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的命令,所有前鋒營將士百息內集合,違者八十軍棍。」營長邊走邊和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說道。
「前鋒營百息內集合,違者八十軍棍。」侍衛沒有任何徵兆的震天傳令聲有如撕開黑夜的閃電在前鋒營中傳開。羅易等人都被這沒有準備的叫聲嚇的一愣,心想,這人是不是吃的飯都在嗓子裡了,忒大的聲音啊!
只見前鋒營的帳營彷彿是被侍衛的聲音撕開一般,整齊劃一的從裡面推了開來。不足百息,所有前鋒營的將士一個不缺的,整齊的出現在營長的帳前,營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說前鋒營與別的營有什麼區別的話,那這紀律就是一項。
看著一邊整齊的老將士,一邊剛入行的新丁,營長心想,不知什麼時候這些新丁會有如此的軍容,自己是否還能看的到他們這般的威嚴?這種想法加強了他要很快訓練的意識,從現在到回到大都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長不長短不短,如果進行強化訓練是可以出料,只不知道他們是否能挺的過來,不過,他們必須接受,誰讓他們進了前鋒營呢?想到這營長不由自主的笑了,讓他身邊的人都莫名其妙,什麼事情讓營長如此高興,可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問。營長馬上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忙咳嗽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向副營長點了點頭。
副營長向前跨出半步,氣轉丹田,運行一個周天,兩眼寒光乍現,聲音穩健而有力的說道:「這個時間把大家集中有兩件事要說,一是歡迎我們的新成員到來,二是提醒大家,我們前鋒營有前鋒營的紀律,有兩條規定你是必須遵守的,一是服從命令,二仍是服從命令。有問題嗎?」
原前鋒營的將士挺胸收腹,鏗鏘有力的齊聲回答:「沒有!」聲震靈霄。反觀新到人員的回答,有氣無力,參差不齊,「沒有,」「不會,」「沒有問題,」有人還小聲的說「有」,更有甚者僅僅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營長極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副營長也感到臉上有點掛不住,兩人不約而同的氣機上湧,剎時之間,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在眾人的周圍形成,一冷一熱,一陰一陽,相互之間碰撞是發出輕微的「砰、砰」聲。
感覺最明顯的前排的幾個人,周圍的空氣好像瞬間被抽去,天空不斷的下壓,呼吸都逐漸困難,忍不住的向後退了兩步。
副營長的聲音有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的撒向人群中:「有沒有?」
一群新兵感覺耳鼓不斷的震動,副營長的聲音變的如此不著邊際,但心中都明白他在說什麼,齊聲答道:「沒有!」雖然缺乏老兵的凝重與威嚴,這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經過生與死的考驗,不過相對上次要好的多,營長滿意的微收下顎。
副營長接著道:「你記住了,現在你是一個士兵,士兵就要有士兵的樣子,最主要的就是要聽從長官的命令。在戰場上尤其重要。」
在副營長的一番教育下,更多的人認識到了什麼是戰場,實際上這不是副營長的話在起作用,而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實力。
前鋒營原有兩千人,經過九月之役還有六百二十人,加上現在的八百五十人,與原來的兩千人是還有一定的差距,可也勉強湊夠了十五個大隊,其中十四個由原來的大隊長帶領,有一個大隊只有七十人,也沒有大隊長帶了,副營長只好自己出任隊長一職。
現在已經很晚,沒有時間再做別的事,但明天就可以開始正式的訓練,希望這一匹新人能夠給我們一個新的感覺,營長心想。
其他幾個大隊的人都到後務營的兵器庫挑選兵器去了,副營長看了看自己的大隊,雖然只有七十人,可大多都是將來的菁英,這其中包括黃元羅易。他們也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他也沒有什麼辦法,既然大家都想在今天晚上把所有的事都解決,按他也沒有阻止的可能,這樣也不錯,至少明天天一亮就可以進行正規的訓練。不過,他可沒有副隊長給他分憂,這個剛剛成立的大隊,人數不足,兼且沒有時間挑選,看來只有自己親力親為了。
在副營長的帶領下,這群新兵急不可耐的衝向後務營。
