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易跟著黃元等人看到天宇軍的時候,正是天宇軍剛剛組織起有效的反抗之時。羅易在心中已經把戰爭演練了千百次,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真正的戰爭是如此驚心動魄,是如此風雲變幻。
眼睜睜的看者自己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自己卻怎麼也沒有興起應該的包袱心情,完全被眼前的情形震住了。手中的單刀,現在不知道向什麼方向遞出才好,到處都是朝聖軍,到處都是天宇軍,彷彿下刀的地方都欠缺。
羅易緊緊的拉住黃元的胳膊,他真的失去了主張。
黃元焦急的擺動被羅易緊緊拉住的手,道:「你幹什麼?」
羅易慌慌張張的喊道:「我該怎麼辦?我殺誰?」
黃元用一隻手掄起大劍,把一個想從他身後出手的士兵挑飛,回頭道:「天宇軍!」
羅易單刀向前橫了一下,忙又收了回來,差一點砍到了一個朝聖軍的士兵身上。
「不行啊!」羅易又叫道,「我們的人太多,沒有人給我讓路。
黃元反手一劍,單憑劍鋒劈下一個士兵的半個腦袋,鮮血飛濺了他一身都是。
周圍的天宇軍很快就注意到了黃元的優異表現,在他沒有來的及反應,幾個天宇軍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黃元帶著羅易與滿身的鮮血,向後連退了幾步,避開他們的正面攻擊,剛才的兩下,也讓他自己心驚肉跳的,不過,現在絕對不是後怕的時候。何況自己還有一個尾巴,黃元怎麼也不會想到羅易是如此害怕。
看著又再次衝上來的天宇軍士兵,黃元打起精神,把羅易向自己的身後一拉,手中的大劍沒有任何招式可言的向正對他的士兵劈了下去。心中難免感歎,當時選中大劍,主要還是看中他是劍,可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戰場上,自己學的東西一點都不起作用,早知當時就選了鬼頭刀,用起來說不定更順手。
黃元的大劍在天宇軍士兵的兵器上一擋,猛的向上一跳,幾乎脫手而出,而天宇軍士兵卻向後連續退了幾步,退勢難阻,倒坐在地上,被後面上來的士兵一腳踩了正著。
黃元退了正面的敵人卻沒有注意左右的天宇軍已經上來了,發現時已經來不及躲閃,僅能盡力的向後退。
手中的大劍無奈的擺動了一下。
羅易眼看天宇軍士兵的兵器就要招呼到黃元的頭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量,對著右首的士兵就是一刀,招式倒沒有什麼,但氣勢倒是十足。
羅易只感覺到體內的氣流爆然狂增,隨刀的走勢沖體而出。
天宇軍士兵還沒有反應,僅感到對手的刀突然爆出令人難以置信的鋒芒,刀未到,氣先到,手中的長槍當腰折段,鋒芒過處,一道溫和的清風刮過。
天宇軍士兵的額上出現一道隱隱若現的紅絲!
倒地!
眼睛大大的,他致死都不明白,在這樣的戰場上,竟然有能發出刀罡的人,而且還只是一個士兵,難道天真的要亡天宇軍!
羅易看著面前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倒地,心中的害怕減輕了幾分。可是,第一次殺人的後遺症馬上又出現了,愣愣的站在那裡,對即將衝上來的敵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黃元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麼突然有了殺人的膽量,可現在確實不是問的時候,看著衝上來的敵人,把大劍掄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向前面。
天宇軍的士兵被他突然不要命的打法下的一瞢,不知道怎麼樣還手,只好向後退了幾步。
羅易還沒有從殺人的驚懼中醒來!
