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誰睡著了嗎?」朱勇
「沒有。」郭彬第一個回答。
「我也沒有。」建偉和胡宇也跟著回答。
「怎麼還不睡?」安陽有些迷糊的說。
「我總覺得那張床上有人。」郭彬這句話說完,大家都打了個冷顫。
今天下午之後就是週末了,大家終於從壓抑中解放出來,班裡的氣氛還是不錯的。
下課鈴聲終於響了,大家一窩蜂的從教室裡跑出來,安陽拿了歐陽無水的名片看著。
「下午幹嗎去?」郭彬問他。
「不知道,再說吧。你呢?」
「上網,跟她們一起。」郭彬指了指在身旁的幾個女生。
「哦,其他人呢?」安陽問。
「朱勇去找他姐姐了,建偉跟女朋友約會胡宇說是要準備通宵。」
「嗯,那你們玩得開心點。」安陽說完之後,獨自慢慢走開了。
「隊長,這件案子?」
「在陽台現的那塊玻璃有什麼線索?」歐陽問道。
「技術科的報告已經送過來了,您看看吧,上面沒有任何指紋。」
「沒有指紋?那陽台上的勘察怎麼樣?」歐陽又問。
「因為是水泥地面,所以勘察比較麻煩,又隔了幾天,到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
「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抬頭看的時候,安陽現自己到了市局刑警大隊的門前。
他盯著那座有些破舊的四層小樓看了一會兒,然後走進院子。
「站住,你有什麼事情?」一個老頭從傳達室走了出來。
「我來找人。」
「找誰?」
「歐陽無水,刑警隊長。」
「你是他什麼人?」
安陽心想這老警、察夠敬業的啊,說:「這是機密,不能告訴你!」
「你過來!」老頭好像有點火了。
「喂我是傳達室的老張這裡有人找歐陽隊長他叫」老張拿著話筒轉過身來問:「你叫什麼名字?」
「魏華。」安陽慢慢的說出這個名字。
「喂他叫魏華喂喂喂?」老張悶悶不樂的放下電話。
歐陽無水出現時的激動程度使得老張以為傳達室裡坐著的人是他死去多年的爹突然活過來一樣。
兩個人在樓梯上走著,不時碰到幾個熟人都會簡單的打個招呼。
安陽拿了煙出來,遞給歐陽一支,自己咬上一支。
「找我有什麼事?」歐陽問。
「只是隨便走走,結果就走到你這來了。」安陽把煙點上。
「別扯淡,說,來這幹嘛?」歐陽倒了一杯水給他。
「那我們就談一下魏華的案子。」
「嗯?」歐陽無水看著他。
安陽把歐陽的開,慢慢的說:「我們晚上具體的談一下,你有時間嗎?」
「晚上我要去醫院,我們可以慢慢談。」
「那就好,密碼是多少?」
「哇,真不錯!好吃,絕對的好吃!」安陽使勁往嘴裡塞著東西。
陳玲和歐陽以及食堂內所有的人,包括大廚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吃相「極其恐怖」的人。
歐陽記得上次在學校時他不是這麼吃飯的。
安陽摸著肚子上了歐陽的「北京jeep」的後座。
「我先瞇一會兒,到了就叫我。」說完他就閉上眼睛靠在了車座上。
「他是誰?」陳玲小聲問。
「L學院的學生,安陽。」
「L學院?」陳玲從後視鏡中看著安陽。
歐陽無水在病房跟陳玲的母親嘮了幾句就出來了,安陽坐在病房外走廊的長椅上抽煙。
歐陽坐下來,安陽遞了支煙給他。
走廊上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天花板上的節能燈出慘白的光,使得整條走廊顯得陰冷。
「那塊玻璃,你們有什麼現?」安陽問。
「沒有指紋,在陽台上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歐陽說。
「你認為一個人可以完成這項工作嗎?」
「你的意思是?」歐陽看著他。
「只是猜測!那晚魏華是很晚才到的教室,拖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很沉很沉,可是案之後行李箱卻是空的。」
「行李箱的檢測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上面的指紋是魏華的,毛也是他的。」歐陽隨口說。
「毛?」安陽皺起了眉頭。
陳玲從病房走出來,「我媽睡著了,我們走吧。」
上了車,安陽說:「我請你們喝咖啡,去『那家酒吧』。」
進了酒吧,領班看到了安陽趕緊迎了過來。
「你可來了,大伙」
「領班,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給他們找個好位置。」
「好的,沒問題,兩位跟我來。」領班帶著莫名其妙的兩個人走到舞池旁的一張桌子前,坐下後,侍者端來了兩杯咖啡。
舞池裡有支樂隊,可是沒有演奏,周圍的桌子都坐滿了人。
不知誰喊了一聲「他來了」,所有的人就全向入場口看去,一個戴著藍色牛仔帽穿銀色毛衣的男人走進了舞池。
