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學似乎有持無恐,冷笑道:「羅島主有經天緯地之能,敢於與朝廷對話,可我們只是小民,不可能得罪朝廷而沒有閃失,島主應該明白我等的苦衷!」
「你很有膽色!」羅易欺前一步,臉上露出一抹誰也不知道是真的讚賞還是挖苦的冷笑,「不過,話要說的明白,我羅某人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要說我與朝廷作對,這個後果希望你能承擔的住才好!」
林學一點都不示弱的看著他,似乎對他強大的壓迫敢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道:「羅島主好說,你說的後果相信我林某人還有能力承擔,林某人在江湖上沒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了,可不是被人嚇大的!」
「希望如此。」羅易突然向後一退,雙手互相一擊,向身後的金朝生道,「既然林學老闆想見識見識我們旭日島的嚇人手段,金組長,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想幹什麼?」林學臉色馬上一變,他雖然口氣上很硬,但心中實在沒有多少底,本來以為羅易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動氣,怎想的到羅易正在氣頭上,並且對他這個天外來客棧很有點懷疑,懷疑是別人安插在他眼前的勢力,他簡直是在為自己挖掘墳墓嘛!
金朝生沒更沒有想到他會說動手就動手,聽了他的命令還是一愣,可看他的臉色就知道絕對不是說著玩。心頭一顫,但還是果斷的下了一個命令。
金朝生的手勢剛剛落下,天外來客棧四周瞬間陷入了沉寂中,彷彿周圍的人突然消失般,沒有任何聲音了。
林學臉色蒼白,底氣不足的道:「你,你們幹什麼了?」
金朝生硬邦邦的道:「清除了周圍礙事的人,林老闆的人手可真有夠硬的,我們還是犧牲了幾個人。」說著,目光瞄了羅易一眼。
顯然羅易對自己人手的傷亡很是感冒,皺著眉頭道:「以後事情一定要小心,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解決的辦法很多,不一定就要親自動手才能達到效果,也不是只有動手才能有效果。」
金朝生額頭上汗的點了點頭,他發覺島主變的真有點莫測高深了,很多話他都沒有聽說過來,彷彿島主去了一次魔宗變了個人,如果不是他很瞭解羅易的武功,還真有點懷疑這個島主是不是被人換了呢!
「很緊張嗎?」羅易臉上的微笑在林學的眼中簡直就猶如惡魔。
林學指著羅易,大概還想說什麼,羅易突然雙目一瞪,一道猶如實質的光芒電閃而過,彷彿要把林學看穿般,冰冷的聲音似乎從地獄中冒了出來,道:「你還沒有明白一個道理,可能你的身後有著強大的勢力,但現在,我說的是眼前,你只有這麼點力量,而居然敢與我羅易手大話,知道你的結果了嗎?」說著,也不給他回答的時間,一個像是從遙遠的國度傳來的聲音:
「死!」
林學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雙手顫抖的摸上了腰間,可就是這個動作,讓他感到自己的手足有千斤之重。
額頭的汗水早就成了溪流。
羅易彷彿惡魔的笑臉不斷的接近他,雙手依舊背在身後。
可他就是沒有臨死一拼的勇氣,看著羅易逐漸接近的臉,他的精神開始崩潰,真氣開始從丹田蔓延著向週身散佈。
不受他的控制了!
