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的白雲機場是全國最大的幾個國際機場之一,作為繁華程度能排在全國前幾名的大城市,廣州白雲機場每日的吞吐量也達到一個恐怖的數字,每天在機場大廳等待登機或剛下飛機的人如螞蟻搬家般密密麻麻。
一架國外飛來的航班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後降落在機場,片刻後大群的遊人通過出口擁了出來,立刻與等在外邊迎接他們的親朋好友們擁抱在一起。
在這群剛剛抵達的遊人中,有六個身材高大的外國遊客緩步走了出來,看樣子似乎並沒有人來迎接他們,因此他們倒也不著急,在密集的人群中緩緩前進,憑藉自身強健的體魄,六人輕易的排開了擋在前面的人群,很快走出大廳。
「主啊,我讚美您!中國的人還真是多啊,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真要以為全中國的人都來這裡擠飛機了呢。」一個穿著白色西裝,一頭棕色短髮的年輕男子做了個祈禱的手勢後用英語歎道。
「哈哈,摩那,你以為還在你那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嗎?這裡可是中國啊,他們擁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這裡有這麼多人算什麼稀奇的,你真是少見多怪!」他的同伴,一個穿著黑色皮裝,理著一顆怪異龐克頭的男子嘲笑道。
「中國?中國的美食很有名耶,我要吃美食!」一個身高近兩米,臉上有一條像是被動物抓傷的疤痕的高大男子聞言眼睛一亮,背起背包轉身就要離開。
「凱瑟,不要只知道吃!」一個穿著銀色緊身衣的紅髮美女暴跳如雷的大叫,然後一拳打在他背後,凱瑟近兩米的高大身軀竟被這一拳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牆上,但轉眼間他卻像個沒事人般又爬了起來。
在一旁,有著一頭耀眼金髮的聖騎士凡鈉爾絕望的以手撫額。
教廷給自己派來的這些手下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說話總要帶上「主啊,我讚美您」的宗教狂,一個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嬉皮聖騎士,一個體大身粗卻只知道吃的飯桶,還有一個雖然漂亮卻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出人的暴力女。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始終不說話,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存在的幽靈。
聖騎士凡鈉爾無奈的望向不遠處一身黑衣,冷冷望著遠處發呆的冷面酷男。
就在凡鈉爾哀歎命運竟對他如此苛刻的時候,正在嬉鬧中的四人突然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動作,齊刷刷的望向一個方向,就連一直沒有動靜的黑衣冷面酷男也是。
「一個人,力量強度很低,大概和最低級的吸血鬼差不多,是個廢物!」嬉皮士打扮的聖騎士帝帆吸了吸鼻子後說道。
「很奇怪的力量,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是暗黑生物。」紅髮暴力女莉莉婭捏著手骨,發出咯咯脆響。
「主啊,我讚美您!」宗教狂摩那一臉和藹的說:「被主所唾棄的暗黑生物必須清除!」
「快點,完事後我們去吃飯,我快要餓死了!」大塊頭凱瑟憨憨的說。
「死!」黑衣冷面酷男剎帝羅以一個酷到了極點的字眼結束了五個人的表演。
凡鈉爾在一旁看得一頭冷汗。這還是剛才那五個沒個正經的手下嗎?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殺氣,以及身內運作的強大聖力看來,即使是和自己比也相差不多了,教廷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幾個好手?
