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門下?」羅易的頭更大了,不要說他是不是魔宗門下了,聽都沒聽說過啊!「公主真的認錯人了,在下沒有任何師門,武功都是自學的。」
皇浦倩訥訥自語,「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師父在騙我嗎?肯定不是,不過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她一時心中糊塗,怎麼也想不出問題的所在,只好對羅易道:「那可能是我認錯人了,實在是對不起,羅公子,小女子還沒有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說著,就下了地,他已經好了,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有她本門的內功,才會有這種立桿見影的效果,可是,這個什麼羅易不承認,看來他還有什麼隱衷,以後再說。
羅易見她下來了,也有點驚愕,道:「公主可是傷勢已愈?」
皇浦倩點點頭,心想,你小子裝的可真象,自己做過的事情還不知道。不過,既然你不想暴露,那我也就不說好了。
她點點頭,叫道:「陳侍衛,你們可以進來了!」
陳俊民與冷百濤他們很快就進來了,奇怪的看著下地的皇浦倩,陳俊民有點驚奇道:「公主傷勢已愈?」
皇浦倩道:「這還要多虧羅公子的妙手回春!」
羅易感到不太好意思,道:「公主的傷不是很嚴重,在下只是把真氣引導一下而已。」
陳俊民高興的道:「那真是太好了!公主,羅公子是冷百濤以前的戰友,武功相當出色,我們是不是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皇浦倩打斷了,她對羅易道:「羅公子以前也是在李將軍的手下?」
羅易點頭道:「我是與百濤一起進的軍營。看來公主可是遇到了麻煩,不知道有沒有可以效勞的地方,冷百濤是我的好友,請公主不要客氣!」
皇浦倩沉思了一下,道:「公子可能還不瞭解我們的處境,現在我們已經像是喪家之犬了,人人喊打。」
羅易不解的看了冷百濤兩眼,心中一直在想,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他當時是有點瞭解島上的複雜關係,可不一定就會發展到這種程度啊!看他們一個個都有傷在身,看來是被人家趕出來的,難怪皇浦倩一臉的沮喪。他的腦子急速旋轉,是不是要幫助他們呢?如果對手不是很強還好說,他們的人可能還能應付,但是,要遇到幾個很強橫的對手,那不是還沒有見到陸地是什麼樣的,就有可能送命嗎?一時之間,讓他很難決定。
冷百濤可不知道他的難處,向他問道:「阿易,你們要到什麼地方去的?」
羅易道:「我們打算到中原看看,開開眼界。」
「公子還有有其他的人嗎?」皇浦倩擔心的問道,她有擔心的理由,如果來人都是魔宗的,那麼最好還是不要與他們有關係的好,到時候可能想把他們摔掉都困難了!
羅易道:「還有幾個兄弟。」他不知道皇浦倩想的是什麼,所以也不敢說的太多,現在,他的肩上有了負擔,很多時候,開始為金朝生他們打算了。
「阿易,你就算是幫我個忙了!」冷百濤在邊上道,他當然不知道公主的想法,以為公主不好開口求人家,他就沒有關係了,憑他與羅易短短的戰友關係,應該不會成什麼問題。
羅易有點為難的道:「百濤,不是我不幫你,我一個人當然好說,但我還有幾個弟兄,就不知道他們怎麼想,我去問問可以吧!」
冷百濤看他開了口,道:「當然沒問題,我相信你!」
羅易心中苦笑了一下,也不好說什麼,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怎麼樣,貿然的答應,當然會給他們帶來很多的麻煩。
公主也沒有說什麼,冷百濤既然都說了,她再拒絕別人,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羅易拉了冷百濤出去後,小聲的問道:「你能跟我說出了什麼事嗎?」
冷百濤歎了口氣道,把大概的情況說給他聽了。
原來那天經過海上的颱風後,他們很幸運的到了島上,本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可就是出了問題。不知道是誰把公主的打算透露給了太叔聖策,結果太叔聖策親自帶了皇浦倩的幾個哥哥,還有一般他拉攏過去的遺臣,對皇浦倩大加討伐,最後,在他的強行逼迫下,皇浦倩答應了他的要求,立刻離開海島,但離開的時候,在島上竟然就遭到了別人的追殺,這怎麼能不讓人懷疑呢!他們沒想到追殺的人竟然武功如此厲害,如果不是皇浦倩突然露出武功來,相信他們能完整的出來的,沒有幾個。
「追殺你們的人武功到底如何?」羅易最關心的實際上是這個問題,他乘機問道。
冷百濤苦笑了一下,「他們有十個人左右,而我們算上水手,有四十多人,能動手的也有二十多,可還是沒有抵擋的住他們的偷襲,一開始我們就處於下風,我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偷襲呢!可與我動手的那個人,絕對是個高手,我只能勉強與他打成平手。」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不是我自誇,在江湖上,所謂的後起之秀,我還真不放在眼中,沒想到還是與這麼大的差別,難怪師父說,到了江湖一定不要驕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真的不錯,看,你就是個例子!」
