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湖是怎麼了?突然亂了起來!」厲破風有點不明白的揮動著自己的手臂,被廢掉的武功現在剛剛恢復五成左右,想要往日的瀟灑,怕是很難了。可他不在意這個了,那麼長時間呆在楊文迪的監獄中,別的沒有學到,可這個耐性卻修煉的很好,就是那個大和尚都與他們差不多了,更何況,他們同樣認識到一個問題,在江湖上,武功並不是萬能的,他們可以沒有武功,只要有好的頭腦,事情已經還可以做的很好。
「你就真的那麼遲鈍嗎?」和尚取笑他的說道,「楊老兒的武林大會把事情搞的很複雜,本來就已經是崇尚武力的地方,卻又弄了個什麼排名大會,更增加了人與人之間的衝突,那些人誰也不服誰,結果可想而知了。」
「這個楊老兒到底要幹什麼?」厲破風對這個事情不想知道的太多,他關心的是這個事情的背後。
「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還迷糊,好好想想吧!」和尚不置可否的道,「越是混亂的江湖,對他的統治越是有利,尤其是這個非常時期,你們也都知道,那個什麼狗屁不通的協議了!」
厲破風像是看怪物般的看著和尚,有點不敢確定的道:「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和尚?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
和尚苦笑道:「我還吃肉喝酒能,這麼長時間了,如果我連這點東西都看不透,還有什麼佛門功夫需要我修煉的。」
「怎麼羅易那個小子一點消息都沒有了?他不是有個什麼珠寶行嗎,怎麼我們在蘇杭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是不是我們的人都是混飯吃的。」厲破風有點不滿的道。
和尚依舊是那麼不緊不慢的道:「這個事情你或者去問阿易就知道了,他們珠寶行在蘇杭和是很厲害,不但把原來的勢力給侵吞了,而且對任何進入蘇杭的人都有嚴密的監視,我們的人怎麼敢有動作,很怕被他們逮到呢!」
「我們不是有很多不是江湖中的人嗎?」厲破風對羅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蘇杭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心臟也不爭氣的跳了兩下,很奇怪的問道。
和尚道:「沒有什麼能力的人,他怎麼把消息傳出來?阿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幫手,看來是個厲害的角色,把蘇杭任何消息的進出都控制的很嚴格,就是一個信鴿出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重手整治了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後,這種事情沒人再做了。」
「這個小子想幹什麼,要謀反嗎?」厲破風簡直被羅易的行動驚住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到了這個地步,很是震驚的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積極的應對江湖上即將到來的風暴而已。」和尚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厲破風很奇怪的看了和尚一眼,要不是多年的朋友,他都懷疑這個光頭是不是與羅易還有什麼隱私的聯繫。
和尚歎了口氣道:「他在蘇杭的事情江湖上的消息很好找,但他的作為是什麼意思,你就不動一次腦子啊!當然是想出來的。」
「不行,我一定要見阿易一面,說不定我們的計劃還能成功呢。」厲破風對於羅易的成就雖然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可還是橫定了心,要見羅易一面。
柳天淵懷著激動,帶著練葒裳經過一番喬裝打扮後,離開了臨江,踏上了他很是羨慕的江湖,前一段時間,因為師父都他控制的很緊,認為他的武功還不足以獨當一面,現在好了,不單把天宇最神秘的力量給了他,還允許他到江湖中行事,讓他便宜行事!
天大的好處啊!看誰不順眼,還不是手到擒來。
練葒裳見他高興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潑了他一頭冷水,道:「天淵,我們的任務很中,要想在江湖上攪起一團混水,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雖然我們手中的力量足以讓我們可以在江湖上為所欲為,可你不忘記了,一山還有一山高,粗心大意必定遇到挫折。」
柳天淵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可對這個自己一心愛著的練葒裳還真不好發脾氣,只是連連點頭,道:「謝謝娘子的提醒,這個我會注意的,我們兩人的身手就不錯了,在有那個力量在手中,應該還能應付一點吧!」
其實他心中有著更為高傲的想法,就手中的力量,即使是陳道陵來了,也有一拼的能力吧,就是殺不死他,也能累死他了。但這個話當然不會在練葒裳的面前說了。
練葒裳也知道他不會真的聽自己的話,心中暗暗發愁,同時想到,如果師妹能跟自己在一起就好了,聽師傅說她的武功已經超過了師父,就是面對陳道陵也有一拼的實力了吧!
