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符低空掠過,它身上散發著只有修真者才明白的力量波動。
留守落日劍派的遠鎮道人伸出右手虛空一抓,火符尖嘯著改變了方向,投進他的手掌中。
「師兄,開始了吧?」一旁的遠戒道人問。
遠鎮道人不語,仔細看完火符上記載的資訊後,右手輕輕一捏,火符波的一聲化作無數火星消散不見,他看著遠處怔怔不語,好一會兒才微笑道:「通知宗主,論道大會要開始了,是展現我們這段時間苦修成果的時候了。」
「是!」遠戒道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恭身應道,整個人立即化作一道流光遁去。
另一邊,唐嚴也接到了同樣的火符,與火符同時到達的還有用落日劍派密法傳遞過來的一道訊息──「我們準備好了!」
「咦,什麼東西?」從旁經過的抱石子看到唐嚴手中的火符,好奇的一把搶了過來,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失望的扔到一旁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玩的東西呢,原來是傳訊火符啊,你們人類就喜歡玩這種把戲!」
唐嚴也沒有理他,轉向楚白恭敬的說:「太師叔祖,遠戒師弟方才傳來消息,派中人手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可以出發了。」
「好,這次的論道大會,我們一定要大獲全勝,落日劍派昔日榮光不能就這麼毀在我們手裡。」楚白站起身說道,眼中光彩大盛。
「太師叔祖請放心。」唐嚴自信滿滿地道:「逍遙宮等幾個宗派和我們的水準差不多,前幾次論道會他們都是聯合起來排擠我們,最後才靠微弱的優勢獲勝。這次我們有了太師叔祖的修真心得以及朱果,還有柳老頭送我們的法寶助陣,實力已經超過他們一大截了,如果他們沒什麼奇招,是不可能贏得了我們的。」
楚白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告誡道:「嗯,那就好,不過不要太過自滿,要是因為輕敵而輸掉了比賽,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太師叔祖放心,這次事關重大,弟子早已吩咐下去,讓他們全力以赴參加戰鬥,要是有人膽敢輕敵,不必太師叔祖出手,弟子也會教訓他的。」
「怎麼?要去打架了嗎?好哇好哇,楚哥兒,我要跟你一起去!」抱石子突然湊了過來,一聽到唐嚴所說的「戰鬥」二字,立刻兩眼發光的大聲吵鬧起來。
楚白和唐嚴都大感頭疼,這抱石子性格單純,簡直是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小孩,要是把他帶到修真者聚集的論道大會上,遇到那些自命為名門正派,眼裡容不得一點邪魔歪道的傢伙們,還不知道他會惹出什麼大麻煩呢。
「抱石子,你還是待在這裡看家吧,這裡很需要像你這樣修為驚人的大將坐鎮,否則只憑這些人怎麼能獨當一面呢?」楚白急忙道,連吹帶捧的讚了他一番。
「真的嗎?」單純的抱石子一時信以為真,樂呵呵的問。
「嗯嗯,真的真的!」楚白和唐嚴急忙點頭,一旁的遠寧道人還一臉不服的想開口,不過被唐嚴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瞪了過去,頓時嚇得他躲到一邊去了。
「哈哈,原來我是這麼厲害的人啊,不過連楚哥兒都這麼誇我,看來是沒錯了!」
抱石子仰天大笑,唐嚴和楚白見狀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
「不過,你們以為我真的會信嗎?」抱石子突然看著二人得意的笑了起來,「我雖然笨,但也有自知之明。哼,楚哥兒這麼誇我是想把我甩下吧?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去玩,你不帶我去我就在這裡搗亂!」
楚白無奈的以手撫額。這抱石子平日那麼遲鈍,怎麼在這節骨眼上突然變機靈了?
