聲道:「阿峰,你到哪裡去了,真讓我擔心死了!」
獨孤峰輕輕撫了撫對方的秀,柔聲道:「放心吧,我只是出去打探一下飛揚與伊蕾婭小姐的消息,沒事的!」
說這話時,但覺一股暖意流遍心底,那種被人在乎與關心的感覺,幾乎已令他原本冰冷的心融化殆盡。
月孤魂步出廳外,見到獨孤峰平安歸來,亦不由得長鬆了口氣,招呼道:「回來就好,快進屋再說吧!」
三人回到屋內,獨孤身經不住曲玲玲一番纏問,只得將一天之內獨闖鳳翼分壇的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直聽得曲玲玲瞠目結舌,月孤魂連連搖頭。
「太魯莽了,你真的太魯莽了!」聽完獨孤峰全部的講述,月孤魂忍不住連聲歎息道:「你可知道修羅聖教高手如
雲,危機四伏,你這一去,若是回不來,看你的朋友怎麼辦?老夫又如何向神武賢弟交待?」
獨孤峰淡淡道:「多謝老先生關心,獨孤峰自問有此能力全身而退,又不願驚擾到大家,所以才會獨闖修羅教分壇,勞大家費心了!」
曲玲玲道:「看來修羅教分壇定然是沒什麼高手,否則阿峰也不能平安歸來而不受半點傷害了!」
「不,」獨孤峰忽地神色一暗,皺眉道:「此番深入鳳翼分壇,著實讓我碰到了有生以來除神武老師之外,最強的一位高手!」
曲玲玲驚道:「是什麼人有此能奈?」
「我不知道,他藏身在牆後,我與只不過與他對上了一掌!」獨孤峰回想起下午時分輸掉的一掌,一絲不忿瞬間又湧上臉龐。
「小兄弟,以你的身手,單打獨鬥能夠*退你的,據老夫所知,修羅聖教只有三人!」月孤魂看出
獨孤峰受挫,不禁脫口而出道。
「是哪三個?」獨孤峰神情一懍,問道。
「除了修羅聖王之外,便是他座下的兩位護法,其中一位叫做天欲法祖,而另一個,則早已在二十幾年前已不知所蹤!」月孤魂沉聲道:「據老夫推測,修羅聖王一向坐鎮總壇,從不外出,此番前來鳳翼分壇的,定是那天欲法祖!」
「天欲法祖?」獨孤峰虎目一睜,光芒大盛:「我一定會記住這個名字,有朝一日,定要再向他討教!」
月孤魂搖頭道:「你的性格與當年的神武賢弟真是一般無二,好強至極,只可惜,現在卻不是你逞強好勝的時候,你可知道,明天將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你去做!」
獨孤峰懍然道:「明天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完成的?」
「阿峰,你怎麼忘了!」曲玲玲站起身來,嗔怪道:「明天可是神武道大會舉行的日子,你
難道不應該好好準備下?」
獨孤峰皺眉道:「我對神武道大會根本沒興趣,為什麼一定要我參加?」
月孤魂微微一怔,隨即喝斥道:「小子,你真是狂得可以,你要知道有多少高手渴望著要在神武道大會上奪魁,稱雄於世,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竟然不願參加!」
獨孤峰冷笑一聲,傲然道:「稱雄於世?我獨孤峰可從未看上過眼,我此番前來,只為三典合一,至於其他的事,全然與我無關!」
「你要知道,你若不能在神武道大會中取得好成績,便斷然不可能見識到殘血聖典合而為一的驚世場面!」月孤魂提醒道。
「祭司大人莫非忘了,另外兩部聖典在我身上!我若不交給你,你又如何三典合一?」獨孤峰目光輕掃了一眼對方,冰冷的聲調絲毫不變。
月孤魂微微一愣,怒從心起,喝道:「小子,聖典可是我
跟你師父要的,你借此來威脅我?」
曲玲玲見二人起了爭執,當下圓場道:「祭司大人,你別生氣,待我跟阿峰好好說下,叫他明天一定參會!」
月孤魂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一言不。
