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陷入僵持時,不遠處的魔月潭中由陰氣化成的水面一陣波動,兩顆腦袋小心翼翼的冒出來,正是剛才失去蹤影的多明戈和青河滔。看到不遠處三人對戰的情形,青河滔與多明戈交換一個詭異的眼神,從魔月潭中爬出來。
青河滔看看周圍,小心翼翼的向楚白身後靠去,多明戈一把拉住他的袍子,壓低聲音怒斥:「你瘋了,以你只恢復五成的力量想上去幹什麼?」
「放開我!」青河滔掙扎一下,同樣壓低聲音說:「你沒看出這是個好機會嗎?他們三人現在正在僵持中,誰也不能奈何誰,我只要上去在他背後來那麼一下,那兩個傢伙就必死無疑!」
多明戈用一種看白癡一般的眼神望向他,「所以說,我不喜歡你,你不僅是個變態,還是個白癡!」
青河滔惱怒的甩開他的手,「彼此彼此,我也不喜歡你這小子。」說完,他轉身就要向楚白那裡摸去。
多明戈又拉住他,青河滔回過頭來正要開罵,多明戈卻搶先一步低吼道:「白癡,你去楚白背後偷襲,他確實可能支撐不住敗下陣來,但是那時候,幽冥鬼王的那一擊落下,楚白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這個白癡是死定了。」
青河滔一愣,他只想到怎麼把楚白這個三番兩次破壞他任務的傢伙弄死,卻真沒想過自己可能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現在經多明戈一提醒,再想到自己要拿命去換,他也不禁停住腳步,一時間再也沒有上去的勇氣。
多明戈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伸手將他拉過來,道:「來來來,我們在這裡看熱鬧就可以。」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看?」青河滔有些苦惱的問。
「怕什麼!」多明戈臉上浮現出一絲狠毒的神態,然後惡狠狠的說:「讓他們拚吧,等他們分出勝負,我們的力量應該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嘿嘿,那時候如果是幽冥鬼王獲勝還好,要是那兩個傢伙獲勝……嘿嘿,我看以他們那疲憊的身體還怎麼抵擋我們這兩個生力軍!」
青河滔被他這麼一提醒,也立刻明白過來,在一旁嘿嘿的陰笑起來,兩人就這麼偷偷摸摸的躲在魔月潭旁,滿心歡喜的等待楚白與幽冥鬼王兩敗俱傷。
青河滔與多明戈離楚白並不遠,因此他們的話楚白自然聽得一清二楚,雖然心中惱怒,但也無計可施,畢竟頭頂還有一把巨劍懸在那裡,稍有些大意可能就會落敗身亡,因此一時之間他也顧不上青河滔他們。
三人又僵持片刻,即使楚白擁有八千年修行的龐大修真力做後盾,經過這麼久的全力施展,也一樣臉色發白,不過看幽冥鬼王那情形,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三人之中,也只有在一旁不斷轟擊巨劍的抱石子還顯得精力充沛。
看到這裡遲遲分不出勝負,楚白也是心中發急,再這樣僵持下去,恐怕真的和多明戈所說的一樣,最後落個兩敗俱傷,被一旁的青河滔撿便宜,想到這裡,楚白把心一橫,心想乾脆賭上一把吧。
「抱石子,我在這裡頂住,你直接去攻擊幽冥鬼王!」楚白鼓起全力把手中巨劍向上一推,趁巨劍下壓一緩時,他急忙把聲音壓成一線直接送到抱石子耳邊。
楚白的這個辦法十分凶險,從巨劍下壓時的恐怖力量來看,如果抱石子去攻擊幽冥鬼王,楚白若不能一個人撐住巨劍,那麼沒等抱石子擊殺幽冥鬼王,他就已經被巨劍上的龐大力量轟得粉身碎骨,也因此,他一直沒有採取這個辦法,不過現在為了不至於兩敗俱傷,被青河滔撿個便宜,他也只能冒這個險。
抱石子遲疑一下,顯然是擔心楚白一人無法托住這把巨劍,直到楚白再次催促,他才下定決心,低吼一聲後,以最快的速度向站在劍柄上的幽冥鬼王激射而去。
失去抱石子從旁協助,巨劍上蘊涵的恐怖力量全部加在楚白身上,雙手托著劍尖的楚白只覺得渾身一顫,彷彿有一座大山壓下來似的,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渾身的骨頭更是被這股龐大的力量壓得格格作響,彷彿隨時都會在這恐怖的力量下斷裂。