所有的燈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銀色的毛衣反射著光線,讓人有種像是看到天使一般的感覺。
可是再仔細看男人的時候,歐陽和陳玲差點沒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安陽調皮的一笑。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安陽的嗓音變得富有磁性起來。
場外開始鼓掌,很多年輕的女孩和服務生開始尖叫。
「那麼今天還是老規矩,ae》開場。」說完,領班托著一個黑色的皮盒子到了安陽的身旁。
安陽從盒子裡取了一支銀色的高音薩克斯出來,他沖領班點點頭表示謝意,之後隨便試了幾下音。然後他回身面向樂隊鞠了一小躬說:「我們開始吧。」
整個酒吧浸潤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所有人凝神傾聽,沒有任何的雜音。
一曲結束,全場還沉浸在音樂中,安陽放下薩克斯,拿了話筒:「今晚我給大家帶來的是美國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緊接著場外又開始騷動,鼓掌聲、尖叫聲和口哨聲此起彼伏。
歐陽回過神來,心想:這小子還有這本事。他四下望了望,現大多是情侶和單身的女子,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都坐在離舞池最近的位子上。
安陽開始唱歌,陳玲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是誰?」
「L學院的學生。」
歐陽無水現陳玲看安陽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了,他趕緊轉移話題吸引陳玲的注意力,「你媽媽的病,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還要住院觀察,在沒有得出確切的結論前不能做手術。」
安陽一曲唱畢,又引起陣陣掌聲,之後樂隊開始自由演奏。一名侍者用托盤端了一杯威士忌走到安陽身旁。
安陽有些奇怪,侍者告訴他是一位女士點的,安陽順著侍者示意的方向看了看,然後端起酒杯對著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小子還不錯啊!」安陽剛坐下,歐陽無水就有些調侃的說。
「閒來無聊,消遣一下!」安陽回答。
一個女服務生端了咖啡過來,放下之後卻沒有立即走開,而是站到一旁。
安陽側身問:「有事嗎?」
「你的電話我能不能?」女生低聲問。
「對不起,我沒有電話。」安陽微笑著說。
「哦。」女孩有些失望的離開了。
「你不是有電話嗎?」歐陽奇怪的問。
「我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安陽喝了一口咖啡說。
領班走了過來。
「今晚怎麼樣?」安陽問。
「只要你在,一切」領班微笑著說,他從口袋抽了三張粉紅的鈔票壓在了桌子上,然後把手中的托盤放低,拿了一張卡片放在了錢的上面,「這是剛才為你送酒的那位女士給的。」
「謝謝!」
「你們慢慢聊,我不打擾了。」
安陽把錢收進口袋然後把那張卡片遞給了歐陽無水。
「給我幹嗎?這是什麼東西?名片?」歐陽驚訝的說,「大羽律師事務所,周雅莉。」
「哦?算是你的半個同行。」安陽說,然後從懷裡掏了一張名片讓服務生送了過去。
「你送的是誰的名片?」陳玲問。
安陽斜眼看了看歐陽無水。「我們該走了。」
出了酒吧,歐陽無水動了車子,一輛紅色的奧迪a4停在了「北京jeep」的前面,車上是那個女人。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女人打開了車窗。
「哦,差點忘了,謝謝您的酒。」安陽說完,轉身準備上車。
「等等,你是誰?」周雅莉急切的問。
「如果有緣再見,你會知道我是誰。」安陽開門上了車。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陳玲問。
「只是不想。」安陽沉沉的說。
之後車內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陳玲說:「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送了陳玲回家,天已經很晚了,安陽決定在歐陽的宿舍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