羅易不好意思的道:「我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啊,不過,你也不要灰心,相信與你動手的人不是個年輕的好手吧!」
冷百濤道:「不是,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傢伙。」
「那就是了,想想他都過了半百的人了,還與你打成平手,你要是難過,那他豈不是要死了!」
冷百濤笑道:「沒想到你倒會開導人了,快去問問你的兄弟吧,我一定要回去討個說法!」
羅易不好說什麼,過去了自己的船,金朝生幾個人馬上就圍了上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最後道:「金大哥,你們看看,這個忙我們能幫嗎?」
金朝生幾個人心中都沒有什麼底,他們想找個對手試試,可就怕一個不小心踢到鐵板上去,到時候就好看了。但這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張揮戈看了他幾眼,道:「我認為可以去,如果以後我們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要考慮的那麼多,那就失去了我們習武的初衷了,能幫別人一把,就幫一把吧!你認為如何?」他問金朝生。
金朝生道:「羅兄弟,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你直接說就好了,我們本來就聽你的,我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送死的,能去不能去,你決定就好了!你就是我們的頭啊!」
羅易道:「那好吧,我想你們確實需要一個鍛煉的機會,就把這次當作是上岸前的練習好了!」
其他的人只有興奮,沒有別的念頭,動手啊,對他們來說,練了這麼長時間的功夫,只是與自己人動手,是有點說不過去!看來他們的好鬥心理還滿強!
羅易把他們的決定對冷百濤他們說了,公主馬上就下令起航,回頭!
羅易並沒有與張揮戈他們在一起,而是與冷百濤站在公主的船頭,看著逐漸接近的島嶼。
「現在島上有多少人?」羅易問道,他們算在一起能動手的人就沒有多少,再加上有部分人還有傷在身,想動手都不太可能,所以重要的是要把敵人搞清楚。
冷百濤倒沒有隱瞞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雖然公主一直不主張讓外人太多的瞭解島上的情況,但在他的眼中,羅易差不多可以算是他們這方的人了,尤其是羅易還在軍隊中與他一起呆過,他相信羅易。
他想了想道:「人數是不少,可多數都是士兵,都好長時間沒有動過的士兵了,他們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主要還是太叔聖策身邊的一些人,也還有幾個能力不錯的,像偷襲我們的那幾個,就都是好手。但我想,他們的人數也不會太多,畢竟想跟他們來著地方的人,不是很多。」
羅易還是有點不滿意,說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很準確的數字,看來可能還要問陳俊民才行,他比較瞭解島上的人員。
公主等人的船從島上到這個地方實際沒有多遠,他們很快就接近了島嶼。從遠處看,與一般的島嶼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大了點,可能還不如金朝生他們的大,但想來住上他們這些亡國的流竄人員,那是足夠了。
羅易示意自己的船停了下來。對冷百濤道:「我們不會要在白天到島上去吧!」
冷百濤雖然想,可他也知道這有點不太現實,不說他們的人員有多少了,只是對島上的情況,他現在也不是很明白,雖然生活了三個多月,可見到的都是公主手下的一些人,很少見到太叔聖策人。因此道:「還是看看公主的打算吧!」
二人到了公主的船上,這時候黃撲前已經站到了甲板上,看他們兩人過來,也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冷百濤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漠,或者還樂在其中呢!走向前,道:「公主,你看我們什麼時候上岸?」
黃撲前道:「現在不能去,他們肯定對我們還有防備,而且我們也不要在靠近了,我怕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
羅易道:「我們可以把船在向後退一些距離,離遠點也沒有什麼,到時候可以從水中上岸,給他們個驚喜!」
「你說的不錯,可我們的人能下水的不是很多,這些侍衛在內河還可以,但到了海上,很多人都會膽怯。」黃撲前實際是否定了他的想法,羅易也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自己的辦法不行,那就不開口好了。計策等你們來拿就是。
雖然太陽已經西墜,可等待的時間感覺上仍然是那麼長,幾乎讓他們感到度日如年,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可能黃撲前他們已經習慣了,但金朝生他們只有激動,第一次動手的那種激動。羅易跟他們在一起,既然黃撲前不贊成他的想法,他在那兒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看看金朝生他們呢!
