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思付著,伸手翻開了第二頁,時間如少女溫柔的雙手,緩緩摩挲著周圍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阿山睜開眼睛,「觀其形狀,韻其心意。」他皺了皺眉頭,
『看來這法訣還是晚上修煉的好,』他心想著站了起來,推開房門,清新之氣迎面撲來,使人為之一爽,
一縷朝陽穿過重重清霧,柔和的籠罩在風樺山上,湛出迷濛的七彩水霧,給這座不大的山峰憑添了幾分縹緲之氣。
「登登登,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由遠及近,阿山轉首看去,不由的一笑,對著來人說道:
「這裡就你最清閒了。」
「哪有,著幾天閉關悶都悶死了,這下可是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呀!」來人正是韓玉林,幾日不見,
這個男孩說話變得沉穩不少,清秀的臉龐上玉光瑩瑩,較之以前豐潤了不少,
「你好像進步很大呀!」阿山說道,韓玉林苦笑一聲,
「我在這個瓶頸上徘徊有一年多了,前幾日好不容易終於突破,但也只能勉強禦劍飛行,生澀的很,比你可差了不少。」
阿山呵呵一笑,
「剛剛進入當是如此,過幾天便好了。」二人邊走邊聊著,
「現在弟子之中可只有我修為最低了,不知道師傅會不會帶我去討伐魔教。」韓玉林依舊愁眉苦臉,
「怎麼會,清盈好像還不會御劍呢!」阿山說道,
韓玉林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清師姐資質挺好的,只是她一直不在意修行,出了那事之後,這幾天雖然常常能見到她,但她私下底已是下了苦功了,何況還有師傅相助,說不定早就趕上我了,」
「我怎麼沒看出來呀?」阿山小聲嘀咕,然後問道,
「這是你猜的吧,你這幾天不是在閉關嗎?」
「哪裡,我是聽風師……,」韓玉林說著連忙打住,當看到阿山似笑非笑的臉後,紅著臉氣急敗壞的說道,
「總之是真的就是了,」
「喔,是真的,是真的,」阿山點點頭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
「好了,說不過你了。」韓玉林無力的說道,
「誒(讀ei),我問你,師傅給你的月牙刃法訣你學會了沒有?」阿山一愣,然後狐疑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
「哪會不知道。」韓玉林沒好氣的說道,
「門下弟子修為過了四象境界的都可修習,我估摸著你也應該過了吧!」
「喔,原來是這樣。」阿山恍然,微微一沉思,
「那怎麼上次魔狙之戰只有燕師兄一人施展呢?」
「切,你以為有了法訣就能學得會呀!要是人人能學,那樣的話我派怎麼會這麼冷清。」韓玉林不以為然
「那要怎樣才能學會呢?」阿山失神的問道,韓玉林白眼一翻,
「我可是來問你的呀,怎麼到頭來都是你在問我。」
「愕,呵呵,不錯,不錯,」阿山微微發窘,
「我才剛剛看完呢!俱體就是,什麼都沒領悟。」阿山雙手一攤,「要不要我拿給你看看。」
韓雨林面色一熱,忽然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一垮,
「算了吧,等我進入兩儀之境再說。」阿山也明白他在想什麼,卻又不好多說,
「其實應該不會太難領悟才對。」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韓玉林聽著不由的精神一振,
「那倒還沒有!不過你想想,當你一聽到這個名字時,你會想到什麼?」阿山緩緩的問道,彷彿也是在問自己,
「冷冽,肅殺。」韓玉林怔怔的吐出四個字,
「喔,原來。」阿山若有所思低低的喃語,韓玉林一聽差點背過氣,阿山心中則是一亮,不禁說道:
「大道至上,在乎於意,如青雲門的神劍御雷真訣,天音寺的大神咒與大明咒,天劍門的烈焰七斬,魔門的五鬼御靈,吸血妖法,血咒,南巫諸法等等,大都是先本其意,所以不同的人,施展同一個法術,細別之處差別定然不小,是以萬法非圓,皆有漏洞。」
說完之後心中不來由的一輕,以前山人教他的破解之術一一明晰在心活現於體,
須睨
見旁邊久不見聲音,阿山轉首看去,只見韓玉林一副見了鬼兩眼瞪大呆若木雞的樣子,
「怎麼,我說錯了嗎?」阿山蹭了蹭額頭,剛才一不小心把山人的話也一起賣弄出去了,
「愕,沒,沒有。」韓玉林結結巴巴的說道,
「愕,我剛才好像沒聽清楚,你是說青雲門的神劍御雷真訣也有破綻嗎?」韓玉林眨眨眼睛問道,只是臉上的肌肉彷彿快要變形了一般,可能是忍得太辛苦了吧!
阿山終於體會到了上了架的鴨子是多麼的尷尬,當下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應該是吧!」
「…………。」韓玉林剛要發笑,就在這時,一道黑影一閃而至,阿山心中一驚,剛要結盾,
忽然瞟到眼前這個男子正是大師兄燕青,便放下手來,
「什麼,你說青雲門的真訣可破,那你就是會了!」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以至於他緊緊的抓住眼前這個少年的雙臂,指甲深陷而不自知,
阿山愣愣的搖搖頭再點點頭,旁邊的韓玉林實在忍不住了,別過臉去發出低低的笑聲。
明紅的艷鐵瞬間落入冷寒的冰窖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燕青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
「對不起」悵然的鬆開手臂,低低地聲音帶著落寂的身影漸漸遠去,一切彷彿未曾發生,可手臂上的麻痛清醒的告訴阿山,剛才那個擁有冷酷的眼神男子,藏不住的,卻是那慘然的無住。
『山人叔叔不會怪我的,』幽幽的歎息一聲,漆盞松明之下,阿山提起墨筆,中規中矩的寫下十個大子,
『神劍御雷真訣破解之道』
無邊的黑暗籠罩著每一寸空間,卻遮擋不住那股獨屬的冰冷氣息,孤寂,無助,彷徨,溶入無邊的黑暗浸透著他每一縷思緒,輕輕的撫摸著那塊伴隨著她的香帕,尋找的,卻只是屬於她的那一絲氣息,而它卻慢慢的消失,彷彿被這個男子化為無盡的相思慢慢的沉澱著,靜靜的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咚…咚咚,」沉悶的敲門聲斷斷續續傳來,彷彿也預示著他的主人微微的不安,
「什麼事?」沙啞的聲音低低傳來,
阿山一把推開房門,一股冰冷的氣息襲捲而來。阿山不為所動,任由著那道冰冷的氣息環顧左右,
朦朧的月光照亮著窗台的書桌,阿前靜靜的走了過去,將寫好的宣紙放在上面,轉身帶上房門,
「呼」長長出了一口氣,『應該沒有做錯吧,』他看著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