其實嚴格說來,楚白的實力要高於幽冥鬼王,但是幽冥鬼王畢竟也是在地府修行幾千年的人物,他本身的實力就與楚白相差不了多少,加上本是陰力之身的他,又可以吸引地府陰氣增強威力,更何況摩尼漩金劍本身就是一個威力巨大的法寶。
這麼一來,楚白等於在和幽冥鬼王、地府陰氣以及摩尼漩金劍這三者共同的力量對抗。而在天地元氣極度缺乏的地府,楚白又不能調動天地元氣助陣,以他一人之力對抗三者之力自然就落入下風。
巨大的摩尼漩金劍開始緩緩下降,即使楚白用盡力量,也無法讓巨劍的下落之勢有所緩解。不過,也就在巨劍快要把楚白重新壓到地面的時候,楚白終於看到出現在幽冥鬼王身側,週身籠罩在青色火焰下的抱石子。
站在劍柄上的幽冥鬼王也看到抱石子,但是現在他全部的力量都在與楚白對抗,根本沒有能力對來到身旁的抱石子做出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抱石子低吼一聲,兩隻盂缽大的拳頭帶著青色的火焰劈頭蓋腦的砸來。
楚白鬆了一口氣,只要抱石子全力出手,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擊殺毫無反抗能力的幽冥鬼王,即使不能,也可以讓他無法與自己繼續僵持下去。不過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在腦海中,頭頂的巨劍突然一沉,下壓的力量竟然暴增三成。
楚白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無法抵擋住巨劍上那恐怖的力量。他立刻被巨劍壓在下邊,在天崩地裂一般的巨響聲中,重重的撞進魔月峰中,隨後一團耀眼的光芒在魔月峰上爆起,楚白的修真力與幽冥鬼王的力量同時爆發。
在恐怖的巨響聲中,整個魔月峰化成無數石塊被炸上天空,巨大的電芒與房屋般的巨石一起在天空中飛舞,騰起的煙塵一直上升到萬米的高空,大地也在這次前所未有的能量劇變下顫抖不已。許多數十米寬的巨大裂縫在隆隆巨響聲中蔓延開來,在天上望去,就像是一個面積達到數百平方公里的巨大蜘蛛網一般。
「楚哥兒……」在這世界末日一般的地方,抱石子血紅著眼睛嘶吼,漫天飛舞的巨石剛碰到他,就被他護身的妖力直接焚為灰燼。
剛才的驟變,因為楚白所在的角度的關係,他自己並不清楚,但是抱石子卻清楚的知道發生什麼事。剛才他就要擊中幽冥鬼王時,頭頂處傳來隱密又強大的力量波動,於是他條件反射似的向一旁閃開。
突然出現在他頭頂之人是一直躲在一旁的多明戈,他趁楚白與抱石子兩人全神貫注對付幽冥鬼王時,悄悄來到巨劍的上空,然後趁抱石子出手時,調集全身的力量進行偷襲,重重的轟下一拳。
抱石子的及時躲閃,讓多明戈並沒有傷到抱石子一根寒毛,但是他本來就不打算要偷襲抱石子,他偷襲的是站在劍柄上的幽冥鬼王。
多明戈的拳頭閃爍出血紅色的光芒,重重的轟在幽冥鬼王的頭頂,拳頭內的強大力量順著幽冥鬼王的身體,湧入他腳下的摩尼漩金劍中,在破壞幽冥鬼王身體的同時,龐大的力量也使得摩尼漩金劍下壓的力量更加恐怖,這才一舉壓倒楚白,將他徑直轟進魔月峰中。
抱石子剛剛躲開就發現不對勁,但是那時已經太晚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摩尼漩金劍,帶著集合幾方的恐怖力量壓下去,並且將楚白一舉轟進魔月峰中,至今不知生死。
在抱石子心裡,楚白是和他關係最密切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而就在他的眼前,由於他的失誤,而使得楚白受到如此可怕的攻擊,他的心裡頓時被悔恨以及自責的情緒所填滿,以至於他呆呆的漂浮在空中,任由暴動的能量轟擊自己的身體,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多明戈沒有趁這個機會偷襲抱石子,他恢復了好久的力量,在剛才偷襲幽冥鬼王之時,就已經消耗許多,現在哪裡還敢再去招惹抱石子啊。抱石子不去招惹他都是萬幸之事,因此他一擊得手之後,立刻偷偷摸摸的逃回青河滔身邊。
一直躲在一旁的青河滔也被這突發事件所驚呆,看到多明戈回來,他詫異的望著多明戈,好一會兒才疑惑的問:「你不是不讓我插手,說是要他們鬥個兩敗俱傷嗎?