他知道像抱石子這類頭腦比較單純的人,一旦真的決定了什麼,是不會再聽別人勸說的,看來這次論道大會只能帶他去了,希望不會惹出什麼麻煩才是。
「好吧好吧,我帶你去,不過你必須乖乖聽我的話,要是你敢給我惹麻煩,別怪我不客氣!」楚白很是無奈的說,隨即又警告道。
「放心吧楚哥兒,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話了?」抱石子眉開眼笑的說,當即一把拽住楚白的胳膊,「走走走,我們這就出發,在這裡憋都憋死了!」
楚白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拿這個活寶沒辦法,當下吩咐了幾句,交代留下的眾人注意分寸,不要太出風頭招來麻煩,這才和抱石子、唐嚴一起出門,準備和落日劍派的人手會合。
南中國海上散佈著無數無人小島,這些小島大的有幾百平方公里大小,小的卻只有幾平方公里大小。
在這片島群中,有一個面積大約一千兩百平方公里的小島,這個島嶼在全世界的地圖上都沒有標誌,代表人類在征服海洋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在島的正中心地面上,刻畫著一個直徑近五里的巨大法陣,法陣上點綴著無數拳頭大小的白色晶體,緩慢而又執著的吸收著附近的天地元氣,為這個法陣提供運轉的能量──就是靠這個遠古法陣扭曲了附近的空間,這島嶼才能不被人類發現。
六十年前,一個路過的修真者無意中觸犯了這個島嶼的禁制,被島上的防禦法陣困住,過了十餘年才逃出來。
這名修真者回去後將這個消息在修真界內廣為傳播,引起了各大宗派的興趣,一番忙亂之後,由數十個宗派的菁英組成的探索團來到了南中國海。
各個宗派的高手們差不多用了二十年時間,才勉強摸清了這島嶼上那個巨大法陣運轉的原理,又花去了差不多十年時間,他們終於能進入島內進行日常生活而不會觸動島上的法陣。
那個時候,由於科技的高速發展,人類的腳步遍佈地球上的每個角落,修真者的活動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甚至連修真界最大盛會,論道大會,都陷入無法找到一個隱密可靠的場所舉辦的尷尬境地。
在這種情況下,修真界內達成了共識,提出一個大膽而又讓人怦然心動的方案──以後的論道大會就在這島嶼內舉行,憑藉著這島嶼上那可以扭曲空間的法陣掩護,人類目前的科技根本不可能發現修真者們的存在。
從某種角度來說,修真者還真是膽大妄為的典範。這個大膽的建議真的得到了大多數修真者的附和,於是其後的論道大會就真的在這個島嶼上,在那不知什麼時候設立,也不知到底有什麼作用,甚至不知威力如何的法陣旁舉行了。
也不知是這群做事不顧後果的傢伙們運氣很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其後的二十多年裡,論道大會也舉辦了幾屆,居然都沒有出過問題,那個古老的法陣也沒有出現過什麼異狀。
而修真者們更是大受鼓舞,二十多年的經營下來,這個島嶼已儼然成為修真界內的一個重要據點。
唐嚴腳踩飛劍飄浮在空中,向身旁淩空飄浮的楚白介紹著這島嶼的詳細情況,在他們身旁,是同樣淩空飄浮,一臉不耐煩的抱石子,在他們身後還有三十名玄字輩弟子,而遠戒道人和遠鎮道人則在不遠處警戒著。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就在這島嶼的周邊處,根據唐嚴所述,再向前幾百米就會進入那個古老法陣的防禦範圍之內,至於進入後會遭遇什麼事就不是他可以預料的了。
不過唐嚴一行人來此可不是為了硬闖,雖然楚白對那個古老法陣很有興趣,也很想試著硬闖一下,看看那個法陣到底有何出奇之處,不過他到底不是這麼衝動的人,自己這一行人來此是為了參加論道大會,還是安分一些比較好。
唐嚴抖出一道青白色令符,那令符發出嗚嗚聲響,圍著眾人轉了一圈,突然加速向前方衝去,剛剛衝出不過百餘米,突然憑空消失不見,顯然是進入了那個古老法陣的防禦範圍,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去了。
「太師叔祖,我已經放出我派的令符,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出來迎接的。」唐嚴轉向楚白恭敬的說。
