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漢嚇的拉著李天常不放,道:“俠士,二老爺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李天常與羅易交換了個眼色,他們都沒弄明白樸公令說的什麼,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對那個家伙道:“不要緊了,給他包扎一下,馬上通知你們牧老爺,就說問題很復雜,樸公令的傷勢問題不大,失血過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大漢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欣喜的轉著圈,還不知道說什麼,請的大夫已經來了,看了樸公令的傷,也沒什麼表示,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告訴他們休息就好,與李天常說的一樣!
羅易皺著眉頭,看著樸公令被人抬了進去,幾個人被驅散,金輝與金煌幾個人圍在他的身邊,琴紫寧帶著那個姑娘也在。那個姑娘一副好奇的看著眾人的臉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表情變幻極快。羅易他們也沒有心情去管她。
“我們不能等下了,看來金石的問題真的很復雜,現在樸公令受傷,也不知道與他一起去的人還有幸還的麼,使事情更加難以處理,我們還是早點出發,去看看好了!”
李天常也點點頭,他也知道樸公令的受傷,使原本就相當復雜的事情,變的更沒有頭緒,那個牧遠廷也不知道想的什麼,到現在了,自己也不出面。
他突然向羅易傳音道:“我們不要就這樣去,讓金石准備發貨,目的地就是原嶺!”
羅易心神一動,就是,這個主意不錯,“你去辦這件事,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就說原嶺那邊急著要貨,反正現在認識我們的人也不是很多,就是見過我們,都還以為是金石的,這對我們很有利!”
李天常會意的拉了那個還在激動的大漢,到了一邊,輕聲的問道:“現在臨江誰負責?”
大漢有點奇怪,可李天常剛剛救了樸公令的性命,他也不好不說,何況這也不是什麼商業機密,於是道:“原來的管事在上次的事情中已經死了,後來二老爺就來了,可二老爺現在也成了這個樣子,臨江的事情暫時由臨江二管事負責!”
李天常點了點頭,金石的管事大概在商業上都有一手,哪個管事看來都可以獨當一面,想到這裡,道:“你知道臨江還有貨要發往原嶺嗎?”
大漢想了想,道:“應該還有,出事前,臨江到原嶺的貨很多,幾乎天天都有,現在都幾天了,也沒發過一次,肯定還有!”
李天常就很奇怪,這麼多天了,那邊的商家就不催貨,但現在不是他擔心這個事情的問題,他繼續問道:“現在發貨能行嗎?”
那個大漢竟然問道:“怎麼,你們要借送貨到原嶺?”
李天常心頭一震,他們一直低估了這個大漢,自己才剛剛開口,他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能管理三家商號的人,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他點點頭,道:“我們是這樣想的,可要看看金石是不是捨得這點貨!”
那大漢爽快的道:“這個事情我可以做主,現在就配發一趟到原嶺的貨,馬上就可以出發!”
李天常終於看到了這個家伙的本來面目,這麼大的事情,他都可以一個人敲板,在金石的地位絕對不低。但他還是不放心的道:“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這個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就說你們是從素行調來的人手好了,相信也沒有人認識你們,在臨江,你們還是新面孔。不過,一路上可要小心,貨丟了事小!”
李天常謝過了他,這點不要他說,他們也會注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就是人財兩失!
李天常交代了金輝他們帶齊了自己的東西,馬上准備出發。現在正好趁大家都在亂的時候,走了也沒多少人注意。
金輝幾個人很麻利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琴紫寧帶著那個姑娘,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本來想把她留下的,可當他知道琴紫寧等人要走,說什麼也不願意留在金石。琴紫寧無奈下,只好帶她一起走了!
“我們那麼急走,要到什麼地方去?”邊幫助琴紫寧收拾東西,她邊無心的問道。
琴紫寧正在收拾東西的動作一怔,心頭轉了兩圈,不動聲色的道:“你跟著走就是了,問那麼多干什麼!”
那姑娘伸了伸香蓮,鼻子輕輕一攮,俏聲道:“我好奇嘛!”
琴紫寧正色的道:“你要想跟我們走,就不要問那麼多,小心我們不帶你!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那姑娘看了外面一眼,很神秘的向琴紫寧道:“我給你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我叫苗婉盈,在家都叫我苗苗。姐姐叫我苗苗好了!”邊說,還邊蹦蹦跳跳,一副安靜不下來的樣子!
“苗苗!”琴紫寧感到很是象呢,看她長的嬌小玲瓏,還真有一棵小苗的樣子,也是個要人呵護的小苗。
苗婉盈歡快的跳了幾下,仿佛能與琴紫寧他們一道上路,是件很高興的事情般!
看到琴紫寧拿起的劍,伸手就要拿。琴紫寧一個巧妙的翻手,讓她拿了個空,她愣了愣,不知道琴紫寧為什麼會這樣,不解的看著琴紫寧。
琴紫寧道:“這個可不是你能玩的,不小心會要人命的!”
