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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剛才兩個那兩個言出輕佻的食客忽然跌倒在地,腚下的椅子「砰」的一聲碎成幾快,
彷彿有只無形的大手將他們兩人生生按住一般,而不能動彈絲毫,只能勉強從嘴裡發出沉悶的哼哼聲,
阿山心中一凜,這氣勢雖然對自己不起做用,但他知道,能發出這麼強氣勢的人,修為比起自己,只高不低,
心下疑惑,不自覺的朝少女那一桌看去,只見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朝這邊看過來,
冷冽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阿山只覺得周圍忽然一冷,眼睛隱隱有種刺痛的感覺,心下愈驚,
略一運氣,方才穩住心神。阿山斜眼間見那藍衣女子握著黑衣男子的手,心下瞭然,看來如果不是她的制止,勢有流血五步之局。
就在這時,周圍的壓力忽然消失,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喘氣聲,壓的很低很低,生怕又驚到那一桌子的人,而不得自已
那趴在地上的兩人連忙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大氣都不趕出,灰頭土臉的朝門口跑去,
那黑衣男子如若未見,看似也不願深咎!
「吱吱。」這時小猴子眼珠子一轉,抓起一個桌上的空盤子,朝著走在後面的那食客扔去,
人奔跑中一腳踏在從後飛來的盤子。踉蹌著摔了個狗吃屎。引得大堂裡竊笑隱隱。
在見識過那幾人的厲害後,眾人不敢再多嘴,也無心吃飯,紛紛起身結帳,不一會兒,喏大的大廳內只剩下阿山與那一桌子人,
須臾,
那一桌子的人也起身結帳,阿山有心詢問。但因剛才之事,卻又不好隨意搭訕,等到他回過神來時,
那一桌子的人都走得沒影了,看著空蕩蕩的大堂只得暗歎一聲。
「吱吱。」
這時猴子小灰跳上了椅子,此刻的猴子醉臉微紅,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搖晃,顯然喝了不少。
「萼」。猴子摸著肚子打了個響嗝,阿山一見不由的氣罵一聲,
「死猴子,只知道吃。」
忽然發覺自己的猴子還要去別人那裡蹭酒喝,頓感臉上無光,只好訕訕收回聲音,也就不好再怪它了。
午後的陽光毒辣異常,天青色的石板上,斜著眼睛也能看到扭曲的熱浪。坐在湖邊的石凳上,
阿山還為剛才付的銀子肉痛不已,那是他在出山前用打來的野獸山參換來一些銀子。
在他眼裡,那是一筆不扉的收入。哪知一付起帳來,才知道那是多麼的可笑。
摸了摸噎巴巴的腰袋,心裡頹喪不已,
「小灰,你說我們去哪裡呀!」
阿山看著眼前的猴子,也是在問著自己,山人並沒有交待要他如何如何,彷彿將一切都交給了上天,
「天意吶!」阿山敲了敲額頭,看著正在肆意喧洩怒火的烈日,心下一陣無力,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聽說正道在空桑山大敗魔教,真是振奮人心吶!」
阿山轉身看去,原來是幾個納涼的中年漢子坐在一起聊天,只見另一人接道,「是呀,魔教濫殺無辜,這就是報應。」
「不錯。不錯……」
周圍漢子紛紛附和。這時一個敞胸露乳的漢子站了起來,搖了搖手中的大蒲扇說道,
「聽我侄子說,這次魔教妖人聚集萬蝠洞,對中原意圖不軌,哪知被焚香谷發現,焚香谷谷主雲亦嵐立刻號召正道之士一齊衛道除魔,於空桑山與魔教大戰三天三夜,最後將魔教打得不敢出洞。哈哈。」
中年漢子說完大笑了兩聲。周圍立刻響起一陣長噓聲,想來他們對這事情非常在意,卻有所知甚少,
忽然得知不免心下感歎一番。中年漢子面有得意。
忽然其中一人問道,
「你侄子是天劍門的吧!」
「不錯,前幾天我那侄子回來時說到過,準錯不了。」
中年漢子得意的說道,周圍又是一片噓聲,一人歎道,
「唉,我家那臭小子就不行了,以前整天嚷嚷著要學法術,我也由著他,本想讓他拜在青雲門之下,哪知找了半年,上山的路都沒找到,後來跑到『青陽宗』拜師,哪知那些人說我兒子什麼資質太差,不可塑造,就連這裡最近的風樺山上的『六合門』都不肯收下,到現在只能跟著幾個送鏢的練練手,整天閒在家。」
那漢子說著又長歎一聲!
又一人接道:
「不錯不錯,那些人總是高來高去,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送錢都不頂用呀!」
周圍眾人紛紛應是,
看來他們也沒少為後一代的人操心!