柳天淵道:「葒裳,你看我們先從什麼地方下手?」
練葒裳想了想道:「現在我們還是不要動手好了,先觀察幾天,我相信江湖上必定會有很大的反映,武林大會的餘波還沒有消失呢,就是有人想動手,那也要看看發展。何況,天道教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有重量的人物出現,魔宗的人我們還不能確定就是真的出現了,禁軍與天牢的事情雖然很有可能是魔宗干的,但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無為教大概有人出來了。可他們的行動除了一個少主,什麼人都沒有呢!」
柳天淵有點尷尬的道:「這些事情我都還沒來得及問,原來你都知道了,那我們就當自己是去遊覽好了,天下大好名川,我們還沒有體驗過呢!」
練葒裳似乎也被他說動了,她自己雖然在江湖上行動過,可那是抱著使命去的,哪裡有閒心關心這個,這次也算是個機會。她很乖巧的點了點頭。柳天淵雖然很怕她,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平時對柳天淵有點厲害罷了,管的有點緊而已。
張揮戈有點猖狂的點著手中的單刀,指著眼前的這些看上去很是不服氣的傢伙,厲聲大叫道:「我們是什麼人?相信你們是很清楚吧,蘇杭的珠寶行,大家也都看到了,今天的武林再也不是以前的聖地了,沒有一個強大的勢力,想要在江湖上出人頭地,那是很困難的事情,我們珠寶行雖然不敢說是個很強大的勢力,但在蘇杭,我們說一的時候,不會有人說二吧!」
可就是有人不怕死,一個低低的聲音在下面很小聲的道:「誰說的,你說了一,我就說了二!」
張揮戈整個臉一紅,目光如電,閃過一絲狠毒的寒意,蕭克衛交代的事情,他現在才感到真的有點難度,不把動作搞的太大,又讓這些原來沒有任何約束的傢伙變為自己人,還真是個很難的事情。
但他還有最大的尚方寶劍,冷冷一笑,指著那個口出狂言的傢伙道:「你出來!」
那個愣頭青一看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脖子一擰,囂張的樣子真讓人火氣上升,叫道:「出來就出來,你還能把怎樣了不成!」
說著,大跨步的,昂首挺胸的走了過來。
張揮戈連正眼看他的神色都沒有,向身邊人一個揮手,只聽一聲「鏘」的一聲,單刀出鞘的聲音,清澈悅耳的迴響在耳邊。
「嗤」的又是一聲,半個血肉模糊的頭顱飛了起來。
出手的那個傢伙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退後一步,再次成了張揮戈的影子。
張揮戈好像剛剛發現出了人命,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這個傢伙怎麼了,我們得罪他了嗎?」
下面的人都是寒蟬嚦嚦,哪一個都看到了那個驚人的一幕,幾個膽子很小的傢伙,已經開始了磨牙。
「你們怎麼殺人啊?」一個沒有大腦的傢伙嚷嚷道。
張揮戈臉色一變,身邊的那個手下連請示都沒有,三兩下就到了那個傢伙的身邊,一掌砸了下去。
「哇」了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把周圍幾個人的身上染上了紅紅的一片。
張揮戈心中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什麼時候被人訓練的那麼冷血了,看來這個事情還要好好與老李談談,好像這個事情都是他負責的。
他收回自己的思想,這個想法雖然很正確,可現在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解決,還是把那個老李放到一邊好了。他有點得意的看著周圍靜悄悄的人群,心中很是得意,道:「你們都是一方的頭,在自己的地盤說話還算是好的,因為我才把大家請來,商量一下,看看我們是不是組成一個大的聯合,以後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這樣,我們蘇杭就可以成為一個整體了,對大家都有好處。」
侃侃而談的他,似乎並沒有把別人的想法計算在內,他現在很相信老李的話,老李就親自給了他不少的意見,這個動手用武力來鎮壓就是他教給自己的,看自己的成就有多好,前兩天還哭喪著臉去找蕭克衛呢。
「怎麼,大家都不說話了,難道你們沒有任何要求嗎?」他感到很奇怪的樣子問道,雖然這個樣子很是虛假,可看在別人的眼中,無疑是個惡魔的臉膛。
一個看來有點來頭的傢伙,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問道:「張大俠的意思是要我們加入珠寶行嗎?」
張揮戈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問的很清楚,他按著自己的理解道:「這位兄弟叫什麼,問的很好!」
那個傢伙感到自己心頭一顫,剛想張嘴回答,張揮戈根本就沒想要他接著說,而是很大氣的樣子,道:「這個事情就要看你們的覺悟了,如果你們認為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把外來人都調查的很清楚,把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當然可以不加入我們,但是,」說著,他臉色一沉,面目有點猙獰的道,「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惹得我們頭不高興了,那就要拿腦袋來玩了!」
那些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的傢伙,在最後的希望破滅的瞬間,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在猶如行屍走肉的狀態下,被迫的加入了珠寶行的勢力,但在他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再次遭到了致命的打擊,張揮戈這個傢伙讓他們每個人都吃下去了一個很小的藥丸,雖然他多次解釋,這個東西沒有什麼作用,但打死也不會有人相信。