凡鈉爾正在納悶呢,嬉皮士一般打扮的聖騎士帝帆已經低喝了聲:「走!」
接著五人頗有默契的擺出了個教廷標準戰鬥掩護隊形,順著旁邊的一條小巷奔了出去,竟然完全沒有招呼凡鈉爾這個隊長。
「喂,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好歹我也是你們的隊長耶!」凡鈉爾不滿的嘟囔著,轉頭看了看周圍,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他低聲祈禱了幾句後,腳下即閃爍著細微的白光,以遠遠超越世界短跑冠軍的速度追了過去,轉眼間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人世間,大約每隔一百年的月圓之夜,天空都會降下無數肉眼難辨的細小光團,就像無數發光的花瓣一般,那天被妖怪們稱為「帝花天」。
世間的生靈們,都可以在那天吸收那些撒下的細小光團,等吸收的光團到達一定程度,飛禽走獸、山木野草等生靈都可以變成擁有思考能力的妖怪,從此擺脫畜生的身份,但人類若吸收了這種光團,卻沒有絲毫用處。
在妖怪中也是有分等級的,暫且撇開修煉的年資不提,那些在深山老林中吸收日月精華而成妖的妖怪們是屬於最上層的,他們一旦成為妖怪,就能擁有頗為強大的力量。
而那些靠「帝花天」成妖的妖怪則屬於最低層,因為他們即使成了妖怪也沒什麼強大的力量,充其量不過是比一般人力氣再大一些而已,即使日後修煉也是事倍功半。
劉全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妖怪,他本是一隻在街邊流浪的野貓,原本的命運應該是在街邊流浪,然後等待年老力衰餓死的那一天到來,或者是在與別的野貓爭奪食物時受到什麼重傷一命呼嗚。
但或許是他命不該絕,一百年才出現一次的「帝花天」恰好被他趕上了,於是他就這麼成了一隻小妖怪。
成為妖怪的劉全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依然憑藉本能在夜間出沒,在垃圾桶中翻尋食物,直到妖怪聯盟的人找到他,教會了他作為妖怪的常識以及如何在人類的社會生存下去的本領,並且為他安排了個人類身份。
憑藉著學到的本領,劉全很快融入了人類的社會當中,成為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
雖然大多數妖怪會對這種生活嗤之以鼻,因為憑藉著妖怪的能力,他們很輕易就能過上富足的生活,很少有妖怪會像劉全這樣老實。
但是劉全卻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在他看來,現在這樣衣食無缺的生活,已經比以前在街頭垃圾桶中翻找食物要幸福無數倍了。
然而劉全並不知道,一場災難就要降臨在他頭上了──和往常一樣,匆匆吃過午飯後,劉全抓起外套急匆匆的向公司趕去,作為一個小職員就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錯誤可能就會葬送了自己的飯碗。
當劉全走出家門後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看了看腕上的表後,劉全考慮了一下,轉身向旁邊的小巷奔去。雖然那條路比較偏僻,但卻比走大路要能提早將近十分鐘到公司。
看到髒亂的小巷內並沒有其他人,劉全深吸了一口氣,奔跑的速度突然提升了近三倍,如一道狂風般在小巷中捲過。
然而他並沒有衝出多久,一個巨大的拳頭突然在他面前放大,拳頭還未擊到,迎面撲來的勁風已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尤其是拳頭上帶著的淡淡白光更是邪門,在那白光的照耀下,劉全覺得自己的力量彷彿在迅速流失似的。
劉全駭然不已,口中驚呼一聲,以後腳跟為中心做了個大迴旋,將前衝的力道全部化掉後也沒有閒著,而是微微下蹲,右腳從下向上踹向那個偷襲者的腹部。
偷襲者並沒有因為劉全的攻擊收回拳頭,他只是微微一曲肘,再重重的一肘撞在劉全的右腿上。
砰的一聲悶響,小巷內的廢紙和各種雜物被吹得飛揚起來,夾雜其中的還有劉全的慘叫。
劉全的右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剛才那一次碰撞讓他的右腿完全折斷了,而且他的傷勢不只於此,剛才肘腿相交的片刻,一股奇怪的力量從偷襲者的肘部湧了過來,在劉全看來,那股奇怪的力量正如烈火般在他體內燒灼。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偷襲我?我不記得和別人有過衝突啊!」劉全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傷腿問道,額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主啊,我讚美您!主說,被唾棄的生物應該清除,既然你身為暗黑生物,早就應該有這種覺悟了。」一個穿著白西裝的西方男人突然出現在劉全背後,他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散發著溫和的白色光芒。
「主啊,我讚美您!被主拋棄的暗黑生物,下地獄去吧!」白西裝男人一臉和藹的說,然後輕輕的把手中的書按在劉全頭上。
