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越想越是不放心,別人可能對金輝不是很瞭解,但他不一樣,金輝幾乎都是跟在他的身邊,什麼樣的性格他清楚的很,這個金輝就是沒有事都想多事,現在居然到秦嶺去,怕事情很難說不出問題。「金大哥,你知道從這裡到我們珠寶行有沒有最快的傳遞信息的辦法?」
「有啊,而很快,這裡本來離蘇杭又不是很遠,一般是一個時辰就能解決問題。」
「找錢風來,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告訴蕭前輩,多派幾個人手到金輝他們要去的地方,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有點急的說道。
「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金朝生雖然很是不解,可想到這個事情誰都不能保證,尤其是金輝的性格他也清楚,因此,就是心中有點疑惑,也沒有說出來,而是很快把錢風招了來。
羅易苦笑著望著他道:「這個事情我也說不準,但人手多點不是什麼壞事,何況,秦嶺那麼大的世家對我們定然有所防備,這麼冒失的去了,怕很難有什麼收穫,更可能打草驚蛇,也不知道蕭前輩是怎麼打算啊?」他有點擔憂的道。
「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辦好,現在也就是剛剛天黑,應該還來得及,憑金輝幾個人的經驗,問題不會太大。」金朝生出言安慰他道。
「希望如此!」羅易點了點頭,「你們沒有事先下去休息休息吧,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我要一個人靜靜。」
金朝生幾個人很快告辭出了房間。他一個人在房間中久久不能平靜,走來走去,他也知道心急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但他又沒有什麼辦法趕過去啊,只能希望金輝他們運氣好點吧,不要真的遇到什麼大麻煩。
金輝他們的麻煩只大不小。
但所有人都有一個很壞的毛病,「不見棺材不掉淚」,機會幾個人就是如此,況且,他受傷受的很是不服氣,認為那個傢伙是偷襲,這個時候,他的感覺還在,好像那個什麼毒對自己的作用很小。
幾個人都緊張的站在洞口,神情一絲也不敢放鬆的盯著看。
斑白老者與中年人還有那個半老的娘們,向是豁出去了,三人齊齊吸氣,口中叱喝一聲,三條人影如大鵬展翅飛了上來,同時,手上一點都沒有閒著,霹靂電閃的掌影在他們的頭頂翻飛,層層的把他們自己圍在其中。
金輝幾個人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都有點打鼓,暗道:「自己怎麼都很難做的那麼漂亮吧!看來今天凶多吉少啊!」
李天常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秦嶺的勢力未免有點誇張了吧,只是這三個人,絕對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可這次居然一次就出來三人,難道秦嶺也感到他們珠寶行的存在已經開始威脅到了他們的勢力?但他們不可能知道他們要夜探秦嶺的事情吧!
斑白老者很輕鬆的面對九個看來都不錯的身手,微微感歎道:「沒想到今天見識了居然還有那麼好的資質,請問幾位是什麼人,為何要秘探我秦嶺山莊,看來你們下的工夫還真不小,什麼時候弄了個通道,不是我們今天恰好在,什麼事情都被你們看完了。」說著的時候,還是笑吟吟的,彷彿一點都不把金輝他們看在眼中。
金輝氣的肺都快炸了,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個時候,他開始後悔為什麼不練連暗器呢,暗器此時應該是最有用的東西。他現在真氣在丹田打轉,很難運行的起來。
「你們是秦嶺的人?」金煌一副很糊塗的神色,出口問道。
「你們不知道這裡是秦嶺的地方?」斑白老者怎會相信他的話,看到金煌明亮的眼睛閃爍著驚人的光芒,知道這個蒙面的傢伙看來應該武功不錯,他才不相信這些人不知道這個地方是秦嶺的範圍呢。