黃元見好就收,也向後退回到羅易的身邊,現在他要做的是把羅易叫醒,如此下去,他們兩人惟有送死的份。
運起些微的真氣,黃元在羅易的眉心輕輕一彈,立時感到指尖一麻,反被羅易體內真氣彈開。
羅易一震,離散的眼神聚起,向四周看去,先印入眼簾的是黃元驚愕的臉色,其後就是殺聲震天的戰場。
很快就回想起自己殺了人的事實,不過,已經沒有剛才的害怕了。雖然心中還有一絲不安,但看到黃元身上沾滿的鮮血,什麼害怕都忘了,拉著黃元的手道:「你受傷了!」
黃元從驚愕中恢復過來,沒好氣的道:「看好你自己。」
羅易不又分說的仍然拉著他得手道:「我看看你的傷。」
黃元用力的丟脫他的手,大劍向自己的左方斜挑,大聲的道:「是別人的血。」
羅易這才放心,看著衝過來的敵人,膽怯還是有的,但已經不是不知道躲閃了。
在敵人的兵器剛剛抬起,向側方一偏身子,手中的單刀照準敵人的頭顱就是一刀,他感覺到很容易,敵人似乎就像送上門來給他殺一般。
不費吹灰之力,羅易解決了一個敵人。
這次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擺在眼前的,除了地上的,就是滿身鮮血的,像他這樣,戰役開始那麼長的時間,仍然還能保持乾淨的人,幾乎是個異數。
黃元與羅易互相照應,迅速解決了向他們衝來的敵人,天生的就像是個無敵組合。
周圍天宇軍的士兵對他們再次加強了包圍。
看著殺氣騰騰的天宇軍,羅易與黃元一陣心虛,自己的水平自己心中有數,哪裡會擋的住這麼多人的進攻。
實際羅易並沒有把自己的特殊情況計算在內。
兩人在天宇軍的衝擊下,邊抵抗邊後退,希望能退到人多的地方,黃元已經感到有點手軟,大劍的重量似乎不斷的增加,每一次舉起,都比上一次來的重,看著四周不斷倒下的兩方的士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拚殺。
突然,黃元腳下一個踉蹌,險險的避過敵人的一次攻擊,腳下被一具屍體絆住。
羅易忙拉了他一把,順勢給了衝向他們的敵人一刀。
「天宇軍敗退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正在拚命的天宇軍一怔,哪裡還管什麼真假,放過對手,沒命的向四面八方奔去。
天宇軍的大營更見混亂。
朝聖軍的人馬都在大叫:「天宇軍失敗了!天宇軍撤退了!」
而天宇軍的將領也不見到什麼地方去了,四處竄逃的天宇軍在混亂中更多的人死掉。
羅易忽然間精神上來了,只要是在他身邊經過的敵人,他能夠的上的,每人都是一刀,有被他砍到的,只能說倒霉,沒有被砍到的,也嚇了一身的冷汗。
羅易手中的刀似乎是越用越順手,揮舞的頻率逐漸加快。
周圍的空氣也開始給他架勢,被他的刀氣攪動的上下翻飛,帶起陣陣塵土,煞是壯觀。
黃元愕然的看著像瘋了一般的羅易,想上去阻止他,可羅易的刀鋒不斷擴大,讓他還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黃元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
不過,不用他擔心太長時間,羅易很快就慢了下來,逐漸的停止。愣愣的看著自己揮舞起的塵土,像是在思索什麼,卻又顯得有點無助。
「你還好嗎?」黃元看他停了下來,擔心的上去問道。
羅易點了點頭,道:「誰會想到戰爭就是這個樣子?天宇軍憑什麼與我們朝聖軍對抗了如此之久?」
黃元一昏,心想,這是什麼跟什麼,大腦有問題啊?
羅易接著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我們應該與馬營長他們說說。」
「我知道了。」聲音從兩人的身後響起,馬川翔與曹開道二人一身鮮血的走來,看他們的神情,不像受傷的樣子。
二人來到他們跟前,馬川翔道:「我已經和上面說了。」一臉的憂鬱,「可是沒人認為這會有什麼問題!」
羅易歎氣道:「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天宇軍能夠與我們對抗到現在,朝聖軍能到現在的規模也是個異數。」
馬川翔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為什麼羅易又突然變的那麼睿智了,對現實看的這麼清楚。他關心的是朝聖軍下一步將會幹什麼,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就是繼續追擊,雖然他能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策略,可他不能左右朝聖軍的方向,就是他帶領的前鋒營,他也沒有指揮的大權,只能等別人的命令。
像是在印證馬川翔的想法般,命令傳來:「第一梯隊休息,第二梯隊追擊敵人!」
馬川翔無奈的歎了口氣,把自己前鋒營的人馬集合,從新整頓,向天宇軍撤退的方向追擊。
★★★★★腥夜三人輕鬆的跟在魔印的波動後面,不急不徐的追趕司空連。
腥夜笑道:「這次如果再出現問題,我就把名字倒過來。」
鵬溟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誰都知道司空連受了不輕的傷,還不是穩贏不輸。」
腥夜打了個哈哈,沒有反駁他的話。
鵬北一直因為司空連在自己的手下跑掉了,心中很不服氣,暗暗發誓,抓到司空連要他好看。沒有心思與二人胡扯。
鵬溟接著道:「這司空連算是有了個著落,把魔印追到手後,我們該怎麼辦?」
腥夜為難的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給宗主嗎?」鵬溟微曬道,「他還不一定會高興要呢?」
「那你說給誰?你自己留著嗎?」腥夜帶點諷刺的道。
鵬溟哈哈大笑道:「要是在三十年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佔為己有,可現在,它對我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即使我得到了他,也不能增加我的功力,說不定,偷雞不成佘把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腥夜有點憂心的道:「我知道你不會要,我們幾個老不死的都不會要這玩意,但,並不是沒有要,相信就是在我們內部,也會爭的頭破血流,更不要說江湖上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鵬溟道,「這不是我們插手的範圍了,我們都老了,應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去安排好了。」
腥夜沒說什麼,雖然他知道這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可他確實懶得去思考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處理這個棘手的東西。
鵬北正在思考如何整治司空連的事情。
突然感到正在運行的真氣莫名的波動了一下,心中一驚,會有什麼問題?