突如其來的劇痛瞬間佔據了劉全的意識,他痛苦的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的聲帶已經被那股奇怪的力量完全摧毀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竭盡可能的扭曲著自己的身體,但是無論他怎麼扭動,也無法擺脫頭頂的那本書,漸漸的,他的意識便完全陷入黑暗中。
劉全的身體完全化為灰燼,那本散發著淡淡白色光芒的書卻飄浮在空中,穿白西裝的男人輕輕收回那本書,一臉愛憐的把它收好放回懷中,彷彿是對待自己的情人一般。
「摩那,幾年不見,你的聖力越來越強大了,不過你清除暗黑生物的方式還是這麼噁心!」嬉皮士打扮的聖騎士帝帆從不遠處的巷口走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莉莉婭和剎帝羅,「快點走吧,好像已經有人注意到剛才的慘叫了,不要忘了這裡是中國,我們可不能太肆無忌憚。」
「主啊,我讚美您!不受主的榮光庇耀的地方有什麼可顧忌的。」摩那漫不經心的答道,但還是依言轉身叫喚:「凱瑟,不要蹲在那裡了,敵人已經被清理,我們可以去清理別的地方了!」
小巷的黑影處,大塊頭凱瑟大踏步的走了出來,一臉憨厚的笑容,剛才偷襲劉全並打斷了他的右腿的人就是他。
「可以吃飯了嗎?我餓了!」凱瑟憨憨的問。
「快了,等清除完附近那幾個暗黑生物後,我們就可以吃飯了。」摩那安撫道,聽到他這麼說,凱瑟就沒再開口了,只是無聲的站在他身後。
「我查過了,這個城市內最起碼有上千個暗黑生物,足夠我們殺個痛快了!」莉莉婭捏著手骨獰笑道,「剛才那個被你搶先,下一個你可不要和我搶啊!」
「哦,天啊,上千個暗黑生物?主啊,難道中國是暗黑生物的大本營嗎?」帝帆怪叫道,「果然是主的榮耀無法照到的地方啊!」
「西邊,九百米,一個。」剎帝羅突然簡潔明瞭的開口道,然後又恢復了他那副冰冷冷的樣子。
「還等什麼?夥計們,開工啦!」帝帆叫道,第一個向西邊衝了過去,其他幾人隨即跟了上去。
小巷中,劉全所化的那堆灰燼靜靜的堆在地上,一陣大風吹過,這最後一絲痕跡也消失不見,劉全這個人,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成都市的暗黑世界一片混亂,在這個不為人知的世界內,流傳著一個讓許多妖怪膽戰心驚的傳聞──有幾個不明身份的人正在四處剿殺妖怪,許多妖怪已經遭到毒手,這其中有不少妖怪是安分守己,從沒有犯過什麼事的。
還沒有遭到毒手的妖怪們膽戰心驚的猜測著那群兇手的身份,有說是特處局悄悄干的,有說是和妖怪有仇的人類修真者干的,更有的妖怪說是邪道修真者為了練習邪毒道術而獵殺妖怪取其魂魄。
原本就顯得混亂不堪的暗黑世界被這些傳言攪得更加混亂了,不少妖怪擔心自己也會遭到不測,於是廣邀幫手前來幫忙,但即使是這樣,每天仍然有妖怪遭到毒手,連帶著還有不少前來助陣的其他城市妖怪被害。
妖怪聯盟和特處局也沒有閒著,由於早就簽訂有協定,妖怪聯盟約束手下妖怪不得犯事,而特處局也要盡量保護在人類社會定居的妖怪的安全,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妖怪聯盟自然要找上特處局的人討個說法。
好在前不久剛發生了上官雲飛與楚白去妖怪聯盟總部談判的事情,因此妖怪聯盟也清楚在上官雲飛背後有一個實力恐怖的楚白在撐腰,而己方唯一的靠山抱石子更與他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
在這種己方不佔優勢的情況下,妖怪聯盟倒也沒有太過分,沒敢像以前那樣盛氣淩人的逼著上官雲飛要兇手,只是很客氣的詢問此事,並要求上官雲飛給他們一個答覆。
其實不必妖怪聯盟來鬧,上官雲飛也已經坐不住了,被害的妖怪雖然不是人類,但是在人類社會也有合法的身份啊,在世人眼中,他們可是很正常的人類啊!
而連續多人失蹤,因為屍體都化為灰燼,早讓那些無孔不入的媒體宣傳得沸沸揚揚,在這種情況下,特處局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早憋了一肚子火氣。
已經成為高級主管的上官雲飛迅速出擊,在和妖怪聯盟的頭頭腦腦們簡單的碰面交換一下情報後,一個妖怪與人類聯手布下的搜捕網迅速在附近展開,等待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兇手自投羅網。
而在這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掀起一番驚濤駭浪的凡鈉爾一行卻還在酒店中,在他們之間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原因是聖騎士凡鈉爾終於對這群不聽號令,自行其事的部下失去了耐心。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不要忘記了,我才是這次東方之行的隊長!」凡鈉爾憤怒的低吼道,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怒氣。
然而凡鈉爾的五個部下似乎不把他的怒氣當回事,他們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忙著各自的事情,諸如一些修剪指甲之類的小事。
看到這一幕,凡鈉爾也只得無奈的冷靜下來,對這五個怎麼罵都不管用的部下,他真是徹底的投降了,難道是自己平日祈禱的時候不夠虔誠,主才會派來這五個傢伙懲罰自己嗎?