金煌居然很鄭重的點點頭,道:「我們只是迷路了,滿山亂跑,沒想到有個同伴掉進了個陷阱,居然是直通秦嶺山莊的,請勿見怪!」
「哈哈哈!」斑白老者哈哈大笑,「小子表演的真象,不知道是何來路,只要報上名來,在下做主,給你們個全屍好了!」
金煌心中暗忖,好大的口氣!可他也看的出來,怕這個斑白老者真的是個他們僅見的高手。心下哪敢大意,稍微謹慎的道:「要如何閣下才能相信?」
斑白老者饒有興趣的著他們幾個人,心中暗自琢磨,看來這些人武功都不錯,蘇杭附近什麼時候多了這些高手?聽聲音來看,年齡應該對不是很大,除了剛剛在下面動手的那個傢伙。年輕的高手!蘇杭附近的人!他心中一動,是什麼人幾乎已經呼之欲出了。他興奮的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容,剛剛還在討論這個問題,馬上就有了結果,真是令人難以相信,看來兩家都想到了一起。
「你們是珠寶行的人!」他突然肯定的大聲呵斥道。
「你說什麼?」金煌等人都是一震,慢了一瞬間,可金煌的反映也算是快的了,轉念一動,馬上反問了回去。
但這個小動作怎能瞞過斑白老者的眼,他心中的興奮難以抑制的衝了上來,道:「真是太好了,看來大家都想到了一起,今天晚上的月色真不錯!」最後,來了一句驢頭不對馬尾的話。
不單金煌他們有點懵了,就是中年人與那個女人都是一愣,這個老傢伙的話他們也聽的糊里糊塗。
但金輝他們也不是很害怕,他們中只有金輝一人受傷了,而且是傷在暗器下,他們心中當然有點不服氣了。
金煌看了李天常一眼,李天常一直沒有說話,臉色陰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麼入神,見他沒有什麼反映,金煌心中歎了口氣,道:「閣下不要莫名其妙的說這些事情,你們是秦嶺的人,在下等人多有冒犯,在下等人有要事,告辭!」說著抱拳轉身。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離開,只是想看看三人有什麼反映。
「想走!」斑白老者厲聲叫道,「怕沒有那麼容易吧!」話音一落,一掌毫無徵兆的推了出去,直奔金煌的後心。
「小心!」李天常適時的提醒道。
金煌一直就沒有放鬆警惕,突然感覺背後氣流一陣攪動,心中在不明敵人的情況下,一點也不敢大意,十成功力驟然凝聚,沿著經脈狂奔而出,沒有轉臉,那將浪費他的時間,反手就是一掌,兩人的真氣在空中「轟然」一聲,一個震天的霹靂,把周圍的塵土揚了起來,一陣山搖地動,其他人都是耳中轟鳴不已。
卻看金煌不由自主的向前撲去,踉蹌的腳步,左手在空中搖擺不停,但右手卻死氣沉沉的垂了下來。艱難的止住了腳步,臉色倏然一漲,張口就是鮮血噴灑,端的是驚心動魄。
一招分勝負!
斑白老者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比金煌要好的多了,腳下後退三步,就停止了,心口一陣起伏,丹田真氣一沉,他知道自己受了點傷,對金煌更是另眼相看了。心中暗暗吃驚,自己可是十成功力的一掌存心力威,哪想到效果並不理想,只是傷了個人。
金輝看的心中大急,情緒差點就失去了控制,丹田的真氣被情緒壓迫下,突然瘋狂的向外旋來,一路上掃盡了所有的障礙,只是一瞬間,這個小子的毒硬生生的被他逼了出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他傳音與李天常道:「看來今天凶多吉少,一會事情萬一不可為,請老李你帶人先走,我留下阻擋他們一會。」
李天常正在查看金煌的傷,聽了他的話,心頭一緊,傳音道:「這個絕對不行,我答應了蕭前輩,要一個不差的把你們帶回去。」
金輝苦笑著道:「老李,你也看到了,在我們這些人中,就我與金煌兩的武功最好了,可我受傷在先,金煌現在一招敗在人家的手下,這個老傢伙大概差不多有島主的功力了吧!我們都留下,結果也只會有一個,我們沒有人能走的成!」
李天常心中展開了天人交戰,他也知道眼前的情況真的有點不好辦,他們的人佔優勢,但武功這個東西,不是人多就能解決問題的,還不知道秦嶺下面有什麼動作呢!
