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啊,大哥,你就不能讓島主放開手來做嗎,這樣下去,我們還有什麼臉面與金輝他們競爭!」一個歪扭斜胯的傢伙哼哼中不滿的叫了兩句。
拓拔越把自己身上的那塊看不出什麼顏色標準乞丐的衣服拽了拽,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東西,本來他們是想化裝成臨江的混混,這可好,簡直就是乞丐嘛!他當然也不想,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島主早就在他們前面進城了。見兄弟有意見,嘿嘿的笑道:「你們不滿意可以找島主去說啊,我想現在島主正在找人出氣,說不定你們還真能對上了島主的心思,一頓下來,好處多多!」
幾人一聽他這麼說,都感到背脊一陣發冷,彷彿島主那冰冷的目光落到了他們的身上。打了個冷戰,小聲的嘀咕道:「又不想死,誰敢這個時候去說啊,大哥你是想我們死啊!」
「知道就好,島主現在心情很不好,我們就將就將就好了,不要在這個時候弄的自己很不好看!」拓拔越一副自己真是混混的樣子,不過,怎麼看都是最低下的那種混混,從衣服上就能看的出來。
大搖大擺的橫著進了臨江,還真不要說,那些守衛們見了他們,連正眼都不看,好像他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般!
「沒有那麼誇張吧!」拓拔越幾人本來還有點擔心,現在可好,出乎意料之外的順當。
「不會是有人發現了我們吧!」一個典型的杞人憂天的傢伙嚷嚷道。
「那是發現你啊!」拓拔越一推了他一把,他一個站不住,身軀向後踉蹌退了開來。
「瞎眼啊!」一個橫著發出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了起來。
拓拔越幾人可是愣住了,自己的運氣不會真的有那麼好吧!正愁著不知道如何下手呢,這個倒霉的傢伙來的真是時候。
拓拔越臉色變化之快,讓他的兄弟都感到有點毛骨悚然,真是六月天的臉,說變就變,一點都不含糊。
「大哥,真是對不住,小弟失禮了!」他一副自己是個小人的樣子,一雙瞇著的眼睛閃過絲絲寒光,但對於這種小混混,根本就無從發現。
那個被踩了一腳的傢伙眼睛橫到了天上,見他們幾人很是面生,從鼻子中哼了兩聲,道:「你們屬於哪裡的,我怎麼不熟悉,撈過界了吧!」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拓拔越指天發誓,說自己就是這個地方的人,只是地位很低。
那人見他們幾人都是必恭必敬,心頭就開始飄飄然了,大大咧咧的道:「你們應該是剛開始混吧,跟著老子就是了,算是我小弟吧!」
拓拔越等人一聽他這麼說,就有點失望,看來這個傢伙也沒有什麼地位,就是一個低級的小混混,對他們的幫助不大。
他們有點無奈,可那傢伙突然開口道:「今天城東的飛魚老大過壽,我正要去拜訪,他可是我們城東最有影響力的老大,跟著他,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拓拔越幾人都是眼睛一亮,這個人或者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了!
幾人跟著這個小子很快就混進了飛魚的宅子。
到了那裡,拓拔越等人都心有感歎,這也是人過的日子,他奶奶的,只是一個地方上的地頭蛇,居然住這麼大的房子,大概朝廷中的大臣有這個標準的都不多吧!
「怎麼,羨慕吧!」那小子大概也有點察言觀色的本領,見他們幾人眼中有些波動,很自然的就想了這個問題上,好像這個地方就是他的般,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這個飛魚原來也是江湖上的一個小有名氣的高手,但在江湖上高手猶如過江之鯽的情況下,他也沒有什麼建樹,在過了而立之年後,馬上就回到了臨江,也算是葉落歸根,但當地的小混混居然不開眼的找他的麻煩。如果他不是本地人,當然沒有什麼辦法解決了,但他是本地人啊!
可以想像,一個地頭蛇找一個高手的麻煩,結果想當然了!在他的手中,很快就建立起了一個與城西分庭抗禮的勢力來。不過,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比之天宇王朝的歷史還要悠久。
在天宇王朝建立後,他就不再出面了,但他的威望還在。
這個小子滔滔不絕的把飛魚的老底都揭出來了,卻不知道,這個正好對了拓拔越等人的胃口。
幾人在這個小子的帶領下,真正領略了一番這個地方大豪的奢華生活,簡直讓他們嫉妒的差點要自殺!
「看來今晚上有好戲了!」拓拔越悠悠然的道,站在牆根兒,看著來來往往,一臉虔誠的那些傢伙,他就弄不明白,一個地痞流氓,怎會有今天的地位。
在擺開的流水宴上,他們並沒有見到飛魚,他們的地位資格都不夠,只能白吃白喝而已,又沒有什麼上供的東西!