前掠的身子一頓,停了下來。
腥夜以為他還在為司空連的事情氣惱,於是道:「老北啊,你又不是毛頭小子,也不是第一天走江湖了啊!」
鵬北沒有出聲,緊鎖眉頭,像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腥夜見他沒有回話,與鵬溟都停了下來。
鵬溟的真氣內功與他同源,心思一動,馬上就感到了異常,輕輕的「唏」了一聲,太奇怪了,是什麼在附近,竟然能攪動他的真氣,看來鵬北不是無因的停下來。
腥夜奇怪的看著兄弟倆,他的內功與鵬氏兄弟不一樣,雖然同出魔宗,可他的內功不是魔宗的。
「有什麼問題嗎?」腥夜下意識的問道。
鵬溟點了點頭,沒說話,還在感覺周圍的環境。真氣的波動有加快的趨勢,到底是什麼呢?
鵬北運起跳動的真氣,深深的吸了口氣,叫道:「哪位道上的朋友,請出來一見!」
腥夜一愣,什麼?有人?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是自己太大意了?
真氣隨想法無限制的提升,雙目寒光暴漲,放眼望去,並沒有想像中的人出現。
轉向鵬氏兄弟道:「真的有人?」他不會懷疑鵬氏兄弟的感覺,就像他不懷疑自己一樣,可能,鵬氏兄弟感到了什麼異樣的事情。
鵬溟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們的真氣在不停的波動,顯然是有人在附近出現,這人與我兄弟的『關係』不淺。」
腥夜瞭解他的話,這關係可能是指他們的仇家到了,也可能真的是有關係的人來了。
腥夜再次運氣,終於有了反應,在他的左前方,傳來輕微的空氣流動。他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用輕功趕路。
「想不到在這還能遇見老朋友啊!」腥夜向鵬氏兄弟笑道。
鵬溟道:「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腥夜笑道:「無論是敵是友,在這種時候相見都是緣分。」
鵬溟沒說什麼,只是專注的看著前方。
而鵬北則心頭氣起,暗道,不管是誰,在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都應該付出代價。他就沒有想到,也可能是別人無意中引起的事端。
黎明的黑暗中,冉冉從三人的左前方掠出一人,月黃長衫,半黑的頭髮,微長的臉龐,似笑非笑的嘴角邊一個鮮艷刺眼的紅痣,腰間輕晃著一把裝飾樸實的長劍,遠遠的就道:「你鬼叫什麼?找死嗎?」
腥夜恍然的樣子,笑罵道:「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難怪如此囂張!」
鵬氏兄弟卻都是一愣,尤其是鵬北的打算看來要泡湯了。不說他能不能這樣做,只是情面上就沒有出手的理由。
來人可以說是朋友,也可以說是敵人,尤其是與鵬氏兄弟的關係,極其複雜。
三十年前,鵬氏兄弟二人的內功修煉出現了瓶頸現象,經年沒有進步,這在魔宗是少有的,二人為此煞費腦筋。經上一任的宗主提點,二人出山歷練。
這在當時是很希奇的事情,魔宗在一般情況下,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就很少出來,一來,厭倦了江湖的撕殺,二來,他們在江湖的朋友少,而敵人卻很多,不是怕了,而是沒有必要為無謂的事情在起爭端。
鵬氏兄弟在江湖上轉了一段時間,沒有多大的收穫,認識他們的人並不是很多,再者,他們也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
正在他們打算回去,對修煉的事情不在報什麼信心時,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雙方見面的時候,是在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情緒都不是很好,因為什麼布點大的原因交上了手。
起初,鵬氏兄弟不把他放在眼內,有鵬北單練,可結果大出所料,鵬北打的極其吃力,更本就討不了好。
鵬溟可就感到震驚了,他們兄弟雖說現在內功處於高原現象,可並不是說他們的武功不好,在江湖上能被他們兄弟看上眼的人物還沒有幾個。哪裡會想到,遇見一個就是人物。