「你想到了結果,是不是?」催魂曲的聲音在他的耳中迴盪,死灰般的眼神凝結著他不再轉動的眼球上。強大的氣勢把他所有能運用的真氣都壓搾到了一個分散的區域。
「惡魔!」沙啞的聲音,最後只能吐露出這麼一個低低的符號,不能代表任何意義的符號。
羅易慢慢接近的右手突然加速,眼睛難以撲捉的閃過了短短的距離,猶如鐵鉗般的扣上了林學的脖子。五指用力,幾個站的近的傢伙,耳中都傳來了陣陣輕微的碎裂聲,脖子中稀少的脆骨紛紛斷裂開來,沒有一滴血液噴灑出來,沒有一點掙扎呼喊的聲音。
林學的屍體順著他的手倒在了他的腳下。
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羅易鬆開了倒下的林學,淡淡的到向金朝生道:「這個酒樓以後就是我們的了,不管什麼人出面,都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在蘇杭,與我們為敵,結果不用我們去宣傳吧!」說著,他的目光掃過酒樓上其他的客人。
所有的客人都下意識的迴避了他刺人的目光,就是心中有點不忿的,可也沒有那個膽量來與他直面相對。更令人擔心的是,外面似乎還有更多的人在等著他,可他就那麼悠閒的解決了這個林學,不是成竹在胸的表現是什麼呢!
「知道了島主,我們還是快點吧,這個傢伙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金朝生有點急的向他道。
羅易點了點頭,出了客棧才向他笑著道:「金組長,看來你還要好好鍛煉鍛煉,這個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嗎,我當然知道時間很緊,可就是那麼緊的時間我為什麼還要花費那麼多時間來處理這個林學,顯然林學的身後絕對有著更大的勢力,這個勢力是幹什麼的,我們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一旦以後有人來找我們報仇,我們就有話說了,最好珠寶行方面再有點人受傷,到時候就不是別人來找我們麻煩了!」他冷酷的笑容讓金朝生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可還不能不聽,他也確實很好奇,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讓別人不來找他們的麻煩?
羅易也不需要他回答,直接道:「這個傢伙耽誤了我們那麼多時間,定然會給我們造成不小的損失,這個損失找什麼人來算,當然是他的後台,你認為這個事情怎麼樣?」
金朝生心中大叫,還能怎麼樣,這樣的想法都能想出來,除了說心腸足夠毒以外,他還真找不到恰當的修辭。可他嘴上絕對不敢那麼說了。只好頻頻點頭,算是迎合吧!
羅易大概解決了那麼多事情,心情很是輕鬆,向一邊愁眉不展的琴紫寧道:「小寧,你知道嗎,其實我在江湖上的作為很多都是我自己都不喜歡的,可要想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你除了比別人更加的狠毒,似乎有效的辦法並沒有多少,不然就是太浪費時間與精力了,既然有最簡便的方法,為什麼要選那麼費事的方法呢!」
琴紫寧被他說的一愣,是啊,就是達到同樣的目的,如果有更簡便的方法,為什麼有人就想那麼複雜的東西呢?難道說在江湖上有什麼正義與不正義之說嗎?她可是見過了那麼多所謂的白道人物,可說實話,給她的感覺還不如魔宗的人給他的印象好,可能她見過的魔宗的人很少的緣故吧,不是頂尖的高手,就是後起的新秀,難得見到下三爛的傢伙。
羅易感歎的道:「以前在軍隊的時候,聽其他人說過一個笑話,殺一個人,會被朝廷通緝,殺十個人,會被認為是江湖上的大惡賊,肯定有人跟在你的後面等著找機會抓你領賞,如果你殺了一千人,你就有本錢與魔宗的宗主平起平坐了,你要是殺了十萬百萬,那你絕對就是一國的開國之君。本來還以為是個笑話,現在看來,這個笑話還真有點可信呢!」
「大哥……」琴紫寧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好,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珠寶行。
珠寶行的氣氛確實有點不對。
羅易輕輕跳躍在高高低低的房屋上,眼中掃過珠寶行的周圍,隱隱約約的人影不斷的晃動,似乎對珠寶行的防衛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實話說,他們這些人的能力確實很好,隱藏在裡面的珠寶行的人很難發現他們。
而珠寶行能力好點的人都被派到了其他兩個地方,因為蘇杭有蕭克衛坐鎮,實力相對就弱了不少。
「何方朋友駕臨?」蕭克衛蒼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多少有點蒼涼的感覺,似乎對這些來犯的人還抱著和平的態度。不知是老了犯糊塗,還是想調侃人家呢!
