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望著這個從火海中飛出的不速之客,楊無心三人的表情就好像在白日之中見到鬼魂一般。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凶險異常的赤火洞中竟然還會有第四個人存在。
此人長相十分平凡,甚至可以說有些木訥,放在人群之中絕對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這個中年模樣的傢伙有著中等的身材,長著一頭凌亂的長髮,身上的衣衫也有些褪色,臉上更是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下頜之處也顯出了幾分短短的鬍鬚,楊無心猜測,眼前這個奇怪的傢伙必定經歷了一番長途跋涉,才來到的此處。
在楊無心打量此人的時候,凡也在呆呆地望著對方,嘴裡還喃喃自語地念叨著:「這個傢伙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奇怪,奇怪!」
「喂!你們在幹什麼?不要都站在這裡發愣,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個山洞就要崩塌了麼?」發現楊無心等人都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這位不速之客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
「我們當然知道這裡要崩塌了,你沒看到我們正在尋找出路麼?」聽到陌生人的質問,凡立刻清醒了過來,他兩眼一翻,沒好氣地回答。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這裡確實是唯一的出口。」不速之客稍稍地思索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那麼就讓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等一等,你剛才說什麼?這裡是唯一的出口?那出口究竟在哪裡?」陳紫瓊敏銳地把握住了對方言語之中最為關鍵的內容,激動地問道。
「咦,你們不是已經找到了麼?就在這裡呀!」陌生人有些疑惑地指著陳紫瓊身後的巖壁,眼中閃過一片迷茫。
按照陌生人指的方向望去,楊無心三人出了看到堅硬的巖壁,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此刻,陳紫瓊感到十分失望,她本以為這個陌生人可以幫她們找到出路,誰料想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楊無心在陌生人的提示之下,倒是對眼前的巖壁發生了極大的興趣,他不時地摸摸這裡,敲敲那裡,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樣。再看站在一邊的凡,他的雙眼一直盯在陌生人的臉上,似乎在猜測著對方的身份,這兩個傢伙都在專注於各自的事情,彷彿已經將眼前的險境完全拋在了腦後。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在楊無心等人的沉默中,形勢變得越來越危險了。赤火洞中的火焰,就好似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樣,一波一波地泛起了火浪。整個山洞在火浪地衝擊之下,顯得愈發地搖搖欲墜,頂部的巖壁也逐漸開始脫落,一塊塊大大小小的岩石,接連不斷地落入了火海之中。
沉默了許久的陌生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用平緩地語氣對楊無心三人說道:「好了,這個山洞就快要不行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說罷,他不等眼前三人表態,就自顧自地繞過三人來到了巖壁跟前。只見他雙手以奇怪地姿勢組成了一個「心」字形狀的印記,從胸前之處,緩緩朝著巖壁推去,口中低喝一聲:「破!」
「轟隆!」一聲巨響隨之傳來,眼前的巖壁被他擊出了一個四四方方地大洞。一邊招呼著楊無心三人,陌生人已經搶先從洞中飛了出去:「快離開這裡,沒時間發呆了!」
醒悟過來的三人立刻手忙腳亂地從洞口衝了出去,映入他們眼簾的正是天隱洲他熟悉的環境。不知怎地,陳紫瓊突然覺得在她的眼中,天隱洲的環境變得不再惡劣,就連那些荒山惡水都顯得那樣的親切。就在眾人飛出山洞之後不久,整個赤火洞就被火焰無情地吞沒了。再後來,瘋狂的火焰燒盡了山底的支柱,使得赤火洞上方的山峰徹底崩塌陷裂,將方圓數里的山脈俱都移為了平地。
「呼呼,好險哪!」看著身後的山峰在剎那之間粉身碎骨,一項滿不在乎的凡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這要是晚出來一步,恐怕就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讓你們快點離開山洞,你們還不願意,現在知道了吧?」那位不速之客一臉無奈地看著凡,眼中頗有些早知如此的意思。
「這位前輩,您是如何知道山洞的出口就在那座巖壁之後的呢?」沉吟了片刻之後,楊無心終於忍不住問道。
「呵呵,這說起來很簡單,以前我曾經來過這裡,對這個山洞有些印象。」不速之客笑著答道。
「胡說!簡直就是騙人!我在這洞裡帶了這麼久,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凡看著對方地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麼多年以來,這個洞裡決計不會有第二個人存在,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奇怪?我有說過自己住在這個洞裡麼?這裡的環境這麼差,我怎麼可能住在這裡?」聽到凡的質問之後,這位不速之客很是無辜地望著對方,一連串地反問,把凡問得是啞口無言。