鵬溟看著獨立難支的鵬北,想上去,可又怕有二打一的嫌疑,這並不是仇殺,看來只是互相印證的樣子,實在不好夾攻。
正在鵬溟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人大聲的笑道:「痛快!痛快!兩位小友不知是何許人也?」
鵬溟有點哭笑不得,還小友,兩人都眼看四十的人了,在他眼中還只是小友。
鵬北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痛快的退了開來。
那人看著兄弟二人,不停的點著頭,道:「老夫最近在江湖遊蕩了半年的時間,居然沒遇到一位像樣的人物,想不到一決定回山,就得老天照顧,兩位小友如何稱呼?」
鵬北心中有氣,沒好氣的道:「沒說的必要!」
那人一愣,心想,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小友?不過,馬上就意識到問題的所在,笑道:「老夫拖大了,老夫今年九十有於,相信二位不會比這年齡還大吧!」
鵬氏兄弟怔怔的看著著這個說自己有九十的人,心中怎也不會相信他真的有九十了,滿頭的黑髮,紅光滿面,挺直的身板,鵬北心中更是明白,與他動手的幾招,自己不單沒有討到便宜,那人的內功怪異而又強勁,身體的機能怎也不會是九十的人。
那人看著愣愣的鵬氏兄弟,又道:「說什麼你們可能都不相信,這也沒辦法,哈哈,誰讓咱這老不死的沒人要呢?閻王不收,小鬼不留。」
還是鵬溟持重一些,不敢造次的道:「在下二人乃出身魔宗鵬氏,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那人一愣,心想,還真巧,遇到老朋友的人了。和氣的道:「是魔宗的人啊,不知顧朕老兒可還好?」
鵬氏兄弟連震!馬上收起輕浮之心,如果現在還不相信這人是前輩,那他們就枉為魔宗的人了!
顧朕乃是他們上一任的宗主,你說他們能不是認識嗎?這人提到顧朕,聽口氣還是如此隨意,可想他必定有老宗主關係匪淺。
鵬溟很識趣的道:「前輩惦記,我們老宗主在十年前飛昇!」
「什麼?」那人一愣,自語道:「我早就和他說不要如此操勞,就是不聽我的話,咳!命裡沒有莫強求啊!」
歎了口氣,接著道:「四十年前,別人都稱我八極聖君路淵魂,自四十年前歸隱後,相信記得的人不是很多了,你們稱我什麼都可以。
鵬氏兄弟從新給他見了禮,鵬溟道:「剛剛多有不敬,前輩可是有什麼事我們兄弟能效勞的。」
路淵魂笑道:「也沒什麼大事,憋的久了,想出來溜躂溜躂。你們兄弟可是有使命在身?」
鵬溟不好意思地搖頭道:「我們的內功出了點問題。」
路淵魂點了點頭,道:「我剛才就感覺到了,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鵬溟把他們兄弟的情況說給了路淵魂聽了,他們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路淵魂的面前,說不好聽的,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值得人家偷的,從剛才動手的情況就可見一斑,何況,他與老宗主的關係不會太差,對魔宗的武功相信有很大的理解。
路淵魂聽了他倆的話,又好奇的為他們把了脈。沉思了一會,道:「按理,你們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魔宗的武功我還知道一些,給你們點建議,不會嫌棄吧!」
鵬溟兄弟二人心喜,哪裡會嫌棄,道:「多謝親被指點。」
在路淵魂的指導下,鵬氏兄弟很快就突破了內功的高原現象,這在一般人的眼中,絕對是一件困難的事,但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路淵魂整整與鵬氏兄弟二人呆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在他離開的時候,鵬氏兄弟單獨與他進行了切磋,進步之快,路淵魂也感到不可思議,鵬北原來在他的手下最多也就是百招,現在居然能與他周旋半天,如果他不使用自己的拿手絕技,相信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呢!