羅易在遠處聽到了他聲音,很想大聲的笑起來,可這個時候確實有點不太適合,向邊上的琴紫寧傳音道:「後院的幾個小傢伙沒有問題吧!」
琴紫寧皺著秀眉道:「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靳秋仙還在,它應該知道把小傢伙們都帶到安全的地方,爺爺也會注意到吧!」
羅易點了點頭,雖然有點不放心,可這些來犯之人似乎很有耐心,也不知道在等什麼,還是在觀察什麼,久久也不動手,羅易都有點失去了耐性,連續問了金朝生幾次都沒有動手的跡象。蕭克衛的聲音響過後,彷彿也陷入了沉默,等著來人首先進攻。
珠寶行中留守的人員大多都沒經歷過這種等待下的焦急,開始有點鬆動。
裡面,蕭克衛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這個時候不是解決的好時機,他只能皺了皺眉頭,悄悄的命令所有人員沉住氣。
外面,羅易似乎也感到了一絲騷動,大是不安的道:「這些人等什麼,還不動手,難道要我們親自趕才願意出來嗎?」
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珠寶行的周圍一陣輕功的破空之聲,在珠寶行那些人失去了耐性的時候,他們發出了進攻。
上百人的隊伍蜂擁而上,羅易臉上首次露出了凝重的神態,他剛剛就是沒有感覺到會有那麼多人,從這些人的輕功來看,都不是弱手,有什麼勢力有那麼多的好手?他心中的焦急怕不是別人能理解的,珠寶行的好手大多被調到了其他兩個地方,原本以為珠寶行有他帶領金組與拓拔越二十四人組留守,應該能應付一切了,可怎能想的到,金組的人員與二十四人組都到了其他兩個地方例行走動,金輝金煌拓拔越三人還在路上,難道珠寶行中有了內奸?
這個可能不好排除。
來犯之人的武功大是出乎蕭克衛等人的意料之外,閃動的身軀在半空中都能躲避他們的進攻,羅易在外面心急的趕了過來,看來今天晚上珠寶行又要面臨一個艱難的夜晚。
「來犯何人?」他大叫一聲,由遠而近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幾個衝在最前面的黑應,似乎是早就有所準備,他們都是身軀一頓,飛騰的角度一變,向羅易的聲音之處撲了過來。
羅易大叫一聲,雙掌迎上,以一對四!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五人毫無花俏的硬接了一掌。
羅易倉促之間怎能完全發揮他的內功,感到胸空一悶,丹田真氣一陣晃動,眼前一花,身軀向後拋去。雙臂酸麻不已。
大驚之下,心中就有點慌張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在內功不斷的進步下,他很少有受挫的感覺了。
他不好受,與他動手的四人更是心驚不已,對殺了他的慾望更加強大。四人在羅易倉促一掌之下,依然難以避免的向後翻滾而退。
四人穩住了身軀後,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驚的目光,心頭幾乎同時興起定然要殺了這個小子的想法,有了他,江湖上還有其他人的日子嗎?
羅易壓下了蠢蠢欲動的真氣,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掌下來,把他的優勢完全勾銷了,可他只是一時的心慌,很快就鎮定下來,摸了摸背上的幽冥amp;#8226;破軍,他還沒有動兵器的打算,在內功上,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內功居然出手就被人頂了下來。
近十丈的距離,一閃既到,他迷離的眼神掃過四人,都陌生的很,冷聲呵斥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羅易領教!」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根本沒有通名報姓的打算,都以一聲冷笑加以回報。
羅易氣的火起,真氣突然在丹田毫無徵兆的爆發起來,沖天的豪光猶如刺日射月的氣勢,向四人壓去。
四人還沒有動手,就感到自己彷彿面對了羅易一個人,四人面對四個羅易!