羅易一拉黃元急匆匆的道:「快一點,大元哥,不然好的兵器都被人家挑完了。」
黃元被他拉的踉踉蹌蹌,心想,這小兄弟的力氣還不是一般的大啊,嘴上卻笑道:「阿易不用急,這可不是什麼鐵匠鋪,就按幾件兵器,這是軍營的兵器庫,你放心好了,別的沒有我相信兵器絕對不會少。」
羅易一想,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頭,放慢了腳步,道:「大元哥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我就沒想到會有很多的兵器。」
黃元笑道:「你也可以想到,只是你沒去想而已。」
說話間到了兵器庫的帳前。
羅易這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四排三座大帳,共有十二座,全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小到馬鞭大到戟槍,應有盡有。
黃元可是一震,他是對兵器庫有所瞭解,可絕對沒有想到朝聖軍的兵器庫這般的豐富,看著眼前的刀、槍、劍、戟,哪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每一件兵器彷彿都自己的的靈魂般,用手去親自的感覺,那種經過千錘百煉的鑄造,經過戰場洗禮的靈魂是如此的吸引人,這才是真正的兵器。
羅易拿起一把闊鋒大劍,憑空揮舞了兩下,搖搖頭又放下了,再拿起一把戰馬刀,倒是很合手,可惜又有點而長。挑來選去,最終卻選了一把狹鋒刀,而黃元則選了羅易第一次拿起的那把闊鋒大劍,這正配合了他的魁梧。相對的來說,羅易的狹鋒刀就有點和他本人不配了。黃元對他的選擇不以為然,認為憑他的力氣,怎麼也要選一大件,即使選了刀,也要厚背刀,哪像他現在手中的玩意,像娘們用的東西,終是忍不住道:「我說阿易,你選的兵器有什麼用?像我的大劍就可以一劍給它斷了。」
羅易看著手中的狹鋒刀,二尺有餘,比一般的刀少了點弧度,所以看上去就像劍的變種,但他定不是劍。且不說他是放在刀架上的,只看它的前鋒弧度就知道這一定刀,兼且它還有足四指的寬度,雖然看上去有點單薄,可是刀不是槍,它是用來殺敵而不是砍敵人的兵器的。心中雖然如此的想法,可並不能說出來,可能這是一個很可笑的想法,但自己就認準了這把刀,因而道:「它很輕便而且又合手。」
黃元「哈哈」大笑起來,道:「兵器可是用來殺敵而不是拿著當裝飾品啊!」吸了口氣接著道,「不過既然你喜歡就好。」
羅易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回到新分配的營帳後,雖是很晚,可誰也無心安睡,新人都接觸到了真正的兵器而興奮不已,而老兵也因為他們的吵鬧毫無睏意,爭吵聲不時的傳來。沒有人會承認自己選的兵器不好,可內心看誰的兵器都是好的,狠不得所有兵器都是自己一個人所有。老兵則有趣的看著他們的爭吵,反正也沒法休息,看著他們臉紅脖子粗的爭吵不休,不僅想起自己剛剛入伍的情景,和他們還不是都一樣。彷彿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是只看這身上的傷痕就知道,年輕的衝動已經不屬於他們所有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麻木,對戰場的厭惡,可這是自己能夠改變的嗎?除非戰爭的結束,但戰爭的結束再審們時候呢?或許自己唯一有用的就是在戰爭中不斷的奮勇殺敵,希望勝利一個接一個,那樣戰爭就可以在不遠的未來了。
新人吵累了,老兵也休息了。營地逐漸沒入寂靜中,偶爾可以聽到戰馬的嘶鳴,憑添幾分活力。
明天,明天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
急促的戰鼓聲不斷的從遠處傳來,粉碎了黎明前的寂靜。羅易首先從半睡半醒中睜開眼,耳中的戰鼓如此清晰,不過他不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情。轉頭看了看其他人,先是老兵醒來,他們已經熟悉了這聲音。幾個新兵也被驚醒。
黃元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道:「什麼事?什麼事?」
一個老兵沒好氣的回道:「緊急集合!」
「這麼早!」不單是黃元一個人驚聲叫道,「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沒事就不可以嗎?」剛說話的老兵道,不過自己的心中也很納悶,平時不會有著種情況,即使是對新兵的訓練,第一天也只是一個適應的時期。
黃元慘叫道:「這次可真的慘了,沒事都有人找事!」
老兵一聽就笑了,道:「大個子,你還當自己很小啊,這以後的情況你會逐漸的適應,會有更慘的等著你們。」
黃元等人歎了口氣,磨蹭的爬了起來,老兵都已經收拾利索的要離開了,看著幾個老兵出了門,幾個新人又是歎氣又是詛咒。就差罵娘了。幾個老兵理解的笑了笑,他們也是從其中經歷過的。