楚白點點頭,一旁的抱石子卻悄悄嘟囔起來:「這麼麻煩幹什麼,直接打進去不是更快?」不過當楚白斜了他一眼後,他立刻閉緊嘴巴躲到一邊去了。
楚白等人並沒有等太久,過了會兒,五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他們眼前,領頭的那個腳下踩著一把飛劍,其他四個人則沒有這麼好運氣,是靠飛行術飄浮在空中的。
「弟子浮雲生,見過落日劍派各位師兄、前輩,見過唐宗主。」那領頭的年輕人作了個揖,直起身來笑嘻嘻的望向唐嚴問:「老爺子,好久不見了,怎麼說也要給我這個小輩一點見面禮吧?」
「去!你個小兔崽子,每次見我都要禮物,你也不會臉紅的。」唐嚴笑罵道,全然沒有一派之主面對別派小輩時應有的威嚴。
「這位是天機谷谷主天機老人的孫子,天機谷與我派世代交好,谷主天機老人更是宗主的好友,這個浮雲生小時候曾在我派修行,也算是半個我派弟子,他平日裡就這麼沒大沒小慣了,請太師叔祖不要見怪。」遠鎮道人見楚白面露詫異之色,當下從後面靠了過來,湊到楚白耳旁輕輕解釋。
楚白微微點頭表示明白,正好這時浮雲生的目光移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後不禁一愣,有些想不明白為何遠鎮道人會對那連法寶都沒有的年輕人如此恭敬,要知道遠鎮道人在落日劍派內可是身份尊貴啊,連自己的爺爺見到他也要說聲「道兄有禮了」。
不過未等他深思,唐嚴又開始寒暄起來,他只得收回飄飛的思緒,恭敬的回答著唐嚴的每一個問題。
趁此時機,楚白傳言給唐嚴道:「上次柳家主給我派的法寶還有多少?如果有多餘的,就送給他一個吧,我們不能單槍匹馬的和其他宗派爭鬥,必須要有忠實的盟友。」
正和浮雲生相談甚歡的唐嚴聞言一怔,很快恢復了常態,伸手在身後悄悄握了握表示他知道了。
「小生啊!」唐嚴看著浮雲生親切的笑道:「你天機谷與我派世代交好,你小時候更是在我派中長大的,幾次論道大會中,逍遙宮那幫傢伙聯合起來排擠我們,只有你和你爺爺替我們說話,我這個做長輩的一直沒能對你們表示一下謝意。這裡有個前些時候弄來的小玩意兒,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玩吧。」
「看您老這話說的!」浮雲生急忙不住擺手,「您老和我爺爺是老交情了,落日劍派又和我天機谷世代交好,我們幫您那也是應該的,要是還拿您謝禮豈不是太丟人了,所以我看謝禮還是免了吧……呃……這個……這個……」
唐嚴笑瞇瞇的掏出一面玉牌放在手上,那是一面呈火焰狀的純白玉牌,上面雕刻著無數繁瑣神秘的花紋,一道道細小的火焰在玉牌上空升騰,卻出奇的沒有一絲熱度。
浮雲生拒絕的話在口邊轉了無數圈,卻還是無法吐出口,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唐嚴手中那面玉牌,臉上神色也是瞬息萬變,顯然內心正在拒絕或者接受之間不住掙扎。
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一件威力強勁並且稱手的法寶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由於能製造法寶的人太少,因此法寶這種東西,只有各宗派中身份尊貴或者修為比較高深的弟子才有可能得到,至於那些沒有門派的修真者,可能到死都沒有一件法寶。
因此要讓浮雲生抗拒誘惑拒絕唐嚴的禮物,真如要貓兒放棄吃腥一般不可能。
唐嚴將浮雲生的表情看在眼裡,他上前拉起浮雲生的手,一把將那面玉牌塞到他手裡,口中道:「好了,拿去吧,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自家人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這怎麼好意思啊!」浮雲生不好意思的說,口中雖然拒絕,手卻已經將玉牌握得緊緊的了。
「臭小子,平日裡也沒少敲詐過我,每每一見面就要禮物,現在怎麼又裝得人模人樣的了!」唐嚴在他頭上拍了一掌,笑罵道。
