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點點頭,一絲異彩閃過眼眸,「久聞魔教帝星將有通神之力,早想神交一回,如今卻是了了心願了。」
「哼!」帝星將冷哼一聲,「那傳說中修習過『五部天書』的人,我倒要看看有多大的本事。」
說完帝星將眼瞳猛縮,週身血芒暴漲,朝著四周瘋狂的湧去,一把二尺餘長的烏黑色彎刀在血影中沉浮不定,凶煞之氣充盈天地,
「魘魔刀,」張小凡沉吟一聲,面色慢慢變的凝重起來,
也不見他什麼動做,一縷金芒自他眉心豁然綻放,襲捲而來的血芒有如紅鐵入水般一陣輕「嘶」,
接著慢慢停住,相持在張小凡十丈之處,
帝星將冷聲說道,「難道你要空手與我對敵,久聞『嗜魂』乃天地至凶至邪之物,就讓它跟我這魘魔刀一比高下吧。」
張小凡不為所動的說道,「能用它時我自會驅之,不勞你多自費心。」
「哼,找死。」帝星將冷哼一聲,手中袖袍一掃,
『魘魔刀』無聲無息的自血雲中飛速射去,
張小凡單手張開結『伏魔金剛印』,慢慢移至胸前,只聽「嗡」的一聲梵音陳頌,
一個佛門真言「卍」旋轉著自他指尖飛出,立於身前三丈之處,
而黑氣繚繞的『魘魔刀』已然及至,耀眼的金芒絲毫阻止不了它前進的腳步,
「嗤,」一聲輕響,『魘魔刀』狠狠的釘在真言之上,烏黑的刀聲半截而入,隨著帝星將不斷催持,『魘魔刀』慢慢的向裡寸入,
張小凡身子微微一震,一股熟悉的凶戾之氣迎面撲來,他低喝一聲,腳下退出一步,手中印訣再次一變,
五指豎立,結『不動明王印』,金色的光芒再次騰起,沉亢的梵音連綿不絕,一股莊嚴的氣勢迅速籠罩戰場,金芒凝練,有如實質,
佛家真言一聲清鳴,接著緩緩的旋轉起來,慢慢寸入的魘魔刀輕輕一震,前進的步伐更加緩慢了起來,
而此時,『魘魔刀』修長的刀身已過大半,
「大梵般若。」帝星將凝聲說道,看著倒捲而回的血芒,他絲毫不為所動,冷寂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魘魔刀』,
手中指訣也是連連變幻,但『魘魔刀』依舊緩如龜爬,就在這時,帝星將面容忽然一正,
手中的指訣已然收起,只見他向前邁開一步,接著單膝向下跪去,虔誠的聲音淡淡傳開,「魘魔」。
話音一出,那『魘魔刀』一聲厲嘯,有如萬鬼齊嘯,凶煞之氣,更勝從前。冷森的氣勢與金芒互為極地,修長的刀身上黑氣瘋湧,
一縷縷黑芒如靈蛇一般朝佛字真言『卍』鑽去,不時那耀眼的真言便被侵蝕了一大塊,
張小凡面色微變,右手凌空疾揮,一個圓潤的太極圖案瞬間形成,接著快速的朝著佛家真言重疊而去,
聲清鳴,太極雙魚跟著佛門真言一齊旋轉,霎時清鳴陣陣,金氣蒸騰,清光大放,有如身臨聖家殿堂一般,
被侵蝕的真言慢慢恢復過來,而此時的『魘魔刀』已經徹底停住了前近的腳步,隨著清光與金芒的不斷凝練,
『魘魔之刀』發出一陣怪異的嘶嘶之聲,帝星將臉色也是跟著一變,
原來那周圍的金芒正一絲絲的朝刀身滲去,雖然片刻便被黑氣吞噬,但金色的勁芒依舊潮湧般的往上面附去,
帝星將沉喝一聲,『魘魔刀』一陣嗚鳴,與此同時,張小凡也是一聲大喝,金青之芒徹底融合,
凹進來的『魘魔刀』彷彿是一把蓄力已久的利劍,被佛道真言狠狠的反震了回去,
「呼,」一聲銳嘯,『魘魔』刀夾著風雷之勢倒飛而回,將濃郁的血芒劃出一個幽黑的深洞,久久不能閉合,
看這架式,顯然刀靈已被震傷,就算是帝星將一時間也驅其不動了,
果然,看到電閃而來的『魘魔刀』,帝星將臉色再變,接著指訣再施,週身的血海一震翻滾,
忽然間,一條血柱猛的升起,朝著飛來的魘魔刀裹去,身在半空,翻滾的血柱慢慢凝成一條猙獰的血龍,
張牙舞爪,獰態畢現。聲驚天巨響,血色巨龍豁然炸開,經此一頓,『魘魔刀』也是緩了一下,帝星將飛身上前一把將其抓住,
入手間,一股渾厚的浩然正氣襲捲而上,帝星將身子一震,蟄伏的陰寒之氣立刻迎難而上,
