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飛很快就採取了行動,在得到上面的全力支援後,一場封殺大光明教的行動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歷來媒體都是政府的口舌,這次也不例外,打擊行動還沒開始,上官雲飛轄區內所有較具影響力的傳媒負責人已經被召集在一起,然後統一了口徑。
這些媒體展現出的力量是驚人的,他們在各大報紙以及電視上喋喋不休的討論著大光明教內信徒無故失蹤的案件。
這些信徒大多是修煉魔武士心法而走火入魔後不知去向的,並且在言語中影射大光明教是個謀財害命的邪教,各種和大光明教有點關係的案件都被翻出來炒得火熱,一時間在媒體口中的大光明教幾乎成了殺人魔王的盤踞地。
雖說這樣的宣傳有些誇張,但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老百姓們在這種事情上很沒有主見,更何況媒體舉出這麼多案件都是真實的,在當地公安局完全可以查到相關資料。
因此兩個星期後,媒體的炒作稍微平靜一些,大光明教的信徒已經銳減到了五萬人,而且這還不是詳細數據,根據估計,還有更多的信徒開始疏遠大光明教,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也會選擇離開的。
在這個時候,當地公安部門和其他相關部門發佈公告,宣佈大光明教為不合法教派並予以取締,這個公告一經發佈,原本就被前一陣子媒體炒作鬧得有些心慌的大光明教信徒又呼啦啦的跑掉不少,大光明教頓時聲勢大落。
上官雲飛為大光明教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楚白等人卻是近乎無所事事的優閒,作為一個修真界第一大派中輩分最高的人,楚白實在是找不到事情可以做。
修行嗎?楚白的修為已經夠高了,何況現在是瓶頸時期,不突破瓶頸就算再修行幾萬年也是不可能飛昇的。
忙公司的事嗎?自從修真界各門派加入後,落日劍派開辦的這間公司終於解決了人手不足的問題,尤其是參加這公司的門派第一次拿到分紅後,那豐厚的利潤讓那些苦修了上百年的老頭子們差點背過氣去,他們這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錢啊!
已經嘗到甜頭的各宗派幾乎把自己派中最精銳力量都派來了,以至於這小小的公司內竟然擁有近兩千名精銳修真者,在這種情況下,公司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現了人手過多卻無事可做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身份地位最高的楚白自然是被高高的供起來,完全找不到事做,只能每日無所事事的到處閒逛,或者與抱石子切磋一下道術。
不過楚白並不在乎這個,反正對早已超脫了生死的他來說,根本沒有浪費時間的煩惱,無所事事的無聊對他這個在斗轉星移陣中修行了八千年的修真者來說也不算什麼,當年他與師父兩個人在斗轉星移陣內住了八千年那才叫無聊呢。
從入定中清醒過來,楚白睜開眼睛走出房間,抱石子正在客廳內玩著上官雲飛孝敬而來的電子遊戲機,看他那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再看看桌上一片狼籍,各種花花綠綠的零食袋子,楚白不禁苦笑不已,分外懷念起瘋無羈還住在這裡時,婷婷每次來燒的飯菜了。
因楚白從柳家宗主那裡得到了可以幫助瘋無羈保持冷靜的法寶,又傳授給他幾種清心明神的法術,瘋無羈已經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保持冷靜,再不會因瑣事而暴怒了,雖然還沒有擺脫入魔之人的身份,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危險性,所以他已經搬出楚白家,和婷婷二人過幸福日子去了。
「抱石子,不要就知道玩,你也該修行修行了,總不能就這麼在塵世中終老一生吧?」楚白在沙發一角坐下,然後順口說道。
「哦,知道了!」抱石子頭也不回的應道,不過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他根本沒把楚白的話聽進耳中。
楚白苦笑的搖搖頭,正要再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上官雲飛就在門外吆喝了起來──「楚兄弟,你在不在?楚兄弟!」
「進來吧,我給你開門。」楚白揚聲叫道,然後輕輕一揮手送去一道修真力,門鎖發出喀噠一聲輕響。
屋門被人推開了,上官雲飛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楚白,他揚了個招呼,然後直奔冰箱,一番折騰後找出一罐飲料就是一陣牛飲。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你不是忙著處理那個大光明教嗎?」楚白問道。
上官雲飛一口氣把那罐飲料全灌進肚子裡,這才喘了口氣,又拿了一罐飲料然後坐下說道:「嘿,這段時間可把我忙死了,不過總算有點成效,所以今天有些空閒時間。」
「哦?有什麼成效你倒是說來聽聽啊!」楚白饒富興味的問,反正他現在也無事可做,就當是消遣好了。
