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幽暗的空間內,兩個散發著點點光芒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中。在他們的身下,無數體形巨大猙獰無比的怪獸不住咆哮,但是由於兩人所處的高度不是這些怪物可以觸到的,因此牠們也只能叫叫而已。
左邊的人影突然一揚手,一道亮銀色光芒突然一閃而逝。只聽嗤的一聲輕響,在兩人的面前,一個長約三米的漆黑裂口突然平空出現,無數黑色的閃電從裂口中閃出,轟得下方的怪物們鬼哭神嚎。
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個縱身躍進正在飛快合攏的裂口之中,漆黑的裂口在他們的身後消失不見,兩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空的失去了蹤跡。
這兩人正是楚白與閻羅。自從得到了那把可以劈開空間的武器之後,楚白等人完全不需要消耗多大的力量,就可以打通通向另一個空間的通道。這使得他們回家的速度加快了無數倍,相信用不了多久,楚白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而在地球,東方修真界卻還不清楚,一場動亂即將降臨……
霧花宮是修真界中一個實力中等偏下的宗派,這個門派有個奇怪之處,就是門派中人都精通丹青或者音律。而且這個門派收徒,首要條件也是看對方是不是喜歡丹青和音律,可謂是修真界中的一個另類。
由於這個古怪的習慣,霧花宮的實力一直都不怎麼高,整個門派最鼎盛的時候也不過兩百來人。而在現在這個修真漸漸沒落、世人忙於生計的年代,霧花宮的實力更是一再降低,現在整個門派也不過有七十一人。
霧花宮的山門坐落於山東淄博附近,在外人看來,霧花宮的山門不過是一個佔地頗大,但是有些破舊的別墅,只有修真者才可以由別墅內那些法寶,以及防禦法陣看出這裡主人的身份。
今日的霧花宮內一反往日的清雅幽靜,往日的霧花宮只有琴聲蕭聲,然而今日霧花宮內卻不時傳來笑聲,而且聽那嘈雜程度似乎還有不少人,顯然是有客來訪。
來訪的是遁甲宗的宗主孟波以及隨行的三十名弟子。孟波本來是打算與兩個出去巡邏海域的弟子會合,然後一起去落日劍派拜訪唐嚴,商量如何營救楚白的事。不過他左等右等,卻也沒有等到那兩個弟子,因此孟波就順道到這霧花宮看望他的老友──霧花宮的宗主柳絮葉。
對於沉醉於追尋天道的修真者來說,時間幾乎是一晃而逝,孟波雖然與柳絮葉是老友,但是他們上次見面卻是三十年前,因此孟波的到訪,顯然讓柳絮葉有些喜出望外。生性愛靜的她,破天荒的在霧花宮內大擺筵席,準備與這相交百餘年的老友好好聚聚。
教廷大軍到達霧花宮上空時,宮內的眾人正是相談甚歡的時候,加上教廷掩飾自身行蹤的法術確實有其獨到之處,因此眾人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是大禍臨頭。
漂浮在千米高空的教皇,冷冷地注視著正下方的霧花宮。在他的身後,近十萬名教廷部隊用熱切的目光望著他,等待著他下達戰鬥的命令後,衝進去大開殺戒。
「準備神罰之雷,清除掉這些邪惡的異教徒。」教皇收回目光冷冷說道。
在他身後的迪托夫紅衣大主教會意,立即轉身輕輕一揮手,五千名高級執事應聲飛出,在他身後整齊的排成五十排,然後整齊劃一的開始低聲祈禱。
天空的雲層開始不自然的波動起來,遠處的雲層彷彿受到了什麼吸引似的,開始向這邊移動,空氣更是異常窒悶,彷彿暴雨來臨前的徵兆一般。