那為什麼你又去偷襲?」
笨蛋!多明戈在心裡暗罵,嘴上卻還是向他解釋:「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我自然要抓住,要是機會錯過,那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那你為什麼連幽冥鬼王都殺?主人好不容易才抹去他的神智,你這麼把他殺了,我看你怎麼和主人交代!」青河滔忿忿的質問。
「怕什麼?」多明戈白他一眼,「不過是個沒頭腦的奴隸而已,讓主人再抓幾個人抹去神智不就可以了?反正我這一出手,他們倆算是同歸於盡了,閻羅應該也死了,這地府不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你手裡嗎?說起來我還是幫你一個大忙呢!」
「你當是狗皮膏藥要多少有多少嗎?」青河滔惱怒的低吼起來:「為了抓住這個幽冥鬼王,我們費多大勁你知道嗎?現在倒好,你不聲不響的就把他殺掉,我一定要在主人面前告發你!」
「隨便你!」多明戈懶洋洋的鬆鬆筋骨,「儘管去主人那裡告狀吧,反正我不怕。
再說,我這也是為碧軒報仇嘛!」
青河滔一窒,這才想起來就在不久前,幽冥鬼王在他們眼前斬殺碧軒的事情,雖然碧軒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但是畢竟也是相處多年的同伴,對殺她的兇手青河滔也不是沒有恨意。
多明戈突然提起這事,青河滔的氣勢頓時減弱不少,過一陣子才有些勉強的叫道:
「不管怎麼說,你擅做主張擊殺幽冥鬼王就是不行,我一定要去主人那裡告發你!」
多明戈嘿嘿一笑,根本不把他這軟弱的威脅放在眼裡,他自顧自的躺下去,「隨便你,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懶洋洋的抬起右手,指指還漂浮在遠處的抱石子:「這個人怎麼辦?」
青河滔遲疑片刻,然後開口問他:「你確定楚白已經在剛才那一擊下必死無疑嗎?」
多明戈坐起身來,一臉誇張的回答:「我確定?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剛才那一下等於是幽冥鬼王、我、地府陰氣、摩尼漩金劍這四者聯合的力量,要是那個楚白在這樣的攻擊下都能活下來,那他還是人嗎?」
青河滔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一問有些愚蠢,之所以這麼問,只是再次確定一下而已,考慮片刻之後,他斷然道:「那麼我們立刻撤退,那個妖怪就不必再管他,我們的目標只是閻羅,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以後的事情就交給叛軍處理吧!」
多明戈讚許的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剛才的那一下把我好不容易恢復的力量都全部耗盡,現在要我再去和這個妖怪拚命我可不幹!唉,只可惜那把摩尼漩金劍,這麼好的一個法寶現在也沒辦法再找到了!」
青河滔贊同的點點頭,兩人轉身正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怒吼,巨大的聲浪夾帶無比龐大的力量轟的一聲爆開,青河滔與多明戈兩人猝不及防,只覺得突然被人使勁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高高飛起,和無數飛舞的碎石一起落到數十米外。
「你們……都要死!」發出怒吼的抱石子昂首咆哮,血紅色的眼睛如紅寶石一般閃閃發光,肌肉扭曲的臉上滿是瘋狂之意。
「靠,看來想走也不可能了!」多明戈咒罵著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他身旁的青河滔卻在他抱怨時已經閃電般衝上前去。
顯然他很清楚,不殺死抱石子,自己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看到迎面衝來的青河滔,抱石子扭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楚白的下落不明,讓他這個原本就喜歡到處惹事的傢伙徹底瘋狂,妖怪血脈中那種出於本能的暴戾,以及嗜血的慾望充斥他的心頭,現在他只想把眼前這兩個傢伙撕成碎片。
青河滔以極快的速度帶著一串殘影迎面撲來,在抱石子的身前飄來蕩去。
