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古人早就告訴我們,要想得到什麼,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當然,那些藩王既不是狼,我們也沒有必要把孩子都捨棄了。這裡的事情不是一時能說的明白,臣當會把它詳細的步驟交代清楚,請娘娘放心好了!」似乎楚雲基到了朝廷,坐上了這個位置後,一直就表現的相當突出,讓練虹裳大為滿意。
練虹裳點了點頭,心情高興,帶點微笑的道:「那個事情不是目前急這要解決的,還有個事情必須要馬上解決,否則,只怕並不比那事情危險。」
「娘娘可是說那些參與叛亂的士兵將領?」楚雲基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寒,開口道。
練虹裳愣了愣,這個問題不是她剛剛想的,還以為楚雲基知道她說的什麼呢,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是自己所有想法別人都能知道,如果真有那麼善解人意的臣下,當然是作為上位者的福氣,可世上並不真的存在那種幻想啊!
「皇上可能很是危險,這個問題定要好好解決。」
楚雲基一副惶恐的樣子,低下了頭,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異樣的道:「請娘娘安排!」
練虹裳有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他一來。
羅易在邊上卻把楚雲基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中,心中暗暗佩服,這個楚雲基生下來就是個當奴才的料,很會揣摩上位者的心思,知道什麼該自己說,什麼不該自己說。
「那麼多人啊!」突然,春思一聲驚叫,從他身邊傳了過來。
「什麼那麼多人?」他奇怪的問道。
春思嫵媚的橫了他一眼,清脆的道:「你看看那邊,好多參與叛亂的人,看來真是壯觀。」
羅易笑了起來,道:「不要把這個事情看的那麼好玩,這裡有太多的東西不是我們普通人能瞭解的。」
「聽起來好像你很瞭解似的,是不是有人告訴你了啊?」春思那嫵媚的秀眸橫著他,嗲聲嗲氣的道。
羅易心中真是大動,暗暗歎氣,這個小丫頭真是個纏人的主兒,這個時候的表情太豐富了吧!
他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問的好,他確實對這個事情不知不解,要他說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就是個簡單的問題,他做過士兵,當然知道這些士兵有什麼權利,要他們參加叛亂,打死他們都不太可沒有上面的命令,沒有壓迫性的東西,他們絕對沒有那個膽量,可這個話能告訴春思嗎?她定然不會相信。
「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吧!」琴紫寧或多或少知道點這裡的東西,不再看下面那群臉色毫無任何表情的士兵,向羅易道。
羅易點了點頭,帶著他身邊的幾個人離開了城牆。
練虹裳本想說什麼可那楚雲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乎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她心中暗暗歎氣,看來是沒有這個命了!
金輝沒有同羅易他們一起離開,按照他們的協議,他還不能離開,在叛軍的情況沒有解決之前,他都不能離開,更重要的是,以後的事情可能更加精彩!
「請娘娘定奪,如何處理那些叛亂的士兵?」楚雲基突然想到一個更大的問題,那麼多士兵要說沒有一個兩個叛軍專門留下來的奸細,怕沒有什麼人能相信吧!
「楚先生可有什麼辦法?」
楚雲基猶豫了一下,他很清楚練虹裳的意思,這是個出力不討的事情,無論如何處理,怕都沒有什麼好處,可練虹裳不能背上這個黑鍋吧,但他楚雲基也不是個傻瓜,可如何處理,無論是他還是練虹裳心中都清楚的很,那就是寧可錯殺一千,絕對不放過一個。這個標準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放棄!
「臣以為此事不宜久拖,應盡早解決。時日過久,恐非什麼善事。這個事情臣看應交由刑部處理更為恰當。」
練虹裳心中氣惱,這個傢伙真是滑頭,居然給了自己一個摸稜兩可的答案,找刑部當然是必然的,可這個對她來說依舊是個難題。自己出口怕只怕負擔就到了她的身上。
「娘娘千歲,臣願負責!」老頑固心頭激動倔強的匍匐在地,聲音顫抖的道。
這絕對是超出了練虹裳的打算,在她看來,任何人都有可能,這個老頑固是唯一一個不能的。但任人都沒有想到,這個老傢伙突然站了出來,難道他有什麼圖謀不成?
不說她心中急轉,老頑固聲音居然哽咽的道:「請娘娘放心好了,臣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嫌疑的人逃脫我天宇大朝的法典,任何人都不會讓他僥倖!」老頑固似乎鼻子不太順暢,聲音中帶著嗡嗡的迴響。
「起來吧!這個事既然你接了下來,可不要忘記了祖訓呢,當然,我們剛剛保證的事情你也要看著辦。」
老頑固能在朝廷上穩如泰山,這點心思如果都沒有,那他還真不是個老頑固呢。聽練虹裳那麼一說,如果還不知道練虹裳是什麼意思,他也不用浪費糧食了。
沒等他開口,練虹裳向楚雲基道:「楚先生協助辦理這個事情,還有,請金將軍務必全程參與,裡面必然有一些亡命之徒,一旦發現,請金將軍酌情處理就是。」
「酌情處理?」金輝皺起了眉頭,不是個好把握的命令呢,什麼叫酌情處理,難道要他徇私舞弊嗎?可那對天宇沒有什麼好處吧!
