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滕清山的聲音,這樊安然雙眸隱隱有著血光,瘋狂施展著槍法,同時喉嚨中發出一聲聲嘶吼怒喝聲:「殺,全部死,全部去死,一個都逃不掉,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全部去死!!!」一時間槍法中勁氣四射。
「嗤嗤∼∼」五彩的天地之力瞬間充斥在整個書房當中,這樊安然的長槍當要攻擊到書房內物品時,會自然被天地之力擋下。
「呵呵∼∼」樊安然彷彿一頭野獸,喉嚨中發出聲聲怪聲。
「嗯?」滕清山表情變得很嚴肅「沒想到這個叫樊安然的,內心深處竟然藏有如此瘋狂的暴戾之氣。」本來滕青山以為,這樊安然就算心底有悲傷有仇恨,或許不會太強烈。可是現在看起來,這暴戾之氣強大的驚人。
「怪事,怪事。」
「這樊安然說要殺人,全部殺死,到底要殺誰?」「還有……之前在我面前,表現的很樸素,心底也比較善良。可是心底卻隱藏如此暴戾之氣。一個人外表和內心反差,怎麼如此之大?」滕清山心底已經否定了這個叫樊安然的青年。內心和外表就算有區別,也不應該太大。
戴著面具生活,很正常。
可是像樊安然這樣,反差如此大的,就不正常的。說明,這樊安然隱忍能力太強,將這一切都隱藏在內心深處。
忽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怎麼了?」怎麼回事?」滕青山朝外面看了一眼,李珺和霜霜都趕過來了,這也是滕青山故意沒隔絕聲音,讓女兒親眼看到這樊安然瘋狂暴戾的一面。
「這,這」洪霜驚愕看著眼前一幕,不敢相信瘋狂猶如野獸的男子,就是她的心上人。
「安然!」洪霜猛地喊道。
這一聲喊,彷彿一桶涼水澆在這樊安然身上,令樊安然豁然驚醒回來。
「我,我怎麼回事?」樊安然有些慌亂。
「安然,你剛才到底怎麼了,怎麼了?」洪霜有些驚亂,而樊安然則是看向滕青山,洪霜也轉頭看向她爹,連焦急問道:「爹,爹,剛才安然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然怎麼會變成剛才那樣?爹,你快告訴我。」滕青山看著女兒,洪霜,:「沒幹什麼,只是,讓這樊安然的內心深處表露出來罷了。」隨即冰冷的眼神看著樊安然。
樊安然感到自己瞬間如墜冰窟。
驚恐。
滕清山瞬間捕捉到樊安然這個眼神:「他在驚像?驚慌什麼?驚慌他的失態,還是害怕他內心深處什麼東西被我發現?」伯父,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剛才怎麼了?」樊安然看著滕青山,隨即連轉頭看向洪霜「霜霜,我剛才怎麼了?」「你剛才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跟發瘋地野獸一樣。」洪霜擔心道。
旁邊李珺皺眉看著樊安然。
「年輕人。」滕清山淡漠道「你能解釋,剛才為什麼那樣。」樊安然,看了看滕青山,又看了臉擔心之色的洪霜,深吸一口氣說道:「霜霜,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爹,他過去並不是一個鐵匠。其實,他過去是一個馬賊。而我,則是馬賊的兒子!」馬賊?」洪霜一怔。
滕青山眉頭微皺,其實這一點他早查出來了。
嗯。」樊安然微微點頭「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是在馬賊窩裡的。」樊安然似乎陷入回憶當中。
「雖然在馬賊窩裡,可是那些叔叔伯伯對我都很好。不過、就在我七歲那年我爹他所在的馬賊幫派,遭到另外一個幫派的猛攻!」樊安然身體微微一顫。
「在那一次滅頂之災中,我爹他們幫派完了,都完了!大當家,還有諸位大伯麼,叔叔們,一個個死的死,逃的逃。還有我娘、」樊安然咬著牙」一開始,娘她就被箭矢射殺了。馬賊窩裡其他的女人,或是被殺,或是被擄走。而爹,當時也是帶著我,倉皇而逃。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後來,我和爹,來到了永安郡。」「爹當初在馬賊窩裡,就經常幫忙打造兵器,有一份打鐵的手藝。
靠著這份手藝,在永安郡紮下根來。」樊安然雙眸隱現狠色「不過當初害死我娘,還有叔伯們的那個馬賊幫派。我一直想著報仇報仇!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就在我十歲那年,那個幫派就被另外一支幫派給滅了。我想報仇都沒地方報啊!」樊安然痛苦地身體發顫。
