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札 正文 2008年5月25日 星期天
    一輛紅色的普桑在市郊的寬馬路上慢慢的行駛著,凌川坐在駕駛座上,副駕駛位置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手中有個文件夾。,盡

    「我說老弟,雖然虎哥特別交代要你全過,可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交差啊?」貌似考官的中年男人相當鬱悶的說。

    「呵呵,不好意思,我第一次開車,有點緊張,多多諒解。」凌川投以友善的微笑。

    「那好,聽我的,掛擋,加油,這裡是市郊,不會有交、警。」男人說。

    引擎的轟鳴聲由遠至近傳來。

    「飆車!」男人臉上一沉,「早就聽說這邊有非法飆車,沒想到竟然碰上了。」

    「啊?那你還叫我在這裡路考?」凌川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

    「趕緊找個地方停下來。」考官催促道。

    凌川看向後視鏡,一輛銀色的奧迪TT還有一輛銀灰色的BmZ4急馳而來,伴隨著的是引擎的陣陣轟鳴,凌川的臉上露出一個察覺不到的微笑,然後他開始一系列的動作。

    「你幹嘛?」考官有些疑惑的看著凌川。

    「刺激一下!」凌川此時的笑容非常陰險。

    兩輛汽車快的向這輛普桑靠近,「掛擋,加油!」凌川低聲說道,普桑慢慢開始提。

    「我的天,你要幹什麼?」考官不敢相信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第一次開車的人。

    普桑在公路上開始以s路線奔馳,度雖然比不上後面的兩輛車,可是卻把他們擋在後面無法越,後面的兩輛車總是在以為自已可以車的時候就被這輛可惡的普桑給擋住。

    「再往前開就要進入市區了!」考官大聲叫道。

    「那我們就停下來。」凌川說。

    「你瘋了,那樣他們會撞上我們的。」考官害怕的說。

    「我自有方法。」凌川說完使勁踩了一下油門,已經掛在了最高檔,這輛普桑已經達到了極限。

    突然普桑一個甩尾,整個車子掉了一個頭,車頭轉向後面的兩輛車。

    兩輛車飛快的向著普桑駛來,沒有絲毫減的跡象。

    「我還不想死啊!」考官搖著凌川的胳膊,馬上就要哭出來。

    「放心,他們不會撞上來的。」凌川安慰他。

    果然,兩輛車在距普桑一米的時候紛紛剎車,打方向,停在了車的兩側,考官摸摸自己的身子,「我還沒死?」

    「你還死不了!」凌川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來。

    TT和Z4的車門也打開了,分別走下來兩個身材火爆的女郎。

    「靠,極品飛車?」凌川搖了搖腦袋,然後又看向兩名車主。

    一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的是TT的車主,另一個Z4的車主則身穿紅色緊身皮衣。

    「小子,技術還不賴。」黑衣女說。

    「就是車太爛。」紅衣女接著說。

    說罷,兩個人、大笑。

    凌川看了看兩個人,然後笑笑,上車,打火,離開。

    「咦,這小子還挺有個性的。」黑衣女說。

    「我們改天再來?」紅衣女問。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黑衣女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長得又不帥,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紅衣女搖搖頭,「是個男人你都想看看。」

    「去你的!」黑衣女白了她一眼,「等我電話。」

    兩個人又鑽回到車子裡,動汽車,絕塵而去。

    歐陽無水,陳玲,劉振,田偉,汪強和孟菲在食堂吃飯。

    「隊長,劉進的家屬明天就會到。」劉振說。

    「嗯,我知道。」歐陽點點頭。

    「那我們」劉振還想說,陽一擺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自有辦法,今天下午你帶著孟菲去平安外貿找溫德如。」

