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興奮的道:「你感到了?在哪裡?」
劍怡卻微微變了臉色,她還真不知道琴紫寧的武功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好了,自己都還沒有什麼感應,為什麼她先有了,自己可是還佔著一個很大的優勢,那是別人不可能有的,就是與羅易之間的內功的聯繫。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琴紫寧與羅易之間的關係,不是因為兩種武功產生的,而是同一種武功最直接的聯繫,比她先知道,是想當然的事了。此時,羅易正在與青雲堡的人動手。
見金輝那麼興奮的樣子,琴紫寧又有點不敢確定了,還是慎重的搖了搖頭,道:「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劍怡暗中點了點頭,打趣的道:「大概是寧姑娘想羅島主了吧!」
琴紫寧臉一紅,可並沒有反駁,這個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珠寶行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劍怡見她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自己心中倒是有點嫉妒了,這種感覺真的讓她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想法。
他們來的很早,也是,就他們這種不上檯面的小組合,別人能與他們交涉,就已經是看的起他們了,要讓別人對他們太重視,怕是件很按的事了。
今天,劍怡與琴紫寧她們三個女子都蒙了面,她們可再也不想自找麻煩了,昨天要不是她們三人露了面,尤其是劍怡,相信事情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金煌抬頭看了看天,他們是來早了,不是別人來晚了,相信就像承天幫那樣的大組合,時間觀念上,應該沒有什麼錯,他們畢竟是天下有數的大幫派,可不像他們這種半路出家的組合。
幾個人很規矩的站在一邊,他們可沒有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壞習慣,對周圍的這些無聊的看客,他們是沒有權利把人家趕走,就是別人議論紛紛,他們都沒有權利去管,不是他們沒有能力。
劍怡除了莫不作聲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群,看看有沒有熟悉的,自己認識的,在江湖中又有點份量的,萬一珠寶行出現了大危機,她也好找個能說話的人出來,和事老是不能缺少了。
但她更關心的是琴紫寧的臉色變化,這一段時間,她很明顯的感到琴紫寧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情在她心中一直盤旋。幾乎不用想,一定還是剛剛的那句話,她對羅易有了感覺,可這個感覺大概很模糊,現在劍怡有點相信了她的話,不是她沒有感覺到,而是因為種種原因,使她的感覺很低罷了。
隨著羅易內功的運行,琴紫寧才有感覺,可這種感覺來的快,消失的也快,她的臉色變的陰晴莫側也是有原因的。
幾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陣騷動傳了過來,他們知道應該是今天的另外兩個正主到了。打起精神,他們幾個人都抬頭看去。
承天幫沒有增加什麼人手,也不知道他們是對自己信任有加,還是對珠寶行有留手的想法。倒是那鐵龍嶺今天似乎想做點什麼大事,來的人明顯的比昨天多了一倍,而且從來人的腳步看,要比昨天強的多了。
金煌皺著眉頭,低聲的與琴紫寧道:「寧姑娘,看來今天的事情並不好辦,我們只是想到了承天幫,倒是把鐵龍嶺忘了,或者,他們更有借口對我們下手。」
琴紫寧也有點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看到了,可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到時候不行,就全力出手好了,別忘了,我們還有個高手沒有動呢!」她的聲音不低,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到了劍怡的身上,現在他們不打劍怡的主意是不可能的了,怎麼說,事情還有很大的原因是她招惹來的,沒有她的出面,怕事情最後很難解決。
趙群羽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天真的帶了好多人來,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看他臉色,一點徵兆都難以發現什麼。
魏龍文與黃莊平,跟在昨天趙群羽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兩人都沒有抬頭,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想什麼,他們本來是要對劍怡等人圖謀不軌的,可現在劍怡等人就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連看的慾望都沒有,彷彿把劍怡等人忘了。
趙群羽看看兩方的人都到了,他昨天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可現在對事情已經是了然與胸了,有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事情還不知道,他就不是城守了。
但他很奇怪的是,自己的師門似乎對自己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很重視,尤其讓他難以理解的是,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珠寶行小組合,甚至比身邊的這個年輕人還重視。為此,他專門請人調查了珠寶行的過去,這可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怎麼都沒有想到,現在這個珠寶行實際上竟然控制了金石與潛雲幫,這兩個組合他都很熟悉,金石就不要說了,那個潛雲幫的幫主,可是他早就認識的人,在戰爭年代,兩人的關係還很好呢。誰想到現在居然沒有了這個組合,珠寶行憑什麼把這兩個組合拿到了手的?