曲玲玲見安撫了一方,方才回頭沖獨孤峰道:「阿峰,此行神武老師刻意提醒我們,不可與祭司大人起了衝突,否則殘血聖典無法合而為一,你體內的秘密便將永遠解不開!」
獨孤峰心下生厭,冷哼道:「我說過除了三典合一之外,我對別的事全然不感興趣,莫非連你也要來*我麼?」
曲玲玲淡淡一笑,柔聲道:「我不會*你,可是就算你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飛揚想一想啊!」
「風飛揚?」獨孤峰心中一震,念及這位朋友如今仍然生死未卜,自己去無力救他出來,不禁又有些黯然:「如今飛揚生死未卜,關
他什麼事?」
曲玲玲眼珠一轉,沉聲道:「飛揚此行前來,最大的心願便是想在神武道大會上一展身手,奪取魁,可是如今他被修羅聖教所擒,斷然已無法參加明日的盛會,若是連你不幫幫他,恐怕他會抱憾終生的!」
「可是,我救不出飛揚!」獨孤峰咬了咬牙,心中隱隱浮現一絲愧疚之色。
「現在不是要你去救他,而是要你代替他,參加神武道大會,替他將冠軍拿回來!」曲玲玲終於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讓我頂替飛揚之名,以他的名義去參會?」獨孤峰動容道。
「不錯!」曲玲玲點了點頭,「只有這樣,才可以完成飛揚的心願,你如今既然沒把握救他出來,又何不借此機會,替他做點事呢?」
「這…」獨孤峰豁然語塞,只覺曲玲玲說得每一句話均擊中了自己的死穴,眼下縱有萬般
理由,亦無法拒絕。
月孤魂轉過身來,朝獨孤峰搖頭歎息道:「小子,你看看你,空有一身絕世武藝,可是凡事只知道我行我素,全然不替他人著想,這丫頭,可就比你懂事多了!」
獨孤峰眉頭緊鎖,神情變化不止,忽地站起聲來,眼中射出堅定無比的光芒,厲聲道:「好吧,既然是飛揚的事,我獨孤峰便助他奮戰到底,明日的神武道大會,我一定能夠勝出!」
他生性冷傲,一向獨來獨往,除了蘭姨之外,全然不顧及他人感受。但幾個月來,風飛揚為替自己解開神秘力量的來源,出生入死,差點命喪虎煞島上,而今又被修羅聖教所擒,生死不明,這番情誼,已然在其心底深深扎根,縱是自己百般不願,亦須得替這位朋友完成他的心願。
月孤魂見對方應承下來,方才怒氣盡散,重現笑容,點頭道:「很好,很好,我此番專程寫作給神武賢弟,一來是想向他借助聖典上中兩部,二來卻是要他務必挑選高手,奪下神武道大會之魁,以助我三典合一
,如今小兄弟願意參加,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明日定可傲視群雄。」
曲玲玲忽地俏皮一笑道:「我也很想參加的,可惜只懂陣法,對於武藝全然不會,只好作罷!不過,明天的神武道大會,卻一定要去看看熱鬧了!」
月孤魂哈哈一笑,道:「丫頭放心,明??們儘管跟隨老夫一同前往比武場地,屆時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三人商量至此,事情已然確定,時下天色已晚,月孤魂怕影響了獨孤峰明日在神武道大會上的揮,便即招呼二人早早入了客房睡下,自己亦休息去矣。或許是因為忙了一整天的緣故,獨孤峰雖然頗有些心事重重,亦未花費過多時間在床上苦思冥想,便即昏昏睡去。
不覺之間,一夜已然過去。第二日天還未亮,曲玲玲便早早起了床,替月孤魂與獨孤峰準備好了早點,她手藝出眾,只吃得月孤魂連聲稱讚,獨孤峰卻依舊是一言不,滿腦子只想著風飛揚此時的安危。
三人用過早膳,已然是清晨時分,天氣爽朗怡人,月孤魂召呼司機開來了汽車,一行人隧往鳳翼城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