房間內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嬉皮士打扮的帝帆修剪完他的指甲,將指甲刀輕輕扔到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擊,才算打破了這片沉默。
「走吧,該開始今天的派對了,哦,對了,昨天剎帝羅比我多清理了一個骯髒的暗黑生物,今天我一定要超過他!」帝帆嬉皮笑臉的說。
其他幾個人也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看他們的樣子,顯然都沒有把剛才凡鈉爾的話放在心上,歡呼著就要向門外擁去。
「站住!」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爆喝,緊接著一個散發著強大能量波動的聖光彈緊貼著帝帆的耳朵飛了過去,在撞到房門前消失不見。
帝帆一下子僵住了,耳邊感到一陣燒傷般的灼痛,鼻間還能聞到一絲彷彿什麼東西燒焦了一樣的味道。
雖然他們的力量完全同源,但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帝帆耳邊的頭髮被聖光彈的強大力量擦過,頓時焦黃了一大片,耳朵似乎也有些輕微的燒傷。
「你這只瘋狗,竟然向自己人出手!」暴躁的莉莉婭大罵起來,強大的聖力一下子
從她的身體周圍噴湧出來,整個人立刻如一顆炮彈般向凡鈉爾衝去。
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出手,但從他們冷漠的表情以及隱隱將凡鈉爾夾在中間的戰鬥位置來看,顯然還是站在莉莉婭這一邊的。
「住手,莉莉婭!」帝帆突然大吼一聲,緊接著一抬手,將從他身邊撲過的莉莉婭推開,然後轉身大踏步的走到凡鈉爾身旁,緊盯著他的眼睛,額上青筋直跳,眼珠中更是充滿了血絲。
「你聽著,你這個在總部養尊處優的豬玀,不要妄想可以指揮我們!當我們在倫敦和愛爾蘭與狼人、吸血鬼拚命的時候,你還在豪華的舞會中挽著高貴淑女的手大跳貼面舞呢,像你這樣一個沒見過什麼叫殘酷的公子哥兒,有什麼資格來指揮我們?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休想對我們頤指氣使,我們只聽從自己的意願!」
帝帆惡狠狠的盯著凡鈉爾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完這番話,然後轉過身去道:「我們走,不要搭理這種只懂得誇誇其談的廢物!」
「你說錯了兩件事!」凡鈉爾冰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隨著聲音一起傳來的,是如同潮水般幾乎沒有止境的龐大壓迫感。
帝帆的呼吸幾乎停滯了下來,背後傳來的感覺他太熟悉了,那是每日祈禱時都能從主那裡體會到的感覺,一樣神聖、一樣威嚴,雖然背後的力量強度和主相比實在差得太遠。
「第一,我也是從與那些吸血鬼以及狼人戰鬥的最前線回來的,與你們口中養尊處優的傢伙完全不同。
第二,我想你可能說錯了,只會誇誇其談的廢物?你是在說我嗎?那我只能很抱歉的說一句──你真是個眼力差的傢伙!
現在,回過頭來,睜大了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這個在你眼裡只會誇誇其談的傢伙的真正力量吧!」
凡鈉爾大聲怒吼著,在帝帆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他的背後突然爆起一團亮光,兩對白色光翼從他背後伸展開來,在這個不算很大的房間內輕輕舒展。
頭頂砰的一聲,天花板上的吊燈承受不住在這房間內激盪的龐大力量,整個炸成了碎片,不過在場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緊接著,整棟酒店明亮的燈火閃爍了一下,在一片驚叫聲中突然齊刷刷的熄滅了,那是酒店的供電系統受到凡鈉爾的龐大力量衝擊,已經短路了。
然而屋內眾人卻無暇注意這些小細節,帝帆等人已經完全呆住了,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看著凡鈉爾背後輕輕擺動的兩對光翼。
在這片黑暗中,那兩對光翼散發著溫和的白色光芒,在這光芒的襯托下,凡鈉爾看上去如同天神般神聖莊嚴。
好一會兒,帝帆才第一個回復正常,他伸出右手指著凡鈉爾,用顫巍巍,彷彿夢遊般的聲音怪叫起來,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震驚,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尖銳,就像一隻被捏住脖子的公雞般──「你……你……你的聖力竟然已經可以支撐天使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