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請跟我來。」同樣也是西裝筆挺,接待殷堅的那個男人頻頻打量他,可能在猜想他的身份,從他的外貌來看,實在不像道術高深的天師。
等在辦公室的是個中年男子,緊張的和殷堅握了握手,又一種奇怪的感覺流過心頭,瞄了瞄四周,同樣又有種被暗中窺伺的感覺。
「殷先生?……是嚴小姐介紹,她說你在這一行是第一把交椅,我們公司最近很不平順,所以想請你來看看……」那個中年男子嚥了嚥口水,殷堅從一進門後就開始四處打量,弄得他害怕起來。
「這個辦公大樓沒問題,但是……」殷堅皺起眉,他說不出來問題在哪裡。憑他更加敏銳的感受,可以輕楚明白的知道有人在暗處窺伺,但是他感覺不到這棟辦公大樓有問題,沒有妖氣、沒有鬼靈,這顯得更不尋常。
「你說……最近很不平順?發生什麼事?」殷堅點燃煙,輕輕噴了一口,那種被窺伺感一直沒消去,不怕他的煙?那就不是妖怪或鬼靈了?
「就是什麼電燈自己亂閃、計算機自己開關、複印機印出些可怕的東西之類……」那個中年男子再次嚥了嚥口水,不安的望了望四周,殷堅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裡的人員並不多,顯然都害怕的不敢再上班。
「……是誰?誰負責監視器?」殷堅終於按耐不住的語氣微揚,他討厭這種時時刻刻被盯哨的感覺。只是這話一出口,那個中年男子臉色嚇得更白,張口結舌的瞪著殷堅發不出聲音。
「自……自從發生電梯意外後……,盯看監視器目擊過程的警衛嚇瘋了,所以這棟大樓沒有保全公司肯接手,所以……所以沒有人在警衛室觀看監視器,根本而言,整棟大樓的監視器都沒開啊……」那個中年男子顫抖的解釋,想證實自己的說法一樣,他跟殷堅同時抬頭看向監視器,接著眼睜睜的看著它那個紅色亮點熄滅,就像有人躲在暗處操作一樣。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破!」殷堅打著手印、口念九字訣,警衛室的大門應聲而開,冷森的空氣緩慢的流洩出來。
漆黑的警衛室,殷堅在門邊站了一會兒,讓目光適應這昏暗的空間,或許他自己沒注意,包括何弼學也沒發現,自從他奪回自己身體後,他的雙瞳顏色轉淺,鐵灰色的與自己的衣褲意外相襯。
奇怪的感受更盛,警衛室裡全是冰冷的機器,殷堅清楚的知道並沒有活人、死人,管他什麼東西隱藏在這裡,但同一時間裡,他又明顯的感覺一直都有人在暗處窺伺,那種感覺不像有惡意,僅僅是觀察,但不管怎樣,事情似乎朝著他不能理解的方向進行。
「殷先生……」那個中年男子怕怕的在門邊探頭探腦。
「你說,當初那個警衛親眼目睹整個電梯意外?」殷堅修長的指頭輕輕劃過監視屏幕,觀察著那個中年男子,看他每次提到電梯意外都忍不住的發顫,他不由得皺起俊眉,該不會剛剛跟他同電梯的那些全都不是人吧?
「那……那個意……」正想解釋的同時,突然間殷堅身前的屏幕亮了起來,OL們淒厲的尖叫聲自喇叭裡傳出。
「啊啊~~~~殷先生!」那個中年男子害怕的捉緊殷堅手臂,後者嫌惡的甩脫對方,他一直很不喜歡跟陌生人太靠近。
殷堅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微擰著俊眉觀察著慘案,果然是那些OL,僅僅一瞬間就從漂亮、年輕有朝氣的身軀,碎裂成血肉模糊的肉塊。前前後後維持了將近一分鐘,殷堅俊眉皺得更緊,他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一時半刻說不上來。
「你知道怎麼操作嗎?能再播放一次?」殷堅平靜的詢問,那個中年男子害怕的瞪著他。殷堅究竟有沒有注意到警衛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別說人了,連電都沒有,屏幕自動播放當初那個電梯意外,他不覺得奇怪嗎?
「你不知道?……不曉得怎樣才能把這些影像弄回去,何同學他們可能比較容易看出端倪……」殷堅喃喃自語,他雖然感覺到不對勁,但相對而言,何弼學對這類事件本來就比他更敏感,而且他的職業就是盯著屏幕,或許會比他更容易發現問題在哪裡。
正當殷堅想撥電話直接把何弼學Call來幫忙,監視屏幕忽然又跳動起來,跟著閃爍了幾次之後回復成一片漆黑,僅僅只留在一道淺淺的殘影,信件已寄出幾個大字,那個中年男子張著口咯咯幾聲,活活的嚇暈過去。
「謝啦……」殷堅點燃煙,吸了一口,朝著監視器揚揚手,和他料想的一樣,監視器上的紅色亮點閃了一下,就像有人頑皮的朝著他眨眼睛。
咚咚咚咚,MSN信件提示蹦了出來,何弼學好奇的點了下去,來不及反應前,高分貝的淒厲慘叫從喇叭裡飆了出來,屏幕瞬間轉黑,跟著一大片碎肉屑朝著畫面噴射過來,何弼學完全嚇傻在計算機前。
「去死啦!殷堅你這個混蛋,沒事寄這什麼鬼過來?」手機掀開、撥號到罵人一氣呵成,何弼學連想都不用多想,這世上會這麼腦子長渣,寄這種信件給別人,只有殷堅那個變態活死人才幹得出來。
「喔?你收到啦?」語氣平靜到讓人更加火起,殷堅已經盡量改進自己冷嘲熱諷的語氣,不過似乎效果不彰。
「這是什麼?」何弼學皺了皺眉,猶豫著該不該重開這個檔案。理智上告訴他,正常人是不會想再看一遍,但情感上他卻莫名其妙很興奮,乖乖……他記得前一陣子新聞鬧得很大,電梯公安事件被廣泛討論,現在他手裡拿到「裡?電梯慘案的一分鐘」??老天……他都可以預見收視衝破表格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