霧花宮內正與柳絮葉把酒言歡的孟波怔了怔,放下手中的酒杯,疑惑的問:「怎麼回事?我怎麼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可能是要下暴雨了吧。」柳絮葉滿不在乎地答道:「這裡的天氣就是這樣,這裡如果不是祖宗留下的基業的話,我早搬走了。」
波點了點頭,雖然接受了柳絮葉的解釋,他總是有些心裡不安。他擺了擺手,向身後吩咐道:「劉全,你出去看一看。」
他身後的一個年輕弟子應聲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柳絮葉有些不悅地說:「你這是幹什麼啊,還怕在我這霧花宮有人謀害你不成?」
「哈哈,你不要多心。」孟波急忙笑道:「這還不是前一陣子那個什麼西方教廷鬧的嗎?為了防止他們的報復,我們也不得不小心一些啊。」
「你說幾個月前來我們這鬧事,後來被我們打得全軍覆沒的那些洋鬼子?」柳絮葉問道。見孟波點了點頭,她惋惜地一擊掌,然後歎道:「唉,只怪我這地方消息太閉塞了,如此大事我竟然等到事後一個月才聽人家提起,否則當初我也可以出一份力了。」
「你天天躲在這裡撫琴,消息能靈通才真是見鬼了。」孟波大笑道,突然一皺眉:
「劉全這小子怎麼這麼磨蹭,出去看下動靜要得了這麼久嗎?看來回去要加重他的功課了。」
孟波身後的年輕弟子們,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卻沒有人知道,就在劉全踏出霧花宮的大門,一看到頭頂有些不對勁時,一隻手臂已經從他身後暗處伸出,乾淨俐落地扭斷了他的脖頸。
躲在暗處的人,確認再也沒有人之後走了出來,原來是那個出手殺死兩個遁甲宗巡邏弟子的神聖騎士。他向宮內望了望,然後拍動著背後潔白的光翼飛上天空,重新回到教廷的部隊中。
正引導著五千名高級執事吟唱的迪托夫紅衣大主教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被那個東方人發現不對,那麼下邊的那些敵人就會有準備,這麼一來自己引導的神罰之雷,就很難收到好效果了,畢竟那些東方人的手段實在是稀奇古怪,天知道他們有沒有辦法躲過神罰之雷。
迪托夫向出手的神聖騎士投去一道讚賞的目光,如果不是他剛才及時發現不對勁,並出手的話,恐怕現在魯笛那傢伙已經在一旁看自己笑話了。
除了這個意外的小插曲之外,神罰之雷的準備工作進行得異常順利。那五千名高級執事以往都進行過此類訓練,因此雖然是五千人聯合施法,但是每一個步驟都顯得井井有條,完全沒有絲毫混亂的感覺。
天空上的雲層已經變成了漆黑色,眼力好的人還可以看到雲層中隱隱閃動的金色光芒。在雲層的深處,巨大的能量波動狂暴的躁動著,但是在上萬名教廷人馬的合力之下,這股巨大的能量波動被成功地掩蓋住了。
終於,漆黑的雲層中微微一亮,一個如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突然亮起。緊接著,亮點不斷擴大,不過眨眼時間,這個原本看上去只有針尖般大的亮點已經擴大了數百倍。強大卻又充滿神聖感覺的巨大能量波動,充斥在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霧花宮內的孟波以及柳絮葉同時心中一顫,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被捏成了粉碎,柳絮葉驚呼出聲:「好強大的力量!」
「不好,有敵人。」孟波臉色一變,他曾經經歷過幾個月前伏擊教廷部隊的戰鬥,因此對教廷的聖力還算熟悉,現在感應到頭頂那龐大的聖力波動,他不由得臉色慘變,難道說教廷的人已經不聲不響的摸到這裡來了?