一直鬧到午夜,才算安靜下來。
拓拔越拍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心生感歎的道:「白吃都那麼吸引人,是要是有人款待,那還不要吃死人,難怪那麼多人出來混呢,這樣的事情我都有點動心了!」
「動手吧!」一個兄弟抹了把嘴,一手的油膩。
「吃完人家的就要找人家的麻煩,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很壞!」拓拔越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還為自己分析道。
「大哥你去保護他好了,就讓我們當惡人了!」幾個人急不可待的混進了後面的居住區,今天真是安全,沒有什麼人會注意到他們的行動,到處都是喝的爛醉如泥的人。
「三個人!」一個兄弟快速的進去後,把消息放了出來。
「一個男子兩個女子!」
拓拔越把人手分派了出去,外面負責警戒的留了四個人,靠近門邊的又留了四個,進去四人。
進了房間後,他們才發現自己有點過於小心了,飛魚已經醉的分不出東西來。
拓拔越好整以暇的點亮了房間中的等火,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道:「讓咱也享受享受了,把那兩個女子解決了!」他們當然不會笨到把女人放過。
那兩個女子已經被燈光照射的有點清醒了,條件反射般的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滑了下來,幾人眼睛都是一亮,簡直就有點傻眼了,還真他奶奶的是尤物呢!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水靈的女人。
幾人都感到自己下半身有了反映。
還好,拓拔越最先反映過來,冷冷了哼了一聲,負責動手了兩人心中連叫可惜,伸手捏住了那兩女子的脖子,另一隻手趁機在女人的身上討點便宜。
不過,最後就成了兩具鮮美的屍體!
把飛魚拉了起來。
飛魚能有今天的地位,當然有兩分頭腦本事,一個機靈發現了不對,馬上就想喊叫。可他的動作遠遠趕不上動手的兩個傢伙,一人三四拳,拳拳到肉,招招真氣震盪,讓他感到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了,所有的喊叫都憋回了肚子。臉色青黃,酒也醒了過來。
拓拔越見有了效果,笑吟吟的道:「你是飛魚吧,配合我們好嗎?」
飛魚看了看眼前的形式,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沉住了氣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怕我的報復嗎?」
「怕?」拓拔越好像聽到了最可笑的事情,聲音很是壓抑,「我們當然要怕了,但現在不是怕的時候,坐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
飛魚哼了兩聲,兩個架住他的傢伙馬上又是一頓老拳,似乎與這個傢伙有愁似的。
拓拔越搖了搖頭,嘖嘖有聲的道:「看看,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呢!」
飛魚知道今天這個形式對自己絕對不利,只好忍氣吞聲的道:「說吧,你們想要什麼?」
拓拔越點了點頭,道:「爽快,我們想知道承天幫的人都住在什麼地方,這個你不會說不知道吧!」他很直接的說道。
飛魚臉色一變,心中大為警惕,看來自己要捲進了江湖紛爭中去了,自己一直避免這個可能,只在臨江小打小鬧,並不想在江湖上鬧出什麼大風頭來,他還沒有這個本事。但牽扯到承天幫,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這幾人是為了錢財,他們不需要費那麼大的勁吧!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他很快就鎮定下來,心中還有點僥倖。
「噢,是嗎?」拓拔越向另一個兄弟使了個眼色,不要有太多的說明,那傢伙還真是殘忍,手起刀落,一個女人的腦袋就掉了下來,幾乎沒有什麼血流出來。
飛魚臉色大變,心中大為警惕,這是什麼武功,居然殺人不見血,未免有點太令人膽寒了!他怎知道這兩個女子早就死了,死人的血液本來就快要凝固了,當然不會有多少了!
拓拔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般,淡淡的道:「我只想在明天早上知道結果,有什麼問題嗎?」
飛魚很想說有問題,但他這個時候還沒有勇氣,只好勉強的點點頭,心中早就想好了,自己招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但拓拔越就像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一般,魔鬼般的笑道:「如果你敷衍我們,你的這個宅子,還有你的那些手下,或者就要易主了,不要怪我們沒有告訴你,或者,更直接點,它們可能就會不存在呢!」
飛魚臉色再變,他被人抓到了軟肋,他混了那麼多年,這個宅子,還有他的家人,那才是他最最關心的,不是他的老大地位啊!
他低下了頭,道:「不會的!」
「不會就好!」拓拔越點了點頭,示意鬆開了這個傢伙,連招呼都沒有,離開了飛魚的房間。
飛魚心頭滿是怨恨,眼見幾人離開了自己的臥室,很想大罵一頓,突然,眼睛都要突出來了,拓拔越剛剛坐過的凳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一般,變成了粉末不斷的飄落。
飛魚感到自己的背上冷汗颼颼直下!
「高手!絕對是高手!絕頂高手!」他心中吶喊,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的人啊!