「那……就謝謝老爺子的禮物啦!」浮雲生就勢下台,嬉皮笑臉的謝道,在三個同伴萬分羨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將那面玉牌收了起來。
「好了,站在這裡說了這麼久的話,應該帶我們進去了吧?」唐嚴問。
「是是是,你看我這記性!」浮雲生用力一拍腦袋,立即轉頭吩咐:「六師弟,招呼裡面人打開通道,我們這就進去。」
他身旁的一個青年應了聲,然後轉過身去,雙手在胸前一陣舞動,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他雙手之間射出,然後在身前不遠處消失不見。
接著就在那道白光消失的地方,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圈波紋,如扔進了一顆石子的水面一般一圈圈的蕩漾開來,漸漸的,在波紋中心處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洞口慢慢變大,楚白等人已經可以從那個洞口看到下方的一座翠綠島嶼。
「我們快點進去吧,這個洞口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要是動作太慢就只有再等半個小時了!」浮雲生回頭招呼道,同時腳下一用力,駕馭著他的飛劍第一個衝了進去,他的幾個同伴則向楚白等人點點頭,也跟了進去。
楚白和唐嚴對視一眼,楚白微微點頭後,唐嚴才轉頭吩咐:「遠鎮和遠戒兩位師弟,你們兩人殿後,我們走前面,其餘弟子走中間。這裡不是我們的地方,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一行人沉聲應和,小心戒備的跟著浮雲生等人飛進了那個洞口。
等殿後的遠鎮道人和遠戒道人也進入洞口後,洞口就開始緩緩收縮,片刻之後已經消失不見了。
楚白一行跟著浮雲生等人向前飛去,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與剛才那片空蕩蕩的海面完全不同了,在他們的腳下,是一座佔地頗廣的翠綠島嶼,島嶼附近海面上不時可以看到道道彩光掠過,那是其他的修真者在御空飛行。
浮雲生帶著他們從島嶼的一側向另一面繞去,口中不忘解釋:「島上的法陣是在中心位置,所以我們無法直接從島上空飛過去,萬一觸動了什麼禁制可就慘了,還是這麼繞過去比較安全。」
浮雲生的那三個同伴似乎不愛說話,從他們出來以後就一直是由浮雲生出面招待,甚至連現在他們也只是默默的跟在眾人後面,卻是拿羨慕的眼神看著落日劍派一行人腳下的各式法寶。
柳家被毀後,柳清流為了感謝楚白和唐嚴的救命之恩,將柳家庫存的法寶大概都送給了落日劍派,加上楚白留下的那些法寶,落日劍派現在擁有的法寶數量絕對是修真界各宗派中最多的。
這次來參加論道大會的一干落日劍派弟子,除了遠鎮和遠戒二人已經入門一百多年以外,其餘的玄字輩弟子都是些入門不足五十年的年輕弟子,不過他們的修為在本門同輩中卻是最出色的。
為了增加勝算,唐嚴可算是不惜血本,先是利用楚白留下的朱果為他們增強修為,然後再讓他們任選一個法寶使用。
因此這次落日劍派來參加論道大會的近四十人中,只有楚白和抱石子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飛行,其他眾人腳下都有一件法寶,幾十件法寶聚在一起,也難怪那幾個天機谷的年輕弟子會羨慕了。
「我們到了,這裡是修真者們休息的地方,論道大會還要再過幾天才會召開,各位就先在這裡歇息幾日好了。」浮雲生突然轉頭招呼道,然後降了下去。
眾人跟著降了下來,仔細的欣賞著附近的美景。
這裡是這座島嶼的邊緣,楚白等人的腳下就是海邊柔軟的沙灘,在不遠處的椰樹林中,隱約可以見到不少房屋,幾個年輕人站在椰樹林邊,正好奇的向這邊張望著。
「雷禪,過來過來!」浮雲生向遠處那幾個年輕人叫道,然後轉向唐嚴,略帶歉意的說:「老爺子,我是負責接待的,還要回去等著接待其他到訪的修真者,所以不能在這裡久留,我讓雷禪帶你們去挑一個好住處吧。」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唐嚴理解的點點頭。
浮雲生點點頭,向剛跑過來的一個年輕人吩咐:「雷禪,這幾位是落日劍派的客人,這位老爺子是落日劍派的宗主,你帶他們去找一個好住處,可不要怠慢了他們,否則小心我回頭收拾你!」