「請問風樺山六合門在哪裡。」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眾漢子轉身看去,原來是一個年輕人微笑著站在後面,在他的肩頭還站著一隻灰毛猴子,
「這位小兄弟莫非想入那六合門!」
拿大蒲扇的漢子問道,阿山笑了笑說道,
「不錯,我慕名而來,就是為此。」
「喔?慕名應該是去找三大巨派呀!」敞衣漢子調侃道。阿山面色微微尷尬。
「我這不是怕找不到路嗎!」
「哈哈……,」周圍人一聽都呵呵笑了起來,對他也大生好感,
「這位小兄弟是不是沒盤纏了!這六合門雖然不大,但收徒弟可嚴著了!」
一漢子彷彿猜到了什麼笑著說道。阿山一窘,沒想到這些看似大條的人,心倒挺細。只得乾笑了一聲,不做回答。那人也不在意,自顧的說道,
「風樺山在出南門口再走二十里便是,那坐山是周圍這幾座山最高的,山門有幾株百年老樺樹,非常好認,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運氣了。」
恩,如此那就多謝各位了。「阿山揖了一禮。帶著猴子朝城南門走去。
暮日西垂,殘霞滿天。羊腸古道之上正行走著一群人,前面三人嬌艷如花,與之並立的是一冷峻男子,
這一群人赫然正是阿山在萬福酒樓遇到的那一群人,
「大姐,為什麼不讓我把那隻小猴子買下?青衣少女挽著天藍長裙女子的手邊走邊道。」
「你呀!總是那麼貪玩。」
藍衣女子戳了戳少女的眉心,「我觀那人天庭飽滿,印堂豐潤,眼神清澈無比,一看便是修道之士,而且我們走的時候那猴子是自願留下來的,你一開始就看錯人家了。」
「愕!不會吧!我怎麼看他都比那些老商人都滑。」少女摸了摸細膩的額頭爭辯道。心裡卻是信了幾分。
女子不答,轉身朝黑衣男子說道。
「燕師兄,你看呢!」黑衣男子略一沉吟,
「那人修為不低,跟風師妹應該不相上下。」
「哇,姐夫,他有沒有那麼厲害喔,風姐姐可是不比你差多少呀!」
少女聽了突然大叫一聲,藍衣女子面色微紅,上前揪了她一把,
「死丫頭,叫你亂嚼舌頭!」
紅衣女子也是面帶驚訝。藍衣女子彷彿想起了什麼,低歎一聲,
「唉,這回出師不利,空桑山一戰我門又折損五六名弟子。真搞不懂爹爹在想些什麼!那等計策居然也配合,那晚上上官策跟他們說了什麼!他又不肯透露,弄得門下弟子人心惶惶,個個自危!還好現在停戰僵持,不然我們這點實力還不全耗在那裡了。」
黑衣男子微微皺了下眉頭,
「一開始倒是我看錯了,宏量之人微乎其微,那些大門巨派還不是自私自利之輩。打出響亮的衛道旗號,卻又視別人的生命如敗履。」
「那也不能怪你。」藍衣女子安慰道,
「就算你不主張,爹爹也會出力討伐的,焚香谷發出誓帖,任何一正道門派都不好拒絕。」
「話雖如此,但……」
就在這時忽然間整個天暗了下來,一片黑雲猛的移了過來,周圍陰風大做,
「不好,」
黑衣男子心中一驚,
「桀桀桀桀,天助我也,三具純陰之體吶,」
黑雲之中響起刺耳的猖笑聲,
「何方妖孽!」黑衣男子大喝一聲。右手虛空一抓,一柄赤紅色的仙劍出現手中。
「咦!曠日神劍,你就是六合門燕青小兒。」黑雲中傳來驚訝聲。
「飛天陰魁!」燕青瞳孔一縮澀聲道。隨後回頭喝道,
「大家結陣撐住半刻師父定會發現。」
他身後那幾人道行都不差,聽聞來人是魔教大魔頭之一的飛天陰魁,稍稍驚醒慌之後便穩住了陣形,場中頓時劍光繚繞,
「桀桀,不錯呀,這回參與圍攻的好像你們一派也出力不少吧,今天我便立下一功,滅了你六合門。」飛天陰魁狂笑兩聲,天空黑雲一陣翻滾,
「嗖嗖嗖。」忽然間黑雲之中竄出五六名白衣少女。只是這幾名女子眼神空洞,無一絲生機,方一出來她們緊握的雙手猛的張開,
「哧哧」幾聲,那光潔的指背上突然彈出烏黑的黑色指甲,猙獰俱顯。
那幾名少女人在半空,彷彿受到了什麼驅使一般,空洞的眼眶綠芒一閃,身化離弦之箭,將燕青等人圍住,
素影疾閃之間,雙手瘋舞!化成漫天指影,不斷的刺戳著五色劍幕,交接之處發出刺耳的錚錚聲響,
那黑指甲也果然了得,即便飛劍刺來,也能將其格開,居然金鐵難斷。今天,一個都別想走,桀桀桀桀。黑雲中傳來飛天陰魁猖狂的獰笑聲。
劍幕之中,燕青持劍而立,目光冷冽雙眼死死的盯著半空中不斷翻滾的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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