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接到了消息,不過,消息是說師妹要下山行道江湖,可師父沒說自己要來啊!
“裳兒,你發什麼愣啊?”金龍公子那特有的磁性嗓音,讓練葒裳感到自己的嬌軀一震,她原本對這個金龍公子沒有什麼好感,可是自從自己跟了他後,才知道,這個家伙是真的喜歡自己,這麼些年來,自己還真的被感動了呢。
“可能是師父來了!”練葒裳回頭向金龍公子嫣然一笑,淡淡的口氣,讓金龍公子感到自己的西心髒又不爭氣的跳了兩下。兩人已經結婚了這麼些年,可自己還是一點矜持都沒有一旦練葒裳對自己好了一點,自己就有種死心塌地的想法,或者自己真的生的有點賤吧!對一個女子居然會癡迷到了這種地步。
可聽到葒裳說是師父來了,他心中狠狠的又跳了兩下,葒裳的師父是什麼人!自己的師父楊文迪,現在無論是江湖上,還是官府中,相信敢說與師父並肩齊名的,怕沒有幾個人。可對葒裳的師父,每次提起的時候,那口吻!自己都很難相。師父是怕葒裳的師父,還是對葒裳師父的尊重?不過,無論如何,葒裳的師父得到楊文迪的高度推崇那是不假他也不敢怠慢。
“不是說只有劍怡師妹一個人嗎?”他早就得到了消息,不過,那個師妹真的是個天生的尤物,自己對這個葒裳是入了迷,可一旦見到那個劍怡,他還是忍不住的忘了葒裳,這不是他的錯,劍怡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因此,為了討好劍怡,他把自己的特權發揮到了及至,不顧其他人的反對,把整個臨江都戒嚴了。要是師父在,肯定不會答應,可現在,誰都要給自己三分面子吧!大師兄幾個人又不在,他當然可以為所欲為了。現在可好,一點作用都沒有,大清早的,居然人已經來了,而且來的還不是劍怡,而是師父!
練葒裳顯得很是興奮,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師父了,還以為師父已經把自己忘了,師父派的任務自己已經完成的非常出色了。想到這裡,她丹田急轉,內功全速運行,她可沒有師父那種輕易能把自己的思維籠罩整個臨江的能力。
劍怡,那女子的腳步一頓,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她就是練葒裳的師妹,水雲間的傳人。
“咦?”練葒裳充滿驚訝疑惑聲響起,心中暗道:“師父的武功出了什麼問題嗎?怎麼變的強大了不少,可精純上有了問題呢?”她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劍怡飛掠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閃,金龍公子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可模糊中,他好似看到若隱若現的一個女子,風姿卓越的站在練葒裳的面前,臉色不是太好,可嬌好的身材,使他知道,這個就是劍怡了,沒想到兩年不見,居然更加動人了!心中的淫念還沒來得及升起更多的想法,身軀就撲倒在地。邊上的使女想上去扶一把,可看到練葒裳並沒有發話,她們倒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劍怡!”練葒裳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她還以為是師父來了呢,誰知道居然是師妹,這個繼她之後,水雲間的第二個傳人,這個時候下山了!不知道是否師父發生了什麼不幸,她心中忐忑不安的看著劍怡。
劍怡的臉色不是太好,一雙清秀透徹的目光中,隱隱含著一絲憂慮。
“劍怡,師父……”練葒裳忍不住問道。
劍怡淡淡的笑了一下,旁邊幾個使女感到自己眼前一亮,金碧輝煌的住所成了劍怡微笑的陪襯,閉花羞月也不為過。
她自己並沒有感到笑的有什麼過錯,輕靈的嗓音,略帶絲絲清雅,低沉中,又略顯憔悴,道:“師姐,師父是要來,可能還沒有到。我趕夜路來的!”想到夜路,她腦子中又泛起羅易那恬靜的熟睡,仿佛再也沒有辦法醒過來似的。心中一痛,接著道,“師姐,我有點累了!”
練葒裳愣了愣,不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可知趣的她,什麼也沒問,對身後的使女道:“帶小姐去休息!”
劍怡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她,沒說什麼,緊跟其後,離開了練葒裳。
練葒裳秀眉鎖的緊緊的,她心中很是疑惑,以劍怡的武功,不應該說累的,如果真的有什麼急事,這麼心急火燎的趕到臨江來,可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就要休息呢?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她暗暗想到。讓人把金龍公子扶了進去,她自己坐了下來,要好好想想,問題是出在什麼地方。
羅易很舒適的張開了眼,他感到自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一個令他自己都感到臉紅的夢,居然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歡好!這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事情,自己都感到好笑。他釋釋然的伸了伸身軀,可馬上意識到問題有點不對,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隱隱有絲絲的涼意。怎麼可能,自己不是穿戴整齊的出了客棧嗎?他猛然從地上坐了起來,一絲不掛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早晨的寒露還在。他的臉色飛快的變幻。
心中卻是猶如打開了五味瓶,難道那不是一個夢?