他帶著老大的疑惑,今天到了場後,也沒有說什麼廢話,他要看看這個珠寶行到底是個什麼來路。
兩拔人站到了對面,就顯得珠寶行人有多孤單了,既沒有親朋好友的助威,本身的人也就很少,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金輝幾個人。
快刀客見兩方人都到了,見他們都沒有人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承天幫不出面,怕人家很難說什麼,現在他可是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但理曲的在承天幫,可他真的不希望承天幫在他的手中抹黑,昨天都不可以,今天看來來的江湖中人更多,也不知道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解釋,但作為一個大的組合,不拿點像樣的手段來,怕別人就看扁了。他好像很不情願的走了出來,向琴紫寧等人抱拳道:「在下各位也是認識的,沒有必要那麼多廢話,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事情還是要以江湖手段解決,有什麼好的辦法,請各位說出來,在下代表承天幫接著。」
琴紫寧與金煌互相看了一眼,這個時候,他們真的有點手足無措,都不是出面打交道的人。還在他們兩人猶豫之間,金輝這個傢伙就忍不住了,向前跨了兩步,怒聲道:「閣下這個話說的就有點過了吧,難道事情就沒有個是非曲直,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了?」
快刀客一愣,他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都是江湖走的時間長了,對一些本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都有點感到陌生。他轉頭看了趙群羽,希望他能出來說點什麼。
趙群羽心中暗暗想了想,事情不能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但那個小子說的也不錯,這個事情看來是很難處理。
他想腦筋轉了兩次,嘴角一縷難以覺察的冷笑,站了出來,道:「這位小兄弟說的對,只是你們都認為自己是吃虧了,誰能證明你們各自的觀點,照我看,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事情還是要用江湖手段解決,相信經過幾場對決,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金輝氣的差點就想當場殺了這個傢伙,說了等於白說,什麼效果都沒有,就是快刀客的意思。他回頭看了金煌一眼,這個事情還是要金煌為他拿主意,就是其中內怕都沒有這個心思。
金煌暗中歎了口氣,知道今天善了的希望微乎其微。他也有他的無奈,要是有限的幾個人,他們珠寶行好是有的,但可以預見,這個承天幫的人,不是能輸的起的人,他們不佔了便宜,很難解決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還有鐵龍嶺在邊上虎視眈眈,他們怎麼能不頭疼。
他還是很小心的給了金輝一個手勢,讓金輝自己看著辦好了,反正今天動手是難以避免的了。只希望承天幫他們不要太心渴就好。
金輝得到了他的示意,一點猶豫都沒有,向快刀客冷聲的道:「既然大家都認為事情需要動手來解決,那麼旭日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有什麼道道就劃下來好了!」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動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其實動手不是快刀客的意思,他當然希望事情就那麼過去算了,可有人不願意,這個城守誰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為何要求別人在他的地盤上動手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魏龍文,這個少幫主這時候沒有任何囂張的態度了,還有點膽怯的樣子,躲在那個年輕人的身後。
「就你們幾個人嗎?」他還是有點同情的問金輝。
「這幾個人怎麼了?「金輝有點不樂的看著這個快刀客,手上的功夫確實不錯,但他就是想不通,這麼一個好手,為什麼要助紂為虐,不走正道?
他把事情想的很簡單,可他並不知道,羅易其實與承天幫還是有點認識的,那個承天幫幫主的女兒,他還是認識的,就是魏香荷。
「廢話少說,要動手就快,在下沒有時間與你們囉嗦。」他接下來的話,著實有點不客氣了。
快刀客也是個成名人物,臉色一變,道:「看來閣下是胸有成竹,好,承天幫就來試試閣下手上的功夫!」
金輝冷笑道:「又不是沒有見過,在下動手前先聲明,那個招惹是非的下子,在下等人必須要他給個說法,事情是他招惹的,沒有個明確的說法,我們動手有什麼意思。」
快刀客又是一愣,他當然知道金輝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這個疾風堂的堂主在這裡,如果真的讓人家把少幫主弄來羞辱了一番,他的臉放什麼地方?