最後一個老兵在出門的一瞬間,又回過頭來詭秘的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這樣的集合一刻鐘不到,八十軍棍!兩刻鐘,斬立決!記住這是軍法。」說完哈哈的笑了兩聲快步消失在帳前。
幾個新人愣是沒反應過來,還在慢條斯理的收拾自己的東西,倒是羅易,他醒的比別人早,已經收拾完,老兵的話他可聽清楚了,只是他想等黃元一起。可黃元還像沒事一樣,忍不住扯了他一下道:「快一點,晚了可是要軍法處治。」
「什麼軍法處治?」黃元還愣愣的問道。
羅易翻了翻眼,他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集合去晚了要殺頭的。」他大聲的嚷道。
「殺頭?」幾個人一起向他看來,臉色不停的變換,氣氛不對,羅易心想,心虛的向後退了兩步。
黃元突然拉起自己的大劍就向帳外衝去,邊跑邊叫道:「剛走的那個挨千刀的老兵。」其他幾個人也明白過來,羅易反而成了最後一個離開營帳的人。
幸運的是他們不是最後到的人,也沒有人因為誤點而被處以軍法。
營長看著十五個大隊追市的到達,心中充滿了驕傲,心中充滿了驕傲,不是嗎?有誰的部下能如此的準時?他倒不是看不起別的營,只是這前鋒營本來就是全軍最好的。
所有的將士都在等營長的訓話,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緊急集合,老兵不知道,他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如果說是因為要對新進人員訓練,可絕對不會是緊急集合,那沒有必要如此早。新兵就更摸不著頭緒了,他們是第一次經歷緊急集合,很多人雖然有怨言,可更多的是新奇。
營長咳嗽了一聲,道:「緊急通知,今天返回大都,當太陽升起時,先頭部隊從陸路出發,其餘人員乘船。」
「我們呢?」有人小聲的在下面問道。
「很不幸,」營長笑道,「我們就是那個先頭部隊。」不過,營長的笑怎麼都給人一種很奸詐的感覺,這也不知是怎麼搞的。老兵的心中可是一肚子的疑問,以前的慣例,這先頭部隊根本就輪不到他們,有先鋒營呢,這次是怎麼了?
朝聖軍的前鋒營和先鋒營是有很大區別,先鋒營是每次行軍的必備組織,但前鋒營就不是這樣了,它是一個很特別的組織,雖然在有的時候也起到先鋒營的作用,那要在先鋒營沒有能力完成的情況下才會替代它,現在可不是在戰場,先頭部隊的作用也不過就是探路查地安營而已,委身那麼會用他們前鋒營呢?
營長看著下面的將士惴惴不安的樣子,又笑道:「本來這次的回程先鋒沒我們的事,但我想既然我們新近增加了這麼多的人員,如果沒有一個像樣的訓練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我就和李元帥爭取了這次的任務,這是費了我好大的人情啊!」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楚不知老兵已經是怨氣沖天了,本來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船上逍遙的,現在可好,不但沒有了那樣的福分,反倒要訓練。
「訓練是新人啊?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有老兵極為不滿。
「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營長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也是前鋒營的一員,何況新人還要你們的榜樣作用。」
「可是」有人還想改變這即定的事實。
「沒有可是!」營長突然變臉道,「我們要吸取經驗教訓,繼續加強自身的素質,沒有好的本錢,一切免談。當第一縷陽光出現在本營旗時,所有將士出發,誤點的軍法處治。解散!」
一切都已經定型,老兵只能接受。既然不可改變,那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這是一個合格的士兵起碼的責任。
在秋日的陽光從蜀雲山的背後跳出第一縷光線的時候,羅易開始了他第一次真正的軍營訓練。目標日行百里,並尋找適合的地點安營紮寨。和測試的距離相比是有點兒長,但時間也有增加。這是一開始時羅易他們的想法,可是在出發是他們就傻了眼。除了自己的兵器不說,畢竟那是自己應該帶的,可是如果再加上一身的精鐵訓練用具(是專門為新進人員的訓練而定做的,每件也就是三十斤,緊急的時候還可以改製成兵器或者是盔甲),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可能三十斤的重量在誰也不會把當作一回事,但要說背著它走百里,那肯定是個壓死人的玩意。這其實也不是他們所擔心的,最嚴重的是,他們不可能悠閒的象散步一樣慢慢的走,要記住,這可是急行軍!
