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帶著他的金組人員與琴紫寧、春思一路上遊山玩水,真的很少有那麼悠閒的時光,再加上沒有什麼負擔,不用擔心朝廷的追殺,這個時候朝廷正忙的焦頭爛額呢!
旭日島傳出的消息以他們都不敢想像的速度向江湖中傳播,在各個地方引起了騷動,他們一路上也看到了流離失所的人群,不知道他們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還是聽風是雨,天宇王朝建立後,很少有這種混亂的局面出現了!
琴紫寧看的心中有點不舒服,她就有點不明白,為什麼羅易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尤其是要經過江湖上的門道傳出去,如果單是通報給朝廷怕就不會有這個問題吧!那些頭腦簡單的百姓可能會認為這又是一次大規模的演習呢!
想想也是,聞紅葉這個位及人臣的元老級人物,怎都不可能真的叛亂吧,但現在可好,不但有最正確的依據,而且皇上又在臨江,這就讓很多人產生了一個誤解,皇上失去了作用!
其實臨江現在比想像中的還要混亂!
練葒裳寂落的躑躅在皇宮的後花園中,那裡有著天下間最美麗的植物,有著令人心情愉快的清香,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似乎已經忘記了的事情,可為什麼自己就是不能高興起來呢!
她有時候也存在著疑問,但這個疑惑沒有人能回答她!
虛慧這個做師父的更是臉都沒了,但她還是擔心練葒裳,更擔心遠在邊疆還未有任何確切消息的柳天淵,那可是她的親兒子,無論這個兒子是與什麼人生的,最少在她心中都是兒子!無論他做過什麼,那都不是他的錯,可以說所有的錯都是自己身上產生的!
一個師門的遺訓葬送了她所有的幸福,同時也搭上了那麼多人的幸福。
「葒裳,你不去問問朝政嗎?」看著練葒裳沒落的臉色,她痛在心上,可嘴裡又沒有什麼有力的說服。
練葒裳笑了笑,那個笑容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淒苦的,聲音低靡的道:「師父,那裡的事情哪裡需要我去過問,他們都能處理的很好,天淵快要回來了吧!」
虛慧一番愕然,她難道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她心中有很多疑問,但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問,只能小心翼翼的道:「你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嗎?」這是她第二次問了。
「你是說叛亂的事情?」看來她還是多少知道點。
虛慧點了點頭,有點心急的道:「這個你聽說了!」
「怎麼可能,聞大人一心為國,就是站在先皇的立場上,他都不能出現這種事情吧!」練葒裳還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可已經發現了叛軍,正在進攻臨江的南大門常陽鎮!」虛慧真的急了,如果那些軍隊真的攻破了常陽鎮,臨江絕對就危險了!
「師父從何聽來的傳言?」練葒裳一本正經的問道,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不是傳言!」虛慧臉色凝重的道,「近衛軍探員安世光已經傳來了正確的消息。」
「安世光?」練葒裳有點心不在焉的問道,這個無關緊要的事情她都想關心呢!
「叛軍二十萬人馬已經圍困常陽鎮三天了,常陽鎮只有守軍三萬,而且還都是老弱病殘,發動了幾乎所有居民,眼見就要失守,請娘娘拿個主意!」虛慧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懣與怒氣,可她真的感覺對練葒裳充滿了愧疚,說話的時候都不敢大聲。
練葒裳愣了愣,這個消息絕對是她想不到的,難道真的出了問題?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師父認為應該如何?」她從虛慧的話中聽出了怒氣,稱自己的弟子為娘娘,雖然她的身份就是娘娘,可這個時候確實有點意外,難道自己真的成了娘娘?師父眼中的娘娘?她突然感到一陣心痛,席捲整個身軀的心痛!
一顆冰冷的淚滑了下來,沿著她白皙的有點病態的臉龐滑了下來!
「召天淵的幾個師兄進京就是!」虛慧知道,楊文迪在死的時候其實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否則,他也不敢那麼放心的就死了!柳天淵的幾個師兄雖然都不在臨江,可他們都分佈在各個重要的戰略要地,手中掌握著非常龐大的軍隊。
「大廈將傾,他們難道還沒有得到這個消息嗎?如果他們真的想幫助天淵,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任憑這樣下去的,我一個女流之輩在天下的混亂中能起到什麼作用!」她暗含諷刺的道。
虛慧心中一陣苦味,自己的弟子都不瞭解自己,自己又能對天下掌握什麼呢,犧牲了那麼多,可為了今天的成就她已經失去了很多啊!
「娘娘最好以朝廷的名義發出求救信,這樣也能表示皇上對他們的重視。」虛慧總想打動她。
可練葒裳似乎是鐵了心,對這個事情只是搖頭,一點都不想拿出自己的主意來,這與她以往的行為一點都不像呢!