    「找他?」劉振有些疑問。

    「很奇怪,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來為這件案子講情,我覺得有些問題。」歐陽說。

    「什麼疑問?」孟菲問。

    「要麼溫德如不管這件事,要麼溫德如不知道這件事。」陳玲突然開口了。

    「這件事在他們看來應該是很簡單的,拿錢消災,所以並不著急於找人講情。」田偉說。

    「也許,可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歐陽皺著眉頭說。

    「溫總,外面有兩位警官找您。」秘書說。

    「請他們進來。」

    「你好,溫總。」

    「你們好。」溫德如示意兩個人坐下。

    「溫總,我們這次來是為了你妻子」

    溫德如說:「我知道。」

    「你知道?」孟菲驚訝的問。

    「可是我並不打算幫她。」溫德如這句話讓孟菲和劉振都感到驚訝。

    「雖然她是我妻子,可是觸犯了法律我也不能幫她。」溫德如說,「她現在應該在別墅裡,前幾天她來求我救她,我沒答應。」

    「可」孟菲還準備說,劉振攔住了她,「那,溫總,我們走了,打擾。」

    「溫德如竟然這麼說?」歐陽坐在辦公室裡,手上夾著香煙。

    「我覺得他這麼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自己的老婆偷人。」汪強說。

    「要是換了我,我肯定也這麼做!」田偉也說。

    「可現在出了人命,不是簡簡單單就可以解決的啊?」孟菲說出自己的疑問。

    「有時候確實很簡單,不過有時候也會很麻煩。」劉振看著歐陽。

    「拘捕王萍。」歐陽掐滅煙蒂,對眾人說。

    「同學們,今天我們講的是『夢』,我記得剛剛到這裡時我講過關於『夢』的一些理論,那麼今天我們舊話重提,再來講講『夢』。」季蘭穿著那套黑色的職業裝在講台上慢慢的邊走邊講,她的身體移到哪裡,那些男生的目光就移到哪裡。

    「夢,每人一個人都做過,有些人甚至聲稱夢境成真,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呢?」季蘭看向所有人,她並不把這些毛小子放在眼裡,這些個小男生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吸引力,自己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讓這些青春男生們蠢蠢欲動想入非非,想到這,季蘭輕笑一下,可是在眾男生看來那是對自己的勾魂一笑。

    「當人看到、聽到、聞到、摸到、感覺到某些事物時,身處於某個陌生環境時,或經歷某件事情的時候,這些感官信息會分別傳遞到負責思考的大腦,和負責記憶的小腦,注意是分別傳遞,而不是同時傳遞」季蘭又停下來,這時坐在階梯教室最後的一個男生突然接著她的話題說:「這就是『信息傳遞延時』。」

    「哦?」季蘭輕輕一愣,看向後面,而眾學生也紛紛轉頭望向後面。

    凌川沖大家微笑點頭。

    「那位同學,你能再說一遍嗎?我沒聽清。」季蘭說,「你到台上來講。」

    凌川很優雅的走上講台對著季蘭微笑,然後接過她的微型話筒,說:「剛才老師所講的現象就是在解釋『信息傳遞延時』。」

    「嗯,繼續。」季蘭點頭示意他再講。

    「如果大腦先收到信息,或大小腦同時收到信息,那很正常,不會有任何特別的感覺。但如果小腦先收到信息呢?那麼大腦收到信息時,會再從小腦中提取記憶,因而造成似曾相識的假象。」

    「在此,我不得不再說一個現象,那就是」記憶修補「。儲存中的記憶並非完整的,而是非常零碎,就算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記清楚每一個細節,因為人腦不,時間會使部分細節變得模糊不清。」

    「曾經有人做過一個有趣的實驗,過通偽造照片,串通測試者的家人及朋友,告訴測試者一段生在他小時候的虛假往事。甚至蒙騙男性測試者,告訴他小時候是被父母當作女兒養大的。測試結果是,幾乎所有測試者都把虛假的內容當成事實,甚至在知道這只是個測試之後,仍然堅稱這段虛假的往事真實生過。」

    「大家也可自行做個測試,方法很簡單,和朋友聊起往事時,你可以自己編造一些虛假的細節,例如那天某某穿怎麼樣的衣服之類,甚至是之前某次聚會中一個朋友沒有出席,你硬說他有出席。只要你態度肯定,又說得合情合理,並能說出每一個細節,大部分當事人都會信以為真。」

    「綜合以上兩種現象,得出的結論是:當人遇到某些事情時,如果小腦先收到信息,大腦便會誤以為這件事情曾經生過,但又想不起是何時生,而且在合理的情況下,這件事情在之前是不可能生的,例如初次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時候,大腦就會對不完全的記憶進行修補,修補的結果往往就是曾經在夢中生過。」