「嘿,現在大光明教聲勢已經是大不如前了,根據前天我們最新的統計,大光明教擁有的信徒絕對不超過五千人!」上官雲飛得意揚揚的說,隨即眉頭一皺,有些發愁地道:「不過這五千人卻都是大光明教的死硬派,我現在正發愁該怎麼辦呢!」
楚白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問:「那些已經離教的信徒又該怎麼辦?不可能就這麼放任不管吧?」
「自然不可能不管他們!」上官雲飛笑道,「萬一他們還繼續練習魔武士心法,那我們這番苦心不是全白費了?」
「那你們是怎麼處置這些人的?要是跟他們說那心法是害人的東西,恐怕他們不會信吧?」
「不信也要說啊!」上官雲飛苦笑道:「先這麼跟他們解釋,有些人就信了,從此不再練,這些人監視一段時間後就可以不管了,那些死活不肯相信我們的就只好使用強制手段,用催眠術或者別的辦法讓他們忘記那段魔武士心法了。」
「那你們就用這種辦法對付剩下那些大光明教的信徒不就行了?」楚白笑道。
「不行,那些信徒都已經達到狂熱的地步,幾千人整日聚在一起,我們根本沒辦法下手,萬一強行行動把事情鬧大的話,國外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又要大肆宣傳說我們不尊重人權、不尊重宗教了。」上官雲飛愁眉苦臉的歎道。
楚白皺了皺眉,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照他看來,不如捲起一陣狂風把那個什麼教主抓走,他就不信沒了精神支柱的大光明教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門鈴突然響了,楚白皺了皺眉,放出一道神識出去轉了轉,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抱石子,去看看是什麼人!」見是個不認識的人,楚白就不願意出面了,他向正玩得興高采烈的抱石子叫道,後者正玩得高興,直到楚白又叫了幾聲才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真是的,正玩得高興呢,自己不會去看嗎?」抱石子嘟囔著走到門口拉開門,一臉不耐煩的問:「幹什麼的?」
或許是抱石子的表情太兇惡了,站在門口那個瘦瘦的中年婦女不禁後退了一步,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一臉驚恐的望著抱石子。
抱石子正急著回去玩遊戲呢,自然不會在這裡和她磨蹭,見她半天都沒有說明來意,關門就要回去。
「別……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聆聽宇宙的真諦?有沒有興趣延年益壽,甚至成為神仙?」見抱石子就要關門,那中年婦女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撐住房門匆促的問。
「什麼宇宙的真諦?什麼延年益壽?老子的壽命長著呢,用不著聽你胡說也能活個幾千幾萬年!」抱石子不耐煩的說。
「先生您說笑了,能活個幾千幾萬年那還是人嗎?」那中年婦女忍不住笑了起來,「先生您聽我說,我們大光明教正要舉行一個法會,那可是由我們教主老人家親自主持的,先生您去聽聽沒有壞處的,地址就在……」她報出一個地址。
「大光明教?就是最近鬧得挺厲害的那個?」抱石子翻了翻白眼道:「沒興趣沒興趣,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老子才不信那個呢!」
「先生,那都是那些凡夫俗子嫉妒我們所造的謠,我們教主他老人家可是天上神仙下凡,跟著他老人家學習沒有壞處的,您就去看看總不會有什麼損失,說不定您會在這次法會上找到人生的目標哩!」那個中年婦女還不死心,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想鼓動抱石子去參加他們的法會。
抱石子的臉色越來越青,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何況剛才遊戲打得正開心就被楚白指使來開門,心裡正不舒服呢,這個中年婦女卻一點都不懂得看人臉色,還在那裡絮絮叨叨,這讓他心裡更難受了,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這個聒噪的傢伙。
那中年婦女還在那裡鼓動著,抱石子終於動怒了,他重重一拳擊在旁邊的牆上,然後惡狠狠的罵道:「他媽的,滾啦!」
轟的一聲,整面牆壁一震,天花板上的灰塵被震得落了下來,弄得周圍一陣迷濛,漫天煙塵中還是可以清楚的看見,抱石子的右臂肘部以下完全沒入牆壁之中,整面牆壁上佈滿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聒噪聲嘎然而止,那中年婦女蒼白著臉,看了看抱石子那條深深陷進牆璧裡的手臂,然後再抬頭看了看抱石子的臉,突然怪叫一聲,還未等抱石子反應過來,她已經以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速度消失不見。
「媽的,非要老子兇惡點才肯走,真是個聒噪的傢伙!」抱石子餘怒未消的關上門,嘟囔著又要玩遊戲去了,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相信過不了多久性格單純的他就會把這點不愉快忘掉。
楚白和上官雲飛相視而笑,剛才抱石子和那個中年婦女就站在門口爭吵,以兩人的耳力怎麼會聽不到呢?