「別難過了。」洪霜連過去,拉著婪安然的手。
樊安然向洪霜露出感激之色。
「年輕人。」滕青山聲音響起。
「伯父。」樊安然看向滕清山。
「這件事情,並非醜事。你為何一直隱瞞?」滕青山淡然看了他一眼。
樊安然苦笑道:「來到永安郡,我爹後來想方設法將我送進歸元宗。歸元宗內大多數弟子,或是富家出身,或是一些鄉下出身。他們對於馬賊強盜都瞧不起,如果讓他們知道我爹是馬賊,我肯定會被瞧不起的。」小時候,我不想被人瞧不起,所以一直沒說。時間長了也就不想說了。」「安然。」洪霜想到自己的生活,再想想樊安然悲慘生活,不由愈加傾向樊安然。
「爹,行了吧。」洪霜有此不滿看向滕青山。
「讓安然去休息吧。」滕清山吩咐道。
目送著女兒和那樊安然離開,滕青山臉色沉下來。
書房當中只剩下滕清山夫婦二人。
「青山,怎麼樣?」李珺詢問道。
「不適合。」滕青山搖頭道「一個正常人,如果小時候遭受如此大的困難。七歲遭受劫難,他八歲進入歸元宗。你說,他應該是怎麼樣的?」李珺一怔,說道:「嗯,那麼大的災難。他年紀又小,應該應該脾氣怪異。或者冷漠孤僻吧。」可是情報上調查,這個樊安然,從小進入歸元宗,一直都是非常好的一個孩子,非常聽話。而且和師兄弟們相處的極好。提到樊安然,他的師兄弟們都嘖嘖稱歎。」滕清山一笑」剛剛經歷大災難,一個孩童加入歸元宗,卻能如此聽話,和師兄弟關係又好?你說怪不怪?」李珺微微點頭。
而且就剛才在書房裡,以我的經驗,感覺,這樊安然應該還有事瞞著我們。」滕青山搖頭「這樣的人,和霜霜不適合。」傍晚時分。
「爹,你說不適合?」晚飯過後,一家三口正在一起,聽到滕青山的話,洪霜一下子愣住了。
對。」滕青山,點點頭「這個樊安然,裡外不一。不適合你。」
「什麼叫裡外不一?」洪霜一下子怒了,氣的胸口起伏「安然他從小遭了大難,娘都死了。他心中當然痛苦,仇恨。他卻一直只能埋在心裡,不敢和人說這次爹你將他內心深處仇恨引出來。就已經很不好了。爹,你還說安然裡外不一!」滕青山眉頭微皺。
旁邊李珺連道:「霜霜,坐下。怎麼和你爹說話的?」
洪霜深吸一口氣,又坐了下來。
「霜霜。」滕清山平靜地看著女兒」你如果相信爹的話,就不要再和這個樊安然來往。」
「爹…」洪霜有些痛苦地看著滕青山。
在洪霜心中,她最崇拜的就是她爹,她小,時候就聽著滕清山的傳說故事長大的,雖然有時候調皮,可是滕青山說的話,只要是認真提出的事,洪霜絕對不敢違逆。可是這一次,是關係到她這麼大,第一個喜歡的人。
「爹,不要。」洪霜眼睛都有著淚水。
「這樊安然不適合你,如果要證據,一年之內,我將證據找來給你。」滕青山說道「現在,和他斷了來往吧。」洪霜沒有吭聲,沉就許久。
「爹,我去睡覺了。」洪霜直接離開了屋子。
滕清山看著洪霜離去,不由皺起眉頭對於說服女兒,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李珺也是一臉擔心。
第二天黎民時分,天還沒怎麼亮。
東華苑內,洪霜的閨房中。
滕清山,李珺二人都走了進來。
「霜霜離開了,你不攔住她?」李裙皺眉不滿道。
滕清山搖頭,指向不遠處梳妝台:「昨夜,霜霜是在梳妝台前整整一夜,她沒睡。霜霜這孩子我知道固執的很。我硬攔是攔不住的。她要走,就讓她走吧,有小青在暗中跟著,不會出事。」昨夜滕青山同樣沒有休息,他在時刻感應女兒所在方位,猜測女兒的心思。
「嗯?」李珺走到梳妝台前「這裡有兩封信,清山,這封是給你的,還有一封是給我的。」
滕清山接過信件。
「父親大人親啟!」滕清山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紙張,這,滕清山心中一顫,紙張上依舊能看到淚痕。
一共整整兩張。
看著看著,滕清山臉色就愈加難看,最後甚至於蒼白。
「怎麼了?」李珺過來,然後滕青山手中信件,這,也不由氣急道」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清山,別生氣。霜霜也是頭腦發熱,才寫著話的。」李珺連道。
滕清山低頭信件,心中一痛,隨即苦笑搖搖頭:「我也想,到底是我識人錯了,還是我女兒眼光更好!」(第三章到∼∼∼繼續寫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