「既然你不是帶著赤火洞中,那麼你怎麼會在此時此刻出現?而且據我所知,這個赤火洞再沒有第二個出口了吧?」看到凡已經無言以對,陳紫瓊站了出來不甘示弱地問道。
「就是就是,這位現在說的有道理,赤火洞裡面沒有別的出口,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經過陳紫瓊這麼一提示,凡馬上又精神了起來,追著對方不依不饒地問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這位老弟,我看你是水族人吧?」沒有回答凡的問題,落魄的中年人反而問了個不想關的問題。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凡警惕地望著對方,臉上的神色極為不善。
「這位老弟,不必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而且就老弟這般模樣,誰都可以看出你是出身於水族吧?」中年人木訥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竟然顯得有些狡詐。
「不錯,我正是水族中人,不知閣下意欲何為?」凡按耐住心頭的不快,沉聲問道。
「呵呵,我都說過了沒什麼惡意的。我只是奇怪,你一個水族的修行者,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地方居住,你難道修煉了什麼特殊的功法麼?」中年人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個……這個……」凡被對方問了個措手不及,臉色蒼白,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真抱歉,我的好奇心太重了!你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不方便說就算了!」中年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歉意地說道:「你看我,都忘記打聽人家的功法是修行大忌了。」
凡那種鬱悶的樣子實在是過於搞笑,讓陳紫瓊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厲害,怎麼也停不下來了。楊無心也想笑,只是看著凡那可以殺人的眼神,強忍著沒有笑出來。不過那憋紅的臉龐和那充滿笑意的眼睛卻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好了好了,你們想笑就笑出來吧!有什麼了不起的?」凡狠狠地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麼?我告訴你,我不是練了什麼特殊的功法,我是被人抓住,困在這裡的!現在你滿意了麼?」
「啊,原來是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落魄的中年人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怪不得你會呆在這個炎熱的地方,我記得水族修行者都是很怕熱的。」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凡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的道歉,很不客氣地問道。
「哦,你問這個呀,我從山洞裡面的傳送陣中過來的。」中年人說著,隨手指了指身後的廢墟。
「傳送陣?這裡面會有傳送陣?我怎麼不知道?你不是在騙我們吧?」凡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懷疑,就連陳紫瓊和楊無心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顯然沒有人相信他剛才所說的話。
「咦,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難道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麼?」落魄的中年人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然後他便看到眼前三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好吧,被你們打敗了!你們真的沒有發現傳送陣?就在那片火海的深處,山洞的角落裡面,傳送陣被火焰覆蓋著,所以看上去有些隱秘。」中年人一邊比劃,一邊解釋著。
「在角落之中,火焰之下?」凡回憶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我實在是沒有印象,這麼多年來也從沒有人從哪裡出現過。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傳送陣應該是建立在火海之下的,可是從正常的情況來看,這個根本不成立的。因為在極熱或極寒之處,無法打到平衡的狀態,轉送陣完全沒有建立的可能。」