「怎麼?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楚白饒富興味的問,反正待在家裡也是無聊,不如出去轉轉。
「好哇!」上官雲飛欣喜的叫道,卻是在想著該怎麼說動楚白出手,有他出手的話,相信就算那幾千大光明教信徒都聚集在一起,也能毫無聲息的把他們都拿下的。
兩人說走就走,和抱石子打了個招呼後,楚白順手為上官雲飛加持了個隱身術,然後放出一道渾厚的修真力裹住他,帶著他一起騰空而起。
從屋裡一出來,第一次上天的上官雲飛就興奮得大呼小叫起來,最後弄得楚白不耐煩了給他加了個靜音咒,讓他一個人慢慢嚎去吧。
那個中年婦女並沒有走遠,因此居高臨下的楚白很輕易的就找到她的蹤跡,兩人就這麼飄浮在她頭頂上空,看著她拉住路邊的行人不住的宣傳大光明教,不過很顯然前一陣子媒體的宣傳起到作用了,路人一聽是大光明教,立刻露出沒有興趣的神色,敷衍兩句就匆匆離去。
但那個中年婦女顯然很有毅力,雖然被拒絕了無數次,還是努力的宣傳著,好在楚白也不會因為等待這幾個小時而覺得無聊,因此兩人乾脆就飄浮在她頭頂,靜靜的等待她放棄的時候。
一直到黃昏時分,那中年婦女才失望的看了看表,然後坐上計程車離開了,楚白和上官雲飛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計程車穿越了大半個城區,最後來到郊區一個學校的操場邊停下,由於是週末,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都已經放假回家了,但操場內卻是人聲鼎沸,一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在操場周圍,還有不少穿著警服或者一身便衣的人在遊蕩,顯然是在這裡監視的警察。
看到這場面,那個計程車司機似乎也怕惹上麻煩,等那中年婦女下車後,收了錢就匆匆離去。
楚白與上官雲飛對視一眼,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降下去,然後散去身上的隱身術向操場走去。
剛走了兩步,一個警察就從旁邊冒了出來,伸手攔下兩人,用公式化的口吻問:「
你們是什麼人?」
上官雲飛不悅的哼了聲,還沒有開口,遠處已經傳來叫聲──「上官局長,您終於來了!」
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青年向這邊跑過來,楚白依稀記得他好像也是特處局的一員。
攔住兩人的警察似乎也看出他們的身份了,他訕訕的收回手走到一旁,不過顯然並沒有放鬆警戒,還在旁邊注意著楚白和上官雲飛。
「上官局長,你總算來了,我們怎麼聯繫都聯繫不到您呢!」那青年跑過來後道。
一百多米的距離他大概只用了十秒,根據楚白估計,這還是壓抑了實力後的表現,顯然他也是有練過某種心法的。
「臭小子又胡說,我又沒跑到山區去,你怎麼可能聯繫不到我呢?不會打電話給我嗎?」上官雲飛教訓道,不過看他的表情顯然不是真的在生氣。
「是真的,我們給您打了不下三十通電話,不過總是無法接通啊!」那青年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哦?你們給我打電話了?」上官雲飛挑了挑眉,伸手從懷中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得尷尬的笑了笑,「啊,我忘了,手機沒電了!」
楚白在一旁嗤嗤輕笑起來,那青年這才注意到楚白,急忙恭敬的上前打招呼,看他一臉崇拜的樣子就可以知道,楚白這個顧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比上官雲飛這個局長來得重要些。