還未等兩人做出反應,天空突然一亮,即使是在霧花宮內的孟波等人也發現了這異常變化。他們二人臉色大變,急忙祭出法寶,但是還未等兩人有所行動,天空突然發出一聲隆隆巨響,緊接著,一道銀白色閃電從雲層中激射而出,直接轟在霧花宮最中心的位置。
霧花宮中數百年來逐步設置起來的各種防禦法陣紛紛啟動,各色光芒如煙花一般亮起。但是五千名高級執事聯手發出的神罰之雷威力何等巨大,這些防禦法陣也只不過支撐了半秒,就在銀色閃電的光芒下宣告崩散。
銀色的閃電筆直地轟在大地之上,一團刺眼的光亮突然爆起。緊接著,狂暴的衝擊波成圓環狀向四周擴散,霧花宮內殘餘的防禦法陣紛紛亮起光芒,可是很快就被淹沒在能量的洪流中。
大地在轟然巨響聲中顫動不已,霧花宮內的房屋在神罰之雷的威力下瞬間崩潰,然後在狂暴的能量衝擊下化成灰燼,那些散佈在霧花宮內的眾弟子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直接在這恐怖的力量下神形俱滅。
當煙塵漸漸散去,佔地頗廣的霧花宮內已經完全化成了廢墟,甚至於方圓數里內的大地都遭受池魚之殃,被神罰之雷那狂暴的能量破壞得一片狼藉。不過好在霧花宮的門人們向來喜歡清淨,因此霧花宮地處偏僻,附近根本沒有人煙,所以這一記神罰之雷才沒有牽扯上無辜之人。
漂浮在千米高空的迪托夫滿意地俯瞰著下方的慘狀,雖然他也知道東方人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看下邊那情形能夠逃出來的人應該沒有幾個。自己第一次出手就能取得如此佳績,而且是在至高無上的教皇陛下面前,想來能夠為自己日後競爭教皇寶座增加幾分籌碼吧?
迪托夫正在那裡洋洋得意,就聽下邊突然一聲厲喝:「老賊納命來吧!」緊接著,一道青色光芒從廢墟中射出,直奔迪托夫胸膛而去。
迪托夫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得面無人色。他雖然貴為紅衣大主教,但是對肉搏卻完全外行,他擅長的只是躲在遠處放放法術,而這青色光芒來勢甚快,自己要想吟唱法術,恐怕最簡單的光明術還沒有放出來,就已經變成屍體了。
眼看那青色光芒就要穿過迪托夫的胸膛,旁邊卻伸出一柄長劍,準確地劈在青光之上。長劍上白芒一閃,附帶的龐大聖力,成功將這道青芒劈飛出去,這才救了迪托夫一命。
迪托夫青白著臉轉過身來,這才發現是剛才那個出手的神聖騎士,及時趕到自己身邊,救了自己一命。他急忙躬身道謝,誰料那神聖騎士卻突然一把將他推開,迪托夫正不解之時,卻看到那道青光不知何時又飛了回來,正好緊擦著自己的腰間飛過。如果不是那個神聖騎士推了自己一把,剛才自己必定已經被人腰斬。
迪托夫再也不敢在這久留,他慘白著臉躲到另外幾個神聖騎士身後,意外地發現魯笛竟然早就躲在那裡了。
「出來,如此偷襲不是一名勇士應該使用的手段。」那名神聖騎士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對著下方的廢墟喝道,竟然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是女子,不是勇士。」下方的廢墟如天女散花一般炸開,碎石紛飛之間,兩道人影飛了出來,是霧花宮宮主柳絮葉和遁甲宗宗主孟波。
兩位宗主現在都是一身狼狽,被灰塵弄得灰頭灰臉不說,身上衣著也破破爛爛,顯然兩人雖然逃過剛才的神罰之雷,但也顧不上這些身外之物了。至於他們的那些弟子,卻沒有一人跟著他們,顯然早已遇難。
兩人踏空而行,緩緩來到那名神聖騎士身前,兩雙充滿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剛才的那一記神罰之雷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兩人即使祭起法寶逃出生天,卻沒有顧得上門下弟子,使得門下弟子全部遇難,因此雖然不知眼前這人是否是殺害自己弟子的兇手,兩人卻也連他一起恨上了。
「你是教廷的人?為什麼要下此毒手?」孟波在空中虛踏向前一步,然後厲聲喝問道。
旁邊的柳絮葉也不多說,只是輕輕伸手一招,在遠處盤旋的那道青光溫順的落到她的掌心,是一把巴掌大的青玉琴。
那個神聖騎士沒有說話,他身後空間微微波動,近十萬名教廷東征隊伍紛紛現出身形。