「常陽鎮還能守多少天?臨江有多少可用之人?」練葒裳突然很是嚴肅的問道。
虛慧一愣,這個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常陽鎮很快就要淪陷了!而臨江還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支援的動靜。
「來人!」等了一會,見虛慧沒有她要的消息,練葒裳自事後第一次主動的叫來了傳喚的太監。
「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有何事吩咐?」尖細的聲音響起,一個面色白淨,頜下無須的太監,身著青黑色的服裝來到了她的跟前,這些人都是時刻跟著她的,雖然她沒有任何命令,但隨時保持著警惕是他們的天職!
「給本後打探常陽鎮的最新消息,同時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臨江所有能動用的人手給我統計一份。」
「娘娘可是有什麼打算了?」虛慧見她莫名其妙的下了個命令,很是看不明白。
「抵抗!」練葒裳擲地有聲的道,臉上嚴肅而認真,「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謂的叛軍到底有什麼能力要推翻我天宇王朝。」
「不可以!」虛慧當即反對道,她的身份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也不是有著大權在手的將軍,她只是娘娘,皇上後宮中的娘娘,現在雖然有權利處理國家大事,可沒有長久的意思,只要柳天淵回來後,這個事情就要落到柳天淵的手中,女人是不被允許親近政治這個東西的,尤其是皇宮中這個要求更為嚴格,防止的就是叛亂。
「為什麼不可以,我有能力打倒任何對手!」雙眸中泛起一團火花,這個火花讓人看了心情大震,她說出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話來,就是不知道她拿什麼抵抗!
「葒裳,這種事情不是我們女人家能管的,有人造反就有人造反好了,相信事情不是象想像的那般。」
「不,這個天宇王朝是我的,是柳天淵的,我們如果不出力,為什麼要依靠其他人,現在他不在這裡,生死未僕,我有這個義務。」練葒裳那鏗鏘有力的與,似乎是鐵了心的要抵抗叛軍的進攻,與剛剛的態度迥然有異。
虛慧大感頭疼,但現在她是娘娘,能說上話的地方真的太少了,還能拿自己師父的身份來壓著她嗎?
「我們沒有那麼多人手!」虛慧底氣不足的道。
「我們有用不完的人!」練葒裳冷笑的神色讓人感到不寒而慄,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麼。
「用不完的人?」虛慧看到她的神色,不由的感到一陣心虛,他們有什麼人能用?
「那些跟隨天淵到戰場去的人,他們的家人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吧,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相信都比天宇的士兵要好用的多,除了在紀律上沒有多少外,其他都是最好的。沒有紀律不要緊,我們可以控制,可以規範。」練葒裳的理由確實很充分,那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想法。
「難道娘娘沒有發現前一段時間發生的問題嗎?」虛慧問道。
「你是說有人被殺了嗎?」練葒裳臉上看不到任何波動,「社會上死人很正常,作為江湖中的人,被人殺了不是也很正常嗎,他們就在自己的家中,也可能被人殺了,在臨江被人殺不是很正常嗎?」
「葒裳,你不要那麼天真好嗎,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在他們自己家中死了,那麼是他們的事情,但現在作為人質,是在我們手中出了問題!」
「他們現在還是人質,往後,他們依舊是人質,如果作戰不力,我們更有理由斬草除根!師父你不認為很多事情都是他們惹出來的嗎?想那聞紅葉就是有天大的膽,只怕也不會就想造反吧!現在他居然造反了,這個事情絕對有問題!」練葒裳堅定的語氣顯示她對這個事情有自己的意見。
「不太可能成功。」虛慧心中依然沒有什麼底氣的道,可也想不到反駁她的話。
「師父跟我來就是。」練葒裳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的狠毒,或者,心性本來就不是那麼好控制的東西,這個社會欠她的東西太多了!
羅易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們拜訪過趙兄弟後就回去吧,這裡的事情與我們的關係不大了,能為天宇盡的力我們也盡了,至於最後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影響!」
「要回去了嗎?」或者琴紫寧是最高興的,她喜歡旭日島的那種生活,那種沒有任何負擔,沒有任何勾心鬥角的生活,這個江湖上的事情真的令人很累。
羅易微微一笑,道:「放心好了,只要我們能夠脫身,很快就要回到我們自己的家了!」
「那有什麼好高興的!」金輝很奇怪的看著他們幾個,在他心中來說,有了這麼好的武功,當然要在江湖上馳騁一番,旭日島對他們幾個來說,可能真的是屈才了!