「放心吧,我雷禪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雷禪笑嘻嘻地道,轉身向唐嚴等人施禮,然後招呼眾人跟他走。
「老爺子,等我忙完再去您那裡問安!」浮雲生在後面叫道,唐嚴回身微笑著向他擺擺手,然後跟了上去。
雷禪在眾人前面帶路,在椰樹林內左鑽右竄的甚是靈活,他一邊帶路一邊向眾人介紹這座島嶼上的一些應注意事項,比如哪裡是不能去,哪裡可以去之類的,很是健談的樣子。
「小哥兒是哪個宗派的啊?」唐嚴逮住一個機會問,他發現這個雷禪修為還算不錯,只是他修行的心法似乎很雜,就像偷師學來的一般。
雷禪聞言臉上一紅,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不屬於任何門派,我是這個島上的工作人員,非要說的話,我算是島派吧。」
唐嚴一怔,有心再問,不過看到雷禪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他還是把話吞了回去,心中卻是詫異不已。
一般來說,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會允許本門的心法外傳,以防止敵人從心法中找到克制的辦法,這也是各門派對叛徒處罰最嚴重的原因。然而唐嚴在雷禪身上就感應到了三個門派獨門心法的力量波動,難道說這三個門派能容忍一個知道自己門派心法的人留在這裡?
「哎呀,這不是上次敗在我們手下的落日劍派的人嗎?」旁邊突然有人笑道,言語間滿是嘲諷之意。
聽到這毫無尊敬可言的問候,唐嚴面無表情的轉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如此囂張。
不遠處的一棵椰樹旁,正圍著七、八個人,看他們的打扮應該都是修真者,領頭的是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背上背著一把奇型古劍,澎湃的力量波動從那把古劍上噴湧而出,顯然是一件威力強勁的法寶。
「松鶴子,我派宗主在此,你竟敢如此不敬,難道你逍遙宮的長輩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唐嚴身後的玄字輩弟子中跳出一個年輕弟子,指著那人斥道。
「哎呀呀,原來唐宗主在此啊,失禮了失禮了!」那叫松鶴子的年輕人踏前一步,漫不經心的彎了彎腰算是施禮,神態間沒有絲毫敬意。
唐嚴冷冷一哼,一道無形勁氣呼嘯著送了過去,松鶴子背上的古劍立即嗆的一聲自動出鞘,攔在他身前,正好與唐嚴的勁氣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悶響,在唐嚴和松鶴子之間掀起了一道小小的旋風,唐嚴身體紋絲不動,冷冷的看著松鶴子,反倒是松鶴子到底不如唐嚴修為深厚,雖然借助古劍之威,但還是連退了三步,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哼,堂堂一派之主,也是這種偷襲小輩的卑鄙之徒嗎?」松鶴子鐵青著臉叫道。
他在逍遙宮中被譽為第一高手,今日閒逛之際見到落日劍派一行人,本想過來嘲笑一番,誰知唐嚴也在場,還出手讓他出了個丑,以他平日那心高氣傲的心性,怎能不怒?
「如果是偷襲,剛才那一擊就是無聲無息的了,你以為以你的修為還能擋住嗎?」
唐嚴冷冷道:「何況,你還知道我是你的長輩嗎?竟敢如此無禮,我也只是代你逍遙宮的長輩教訓一下你這個目無尊長的狂妄之徒罷了!」
「你說什麼?」松鶴子的同伴們喝道,竟然完全不顧忌唐嚴一派之主的身份,讓楚白不禁大皺眉頭。
「怎麼?想動手嗎?不用我們宗主動手,我們就夠了!」唐嚴身後一干年輕弟子喝道,剛得到不久的各式法寶紛紛放出,五顏六色的在頭頂上不住盤旋。
「要打架嗎?要打架了?大家都別動,讓我來動手!」抱石子咧著嘴大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同時摩拳擦掌的,眼看著就要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