見到這黑壓壓一大片,幾乎佈滿天空的人群,孟波與柳絮葉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教廷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
教皇手持權杖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來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用英語說:「說出你們的同黨的聚集處,就饒你不死。」
剛才那名神聖騎士急忙將他的話翻譯過來。
孟波與柳絮葉大怒,可兩人都知道現在並不是逞強的時候。教廷來了這麼多人,而修真界卻無人知道,如果不盡快把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恐怕整個修真界就會被教廷個個擊破,到那時候,恐怕修真界就算是完全毀了。
孟波與柳絮葉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了,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對方的想法。微微一點頭之後,兩人突然分開,分別向兩個方向飛去,卻是不戰而逃。
「可恥,身為戰士,竟然不戰而逃。」幾個神聖騎士不約而同地同時罵道。
教皇也是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逃走,但是他隨即反應過來,大怒道:「還想跑?」說完,他伸出手中的權杖輕輕一點。
教皇手中的權杖並不僅僅是教皇的象徵,更是戰神阿瑞斯傳下的一件神器,全名名叫阿波拉斯權杖,是與封印亞拿薩的縛魔古陣中的三件神器相同級別的武器,因此它的力量根本不是孟波與柳絮葉可以抵擋的。
柳絮葉慘叫一聲,一時只覺得彷彿突然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似的,渾身的骨骼都被龐大的壓力壓得格格作響,連一根小指頭都無法移動。體內的修真力,更是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鎮住,根本無法反抗。
向另一個方向逃去的孟波遲疑了一下,突然回轉方向向柳絮葉飛去。他與柳絮葉是多年朋友,在未修真之前更是一對情侶,因此兩人之間關係密切,不可能坐視她被殺而置之不理。
幾名正在怒罵的神聖騎士突然見他又飛了回來,不由得興奮地摩拳擦掌,就準備上去生擒住孟波,好從他口中套問東方修真者的據點所在。
「你回來幹什麼?給我滾……滾!」柳絮葉突然瞪著孟波大喝道,她的眼角因為太過用力而撕裂,鮮紅的鮮血順著清秀的臉龐滑落,為她憑添了幾分猙獰之色。
孟波心中一顫,知道柳絮葉是打算吸引教廷的注意力,好讓自己去通知其他同道。
他也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但是這上百年的交情,與那未修真之前的甜蜜感情,真的可以就這麼捨棄嗎?
自己就真的可以這麼離她而去嗎?
見到孟波臉上的掙扎神情,柳絮葉心中微怒,卻又有那麼一絲竊喜。她突然平靜下來,柔聲叫道:「孟哥,去吧,去通知大家,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
這一聲熟悉的稱呼,孟波已經有百年沒有聽過了,他心中一顫,在空中用力一頓足,突然掉頭飛去。在轉身的一剎那,兩顆晶瑩的淚珠,還是衝破了他那堅如鐵石的心防,順著臉龐滑落。
「抓住他,不能讓他去通知同伴。」教皇雖然不懂他們兩人在說什麼,但是也知道不能讓他這麼跑了,情急之下急忙向兩邊命令道。
孟波落下的眼淚柳絮葉自然看在眼裡,她突然欣慰一笑,自言自語道:「孟哥,只要知道你心裡一直有我,這就夠了。孟哥,希望我們可以來生再見。」
去追擊孟波的神聖騎士剛飛出數百米,被阿波拉斯權杖的力量壓得根本無法動彈的柳絮葉,突然厲喝一聲,竟然掙開了阿波拉斯權杖的力量。她神色肅穆的盤膝坐下,那把青玉琴輕巧地落在她的膝頭,然後突然漲大數倍。
柳絮葉輕輕吸了口氣,修長的十指輕柔地在琴身上撫動,一陣宛如天之音的絕妙琴音輕柔飄出,如溫暖的春風一般,在近十萬名教廷部隊心頭流過。琴音內蘊涵的無盡魔力,讓他們個個如癡如醉,甚至於連手持阿波拉斯權杖的教皇,也不禁為之失神。至於那幾個追擊孟波的神聖騎士,更是早已停下了腳步,靜靜地傾聽著這完全不屬於凡間的奇妙聲音。