當然情況並沒有那種情況出現,羅易勢必不可能一人分出四人來,他只是強大的真氣在他刻意的分散下,猶如多出了三隻手臂來,四道不輸於原來真氣的氣流沿著他的手指發出,直指四人的身軀。
羅易雙手抱圓,在胸前慢慢的向裡靠攏,收縮的真氣把雙方間地上的塵土席捲而起,在空中盤旋飛舞。
四人臉色又是一變,護身真氣再次加厚,臉上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最左手一個雙手收回胸口前,圈指劃掌,腳步在地面上閃動了三下,可距離一點都沒有拉近,詭異的動作讓人擔心不已。
最右邊一個彷彿與他商量好一般出手一掌,壓向了自己身前的虛空之處,驟然帶動羅易真氣的包圍,空氣中一陣流動的巨風,把五人的衣服都捲了起來。
中間而人趁機向羅易撲了上來。
面對兩股強大無匹的,幾乎是左右前三方都在籠罩下,四人犀利的進攻中,居然面色未變,依舊是那副微笑的臉色,動作還是那個動作。
三人都是一愣,進攻中一個頓點,四人親密無間的配合轉眼間露出了一絲難以發覺的漏洞!
羅易動了!
雙手一揚,一道猶如罡氣的光芒閃出了手掌,斜斜的切向最左邊的那人!
四人都沒有想到,真氣居然能在脫離了控制後,依然成為有形的進攻利器,直點那人的胸前,那人幾乎是本能的雙手抬起,真氣與他的手掌碰撞到了一起。
「砰!」一聲,真氣破開了那人的護身真氣,直接撞到了他的左肩,衣服自肩以下,瞬間化作粉末,在真氣的鼓蕩下,飄灑開來。
其餘三人都是臉色再變,這個時候才真正知道他們要對付的絕對是百年來最有潛力了年輕人了,武功能在他這個年齡練到這個程度,怕江湖中也只有傳說中的陳道陵有這個能力吧!
三人想是這麼想,可一點也不敢怠慢,手腳並用,點指勾畫,腿生連環,瞬間打出一片刀光劍影般的真氣包圍。被一指點傷的那傢伙腳下連退,四人合圍的趨勢瞬間瓦解。
羅易一指點出後,雙手拉回,光芒四射的真氣纏繞著身軀,把他完全都包圍在其中。
羅易眼中暴起刺眼的光芒,雙手連連點出,一時間,清澈動聽的碰撞聲不斷響起,四人轉眼間就是四十九招接觸。激盪的真氣把周圍靠近的幾個身手稍微有點差的傢伙都掀翻過去,身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道道開裂的傷口。
羅易真氣橫行強大的衝擊著三人的包圍,很快,左邊一位慢了下來,只是慢了那麼一絲,可羅易的真氣就像水銀洩地般的無孔不入,紛紛壓了過去,身軀在包圍中猶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搖擺中,閃過了致命的攻擊,可身上依然留下了點點真氣劃開的衣服。
「砰砰!」兩聲驚雷般的轟鳴,同時在羅易身兩側響起。
中間二人同時生出感應,身軀陡然一震,腳步不退反進,雙手迎上了羅易發出的精光真氣。
羅易氣勁飛揚,旋轉騰空,兩人頭髮都是沖天而上,腳步一個踉蹌,又後退了三步,拉開了距離。
最後一個人眼見三人失去了再戰的能力,知機的向後一躍,脫離了真氣的威脅。
此時,四人幾乎在動手的幾息間,全都受傷。
面面相覷的四人驚駭的看著冉冉停下來的羅易。眼中暴起難以接受的迷離。
「要我趕盡殺絕嗎?」羅易雙手合抱,流動不已的真氣還在體外盤旋,但在誰看來,都具有莫大的威脅。
四人臉色一變,還未開口。羅易聲音轉冷,道:「殺人者,人恆殺之!」話音一落,一直背在背後的幽冥amp;#8226;破軍鏘然出鞘,一道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直指四人站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