他堅定的搖了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閣下有本事把我們承天幫的人都殺了!」
「試試看!」金輝有種氣吞山河的氣勢,聲音低沉的道。
「動手!」他的話幾乎就是接到了一起,聲音未落,也沒有什麼規矩可說了,青磷磷的單刀尖嘯而出,迎身撲向快刀客,直奔中宮,一點都沒有把快刀客放在眼中一般。
快刀客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一點其他的話都沒有了,說動手就動手。但他昨天見過了金輝的招式,多多少少還有點抵抗的能力。雙手不緊不慢的左右招搖了兩下,身軀向下一矮,躲過了金輝突然而到的一刀。
金輝收手,嘴角笑瞇瞇的道:「閣下動作快點,我們不是切磋武功。」
快刀客一招失算,臉上有點掛不住,他的單刀當時就抽了出來,道:「閣下的武功真很不錯,尤其是先發制人。」
金輝似乎對他言語中的諷刺,一點也不介意,道:「既然閣下說了動手,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難道閣下還認為在下會放水嗎?」
快刀客沒有理會他,手中的單刀像是刮起了一陣毫無徵兆的大風,鋪天蓋地的刀影向金輝襲去。
金輝早就是真氣運轉的順風順水,哪裡會被這麼個快法攻擊到,快刀客瞭解他。同樣的,他也很瞭解快刀客,並且,他有信心很短的時間內解決了這個快刀客,昨天不是顧忌太多,他早就下了殺手,今天看來事情很難和平的解決,不開殺戒真的很難有個結果了。
快刀客雖然撲上去的快,但退回來的也不慢,兩人幾乎是一接觸,就拉開了距離,誰都沒有奈何誰,可快刀客心中卻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他感到這個小子的身手似乎長進了,不是他昨天見到那個樣子,自己這麼快的刀法,居然沒能把對方逼退,這可不是他要的結果。
緊了緊手中的單刀,一雙寒光熒熒的眼睛,盯著快刀客的下三路掃了一眼,很多時候大家都認為刀這個兵器,進攻上三路是個很好的兵器,除了地堂刀,很少有專門進攻下三路的招式,可金輝就知道這麼幾招,這個可不是別人教了他的,而是在旭日島上,他自己學到的東西。
只是瞬間的頓挫,兩人又動了,幾乎是同時出手。
金輝這次是雙手運刀,身軀像是要曲捲到了一起,上升到與快刀客的間平行的位置。手中的單刀劃向快刀客。
快刀客看的心中大喜,這個小子居然這樣的招式也用的出來,只要自己刺出,還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他心中只是想了一下,可手中慣性的作用,並沒有直接的出手就是中宮,而是一個翻腕,單刀橫切而過。
金輝似乎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眼看兩人的刀要碰撞到了一起,他的身軀猛然間向下落去,速度之快,讓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快刀客眼見自己一徵召得手,突然眼前的目標一下消失了一半,自己的刀剛好從對手的頭頂掠了過去,帶起幾縷頭髮,飄了開去。
金輝的身軀向下滑了過去,手中的單刀一翻,他還沒有想要這個傢伙的命,刀背在快刀客的膝蓋上狠狠的嗑了一刀。
快刀客身軀一晃,臉色倏然變的蒼白,縷縷冷汗就流了下來。
周圍的人嘩然一聲,太出人意料了,這個小伙子的招式真的很奇怪,就這麼簡單的一招,居然把一個成名江湖很久的傢伙打敗了!
金輝得手後,身軀向後滑了過去,他這麼一連串的動作,像是一套完整的殺招。
快刀客晃了晃,終於站住了,一雙難以相信的眼神盯著金輝,聲音有點不甘,還有點顫抖,道:「閣下武功高明,在下佩服!」
金輝道:「這是你們逼的,請下一個!」
承天幫的人都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昨天與金輝兩人都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兩人之間的差距是人都知道,當然不應該有這個結果的,但事實上卻出現了。
金輝的叫陣,無疑是給承天幫出了個難題,現在要想城守幫他們,可也要有個理由,否則,以趙群羽的性格,他是不會出血的。
魏龍文被迫站了出來,臉色鐵青,神情有點萎靡不振的,咬牙切齒的道:「今天算你們厲害,承天幫認栽,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
金輝似乎沒有多少慈悲,道:「只要魏少幫主把事情說明白了,在下也不是那種逼人太甚的人。」
魏龍文臉色變了變,這個事情他還真不好意思說的出口,他還在猶豫,後面的那個年輕人突然咳嗽了一聲,他感到自己的脊樑一陣冷汗就下來了,心頭一陣空虛,看了看金輝,聲音很低的道:「事情是在下的不對,在下給三位女士道歉!」彷彿這句話有千斤之重,說的他筋疲力盡,一頭冷汗早就冒了出來,說完後,臉色蒼白。
不過,轉瞬即道:「這個是在下個人的事情,其他的,相信承天幫還要與閣下另外再說。」
說完,頭也不敢抬,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連招呼承天幫其他人的心情都沒有,臨走,還狠狠的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怒意。
快刀客有點尷尬的站了一會,拐著腿跟在他的後面離開了。
黃莊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向金輝走了過去,道:「兄弟,在下為昨天的鹵莽道歉,不過,看了閣下的武功,實在是佩服,有機會鐵龍嶺定當討教高明!」
金輝對這個黃莊平更沒有什麼好感,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黃莊平看來要比魏龍文聰明的多,他看到了金輝的武功,就知道今天討不到什麼好處,也就是樂的大方,自己主動的承認了自己的不對。
站在城守邊上的那個年輕人看的直皺眉頭,一股陰唳之氣升到了臉上,一雙細長的眼睛不時的閃過驚人的寒光。
黃莊平話音一落,就聽自己的耳朵邊響起了一陣悶哼,內家真氣長驅之入,給他一個很大的打擊。
黃莊平突然感到自己有點自卑,但想到這個傢伙有點變態的武功,也就暗中嚥下了這口氣。看了金輝一眼,轉身而去。
可事情並沒有解決,那個趙群羽站在那裡,還是笑容的看著場中的變化。
見黃莊平也要離開,他突然大聲道:「各位慢走,在下有話要說。」
黃莊平走出去的身影頓了頓,對這個城守感到相當的好奇,為什麼他要那麼說?
金輝目光落到了趙群羽的身上,有點不勝其煩,可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