抱石子也不為所動,血紅色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住他。
見到抱石子完全不上當,青河滔惱怒的低喝一聲,寬大的袖子用力一甩,數百道黑色的半月形光刃從袖中激射而出,帶著淒厲的尖嘯聲封住抱石子周圍的每一個空間。
抱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他握住已經恢復正常尺寸的定天錘在身前搖晃一圈,那迎面激射而來的黑色光刃如同撞上一面透明的牆壁一般,叮叮噹噹的被擋落下來,這些足以劈開一棟大樓的陰力刃竟然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擋住青河滔的一次攻擊,抱石子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得意,他突然閉上眼睛站在那裡,彷彿根本沒把在眼前飄來蕩去的青河滔放在眼裡。
說起來也奇怪,青河滔卻只是在他身前不停變換方位,就是沒有再次出手。
兩人這麼僵持不到兩秒,抱石子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魁梧的身軀輕輕向右側扭去。他的這個動作剛剛做完,一道漆黑如墨的細線緊挨著他的腰飛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遠方。
「去死吧!」抱石子借扭身的機會,咆哮著一錘向身後掃去,青色的妖力從定天錘上噴湧而出,如洪流一般充斥周圍每一寸空間,激盪的妖力在空中互相碰撞,發出陣陣爆響。
「啊!」抱石子身後傳來一聲略有些驚慌的叫聲。緊接著,一身黑袍的青河滔狼狽的從青色洪流中逃出,未等抱石子上前再補一錘,他的身體一陣模糊,再次出現時已經遠遠的躲開。
遠遠逃開的青河滔驚魂未定的喘口氣,這才指著抱石子叫道:「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主人傳我的幽遁術不可能被你看穿的!」
青河滔口中的那個幽遁術倒也不是尋常法術,如果楚白在的話,一定會認得。那是兩千年前,修真界中一個以身法聞名的修真者獨門有的身法。這種遁術的優點就是極為隱密並不容易被發現,除非是修為遠超過施術者,否則根本無法發現施術者的蹤跡。
不過幽遁術的短處就是無法持久,就算是修為再高的修真者,也無法長時間的運轉幽遁術,否則青河滔早就用這個身法逃離,根本犯不著在力量還沒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與抱石子拚鬥。
聽到青河滔的質問,抱石子只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輕蔑的向他搖搖手指。
看到抱石子這個動作,青河滔身上的黑袍劇烈的抖動著,顯然是被抱石子蔑視的態度氣得發抖。
青河滔卻不知道,抱石子其實能發現他的蹤跡,並不是看穿他的幽遁術。抱石子之所以能躲過他的偷襲,只是出於一種對危險的直覺,那是深深刻在他靈魂深處,如同野獸一般對危險的感覺,是妖怪們特有的本領,經過他兩千多年不斷戰鬥加強後的結果。
不過這已經不是青河滔關心的問題,抱石子剛才那個蔑視的態度已經完全激怒他,雖然明知在力量沒有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自己不是抱石子的對手,但他還是惡狠狠的撲上來,同時從懷中飛出一面小鏡。
抱石子輕蔑一笑,雙手握住的定天錘高高的舉過頭頂。
龐大的妖力從他體內湧入定天錘,讓整個定天錘放射出強烈的青色光芒,將地府那血紅色的天空完全染成詭異的青紅色。無比沉重的壓力從定天錘上擴散開來,讓迎面衝來的青河滔幾乎喘不過氣來。
感受到迎面傳來的那種沉重的壓迫感,青河滔也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無法和抱石子正面硬拚的,於是他聰明的選擇游鬥,正全速衝向抱石子的身體突然在空中一轉,竟然在全速的狀態下改變方向,向抱石子的右側衝去。
青河滔突然改變方向顯然收到成效,他的身體剛剛改變的那個方向,定天錘就以閃電般的速度砸了下來,緊挨他的身體向地面轟去。
錘上那龐大的妖力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但是當定天錘從身邊擦過的一剎那,青河滔還是覺得胸口一陣窒悶,難過的幾乎要吐出來。