柳絮葉嘴角露出一絲慘笑,她手指一陣翻飛,輕柔的琴音突然拔高,發出一個尖銳的顫音。正在凝神傾聽的教廷一眾頓時臉色一變,那突然拔高的琴音,竟然像一記重錘一般,敲擊在他們的心頭。上百個沒有防備,且修為較差的高級執事,不聲不響的從空中墜落下去,他們的心臟都在柳絮葉的琴音攻擊下爆成了血沬。
教皇的臉色大變,剛才他有阿波拉斯權杖的力量護身,因此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心中也是一陣窒悶。眼見自己的部下,如下餃子般一個個落下,他不禁心中大怒,就要上前去把這個可惡的東方女人一舉化成灰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琴聲突然轉急,尖銳的琴聲如同萬鬼戾哭一般刺耳。琴聲中夾雜著柳絮葉精修近兩百年的精純修真力,如無數利針一般在眾人心頭亂刺。
教皇剛剛舉步,就被這刺耳的古怪琴音鬧得心頭窒悶險些岔氣,身形更是一陣搖晃,差點兒從天上掉了下去。他心中大駭,也顧不得自己的手下了,急忙運起聖力護住身體,同時封閉了自己的聽力,這才好過了一些。
教廷眾人力量不弱,但是對於這利用音波進行攻擊的手段,實在缺乏應對手段。高明一些的人急忙封閉聽力,運轉聖力對抗;而那些實力稍弱的人卻慘了,一個個在柳絮葉的琴音衝擊下,口吐鮮血從空中掉了下去。轉眼之間,已經有上千教廷所屬傷在柳絮葉琴下。
教皇心中大為震驚,雖然以往他在教廷的各種文獻中,瞭解到東方有一群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但是一向以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自居的他,並不怎麼在意。在他看來,就算那些人擁有強大的力量,充其量也就是狼人血族那樣的水準,並不值得自己在意。
他這次帶著近乎教廷全部實力東征,一方面是因為戰神阿瑞斯的旨意,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完全沒有把東方修真者看在眼裡,打算趁這個機會一舉征服東方,將這個龐大的地方歸於教廷的統治下,從而立下不朽的功業。
然而柳絮葉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真正的清醒了過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正視東方修真者的實力。畢竟如果東方修真界的人都有柳絮葉這樣的實力,那別說征服東方了,教廷的這近十萬人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問題。
其實教皇還是有些高估東方修真界了。如果留下阻敵的是孟波的話,教廷絕對不會如此狼狽。只要出來一個神聖騎士,加上幾千名高級執事就足以秒殺孟波,畢竟孟波的實力,還沒有達到楚白那種變態地步。
教廷之所以會這麼狼狽,完全是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以音殺人的手段,因此沒有很好的應對辦法,這就使得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發揮出來,這才會被柳絮葉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些情況都不是教皇現在關心的,他正在發愁如何打倒攔路的柳絮葉。雖然他看得出柳絮葉的實力遠遜於自己,但是在柳絮葉的古怪琴音攻擊下,以他的實力只是自保有餘,要在琴音的騷擾下出手反擊,卻不太可能。因此,他也只能心急如焚的看著,自己屬下的傷亡數字不斷增大。
然而教皇的煩惱並沒有維持多久,彷彿是教皇真的有神庇護一般,撫琴的柳絮葉突然輕顫一下,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膝頭的青玉琴砰的一聲炸成了粉碎。柳絮葉的身體在青玉琴的爆炸衝擊下四分五裂,化成一團血霧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