終於,天黑了下來,金朝生他們無心晚飯,隨意解決了點,就等黃撲前的消息了,看她究竟有什麼好的辦法。
黃撲前也急的很,不用他們等太久,冷百濤來了,帶來的消息可能不太好出口,他支吾了半天,才好說道:「阿易,公主想讓你們先上去,把靠岸的警戒人員先解決了,然後再把船駛過去。」
羅易一聽,原來還是他的計策,只不過把他們當做靶子了,先讓他們上去,有人員的損失,肯定是他們的,不過,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冷百濤道:「可以,讓陳侍衛與我們一起去,情況我們還不是太瞭解,不能貿然上去。」
冷百濤點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我馬上與公主說!」
羅易看他走了以後,對金朝生道:「我們馬上就上岸了,可能一上岸就會動手,你們可能沒有殺過人,第一次動手肯定會有不適的感覺,到時候,可要提起心思來,注意別人的反應。」
哪知道張揮戈等人笑著道:「這個羅兄弟不要擔心,殺人的事,我們做過了,海盜殺了不少,已經見過血粼粼的場面,不用擔心。」
羅易出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我們上去一半的人,其他人留下。就張大哥與金海大哥兩組上去就可以了,金輝金煌跟在我後面上去,可以嗎?」
金朝生雖然也很想上去試試自己的身手,但他知道沒有留守不太好,這裡除了他最大就是張揮戈了,只好點頭答應。
冷百濤與陳軍民也來了,看來陳軍民還有點不太情願,臉色不太好,怕是擔心自己的小命吧!可他們就沒有想過羅易他們的命,出了事畢竟不是他們自己啊!看來人心真的險惡!
羅易看在眼中,留在心裡,並沒有表示什麼,問道:「可以出發了嗎?」
陳俊民點點頭,道:「可以了!」
羅易十九個人加上陳俊民正好二十,悄悄的下了水,向島上游去。這些人中除了陳俊民就是羅易,其他的人都是在海中中長大的,對於這點距離根本不在話下。海水很冷,波濤輕起,浸在其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從羅易離開五原到現在差不多有四五個月了,離開的時候還是炎熱的夏季,現在都到了深冬,當然不會太舒服,可大多數人都習慣了。
羅易與陳俊民兩人在最前面,看著隱隱約約的島嶼,羅易忍不住問道:「陳侍衛,為什麼還要回去,西寧還有什麼可為的嗎?」
陳俊民的心情肯定不好,道:「這不是我們的意思,公主堅決要回去,我們有什麼辦法!」
羅易一愣,道:「可你們不能勸說公主嗎?難道說她還以為可以重現西寧的輝煌?」
陳俊民苦笑了一聲,「這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作為一個江湖人,當然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但政治或者說這些從政治中長大的就不是這個想法了,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可,他們還希望掛個虛名,那畢竟是他們老祖宗的東西!」歎了口氣又道,「實際這是大多數人都會有的情結,可能表現的方式不一樣,對故舊的東西難以割捨,不是她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在自己的手中,就是亡國滅種,也是自己無能,但如果自己還有一口氣,都不會甘心被別人侵佔的。」
羅易想了想,他現在沒有這種情結,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故舊的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說對朋友也是這種想法?難以割捨的除了感情的因素以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尤其是對在錦衣玉食中成長起來的人,可能更容易在這個方面有所留戀吧!他搖了搖頭,不想的那麼多了。這時,他們已經到了岸邊,深蘭色的海水,加上陰沉沉的天氣,視線很模糊,他們很難看清岸上的東西,當然,岸上如果有人,也不會對他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