「老楚,這個,酌情處理是什麼意思?」見練虹裳離開城牆後,他利馬向沒來得及離開的楚雲基問道。
「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能處理的就是處理了,你想要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雖說我與那老頑固在這個事情上可能比你的權利要大的多,可實際操作的過程還是要你裡執行,如何處理,這個怕你很快就能明白,我想那老頑固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要處理這個事情,畢竟這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計。」
「怎會出力不討好,那可是多少人的救命恩人呢!」金輝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些政治上的手段到底有什麼玄妙,不過就他那懶惰的腦子,怕動手永遠要比動腦方便多了,他也喜歡這個方式嘛!
「楚先生,請!」老頑固弓著他那看起來老朽了的彎背,很有禮貌的向楚雲基道,只要不是眼瞎了都能看的出來,這個楚雲基就是娘娘身邊的最紅的紅人了,娘娘能毫無反對的就採納了他的意見,絕對不是他們這些老臣能比的,因此還是要客氣點的好,畢竟現在可是娘娘當政呢!
楚雲基很隨和的道:「王爺千歲,折殺楚某人了。」說著,就要下拜行禮。他雖然現在有權在身,也是練虹裳身邊的紅人,可這個老頑固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王爺呢!
「這個是你說的王爺?」金輝真是有點瞠目結舌的低聲問道,他把王爺的形象早就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描繪,曾經也為自己的將來謀劃過,可見到王爺是這個樣子的老的快要死了的傢伙,他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楚雲基,但他相信楚雲基沒有必要拿這個來與自己開玩笑吧!
楚雲基心中暗暗好笑,世人都認為是個王爺當然要有王爺的派頭,可這個老頑固就是王爺中的異類,一點沒有王爺的派頭。但要是誰小看了這個王爺,那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呢!
沒有理會他的疑問,楚雲基聲音中有點玩味的道:「王爺,事情如何處理還請王爺定奪。」
老頑固一雙眼睛瞇的像是要睡著了,但不時的閃過縷縷光芒,讓人知道這個老傢伙心中正合計著呢!害死了皇上,導致他們這些老傢伙連點準備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拿這些東西出點氣,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王爺。
可身邊的楚雲基怎麼辦,他如果反對那就成了問題,雖然他的地位不高,但看娘娘對他的信任,就是白癡也都知道,這個傢伙絕對在娘娘面前有著很大的影響。
以楚雲基那腦袋,當然知道這個老傢伙在想什麼,雖然不一定能猜到具體內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老傢伙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他心中也有為難的事情呢。練虹裳要的是把這些人都處理了,可還不能引起大的混亂,畢竟她剛剛可是金口玉言的保證了這些人的安全,但誰都知道,這些人在身邊本就不是個安全的分子!
「王爺可有了什麼辦法?」他聲音壓的很低,似乎很害怕別人聽到。
老頑固身軀一抖,像是被他嚇了一跳,那雙瞇著的眼睛突然閃開,愣了愣才帶著慚愧的神情道:「楚先生是說……,本王剛剛正在想些煩瑣的事。」
楚雲基心中暗暗冷笑,兩人各懷鬼胎,一個是老的成了精,另一個則是殺人不見血的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但要從楚雲基口中得到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似乎也有這個可能。
「看來王爺已有定案,只要王爺定下來,楚某定然就是。」
老頑固一愣,心中暗自揣摩開了,這個是不是暗示呢!
久久,老頑固才道:「楚先生的意思是……」
楚雲基有點莫測高深的點了點頭,淡然道:「王爺的決定娘娘定然會,只要是能保證天宇的安全,娘娘准許楚某自由安排,一切還聽從王爺的命令!」
「好!」老頑固少有點猛然站了起來,聲音洪亮不失渾厚的叫了一聲。
邊上的楚雲基與金輝等人都是眼睛一亮,沒有想到這個老傢伙原來還有那麼魁梧的身材,難怪能在天宇中安保那麼多年的王位,看來不單單是這個人圓滑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兩人對這個老傢伙都留上了心,金輝主要是從旭日島的角度考慮問題,而楚雲基現在就要從朝廷的位置上來考慮了,尤其是從練虹裳的位置上考慮這個問題!如果練虹裳能夠順利的掌握大權,那麼他楚雲基雖然不一定能成為當朝的宰相,可成為練虹裳信任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了!那恰好是自己所要求的,能施展自己在建設上的成就了!