顧不上難受,青河滔趁定天錘擊空的這個機會再次發動攻擊,他的身體一陣扭動,如同軟體動物一般順著錘柄纏上去,絲絲黑氣從黑袍內中蜿蜒伸出,順著錘柄向抱石子的雙手纏去。
抱石子可不敢讓這些黑氣纏上,雖然這些黑氣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誰知道它們有什麼古怪的能力,修真者之間的戰鬥可是絲毫大意不得的。
他大吼一聲,漲紅了臉雙臂用力,轟向地面的定天錘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止住,然後向身前呼的一聲空輪一圈。
定天錘上青光大盛,抱石子身前千米內的空氣都被這麼一下徹底排空,成為一個真空區。緊接著,別處的空氣迅速補充進來,空氣急速的流動,與殘餘的妖力磨擦,使得周圍發出一陣炒豆般的爆響,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纏在定天錘上的青河滔自然被甩出,那幾絲黑氣也早被定天錘上爆起的龐大妖力催化得乾乾淨淨,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剩下。
抱石子怒嘯一聲,閃電般撲向還在空中翻轉的青河滔,他是鐵定心要盡快殺死青河滔,卻沒有注意到剛才青河滔放出的那面小鏡正從他身後接近。
叮的一聲輕響,那面小鏡剛剛靠近抱石子的背,就像是被磁鐵吸引一般貼上去。
抱石子一驚,顧不得再追殺青河滔,停下來伸手向身後撓去,只可惜礙於角度的原因,他始終都無法構到那面貼在他背心處的小鏡。
遠遠逃開的青河滔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抱石子追上來,相信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不過,好在剛開始放的暗棋終於產生作用,成功吸引抱石子的注意力。
看到抱石子還在那裡手舞足蹈的抓背,青河滔也不敢再拖延下去。貼在抱石子身後的那個小鏡子是以前主人賜下的法寶,威力雖然巨大,卻只能使用一次,萬一真被抱石子給取下,那可就虧大了。
青河滔遠遠的躲在一旁,開始默念啟動那個法寶的咒語。隨咒語的完成,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異常黏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一股沉重的壓力下。
正在抓背的抱石子也注意到異樣,怒吼著向這邊撲來。
「九天雷動咒……陰雷召來……」
抱石子剛剛躍起,青河滔卻已經結束啟動法寶的咒語,隨著他的喝聲,血紅色的天空中突然一暗,不知從那裡出現的黑雲層層疊疊的掩蓋住整個空間,在雲層的深處,隱隱有隆隆雷聲傳來。
「靠,我最討厭打雷了!」抱石子停下來,抬頭看那漆黑的雲團,臉色難看的罵道。
身為一個修行兩千多年的妖怪,最怕的自然就是天劫來臨時的天雷轟頂,眼前這個正醞釀的雷術雖然不可能比得上天劫,但是從那雲層中散發出來的威勢來看,威力卻也不容小視。
抱石子的話音剛落,頭頂的雲層突然分開,一個巨大的直徑足足有五里的巨大黑洞出現在天空,黑洞的亮度從邊緣向中心不斷遞減。如果說邊緣處還有幾分亮度的話,那麼這個黑洞的中心處就是比黑暗還要黑暗的存在,那種彷彿能將一切光線全部吞噬的黑暗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所能夠擁有的。
黑洞的中心開始蠕動起來,那是一種極為詭異的景象,根本沒有什麼言語可以形容黑暗是怎麼蠕動的,偏偏抱石子就是有這麼一種感受,就好像那黑洞的中心處的黑暗是有生命似的。
抱石子神色凝重的高高舉起定天錘,剛才臉上的猙獰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青河滔施展的這個法術他也從未見過,但是從那雲層深處傳來的龐大壓力,以及那詭異的黑洞上來看,這個法術的威力肯定非同小可,因此他現在必須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黑洞最中心處突然一鼓,緊接著猛縮回去,隨後在黑洞的最中心處,一道直徑有百米粗細,同黑洞最中心完全一樣黑暗的巨大閃電蜿蜒著劈下,所過之處的空間出現無數龜裂的細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