「這些事情你說的都沒錯,但是卻遺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中年人耐心地聽外了凡的解釋之後,不緊不慢地說道:「修行了這麼多年,你至少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陰陽之道在於平衡,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否則萬物俱都無法生存。就像這個赤火洞,雖然炎熱無比,火焰瀰漫,到處都充滿了著烈陽之氣,但是既然它可以存在於天地之間,就必然會符合這種平衡之道。所以說在這個赤火洞的地下深處,一定還存在一個極寒之所,這座傳送陣就是設立在陰陽兩地的中間,均衡抵消了兩種能量的侵蝕。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一說到這些東西,這個奇怪的中年人一改剛才的落魄,眼中閃過一片智慧的光芒。他說話的口氣,就像是一個嚴厲的師父,正在教導一群頑皮的弟子一樣。而楊無心三人也不由自主地跟隨著他的節奏,用心體會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心裡生不出半點反駁的想法。
「前輩,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個赤火洞的下面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極寒之處,使得極熱、極寒兩種極端對立的環境同時存在於傳送陣的兩側,才確保了自然之中的陰陽平衡。」楊無心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似乎把握不住那一絲靈感。
「不錯,你說的很對,只有陰陽平衡才能維持傳送陣的正常運轉。」中年人贊許地看著楊無心,臉上浮起一片笑容。
「前輩,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這傳送陣兩端的寒熱二氣是如何避免爭鬥,達成平衡的呢?」楊無心皺著眉頭問道。
「呵呵,問的好,問的好。你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就證明你已經基本體會了平衡之道。」誇獎了楊無心幾句之後,中年人繼續說道:「按照常理來說,赤火洞中極熱的火海是不可能與下面的極寒之地和睦相處的,它們之間必然會發生一場龍爭虎鬥,而傳送陣也會因此而四分五裂。但是,事實上並非如此,因為在這個赤火洞中存在這一個相當厲害的陣法,制約了狂暴的火海,也緩和了極寒之地的侵襲。在這個陣法的作用之下,轉送陣兩端的極地,才可以相安無事,整個赤火洞也才能安穩如常。」
「陣法,陣法,我被困火海之中這麼多年,哪裡見到過什麼陣法?」凡獨自一人呆呆地望著身後那片廢墟,腦海中一遍一遍地閃過自己被困的時光,他使勁地挖掘著自己的記憶,希望可以找到有關陣法的內容。他冥思苦想了半天,怎麼也想不起有用的信息,就在他即將放棄的關頭,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古怪的念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於是,他便失聲驚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凡的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楊無心等人俱都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從興奮中清醒過來的凡好像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態,朝著大家訕訕地笑了笑,極為不好意思地說到:「突然間想到了有關陣法的事情,一時忍不住驚擾了大家,真是抱歉,抱歉。」
「呵呵,抱歉就不用了,快跟我們說說,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問題?」楊無心笑著問道。
「好,你們聽我說,要比瞭解這個赤火洞,恐怕所有人都不如我,畢竟我被困在這裡許多年。在這許多年之中,我幾乎探察遍了整個山洞,唯一找到的一個陣法就是將我困住的那個,我想那個陣法原本就是用來平衡傳送陣的。」一說起陣法,凡就顯得興致勃勃,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兩隻眼睛也放射出耀眼的精光。
「哦,你來說說,那個陣法是怎麼樣的?」凡這麼一說,也勾起了中年人的好奇,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嘿嘿,是這麼回事……」凡就把自己被困的原因,以及楊無心、陳紫瓊救他出困的事情說了一遍,並詳細地介紹了一下困住自己的陣法和楊無心破陣的經過。
「怪不得,怪不得會這樣,原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凡說完之後,中年人就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看得他們心裡直發毛。良久之後,中年人才似笑非笑地對他們說道:「你們知道麼,今天這座赤火洞的坍塌跟你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呢!」
「什麼?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可不要亂講哦!」中年人的話立刻引起了陳紫瓊的不滿,他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反駁。
「小姑娘你不要著急辯解,聽我慢慢為你講來。」對著陳紫瓊晃了晃手指,中年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座赤火洞原本是處在一種平衡的狀態,那個陣法就是相當於赤火洞的核心,用來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而你們為了救人,破壞了那座陣法,打破了這種平衡,使得赤火洞受到了來自傳送陣另一側的猛烈攻擊,也就是那些極寒之氣的襲擊。極冷與極熱的碰撞,直接引發了赤火洞的崩潰,這也正是山洞崩塌爆裂的根本原因。」