那個女子是什麼人呢?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事嗎?
苦澀的念頭瞬間掩埋了他所有的思緒,潮水般的不安,在他心頭泛濫,愣愣的,赤身裸體的坐在空曠的郊野。似乎是忘記了天已經亮了,可能很快就有發現他,也很可能,他的失蹤會給金輝等人帶來巨大的震動,但這些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面對可能的女子,那個女子是不是真的與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他不敢確定,可心中卻在急聲大呼:這是真的,不容否認的事實,他與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居然發生了關系!
琴紫寧怎麼辦?他突然想起自己心中認定的女人,自己已經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以後怎麼辦?
羅易有點心慌,他還從未應付過這樣的事情,實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只能愣愣的面對這些。
慢慢的感到熾熱的眼光照在皮膚上,隱隱出了層層細小的汗珠,他猛然意識到自己還在曠野中,雙手在地上一按,身軀直立而起,可他又傻了眼,沒有衣服,他怎麼回去?
地上也有一些,可那大多都是那個女子的衣服,現在,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了,那個女子,與自己定然發生了關系!滿地破碎的衣服,說明自己用了很強的手段。一想到這,他就感到羞愧,自己都干了什麼?對一個女子居然用了強硬的手段,被江湖上知道了,他以後就不用做人了。雖然他對江湖上門道不是很了解,可現在他大概知道一些,象江湖上的淫賊,沒有一個能過上好日子的吧!整天就是提心吊膽的生活。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沒有衣服,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這一地的衣服他還是要處理一下,可不希望突然出現的人發現這個事情。只要不是笨蛋,很快就會發現問題的所在。
金輝等人都有早起的習慣,起來後,他們並沒有馬上發現島主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島主居然一夜未歸。但當值的兄弟還是負責的在天亮的時候叫了島主一聲,結果可想而知。
“島主不在房間中!”當值的兄弟聲音象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驚起漫天波濤。
金輝的動作最快,幾乎是話音一落,他就出現在了羅易的房間,大家也沒有發現他是如何進來的。
金煌緊隨其後,眉頭皺的很緊,道:“既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發出什麼異常的聲音,看來島主是自己出去的!”
周放現在是最不安的,羅易是他們邀請來的,可現在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問題,簡直是不把他們青雲堡放在眼中!可現在問題以及功能出來了,他們就是把客棧的人全都殺了,怕也不知道羅易到了什麼地方。
“那我們快點去找找看!”他很是無奈的道,這個時候,雖然說找可能不是個好辦法,但誰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金輝與金煌兩人把幾個兄弟分成了幾個小組,當然,這種事情都是金煌做的,進可沒有那個心情。他最先出了客棧,在客棧中,應該沒有什麼值得獲取的信息吧!不過,這個是金煌的事情,相信他可以從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但島主能到什麼地方去呢?如果自己記得不錯,島主對臨江不是很熟悉吧!難道島主進了城?
他馬上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島主好象對臨江有種忌諱呢,這是他認為的。
他出了客棧,漫無目的的向四周看去。這個客棧距離城門很近,在城門前,已經聚集了大批需要進城的人,一副焦急的模樣,爬在每個人的臉上,嘴裡咕唧著或多或少的咒語。
“島主可能到了什麼地方?”他訥訥自語,希望有人能告訴他,可他很失望,不會有人知道,羅易正在不遠的山頭,等著無辜的過路人給他捐獻衣物。
他苦苦思索,心中就是難以明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臨江城的大門終於開了!
潮水般的路人很快就消失在城門中。狼籍一片的城門前,被丟棄的各種雜物,騾馬糞便,橫豎污穢。
幾個守衛相視苦笑,這個倒霉的事情都是他們的了。
練葒裳苦惱的心情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神經末梢一陣騷動,使她的精神一震,接著,就是另一陣騷動,兩股她自己師門最強大的信念在她心頭交會。
她的心中一陣煩躁,真的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乖乖徒兒,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啊,說給師父聽聽!”一把柔和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練葒裳一雙秀目精光一閃,嬌聲叫道:“師父!”
隨著她的話音,一個道姑打扮的女子閃現在他的面前,手中一把雪白的拂塵,恬淡的笑意,輕輕的掛在嘴邊。看不出年齡,猜不透深淺。烏黑的秀發,雪白的皮膚,秀挺凹凸有致的身軀,怎麼也不會相信,這個道姑居然就是練葒裳的師父,也就是劍怡的師父,水雲間的這一代間主。
突然,道姑的笑容一凝,全身一緊,接著就是完全的放松。
劍怡那更盛面前二人三分的嬌軀冒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道姑緊鎖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口中的語氣沉重了不少,道:“劍怡,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師父!”劍怡一聲嬌呼,突然下面再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從何說起,撲到了道姑的懷中。猶如雨打梨花,嬌聲陣陣,啼哭聲聲,婉轉嫵媚的啼聲,仍舊不失奪魂之力啊!