饒是如此,他整條手臂一時間也是難受異常,僵硬難動了。
就在這時,布師那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帝君小心。」
帝星將豁然抬頭,一面百丈血壁凌空壓來,而它之後,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推湧而來。
「可惡,」帝星將憤恨一聲,只見他單手一揮,週身錦袍見風暴漲,不時便形成與血影一般高大的布牆,
聲巨響,凜烈的氣浪朝四周襲捲而去,帝星將狼狽的倒退十里,冷然抬首,
張小凡靜靜的站在金芒之中看著這邊,神態淡顯無常,看不出有何異樣,不過從那袖中微微顫抖的手指上來看,顯然接下剛才那驚世一擊,也並不是他表面上那麼輕鬆的。
猙獰的血雲不斷的幻化成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林山愣愣的仰著頭,微白的面孔無任何表情,看不出他倒底在想些什麼!
「嚶嚀。」一聲夢囈,無雙慢慢的坐了起來,「我沒死嗎!」
她摸了摸額頭,卻感覺一切都恢復了不少,「你怎麼能比我先死?」林山眼帶笑意的說道,看著如初的她,阿山深眸之底不由的閃過一絲淡淡的喜悅。
「什麼呀!」無雙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接著沉思著低下頭,
須臾,她抬首看向林山平靜的問道,「那顆丹藥你沒吃是不是?」
阿山強笑一聲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卻是知道瞞不過的。
無雙低頭歎息一聲,「你這人聰明的時候太過聰明,傻的時候呢!就像頭豬。」
阿山低頭一時盡也無話可說,無雙自顧自的說著,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了過來,或者說她到此刻才發現吧,
慢慢的,沉寂的記憶再次甦醒,無雙的臉色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林山見她久久不說話,輕聲問道,「怎麼了,還不舒服嗎?」
無雙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你給我喝了什麼?」
林山一愣,偷瞧了無雙一眼後,接朝周圍看了一眼,低歎著說道,「血。」
短暫的平靜後,一聲尖叫忽然響起,「啊」,
阿山茫然的抬起頭,無雙正好迎面撲來,阿山一個不及,被推倒在地,無雙仰起小拳頭就是一頓亂捶,
「大豬頭,死豬頭,給我喝你的血幹嘛。髒死了。腥死了。」說著連呸了兩下,繼續在他身上亂捶,
「髒死了,髒死了,誰叫你救我的呀,誰叫你對我那麼好。嗚嗚。」低低的哽咽忽然想起,林山歉然的抬起頭,
不知什麼時候,無雙已經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單薄的細肩輕輕的聳動著。
「誰要你救我的。」再次揚起那纖小的細拳。阿山輕輕的接住,無雙慢慢抬起頭,迷濛的眼睛清露含滴,
看這那只還留這乾涸血跡的大手,她輕聲問道,「還痛嗎?」
阿山笑了笑說道,「沒事了,小傷。」
無雙低著頭小聲的說道,「以後不准在做啥事了,知道嗎?」
山左右看了看應了一聲。
一時間周圍又陷入了寧靜,時間靜靜的流過二人身旁,無雙動了動發酸的腿腳,卻愕然的發現自己的小手還在林山的手掌之中,淡淡的溫熱如棉似水。她略帶羞意的低下頭,
熾熱的感覺來得如此洶湧,清麗的臉龐漸漸紅艷欲滴,她靜靜享受心房悸動的剎那。沉浸不思。
(PS:想著過年呀,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