鵬氏兄弟對他是又挽留又感謝,不知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因此說來,鵬氏兄弟與他還有點點的師徒之情,但腥夜就不一樣了,在鵬氏兄弟的武功遇到難以克服的高原現象的時候,他已經達到了今天的水平,最近的時間只是把內功修煉的更加圓滑順手而已。
腥夜原本就認識路淵魂,兩人還不時的交手,因為誰也不服氣誰,弄的象仇人似的。見面就難免爭吵動手了。
鵬氏兄弟的內功雖然脫胎於魔宗的內功法門,但後來路淵魂給他們做了一些改動,所以,在根源上,他們對路淵魂的真氣有極其靈敏的反應。
路淵魂笑看著腥夜道:「和你淫司一比,哪有咱老兒的位置,怎麼,你們魔宗又有了什麼新鮮的敵人?還有敢在你們頭上討野火的?」
腥夜諷刺的道:「我們又不是武林盟主,有兩個敵人很正常。」
路淵魂大笑道:「這人也真算是天膽了,看來問題不小,竟然出動了你們三人。」
腥夜抑鬱的道:「何止問題不小,我們出動了上百人手,幾個老不死的都出來了,宗主也親自上陣。」
路淵魂一驚,那還真的不是小事,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魔印被人家偷了!」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腥夜不太情願的說道,畢竟這老兒與魔宗的關係不淺。
「那倒是不小的事,不過,」路淵魂轉而又道:「也沒什麼嘛,能知道秘密的人不會很多,就是知道了,除了你們魔宗的人,我還想不起來誰能用他。」
腥夜道:「我也知道沒什麼作用,可它關係到我們的名譽問題啊!」
路淵魂笑了,「那倒要好好找找,別讓人家認為你們魔宗沒人就好。」
腥夜苦笑了兩聲,沒好說江湖上已經傳開了,這確實是一件丟人的事。
「要我幫忙嗎?」路淵魂好心的道。
「算了吧。」腥夜忙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啊?」
路淵魂道:「你還認為我會私吞了它,就是我要私吞了它,你又有什麼辦法?」
腥夜冷笑道:「看來你是想再切磋一次了?」
「哈哈哈!」路淵魂大笑,「正合我意!」說著就向腥夜拋去一掌。
鵬氏兄弟愣愣的看著二人,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動起手來了?很是納悶。不過他們幫誰也不是,只好退向一旁,做個忠實的看客,兩人心中有數,這兩個瘋子,每次見面都不會安安穩穩。
腥夜、路淵魂二人像是有仇般的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哪兒不是要命的地方不向哪兒招呼。兩人的招式都那麼無跡,都那麼舒展流暢,看不出有什麼漏洞。氣勢恢弘,飛沙走石。
羅易他們所見到的一片平川就是他們動手造成。
腥夜微詞一耽擱,失去了追擊司空連的最佳時機,終於又被司空連逃過了一劫。
鵬氏兄弟看著二人不知什麼時候才可結束的「切磋」,眉頭苦皺,雖然很擔心司空連的下落,可是這邊不結束,讓他們怎麼辦?
★★★★★「如此草率的決定竟然沒有人反對!」羅易邊走邊氣憤的道。
黃元接過來道:「你不是在反對嗎?」
羅易愣了一下,道:「我反對有什麼用?」
黃元道:「是啊,你反對沒用,那誰反對有用,我們營長嗎?他們也提出了意見,可起決定作用的不是他們啊!」
羅易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
馬川翔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道:「如果可能,想我不努力嗎?可這不是我們努力的事情!」語氣充滿無奈。
曹開道看了看前後的戰士,道:「我擔心這次有很多兄弟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馬川翔有點悲憤的道:「誰能保證每次出發都可以回去,我們的身份注定了要戰死沙場,有時候應該感到榮幸,能像一個真正的戰士般,馬革裹屍,喋血沙場!」
曹開道想說,如果能有活命的機會,相信誰也不願意如此,可是,看到馬川翔的神情,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這個時候,他們要的是激情澎湃的鼓動,而不是理性的分析,不讓大家失去信心。這是他們作為長官的責任,也是他們作為同袍互相扶持的精神要求。馬川翔的話可能引起一定的共鳴,而他確實不應該在此時說一些倒人胃口的分析。
羅易振了振精神,道:「馬革裹屍我們就免了,盡量想辦法怎樣從馬革中裹人才好。」
馬川翔哈哈笑道:「沙場戰場,實際上能體會到這一點的都不是很多,馬革裹屍的好處在於,我們還有立身之處,有時候,可能裹屍的東西都不會有。」
黃元叫道:「阿易啊,你可要給我準備好東西,馬革我就不要了,你也沒有能力給我準備,但,草蓆還是要的。」
羅易開心的道:「那到時候我可要收錢的,最好是我做這生意,也許是個賺錢的買賣。」
曹開道笑道:「這你可說准了,不過,這個生意沒你的份了,軍營的裹屍用品屬於軍需供應,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羅易一副後悔的樣子,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悲傷的氣氛倒是被沖淡了不少。
「我是越想越不對。」馬川翔皺著眉頭道。
「還有什麼不妥的?」曹開道停止了笑聲問道。
馬川翔看了看很是有點黑的黎明的天空,道:「為什麼不在天宇軍一開始撤退就追擊呢?要抓住戰機,那不是比現在更好嗎?」
大家都怔怔的想著這個問題,不錯,為什麼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