苗婉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姐姐使劍啊,劍法很高吧!”
琴紫寧笑了,道:“你也知道劍法,什麼高不高的!”她能看的出來,這個苗婉盈也有點武功在身,可深淺很難斷定,但並不是很厲害就是了,從她難以安定的性格就能推斷出來,這個小姑娘的身手不會有多高。心性不定,很難有多大的工夫去修煉。
出臨江的時候,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臨江每天都有成百上萬的車輛出城,誰會注意這一輛不起眼的貨車。雖然有人對金石竟然還出貨,感到奇怪,可並沒有人過多的注意。除非有心人會注意!
羅易坐在車轅上,李天常負責趕車,後面還有幾輛。這幾個人中,也只有他與羅易會趕車,當然他們不會答應羅易去趕車,除了李天常,金石又派了幾人,畢竟不可能一次就出一輛車,象金石這樣的大商家,出一輛車,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會很明白的告訴別人,這車有問題!現在出了四輛,與以前的出車,基本上差不多。
不過,這些車看上去象是貨車,可有一輛是琴紫寧與苗婉盈坐的。女子跟著車,那就不象是送貨了!
原嶺這個地方可是羅易生活了兩年的地方,幾乎每一條街,每個巷子,他都能知道。
看著越來越遠的臨江,李天常出了口氣,道:“現在應該沒有什麼事情了,想來,那些人要是真的是針對金石的,那麼現在可是有機會了!”
羅易皺著眉頭,看著路邊不斷消逝的景色,擔心的道:“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是針對金石來的。”沒等李天常問什麼,他接著道,“從臨江到原嶺,不是金石一家有貨進出,原嶺也有一家康記車行,每天都有客車與貨車兩種,但沒聽說他們出過什麼問題吧!否則,牧遠廷早就說了!”
“島主到過原嶺?”李天常對於他知道原嶺的情況感到好奇,就是他,也不會知道原嶺也有個什麼康記車行。
羅易苦笑一聲,道:“我不單知道原嶺有個康記車行,還知道那裡有個五原鏢局呢!”他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與陳周二人搭伙,三人趕車的生活實際上很不錯,應該是沒有什麼風險的,要不是那個什麼五原鏢局,該死的五原鏢局!他想起來,心中很不舒服!
“島主原來是原嶺人啊!”到現在,知道羅易是蜀雲山的,就沒有幾個,也難怪李天常如此說。
羅易道:“我在原嶺呆過,原來在康記車行做事!”
李天常心道,原來如此,難怪會趕車呢!他忍不住問道:“島主原來在原嶺,怎麼又到了東海?”
羅易皺著眉頭,想著別的事情,沒有回答他的話,心中暗暗思量,那個五原鏢局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對他是不是還在追查,要是還沒放棄,他可就有難了!想起五原的後台,就知道事情會變的很復雜。忽而想起樸公令最後的那句話,轉臉問李天常,“老李,你說樸公令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玲瓏,金石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李天常想了想,道:“應該是叫什麼玲瓏的吧,可能與金石的事情有關。”
“玲瓏?”他有點疑惑,“這是個人名還是地名,或者是其他的東西,不然就是一件珠寶!”
李天常也不知道,“聽起來象是什麼珠寶的可能性更大。”他腦子轉了兩圈,接著道,“我做了個猜想,玲瓏是金石保有的一件非常珍貴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讓外人知道了,所以就會有了這些事情,島主看是不是很符合樸公令的話?”
“有點眉目,可實際情況我們也不好臆測,金石有很多事情我們就不知道,那個牧遠廷好象並沒有與我們說實話。”他有點不安的道。
“這個還好說,我們小心就是,只是琴小姐身邊的那個姑娘,我可也有問題,一個女子,單身跑到了外面,不是有什麼事吧!出現的也未免太巧合了,正當我們有事的時候。雖然時機上看來毫無破綻,可我就是有點不放心!也可能是年紀大了,對什麼都疑神疑鬼的!”他有點自嘲的說道。看樣子不是真的承認自己年齡大了,更多的是對那個女子的懷疑,他幾乎都可以確定,那個女子確實有問題,但現在還很難看出問題在什麼地方。
琴紫寧與苗婉盈兩人坐在車子裡,聊的正開心。琴紫寧原來不喜歡坐車,以前是沒有那個錢坐,與蕭克衛一起的時候,目的就是游歷,也沒有坐車的必要,所以,坐在車裡,感到相當別扭。可那個苗婉盈反倒說這車子真不是人坐的,她從沒坐過這麼差勁的車。看來她絕對不是第一次坐車!
“苗苗,你經常坐車嗎?”琴紫寧心中一動,看似隨意的問道。
苗婉盈點點頭,不斷的擦拭身邊的車壁,好象那上面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般。也沒注意到琴紫寧的問話,只是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姐姐,你們要到原嶺去嗎?那個地方我去過一次,可比臨江好玩的多!”