    「由於個體差異,某些人是特別容易出現」信息傳遞延時「的現象,因此這些人經常會以為自己夢境成真,這是科學界比較認可的解釋。」

    凌川邊比劃邊講說了一大堆,講台下面聽得是雲裡霧裡,而季蘭邊則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級的?」季蘭問。

    「我叫凌川,我不是學生。」凌川笑著回答,「我只是來旁聽。」

    台下一片歎聲,自己堂堂醫學院的高材生還不如一個旁聽生。

    「那,凌川原來進修過心理學嗎?」季蘭繼續問。

    「沒有,偶爾看一下。」凌川照實回答。

    「哦,是嗎?」季蘭懷疑的看了看凌川,然後向眾學生問:「大家有沒有設麼奇怪的事情可以問一下這位凌先生。」

    凌川愣了一下,心想你這是存心讓我出醜啊,早知道就不來捧你場子了。

    「那個,我有個問題。」一個女生站起來。

    凌川只好走到那個女生身前,把話筒遞給她,「請講。」

    季蘭雙手抱臂站在講台上冷眼看著凌川心裡卻在嘀咕:哼,叫你來搶我的戲,我整死你!

    「我的老家在南方,每年清明重陽,所有家族成員都會去拜祭祖先。而我們家的祖墳建在當地政、府規劃的墳場內,祖墳不是密封的,而是建得像袖珍廟宇,裝有先人遺骨的寶塔就放在裡面,拜祭時能鑽到裡面上香。」女生邊說邊仔細的看著凌川,似乎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凌川則一隻手撐在下巴上仔細的聽著,沒有一點分心的跡象。

    「前兩年的清明,大伯母說前些日子經常夢見我奶奶,夢中看見奶奶泡在水裡,不停說很冷。這樣的夢做多了,她就來祖墳看看,打開寶塔後,現裡面很潮濕,祖先的遺骨都能擦出水。」女孩看到凌川沒什麼反應。

    「嗯,南方清明前後是梅雨季節,生這樣的情況並不稀奇。」凌川點點頭,「繼續講。」

    「大伯母是快七十歲的人,所以並沒有太多忌諱,等到天氣轉好,就把祖先的遺骨都取出來曬乾,然後放回寶塔裡。之後,她就沒夢見奶奶了。」女孩把事情講完,然後看著凌川。

    「完了?」凌川問。

    「嗯。」女孩點點頭。

    「那好。」凌川把話筒接過來,慢慢往講台上走,邊走邊說:「這裡牽扯到鬼魂,至於大家相不相信鬼魂的存在,我們今天先不講,我們只是就事論事。」

    「鬼魂在**死亡後,依然與**有一定聯繫,並且非常留戀**,如果**受到外力影響,而讓鬼魂感到不適,尋求後人幫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當然這種不適只是一種心理上的不適,但對鬼魂來說,所謂的」心理上「與活人的」實際上「沒多少差別。」

    「鬼魂需要尋求幫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干擾人的大腦使人看見幻覺,而白天因為受太陽輻射的影響,鬼魂的影響力非常有限,要干擾人的大腦比較困難,所以只能在晚上。陰雨天也可以,但一定要雲層非常厚,因為不但可見光能影響鬼魂,肉眼看不見輻射能量也會產生影響。」

    「可是,晚上見到鬼魂,就算親人的鬼魂也會把人嚇壞,所以你奶奶沒有用這種方式向大伯母求助,而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干擾她的夢境,也就是所謂的」托夢「。如果只是偶爾一兩次夢見已逝的親人也許不會讓人在意,但是次數多了,誰也不會什麼也不做吧?」

    「做夢是一種很奇妙的現象,雖然我們經常會做夢,但內裡的玄機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弄懂,也許你今晚的夢境中會暗示明天彩票的開獎號碼,但隱晦的暗示,你能領悟嗎?能的話,後天你就百萬富翁了。」凌川一口氣說完,整座階梯教室安靜下來,大家都呆呆地望著他,季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下課鈴響了,凌川匆匆鞠躬,然後迅的出來階梯教室,飛快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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