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不死神色一凜,道:「阿峰體內的力量,因為受到殘血聖典中神聖之力的衝擊,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便連冰心訣也開始難以駕馭,好在阿峰本身毅力極強,兼且功力深厚,再加上冰心訣的緣故,該股力量方才未有及時爆,但如果不加控制,再這樣任由其展的話,恐怕不出半月,便會洶湧而出,到時候身本承受不住,定會爆體而亡!」
獨孤峰心底一驚,卻仍是面不改色道:「先生所言,究竟是真假,恐怕還得打個問號!」
曲玲玲卻知神武不死之話絕計不假,不禁焦急道:「老師,難道憑你的力量,也無法替阿峰解除傷害?」
神武不死搖頭歎道:「若是可以的話,老夫早已動手,他體內的力量邪異霸道,實非尋常之力,恐怕只有三典合一,找出其中的秘密所在,方有機會對症下藥,徹底替他解除痛苦!」
曲玲玲聽在耳中,急在心頭,想要替獨孤峰應承下來,又見其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由得連聲道:「阿峰,你說句話啊,阿峰…」
其時獨孤峰心下亦是好生煩亂,以他對神武不死的瞭解,自然知曉對方定然不會信口雌黃,胡亂編造謊話來欺騙自己。但一回想起虎紫嫣離開時那種仇深似海的眼神,他的心中便會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愧疚之感。若是在數月之前,他定然會對神武不死之邀斷然拒絕,但如今,他心底儼然已多了分牽掛,當中既有對蘭姨的親情,亦有對曲玲玲的愛情。兩種念頭不斷在他腦海中閃現,只覺胸悶氣短,難以抉擇。
風飛揚見他臉上神情變化異常,深知他內心深處,仍在做著激烈的鬥爭,不由得湊上前去,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此番前往神鳳國,各路人士應有盡有,大可從中打探到虎小姐的下落,再對當日之事作番補償,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啊!」
獨孤峰心頭一震,忽覺風飛揚對自己內心深處所想委實瞭解無比,不由感激地望了對方一眼,腦門處也似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
神武不死見他面色變緩,儼然下定決心,不由得心中一喜,道:「阿峰,你終於決定了!」
「是的!」獨孤峰咬牙道:「或許這趟神鳳國之行又是一番凶險,但我獨孤峰亦要留下這條命,卻做我應該做的事!」
「呵呵呵,甚好,甚好!」神武不死面色一緩,重現笑容,讚賞道:「這才是我認識的獨孤峰!」
「依老師之見,我們需要何時起程?」風飛揚見事已商定,當下切入正題道。
「事不宜遲,明天立刻起程!」神武不死斬釘截鐵道。
「明天?」獨孤峰面色微變:「為何走得這麼急,我還未見過蘭姨!」
「你體內力量急膨脹,只有十日時間,若是再耽擱,定然會來不及,到時候你見到你蘭姨,卻丟了性命,又有何用?」神武不死反問道。
「這…」獨孤峰心下一怔,無言以對,但心中卻仍舊牽掛親人,不禁面露難色。
神武不死道:「你放心,你蘭姨那邊,我自會向她交待一切!你大可放心上路,何況此行前往神鳳國之前,你還需去一個地方,方才能有望保住性命!」
「老師方才明明說了只要前往神鳳國,求得月祭司拿出聖典下部,便可救阿峰性命,怎的如今又要叫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風飛揚不解道。
神武不死眉頭一皺,沉聲道:「方纔你讀過月祭司的信,上面不是已經說過,神武道大會要在半月後才會舉行。那祭司老頭性格古怪,若是比武未決出最終勝者之前,他決計不會將聖典拿出,所以你們就算坐最快的音飛機趕往神鳳國,也絕計是來不及,因為阿峰一定等不到十五日後!」
「那該如何是好?」曲玲玲關心心上人安危,表情皺是著急。
神武不死忽地遠望窗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感歎,良久,他輕輕招呼風飛揚道:「飛揚,去裡屋,我的房裡,將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像取出來!」
風飛揚不明所以,亦只能照辦,走進裡屋去,不多時,便即出來,手裡捧了一個像框,框裡面放了一幅手畫的素描像,畫像中人身姿婀娜,面容美麗至極,卻是身著奇異服裝,想必是外族中人。
三人正奇怪間,神武不死已接過畫框去,輕輕一拍,框背後的卡扣頓時打開,他伸出兩根手指,往裡掏了半晌,不多時竟夾出一塊碧綠色的美玉。
獨孤峰三人定晴細看,但見那美玉晶瑩剔透,其外觀形狀,竟與畫像中人一般無二。
「老師,這是…」曲玲玲心底隱隱明白幾分,卻依舊忍不住問道。
神武不死靜靜地望著手中的畫像與美玉,似乎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憶中,良久方才回過神來,答道:「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罷,你們需仔細記住,這畫像中所繪的女子,以及這美玉上雕刻之人,便是卡依族的聖女——素心蘭!」
「卡依族?據說這個族一向淡泊名利,喜歡獨居深山,不喜與外界接觸,多年來,似乎已經絕跡四國了!」風飛揚只說過卡依族的故事,當下問道。
「不錯,卡依族的確喜歡隱居於世,過他們喜歡的生活!但並不代表他們與世隔絕!」神武不死深吸了口氣,似乎正回味著往事。
曲玲玲似有所悟道:「老師似乎與卡依族的聖女,有過些什麼往事?」
神武不死淡淡一笑道:「以前的事,你們便不要多問了,我要你們去的地方,正是卡依族,而你們要找的人,就是卡依族的聖女——素心蘭!雖然很多人都說她死了,但老夫卻深信,她依然活在卡依族聖地!」
「難道這位聖女可以令阿峰的性命得以延長?」曲玲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