上官雲飛對此倒不在意,他當然清楚自己與楚白之間的差距,說句難聽話,那簡直就是自家門前的小土包與珠穆朗瑪峰的區別,特處局的這幫傢伙個個桀驁不馴,能被他們尊敬的也只有那些比他們強得多的人了,自己當初不也是這樣?因此楚白在他們心目中擁有極高的地位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搖了搖腦袋,把不相干的思緒從腦海中趕了出去,上官雲飛這才嚴肅的問:「小子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把詳細情況給我說說!」
談到工作,那青年立刻進入狀況,他轉身指著操場中那一大群人說道:
「那是大光明教的信徒在聚會,按照我們的估計大概有五千人,差不多是大光明教現在全部的人了。
由於上官局長您不在,這麼大的事我們也不敢作主,所以現在只是在這裡監視著,順便維持一下秩序。」
「胡鬧!」上官雲飛皺了皺眉道:「這麼多人在這裡聚會,公安局沒有批准吧?那他們就是非法集會,何況集會的還是剛剛被取締的大光明教,這種情況為什麼還要等我來?沒有我做決定難道你們就不能辦事了嗎?」
那青年面有愧色的支吾了幾句,也沒有反駁。
上官雲飛緩了緩氣才又道:「去,把你們的人集合起來,通知其他部門的負責人,先把這些人驅散了再說,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允許一個非法宗教在這裡進行非法集會!」
「是!」那青年抖擻精神大聲應道,然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楚白卻出聲叫道。
雖然他不是特處局局長,但那個青年還是依言停了下來,將探詢的目光轉向上官雲飛。
「既然楚先生說話了,那就先等等吧。」上官雲飛揮了揮手,讓那青年先在一旁等著,然後轉向楚白低聲問道:「楚兄弟,怎麼了?我剛才的命令有什麼不妥嗎?」
楚白對他笑了笑,然後伸手指向右側幾百米外的一片小樹林道:「那裡有幾個人,是你的部下嗎?」
上官雲飛向那片樹林處望了望,然後轉向青年問道:「那裡有我們的人埋伏嗎?或者有其他部門的人埋伏嗎?」
那青年遲疑了一會兒才回答:「就我所知,我們並沒有在那裡埋伏人手,但是局長請先等等,我再問問比較保險些。」
他叫來另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和他在一旁嘟囔了半天,然後才轉向上官雲飛搖了搖頭。
「楚兄弟,我們沒有在那裡埋伏人手,你發現了什麼嗎?」上官雲飛轉過頭問道,「那裡是不是有什麼人?」
「好像是記者吧?反正有一個人扛著一架攝影機。」楚白聳了聳肩道。在塵世已經待了一年多的他,再不是以前那個初入塵世,什麼都不明白的呆瓜了。
上官雲飛聞言臉色一沉,向那青年斥喝道:「怎麼搞的,誰通知記者的?這麼大的事還要記者來報導,難道是嫌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不要忘記,我們特處局本來就是隱密部門,處理的都是些不能外洩的事情啊!」
「局長,不關我的事啊!」那青年委屈的辯解道。
不過沒等他說完,上官雲飛已經陰沉著臉打斷他:「你!帶幾個人過去,看看那幾個人是做什麼的,如果是記者就把他們趕走,如果是別有用心的人就先抓起來再說!」
「是!」那青年被罵得也是一肚子火,叫了幾個人就悄悄向樹林摸去,不過看他那一臉怒色就可以知道,那幾個埋藏在樹林裡的若是記者倒還好,如果不是恐怕少不了有一頓苦頭吃了。
「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吧,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上官雲飛說道。
楚白點了點頭,根據他的神識掃瞄,樹林內那幾個人都是普通人,是不可能在特處局的眼皮底下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