老兵認命的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把所有自己機應該帶的,緊緊的固定在身上,這很重要,如果在路上掉了,軍法處治不說,只是不住的來收拾他就會讓自己落後,而落後的代價是到達目的地後加一個百里特訓。他們是有經驗了,可不能在這上面出問題。
反觀新人,姿態各異,背著的,提著的,穿在身上的,也有象老兵一樣緊緊的固定在身上的,有樣學樣,不過緊還是不緊,等到了路上就知道了。
副營長帶路,走在最前面,營長壓後,前鋒營在別人的忙碌中上路。
金黃的太陽不斷的升起,秋老虎逐漸顯示它的威。一路奔跑一路塵土,一條黃龍般的跟隨隊伍不斷的翻轉。有人開始氣喘。
「多少路了?」不斷有人小聲的問,卻又不斷的失望。
五十里,羅易和黃元開始感到兩條腿象逐漸的灌注鉛石,身上的東西在一點一點的加重,呼出炙熱的肺氣,吸進混含黃土夾雜太陽味的空氣,經過咽喉象火燎般的難受。
速度慢了下來,可是也出現了有趣的問題,老兵開始體現他們的優勢,在前面的都是他們,新人最好的也只是在他們的中間偏後。
營長看了看隊伍,點了點頭,這才合理。呼出一口濁氣,把逐漸消耗的真氣再次提起,叫道:「前後兩人超過二十仗者加一個百里特訓。」
這實際上是說給新人聽的,老兵心中自然有數。
「大元哥,你還有勁嗎?」羅易抬頭看了看長長的隊伍,有氣無力的問身邊的黃元。
黃元搖了搖頭,連話也懶得說。
看著逐漸拉遠的距離,羅易心急火燎。可是自己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怎麼辦?為什麼以前沒有這種感覺呢?養的氣到什麼地方了?關鍵時刻不見它有什麼作用了,羅易歎口氣,又深吸。突然,他感覺到了什麼,是的,丹田有不同的反應。心中一喜,意念不由得隨氣而動,來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差點讓他放聲大叫。
丹田的真氣這次和以前有點不同,以前在修煉的時候,都是紅的黑的依次運行,這次他有明顯的感覺,兩條氣流一上一下,分走紅黑線,羅易既高興氣開始運行,因為當有氣運行的時候他馬上就會感到輕鬆;但他又有說不出的擔心,以前從沒有如此的運行,不知會不會有問題。
實際上這樣的運行肯定會有問題,但,他自己的小心救了他。這次的運行是因為身體出現了空虛狀態自行運轉的真氣,並不是羅易有心之為,再有當他感到真氣運行的時候,不是去引導而是意念在真氣之後,氣在意先,意隨氣動。達自然運行的規律,所以說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羅易感到真氣在身體裡不斷的加速,一周天後,速度更快。也就不再去關心它了,這又合了天地自然變化的隨意性。
腳步一點一點的加快,一步一步的輕鬆起來。
「阿易!」黃元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羅易,忍不住叫道。
羅易莫名其妙的轉臉看了看,身邊已經換人了,恍然,自己是輕鬆了,可不是說所有的人都會如此。看著身邊的老兵嫉妒佩服兼有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慢了腳步。等黃元趕上來,伸手拉起他的胳臂,半托半扶的架著他繼續向前趕。
他根本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突出。
腳下的塵土逐漸消減,步伐不斷加大,速度快速的上升。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被拋下,黃元想說什麼,可根本就開不了口,只能這樣給他拖著走。
羅易再次抬頭,穩健步伐堅實身影的副營長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不是最後了,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副營長忽有所覺,回頭看了一下,沒在意的轉了回去,可是馬上又轉了回來,「你們是新來的?」語氣極不肯定。
羅易點了點頭,大聲道:「是的!」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一個急行軍的士兵。
副營長皺著眉頭,沒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不是嗎?
羅易有意無意的跟著副營長的腳步,既不超前也不拉後。副營長被他趕的不由真氣加快運行,腳步一步緊跟一步。羅易亦步亦趨,這對他沒有什麼感覺,反而是腳步漸漸跟上了氣流的流動,較之剛才要舒服的多,可是卻苦了後面的人,就見副營長和兩個新兵蛋子速度不斷的加快,馬上就要超過二十仗的距離,如果是那樣可就苦了。心中忍不住怨言怨語,可這是訓練,誰也不敢要求慢下來,副營長有權決定速度快慢。不過好的是,沒有多少路了。
羅易感覺最好,而黃元感到快要被拖死的時候,副營長左手一揮,身子立時停了下來,今天的急訓結束。
羅易沒想到副營長說停就停,眼看就要撞到他背上,自然而然的,左腳向左一跨,把黃元順勢帶到了左邊,放在地上。
黃元像一堆泥般的癱在地上,副營長用怪異的眼光打量這兩個人,其實只是一個,另一個倒在他們的腳下。而羅易卻放眼前看,方圓百里毫無人煙,稀稀落落幾棵快要落光葉子的小樹在太陽下隨風擺動,左邊就是蜀雲河,看來副營長決定在著兒紮營了。收回目光,正對上副營長疑惑不解又帶驚喜的目光。
「有什麼好看的?」他心中嘀咕道,在臉上抹了一把,別是自己臉上有什麼吧。底下頭,就見黃元在地上睡的正香,想笑又有點不敢的樣子。順勢坐在他的身邊,暗思量,這可真的離家了,什麼時候可以再見蜀雲山呢。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
蜀雲山沒有出現在應有的位置,倒是被眼前的情形嚇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所有的人都在盯著副營長看,而副營長則盯著他看,隨著他的躍起,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了他。
羅易左看看右看看,紅暈不斷在臉上擴展,最後連耳朵都不能避免,可他還不是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大家也不知道,只除了副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