他很是惱火的把人手都叫了來,這個事情不需要去探察,臨江一天出多少人,進多少人,只要他想知道,在半個時辰內絕對不會有什麼差錯,很快,承天幫的消息就放到了他的手中。
拓拔越幾人絕對稱的上是大膽,他們出了飛魚的房間,並沒有離開,又混到了那些人當中,有吃有喝,還有得玩,他們當然沒有必要離開,再說了,他們想像飛魚這個時候正在為他們的事情傷腦筋,要想注意到自己家中出了什麼事,怕要到明天早上才想的起來吧,那個時候,他們就要去拿自己要的東西了!
「還有一件事情!」拓拔越正走著,突然停了下來,跟在他後面的一個兄弟沒有注意到,差點把他撞翻了。
「還有什麼事?」他趕緊問道,轉移拓拔越的注意力。
拓拔越瞪了他一眼,道:「去兩個人把他的家人都給我處理好,當然不要弄死了,讓他知道自己不好好的幹,他的家人會有什麼結果。」
「還是老大想的周到!」那傢伙倒會拍馬屁。
拓拔越沒有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混到了人群中去,幾人又返回了回面。也沒有人去注意他們要幹什麼,誰都不會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摸一把。
飛魚還在猶豫,他不知道這個事情會有什麼結果,做與不做可能的結果都離不開家破人亡呢,得罪了任何一方,他飛魚都會死的很難看,但這個危機是眼前的,就是承天幫的人找上來,也是到了以後,他狠了狠心,決定還是做了!
他的決定剛剛下了,大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像是沒了魂似的,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遞給他一張紙片,道:「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什麼!」他陡然站了起來,把那丫頭嚇的退後了兩步。
他一把搶過了丫頭手中的紙片,上面很清楚的寫道:「飛魚老大,你放心好了,有我們的保護,你的家人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我們不能保證如果你陰奉陽為他們是不是還能安全啊!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的!」
飛魚看後,知道自己的家人一時半刻還不會有危險,但臉色鐵青,想他飛魚縱橫臨江多年,什麼時候那麼窩囊過,但今天風水倒過來了,難道真是報應!
第二天早上,拓拔越準時的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看了那東西,他們才知道,自己這些人還是小看了承天幫,怎都不會想到,承天幫居然派來了那麼多人,而總部居然還有那麼多的高手,低估了對手,這個可是致命的打擊!
「希望這個能夠準確!」拓拔越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出了差錯,再來的人就不是我那麼好說話了!」他不是威脅,只是把事情陳述的清楚,如果羅易來了,以羅易現在的心情,不把飛魚的家放上一把火才怪呢!
飛魚怎敢說什麼,僵硬的點點頭,冷冰冰的道:「我飛魚拿出的東西,絕對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拓拔越不以為意的點點頭,離開了飛魚的家,他們根本就不怕飛魚包報復,手中還有點資本呢!
「大哥,下面怎麼辦?」看到他手中那麼長的名單,幾個兄弟急切的問道。
拓拔越想了想,道:「現在島主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吧,大概就等著星雲的婚禮,雖然星雲的婚禮我們不應該給添什麼麻煩,但不弄點讓島主高興的事情,怕很難交差,動手就是了!」
「就知道如此!」幾人晃晃的到了一家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客棧,誰都想不到,承天幫居然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派了一個兄弟進了去,那樣子,夥計一眼就看出來不是吃飯的,或者不是正經的吃飯人,很機靈的跑開了,把老闆叫了出來。
「幾位大爺小老兒有什麼能幫忙的嗎?」老闆可是人老成精的傢伙,一見他們就知道是自己不想招惹的人,和氣的問道。
一個兄弟很囂張的一把領起了老闆的衣領,一雙像是酒色過度的昏黃的眼球狠狠的瞪著老闆,厲聲厲色的道:「你個老不死的,可認識大爺我?」
「你,你們是……」老闆確實不認識他們幾人,在附近混來混去的幾個混混,他都認識,可惟獨拓拔越他們幾人他不認識。他當然不會認識了,要是認識了,那才有鬼呢!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大爺,記好了,大爺以後就是這片的老大,有什麼事情都要向老子匯報,你們客棧有岔眼的人嗎?」那傢伙裝起地痞來,還真有三分天賦,居然把老闆哄的愣住了。
「一群人渣!」不知道是什麼人正義之心過剩,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但那聽在拓拔越等人的耳朵中,簡直就像是天籟般的仙樂,幾人都是眼睛一亮!
「是哪個卑鄙、下流、無恥、齷齪、雜碎在背後罵人!」那個兄弟一把推開了老闆,扯開了喉嚨就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叫罵。
「這是我們的兄弟?」拓拔越幾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找死!」一個低沉的聲音像是突然響起,顯示出超凡拔俗的內功來,一道人影響那兄弟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