“劍怡!”道姑的聲音充滿了溺愛,對自己孩子的溺愛。
練葒裳對於師妹的變化感到非常不適應,剛剛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現在好所哭就哭了,難道還有人敢給她什麼臉色看嗎?不說她自己的武功,就是那副天仙般的容貌,怕別人看了也生不出給她臉色看的想法吧!更不要說她的身份了。想到這裡,她自己心中居然有隱隱恨意,如果,不是因為天下大亂,這個位置就應該是自己的了,現在可好,自己居然過上了這種生活。但這個不滿的念頭僅僅是剛剛起頭,就被壓了下去。
道姑心中的疑惑更甚,她本來有很多話要問這個最疼愛的小弟子,可現在自己還沒開口,她就哭的象個淚人般,心中的慈愛使她忘記了問清楚什麼事情,只是不斷的安慰劍怡。
劍怡大概是需要發洩,很快就把自己的委屈哭了出來。慢慢的停止了哭泣,聲音仍然有點沙啞,卻很是能把持住自己,低聲道:“師父,弟子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道姑慈祥的笑了笑,道:“劍怡,你可嚇著師父了,有什麼事情盡管說了,師父為你做主。”
劍怡愣了愣,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好,難道能對師父說,自己已經失身了,而且還是失身給一個絲毫沒有關系的人,這個人是誰,她現在都不知道呢!心中又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問清楚呢?她就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她怎麼好意思開口問這個問題。
她不知道該什麼,可這個事情如果不與師父說,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因此猶豫開了。
道姑實際上心中很是震驚,她已經發現了問題的所在,自己的這個弟子,武功居然突飛猛進,與自己只是分開不到一天的時間,現在的內功居然比自己還要深厚!況且,不再是完璧之身,這怎不令她心驚!劍怡是她師門百年難得的天才,就依靠她把水雲間再創輝煌的,修煉的《水雲經》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自己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還沒有她一半的水平,可現在居然失身了,以後的修煉怎麼辦?難道水雲間的勢力就只能是這個水平嗎?她心中震驚不已,可並沒有發現劍怡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原來的水平,達到了《水雲經》的最高境界,否則,剛剛不會在她有了感覺後,馬上就出現了劍怡的身影,她忽略這點。實際上心中是有點不相信,內心深處,故意的忽略了。
練葒裳看著師父與師妹,兩人都在發愣,她早就感到師妹有點問題,可是什麼問題,剛剛她沒有仔細的看看師妹,現在一看,作為一個女人,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驚訝與喜悅的心情不可抑止的飛了起來,她也不想有高興的心情,可師妹的失身,對她而言,她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師妹,你……”她的神情表現的恰到好處,既沒有恥笑的意思,可還是適時的提醒了劍怡存在的問題。
劍怡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倒不是因為師姐的話有什麼難堪的,而是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無可奈何而已。
道姑深深的吸了口氣,事情發生的出乎意料,她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呢!第一次下山,馬上就遇到了她命中的克星。
“劍怡,你遇到了魔宗的人?”她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個問題她沒有告訴自己的弟子,遇到魔宗的人,不要莽撞的動手,一定要弄明白兩人武功上的差距,否則,吃虧的一定是水雲間的弟子。
但,劍怡被她問的愣了愣,低聲道:“師父,我看不出來那個人是不是魔宗的。”
“相貌你可還能記得?”道姑心中不斷的翻轉,她在思量,什麼樣的人會這麼輕易的把自己的弟子給毀了,魔宗中能這個能力的,怕沒有幾個,而有的那幾個,怎麼說都應該給她三分臉面。
劍怡穩定了一下情緒,道:“大概有二十出頭,不高不矮,濃眉大眼,鼻正口方,使一把黑色的單刀。”想起羅易,她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既沒有咬牙切齒的恨意,也沒有甜甜的思念,這個思念可能不會有,但為什麼恨意也沒有呢?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更不要說別人了,臉色一副茫然。
道姑的神情更是吃驚,魔宗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好手,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魔宗又要有什麼動作嗎?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得一震,如果這個想法是真的,那天下豈不是又有了多事之秋!想到魔宗的手段,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被魔宗殺了的人,不是什麼好事。
“劍怡你確定沒有看錯?”道姑的聲音有點顫抖,這可不是很普通的事情,練葒裳與劍怡都看出來了。
練葒裳急聲道:“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道姑歎了口氣,憐愛的看了劍怡一眼,道:“本間培養了你們兩個傳人,裳兒為了天下蒼生,犧牲了自己,本來,劍怡就是為了應付魔宗的,可現在居然出了這種事情,難道真是天意!”
“師父!”兩人同時叫道,她們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擔負著這麼重的任務。
道姑笑了笑道:“不要擔心,劍怡,你說遇到的是個年輕人,不知他的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