琴紫寧笑道:“你到過那個地方?”
“去過,以前與爹爹去的,還有我娘,不過,他們把我看的可緊了,好象我還沒長大似的!”現在想來還有點不甘,那表情,相當可愛。
“那是什麼時候?”
“大概有三年了,那時我爹爹與我娘都沒事,帶我到原嶺去玩的,他們去看朋友。”
“你現在多大了?”
苗苗突然警惕的看著她,表情豐富,一副為難的樣子,很是提防的道:“這個問題好難啊,我都忘了呢!”
琴紫寧笑罵了句,“人小鬼大的家伙,你有十六了嗎?”
她眼睛飛快的轉了兩轉,鬼主意大概抬頭了,看著琴紫寧,狡慧的樣子,非常惹人喜愛。琴紫寧心中感歎,最好不要有什麼不好的圖謀,她知道自己可能對這個小姑娘沒有下手的狠心,就是金輝他們幾個也不定有,可李天常與金煌就不敢說了,那兩個家伙大概是一路貨色,什麼事都敢干,也都干的出來!
苗苗看樣子想跳一下,但車子局限了她的活動,嘴裡不由得咕噥了幾句,道:“我有那麼小嗎?我可是成年了!”一副你不信看看的樣子,胸脯挺的老高,一對嬌小可愛的雙峰,俏皮的跳了兩下。琴紫寧還沒說什麼,自己倒是鬧了個大紅臉!惹的琴紫寧呵呵笑了起來。
“不許笑!”她臉紅的想阻止琴紫寧的笑聲,但哪裡做的到。懊惱的撅起了嘴。
“就知道你要笑我!”她悶悶的道。
琴紫寧好不容易停止了笑,道:“好,不笑你,你說你成年了,可怎麼看都不象。”
“當然了,姐姐的好圓好大啊!”苗苗說著,趁她不注意,摸了她一把。
琴紫寧感到自己的身軀一顫,一手翻開了她的小魔爪,紅霞飛染。她沒有注意到,苗婉盈的身手退的相當快,同時,眼中閃現的光彩,也讓人知道她的武功並不是看上去那簡單。
苗婉盈對琴紫寧隨意的一手,就如此迅速,感到少有的心驚!心中暗道,師父說了,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年輕人中,應該是出類拔萃的了。尤其是在女子中,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可琴紫寧的隨意一手,就把她的震住了!
看看琴紫寧隨便的擺放在身邊的劍,暗暗思量,是不是她的劍法更高呢!
琴紫寧沒有注意她的反應,還處在一陣心跳中。
“什麼時候姐姐帶我到你家去玩啊!”苗婉盈問道。
琴紫寧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道:“我們辦完事就回家,你不要回家嗎?你爹爹不擔心?”
“我才不回去呢,他們急死好了,都不跟我玩,就知道做事,一點情趣都沒有!”
“你說你長大了,可有了婆家?”
苗婉盈瞪著大眼睛,支吾著,道:“還沒……有,有了,可是我不喜歡呢!”說著說著,臉又紅了起來。
“你不是逃婚吧!”琴紫寧的話對她簡直是猶如石破天驚。
苗苗張大了嘴,愣愣的看著她,好半天才能說出話來,“這個你也知道?”
“你真是逃婚啊!”琴紫寧差點有笑了起來,現在的姑娘怎麼都這樣,有個婆家不好嗎?
苗苗表情很是討厭的道:“那個什麼家伙,根本沒有點情趣,一副老學究的樣子,惡心死了,要不是他與我家是世交,早就打斷了他的腿!”
琴紫寧戲噱道:“原來是看不中啊,我們這裡有好多,你看看怎麼樣,我給你介紹一個!”
苗婉盈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過了一會,道:“他們啊!我不認識呢!”
金輝與金鯉還沒從苗婉盈的美麗中回復過來。兩人原來都對那個蓬頭垢面的小不點沒什麼興趣,可琴紫寧把她梳洗打扮了一番後,差點就引起金組幾個家伙的內訌。還是金輝的威望大,連威脅,加引誘,其他幾個人都乖乖的放棄了,就是這個金鯉,仿佛要與他對著干般!一點都不放松。
“你看,兄弟,剛剛你還說這個是我的,我就勉為其難的認了!”金鯉陰陽怪氣的說道,眼光不時的瞄向琴紫寧她們的車子。
金輝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是你們的組長,組長都還沒有女人,你們是不是要講點意氣!”
金鯉誇張的道:“這個也要講意氣,老大,你就直說你要用強好了,為了女人,我可是寧願‘拋頭顱灑熱血’呢!”
金輝氣的兩眼一翻,向他晃了晃拳頭,道:“那我們就憑本事競爭好了!”
金鯉也不示弱,嘿嘿的笑了兩聲,道:“誰怕誰,來吧!”
金輝死死的盯了他一眼,道:“那就好,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依勢壓人呢!”說著,就翻身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