而春思對什麼都無所謂,只要能跟著羅易,相信就是一天三餐不繼,她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島主,你說以我們旭日島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我們登高一呼,能否聚集大批人員?」金輝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也想造反啊?」羅易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用心,笑著道。
金輝摸了摸頭,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道:「島主真會說笑,不過,這個提議也不錯,如果可能,我們旭日島也應該向世人證明一下,我們有這個能力!」
「戰爭必然對社會造成無可估量的破壞,不是我們沒有能力,就算是真的去奪取了天下,但誰來當那個皇帝?」羅易的話絕對是一針見血。
金輝回頭看了看他們這些人,真沒有一個是做皇帝的料,但島上呢,島上是不是有人想要做皇帝?
羅易很快回頭看了看,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琴紫寧很是奇怪他這個動作,忍不住問道:「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她話一出口,金輝幾人都是一愣,這個事情有什麼問題?他們還以為琴紫寧也在說這個事情呢!
羅易皺起了眉頭,好像在思考什麼,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的幻覺,沒什麼事!」他有點輕描淡寫的說道。
「心中有點煩躁。」琴紫寧秀眉也蹙到了一起,心中老是感到有點什麼東西而有不太清晰。
「你也感覺到了?」羅易問道。
「真有什麼不舒適的地方嗎?」春思睜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
「有高手跟蹤我們。」羅易的話猶如石破天驚,在每個人的心目中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有人跟蹤他們!
「在哪兒?」金輝略帶點緊張的四周看了看。
羅易笑了起來,道:「要是能被發現,他就不是高手了。」
「能不被我們發現,確實是個高手,還真是期待啊!」金輝略有緊張的扣了扣腰間的單刀,可語氣中儘是興奮的味道。
「想要我們命的人何其多也,但真正能成為我們對手的還是太少了,我們的隊伍也有點龐大!」金煌看了看身邊的人,不說他們金組的這些人,出去任何一個都有一門一派之主的實力吧,而晴雲晴雨是個另類,她們的武功好像從來沒有人能摸著底,但絕對不會比他們金組的人低,春思的武功早就在她來旭日島之前就已經登堂入室,在有魔宗武功的大成,絕對是少有的高手,而琴紫寧雖然他們也不是很瞭解,但看她平時與自己等人動手的那份輕鬆就知道了,金組的人想要在她手討什麼好處,簡直與找死沒有什麼區別。至於島主,那不是他們能評判的,或者在與陳道陵動手之前,島主的武功還可能衡量,可現在衡量的標準沒有了!這樣的一群人走在一起,說不龐大真有點謙虛了!
羅易笑道:「我們也不是天下無敵,天下真正高手多是隱逸之輩,他們淡薄名利,與世無爭,修身養性才是他們追求的最高目標,真要說身手,這些人才是高手呢!」看他的樣子,好像頗為嚮往這種餓食松子,渴飲泉,梅妻鶴子的生活呢!
不過,轉而臉色一變,淡然道:「我們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那是需要心靈的進步,我們只是凡夫俗子,只能在萬丈紅塵中翻滾了!不知哪位高人,羅某人有請!」最後一句話驟然真氣爆發,古怪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悠遠的迴盪在上空,彷彿天上發出的龍吟。
「哈……哈……哈……!」一陣蒼勁有力,渾厚無比的笑聲傳了回來,震匱耳鼓的聲音猶如霹靂乍開,迴盪在周圍的空中,絲毫不比羅易低過多少。聲音就像是在身邊發出,但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這個聲音離他們還有很遠的距離!
「真是高手!」金輝臉色大變,這樣的高手,能與島主相提並論的高手,他們絕對是第一次遇到,陳道陵也是高手,但他並沒有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可這個人絕對有這個實力!
「厲害!」羅易心中也暗暗叫呼。
「到我身邊來!」他向琴紫寧春思以及晴雲晴雨四女道。其他人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一道淡淡的身影似乎很慢,但實際上已經超過了人的視線的判斷速度,冉冉而來。
藏灰色的袍子,花白的頭髮,一張古樸的臉膛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詭異莫明的光芒,攝魂奪魄的力量慢慢產生。
金輝幾個人可都是心頭巨震,丹田真氣馬上運行起來,他們可沒有羅易那份淡然。也沒有琴紫寧等四人的悠閒,有羅易的護身罡氣在她們周圍保護著她們,根本沒有什麼要擔心的!
「前輩!」羅易剛剛要說話。
來人抬手阻止了他的行為,臉上淡然的笑容,點了點頭道:「幾位可是旭日島的人?」
羅易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他一時還摸不清這個老傢伙是什麼來路,看那身手,絕對是自己的勁敵。
「是就好,老夫路淵魂,大概你們不認識老夫吧!」來人口吐大言道。
那邊的春思可是睜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路淵魂,她可是應該認識的,但這個老傢伙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沒有那麼老吧!她就不想想,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這個老傢伙了。
「你真是路前輩?」她跳了出來,天真的問道。
「咦!」路淵魂很驚奇的叫了一聲,好像對春思感到大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