剛剛想到這裡,耳中一陣悶悶的腳步聲,他的神色變的淒慘無比,這個聲音還要說嗎?秦嶺的後續人員到了!心下毅然一定,向金輝輕聲道:「那就拜託你了,能抵擋多長時間就多長時間,只要等我們啟動起來,相信比輕功,我們還是佔優勢的,不要忘記了,島主的輕功可是天下少有的快,這次應該更能發揮作用吧!」
金輝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斑白老者好一會才緩過來,嘲弄的向身邊的兩個人笑道:「看來真的老了,這把硬骨頭開始出問題了!」
中年人與女子都有點虛假的安慰道:「老當益壯,這個小子看來武功很高,能一招傷敵,我們都還羨慕呢!」但心中卻道:「最好死了才好呢!」
斑白老者似乎並不把他們的話聽在耳中,三人之間的較量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不是因為自己內功高了一籌,這個老大的位置早就不是他的了,今天看來要小心點啊!
「你們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斑白老者也聽到了他們的人到了,心中安定了不少,一個金煌就讓他們感到有點驚心了,誰知道餘下的那些是不是都是好手,他們也不敢太拖大了。
「當然!」金煌很快壓下了蠢蠢欲動的真氣,開口笑道:「閣下就那麼肯定能留下我們?」嘴角還掛著一縷沒有清理的鮮血,看起來微笑上多了三人詭異的神色。
斑白老者也是個人物,光棍的道:「只我們三個,這個答話老夫還真不敢說呢,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通道中陸續的出來一大群人,個個都很年輕,但也個個看起來都神情冷漠,彷彿天下任何事都與我無關的樣子。
李天常心驚的皺著眉頭,怎都沒有想到,秦嶺居然還有那麼一手,只看這些傢伙的神色,就知道個個都是好手,就是比金組的人差也差不多什麼地方去。
突然,天色好像變了,一陣疾風掠過,周圍的人都感到獵獵寒風捲起了身邊的空氣,向一個方向擠壓,那個方向,金輝神情冷清,目光中一副慟動的神色站著,猛然開口叫道:「走!」
話音出口,斑白老者身後的那些人都是一震,心頭一片模糊,彷彿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個無比高大的天神,威風凜凜,光彩奪目,真氣出奇的強大,把他們都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李天常似乎早有準備,向其他幾個人一揮手,金煌還有點猶豫,可李天常哪裡有時間讓他浪費,這個時候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一把拉起身體還有點虛弱的金煌,腳下一蹬,電射而去!其他人心中很難嚥下這口氣,可看到金輝凌厲的眼神,也只能狠下心來,騰空而去。
斑白老者大是意外,這幾個人未免有點虎頭蛇尾了,對上他們也不是很弱啊,居然臨陣脫逃了!想是那麼想,可一點也不慢,厲聲叫道:「想跑!追!」說著,他的身軀還沒動,身後的中年人女子早已騰空而起,超過了他的身軀。
「想追那就過我這一關吧!」天神般的金輝手腕一抖,單刀橫空滑過,一道勢能裂空鑽地的真氣隨著他的單刀暴了出來,超水平的一刀,罡風呼嘯的奔向了剛剛約起的兩人,其他的人這個時候才恢復視線,可金煌等人的身影已經要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斑白老者大是氣惱,這個事情本來十拿九穩的,可居然出了這個一個攔路虎,心頭大是氣憤,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見金輝身軀開始下落,悶聲不響的一掌揮出,千道真氣蜂擁而去,向金輝壓去!
金輝新力未生,舊立將去,見到此招,心中也只能苦笑不已,但他並不想放棄,他還有一套完美的逃脫方案。
打起精神,腦子傳來一陣昏眩,他知道是用力過度,可這個時候,不是他能昏眩的時候,也不是他應該昏眩的時機,勉強的運起丹田不多的真氣,身軀向左艱難的挪動了半分,躲過了必殺的胸前大穴,但肩膀還是硬接了一掌,剛剛恢復的丹田真氣一陣反噬,嚇的他趕緊向後退去,想要拉開與他們三人的距離,可實在是有點辛苦啊!