「你這人好沒道理,我們救人難道錯了?幹嘛把山洞崩塌的罪名強加在我們的頭上?」陳紫瓊氣哼哼地質問道:「我們來得時候這裡還有出口的,怎麼剛才走得時候忽然就沒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出口的問題很簡單,在你們最早進入赤火洞的時候,控制山洞的陣勢還沒有被破壞,出口也在那座陣勢的控制之下,而當你們救完人準備立刻的時候,出口已經隨著陣勢的消失,自動封死了。」中年人從容不迫地解釋著,身上自然而然地透露出一股自信,不容旁人不相信他的話。
「唉,我原本以為那個該死的陣勢是齊冷設下的,現在看來他還沒有這個本事,栽在這樣的陣勢之中,我也不算冤了!」凡苦笑著說道。
「呵呵,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總算脫離了那個牢籠,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楊無心拍了拍凡的肩膀,勸慰著說道。
「對了,說了這麼半天,我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陳紫瓊飛到了中年人的跟前,雙手叉腰,大聲問道。
「我?我只不過是一個四處流浪的旅行者罷了!」中年人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前輩,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從剛才的一番交談之中,就可以清楚地知道,前輩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有這樣的見識的!」楊無心好似不經意地說道。
「哈哈哈哈,旅行者就是個旅行者,走的地方多了,見的事情多了,懂的也自然會多一些。沒什麼打不了的,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中年人打了個哈哈,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楊無心言語中所藏的鋒機。
「哼!旅行者?有意思!敢問這位旅行者前輩,都到過那些地方呀?」中年人的態度讓陳紫瓊十分不滿,她重重地哼了一聲,不依不饒地問道。
「這個嘛,我到過的地方確實不少,只要是能力所及,我都會去遊覽一番。在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風景,不同的故事,也會讓人產生不同的心境,這些事情只有親身經歷才會明白。」說到這裡,中年人似乎變得有些傷感。
「前輩的話既平淡又深奧,於無形之中蘊涵著深刻的哲理,讓在下深感佩服!」從剛才發表了一番驚人的言論之後,楊無心便對這位神秘的旅行者十分的重視,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中年人很可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決計不能怠慢。輕輕地拉了拉身旁的陳紫瓊,楊無心笑著說道:「相見既是緣分,更何況前輩與我們也算是共渡險境了。在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不如我等一起回轉仙府,一邊品嚐美酒,一邊痛痛快快地跳了,豈不快哉?」
「不錯不錯,果然是好主意!自從被朗天那個畜生囚禁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聞過酒香了,真是可氣可惱啊!」楊無心話音剛落,凡就高聲符合道,並抓耳撓腮地做出一副饞酒的樣子,把大家都給逗笑了。
自稱旅行者的中年人也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楊無心的邀請。楊無心大喜過望,拉著滿臉不情願的陳紫瓊,搶先向前飛去。四人一行很快便穿過了沼澤沙漠,來到了林老頭的仙府之前。
離開的時候是兩個人,回來卻變成了四個,林老頭和李耀陽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呆呆地望著楊無心與陳紫瓊不知道說什麼好。陳紫瓊的脾氣直來直去,不管那許多,逕自走到一旁坐在石椅之上,自斟自飲了起來。而楊無心則笑呵呵地將凡與中年人分別介紹給了林老頭二人,並招呼眾人在石桌之前坐了下來。
林老頭和李耀陽對楊無心他們此次出行的經歷很是好奇,拉著他們問東問西,耐不住他們的軟磨硬泡,楊無心就把他們尋訪鄭彬,誤入赤火洞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訴說了一邊。當然了,搭救凡的那一段更是不能錯過,也少不了赤火洞崩塌,眾人逃走的驚心動魄。對於中年人,楊無心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好生為難了一陣。看到了楊無心的為難,中年人便自己站了出來,讓大家都稱呼他旅行者,算是給自己暫定了一個稱呼。
在隱士之中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所以旅行者的行為並不算是多麼奇怪,林老頭與李耀陽也沒有深究此事,這也讓仙府之中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融洽了。只有陳紫瓊還好像賭氣一般,對那個旅行者不理不睬,讓眾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