那些傢伙在死了最後一個心思後,被張揮戈等人痛快的送了回去,但以後的事情會更多,按照李天常的規定,這些人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那些有點資質的,都要被他們珠寶行拉到自己的大本營中,進行很好的訓練,至於那些明顯的有著反骨的傢伙,最好讓他成為白癡。
這種事情在李天常的有效控制下,蘇杭周圍很多地方都在上演,只不過,出手的人不同罷了,但結果卻驚人的相似。
張揮戈送走這些人後,長長的出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無奈的道:「老李這個變態的老傢伙怎麼會想到這個餿主意,他可好,只是說說,卻要我們充當黑臉,還真不適合我啊!」
他身後的那個手下笑道:「老李的動作都很變態,這個我們是身有體會,可就是不知島主對他這個方式會不會有意見。」
「島主有意見?」張揮戈不敢肯定的搖搖頭,「島主對這種事情才不會上心呢,現在島主的事情已經夠忙的了,那個老李與蕭前輩大概是想把自己的夢想在島主的身上實現吧,很多事情都不是島主做的。」
羅易要是聽了這個話,怕也只是笑笑,他現在的手段並不比張揮戈來的高雅,畢竟,在江湖上還是講究實力的。
他們一行四個人經過一天的趕路,很快到了第一個他們要清理的地方。
拓拔越帶領十個人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見羅易他們趕了上來,恭敬的道:「島主,情況探察的差不多了。」
羅易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說差不多了,差多少,你要說清楚。」
拓拔越心頭暗暗叫苦,他可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主人會那麼嚴厲,前一段時間還以為這個主人很是優柔寡斷呢,哪裡想的到卻是如此厲害。他趕緊連連賠罪,道:「是,請降罪,都是拓拔越做事不周。」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羅易身邊的金輝與金煌,都有點不忍的轉過了臉,他們心中很是驚異,島主似乎變的太多了吧!
羅易自己卻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淡淡的道:「念你是初犯,起來吧,這個地方的情況怎麼樣?」
拓拔越千恩萬謝的站起來,可還是不敢抬頭,聲音壓抑的道:「這是離蘇杭三百里的地方,正好是我們以後南下的必經之路,有兩股比較強大的勢力,一個是黃門家族,主要經營布匹絲綢,武功高強者以家主位首,大都是家族成員,另外手下還有護院名義存在的三百多人;一個是鐵馬會,是個相當有實力的幫派,有八百人左右,會主是個熱血漢子,武功在一流層次。黃門家族有珠寶行有很大的商業往來。」
「他們有什麼威脅嗎?」羅易皺著眉頭問道,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小小的一個家族就有三百人,那個鐵馬會也不簡單,他們就那麼幾個人,要是真的動起手來,看來勝負還是五五之分。
拓拔越有點猶豫的道:「這個,我們來的時間不長,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但從地理上來看,他們應該與流風山莊的人有所瓜葛。」
「流風山莊!」
羅易嘴角冷冷的笑道,他想到了那個與他在蘇杭動手的流風山莊的少主,好像他還有個很不爭氣的弟弟,看來整個天下都是在有數的幾個大勢力的控制下。
「我們先去看看黃門家族,與我們在商業上有點往來,那就以這個名義去好了!你們看怎麼樣?」他回頭問道。
金煌點了點頭,這個是最好的借口。
拓拔越並沒有與他們一起,而是去打探鐵馬會的情況了,不詳細的消息羅易是不要聽到了。
琴紫寧跟在羅易的身後,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哥,你怎麼變的那麼多啊,我都有點不敢認你了?」
羅易一愣,道:「小寧,你說我變的很多,我怎麼沒有感覺?」
琴紫寧看了他一眼,判定一下他說的是真是假,見他一臉的迷茫,把他剛剛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的眉頭慢慢的擰到了一起,他真的不知道這個變化,怎麼會變的那麼厲害?他心中隱隱約約抓到點東西,可還是太模糊了,他相信自己不是真心的,可什麼原因,他一時還難以確定,心中難免留了個大疙瘩,雖然不影響自己的行動,但總是有點不舒服,他歎氣道:「小寧,這個事情可能很複雜,我也不是很明白,再見到的時候,你可要提醒我一下。」
琴紫寧有點憂心的點了點頭,道:「大哥,不論你怎麼變,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
羅易有點勉強的笑了笑,他真不知道自己會變到什麼樣子,會不會變的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金煌與金輝兩人可不敢問這個問題,只能小心的聽著。
四個人很快到了黃門家族的地方。
見到黃門家族那輝煌的莊園,高大的門房,四個精神抖擻的門將,幾個人都心中暗暗讚歎,大家就是大家,連門面都那麼誇張,珠寶行什麼時候也會有這麼一個漂亮威武的大門啊!
那四個看來是守衛的傢伙見他們幾個人皚皚門前看來看去,還以為不懷好意呢,雖然他們確實不懷好意,可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啊。
一個守衛很客氣的道:「請問四位有什麼事嗎?」
「請教,這可是黃門?」金煌跨前一步,從容瀟灑的問道。
四個守衛一呆,愣愣的點了點頭,道:「你們是……」
金煌胸膛一挺,聲音沉著的道:「蘇杭珠寶行大當家羅易羅島主親來拜訪,請為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