陣陣針刺般的痛楚經過神經的末梢傳來,臉色一沉,蒼白無血的一張臉上,一雙眼眸黯然失神,手中的單刀彷彿有千斤之重。
腳下一個踉蹌,眼前一陣模糊,他心頭大驚,這個樣子,不要說逃跑了,就是保命都有困難了!
「難道今天要死在這個地方嗎?」
心頭突然一陣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嚇的他強行壓了下去,在舌頭上狠狠的咬了一下,一股痛楚襲上心頭,眼前一亮,可撲面而來的一張冷酷的陰沉的笑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心驚之下,右手下意識的舉了起來,已經捲了刃的單刀搖擺不定的擋了過去。
斑白老者陰沉的笑聲傳來:「小子,下次記得死後不要托生做人了,老夫送你上路!」
閃電般的手掌從無到有,瞬間到了金輝的單刀上。
金輝連丟棄單刀的機會都沒有,一股強大的真氣沿著單刀席捲而來,單刀首先承受不住強大的真氣,一團耀眼的光芒暴了開來,四散而射的碎片電光石火般的灑了出去,幾個距離近的,很不幸,被打了個滿頭滿臉,怪叫聲傳了過來。
斑白老者低聲的呵斥了一句:「廢物!」
金輝的身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狂風中騰空而起,向後退去,連續撞斷了三棵碗口粗的樹才停了下來,鮮血不住的向外噴出,臉色蒼白猶如死人,眼睛再也睜不開來。只是一瞬間,全身的骨頭像是全都碎了一般,軟軟的倒了下來。
「真是不知死活!」斑白老者為自己居然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結束這個小子的命,心頭就有一陣不快。
他向金輝走去。但剛剛邁步,耳中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叫聲,那個聲音,他很熟悉,跟了他三年的時間,不熟悉才怪呢,那是他訓練的一批人中的一個!
他心頭大震,難道餘下的人那麼扎手?
蕭克衛正在吃晚飯,天已經黑了,雖然對李天常很放心,可想到秦嶺他們那麼長時間都沒有打探到一點有用的東西,他心中也有點不安,吃了兩口,就放了下來,琴紫寧還跟在他的身邊,並沒有到臨江去,不是她不想去,但蕭克衛不主張她去冒險,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神色有點沒落罷了,見蕭克衛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爺爺,你有什麼心事嗎?」
蕭克衛很慈祥的看著她,道:「你認為金輝他們金組的人武功怎麼樣?」
「很好啊!跟羅大哥那麼長時間,還沒見他們遇到過什麼樣的敵手。」她不知道什麼事情,只能這麼回答。
蕭克衛點了點頭,道:「希望真的不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急切的道:「蕭前輩,臨江的急信!」
蕭克衛一下站了起來,神色一震,沉聲道:「拿來我看!」
他接過那人手中的信,看了兩人,神色變的神鬼莫策起來,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給人一種玄玄的感覺。沉默了一會,突然叫道:「傳金海來!」
金海來的好快,他的話音還在琴紫寧的耳邊迴盪,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蕭克衛當然知道他來了,厲聲道:「金海,加強防衛,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禁止出入,如有違令者,殺無赦!」說著,身影一晃,憑空消失在房間中。
琴紫寧張大了嘴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蕭克衛的武功。
蕭克衛心中焦急萬分,這個時候,他也感覺自己的決定有點鹵莽了,讓李天常帶著金輝幾個人去打探秦嶺的消息,可能本身就是個錯誤。
真氣發揮到了極點,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保留的必要了,本來應該是多半個時辰的路程,他一刻鐘就趕到了,耳中傳來陣陣兵器的撞擊聲,他大是心急,暗暗祈禱:「千萬莫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