「我們寧可錯殺一千,絕對不可放過一個。本王絕對相信,這些人中必然有很多是叛逆隱藏在其中的奸細,一旦有了機會,他們必定還要有第二次,風雨飄搖的天宇絕對不希望見到這種事情再次爆發,本王認為應該嚴謹審查,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
「太好了!」楚雲基是真心的大聲叫了起來,這個主意正是練虹裳所需要的,她要一個借口,或者是一個能夠頂替她發出這個命令的人而已。
老頑固說出了一番有點鼓動人心的話後,那雙眼睛更是異彩紛呈,似乎找到了一個更大的陰謀!他剛剛被自己的話牽引出了一個更大的陰謀。這個事情無論成功與否,對他的地位幾乎沒有任何影響。成功了必然能得到娘娘的賞識,失敗了更能吸引叛逆們的報復,他不想成為一個死人,當然有忍耐的心情了!
「金將軍,這個事情就由你來親自辦理可好?」楚雲基道。
「殺人?」金輝問了一句看起來有點白癡的話。
「只要不想交代事實的。」王爺的話更是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到底什麼是事實呢!
「那好辦多了。」金輝根本不去想都有什麼影響了,只要是殺人,他就感到心中的熱血沸騰起來,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殺人更有挑戰性的了!當然,與島主動手更有挑戰性,但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膽量,要自己面對一個島主,就是真的殺了他都沒有敢出面,那丑又不是沒出過,還有什麼計較的!
他聲音很低,不過離開的步伐很急,三兩步,他就被人影淹沒了!
「金將軍!」幾個士兵見他到了外面,恭敬的行禮問候道。
金輝明顯的一愣,「金將軍?」
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將軍?可自己都沒有一點感覺到將軍的威風呢!似乎故事聽的多了對自己不是個好處,他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時候情景,那真是值得懷念呢!
老王爺是個行動派的人,只要他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拖泥帶水,自然是雷厲風行。很快就把刑部拉到了更為寬廣外城來,動員了所有刑部人員,在外城設立上百個嚴謹無比的審訊處。
那些刑部的傢伙對嚴刑逼供可都是老手,任何人在他們手中要想含糊其事,不掉層皮那是他們能耐了,可就是掉了層皮最後都要把自己所知道倒出來。
所有團以上將領都由老王爺與楚雲基兩人共同處理。
金輝有點頭疼的看著一個個被拉了進來的將領,灰色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似乎是早就死了的人。
他當然不知道這種審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在他看來,只要把事情交代了,還不什麼事都沒有。
可那些身在朝廷中,曾經對朝廷處事知根知底的人來說,這個審訊就是被送上斷頭台,幾乎沒有例外的。
老王爺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傢伙,嘿嘿的冷笑著,干松的批肉上,不斷抖動的那老的褶皺層層的臉,充滿了殺人的恐怖氣息。
楚雲基輕微的皺起了眉頭,見他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那些人,忍不住自己開口道:「各位將士,這只是個過場形式,如能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想我堂堂天宇上朝絕對不會背信棄義,對各位下殺手的。」
「哼!」不知是什麼人恨恨的哼了一聲,輕蔑的拖音,讓楚雲基的臉很是掛不住。
老王爺見他吃了癟,心中大是得意,可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練虹裳身邊的人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這個楚雲基又是練虹裳的親信,如果不好好照顧,那後果很是嚴重。心中知道這個可能,他一副皮笑肉不笑、虛情假意的道:「楚先生不必與這些逆賊一般見識,還是由老夫來問過就是。」
楚雲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笑容,終於還是上當了,比的就是耐心嘛!
老王爺並不知道自己落到了人家挖好的陷阱中,這個比任何人都明白官場操作的傢伙怎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將領就激怒呢!
「本王問你們,你們中誰是聞紅葉的心腹,不要給我說沒有,一定有!」
帶著剛愎自用的語氣,老王爺沒有任何轉旋餘地的大聲呵斥道,彷彿這些將領都XX過他的女兒,XX過他的妻子,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恨般。
那些將領個個面面相覷,就連金輝都傻了眼,這個王爺未免有點太那個了吧,他怎麼就知道這些人中就一定有呢!
楚雲基似乎對這樣的手段司空見慣,或者其他人還想要提出自己的意見,可他都開始欣賞這個老傢伙的手段來了。這些人中不一定就有,可死亡的威脅時刻懸在自己的頭頂,這些人中必定有著貪生怕死之輩,對生還抱著希望人大有人在,不是每個人都能視死如歸的。
果然,一個挺拔的傢伙「撲通」一聲跪倒,一把鼻子一把淚水的道:「王爺明斷,小人真的不是,請王爺放過小人吧!」
「你不知道?」老王爺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個情況。
那傢伙連連使勁的磕頭,額頭上都見到了血,可為了活命,他沒有任何怨言。
「不知道,那就是說要你已經沒有用了?」老王爺詭計的笑道。
「王爺饒命!」在老傢伙的一個眼神下,金輝很隨意的叫個人把那傢伙的腦袋一刀見血,從天頂穴劈了下來。
紅白的腦漿相互攙雜,其他人都是一個激靈,這個傢伙殺人未免太直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