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嚴身前的飛劍突然在空中轉了個圈,化作無數金光向瘋無羈飛去,旁邊觀戰的慕容霸天只覺得眼前一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只看到滿天金光飛舞,場面真是華麗異常。
一旁觀戰的楚白和抱石子自然不受影響,神識掃過,立刻明白那滿天金光不過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殺手是隱藏在那金光中的飛劍。
「利用障眼法迷惑對手,然後發動攻擊?」抱石子喃喃自語道,「沒什麼用處啊,難道對手不會用神識觀察周圍嗎?那樣就不受幻影所迷惑了。」
「你以為他們和我們一樣,有千年修為啊?」楚白白了他一眼,「這些人不過數百年修為,遠遠未達到修行神識的境界,還是落後的使用眼睛來觀察對手動向的。」
「嘿嘿……」抱石子摸摸頭,頗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沒想到嘛,誰知道這幫小子這麼沒用。」
楚白白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觀察瘋無羈和唐嚴之間的戰鬥。
下方不遠處的戰鬥,依然是以極為無聊的形式進行著。
唐嚴放出的那些障眼用的金光沒有任何殺傷力,但是儘管如此,瘋無羈仍然小心翼翼的閃躲著每一道金光,畢竟在不知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看到瘋無羈完全按照自己的構思行事,唐嚴嘴角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這分光劍是他落日劍派近些年來研究出的劍術,雖然不是什麼大法術,但每次使用總屢屢奏效,就是因為對手在不知道這些金光底細的情況下,總採取閃躲這種穩妥的辦法,而這恰恰就是他的目的所在。
那隱藏在無數金光內的飛劍,是他落日劍派的鎮派之寶落日風雷劍,是千年前傳下,只有宗主才能使用的法寶。這落日風雷劍可以自動吸取天地元氣,一般妖魔不要說被它斬中了,就算是從身邊擦過也要立刻灰飛湮滅。
唐嚴耗費修真力製造了這麼多沒有用處的金光,就是為了掩護落日風雷劍的存在,一個人做同一個動作時間久了,難免會成為機械式的慣性運動,當他發現自己一直躲閃的金光突然變成一把飛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唐嚴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手鬆懈,然後被落日風雷劍輕輕的劃上一道,那樣戰鬥也就結束了。
瘋無羈雖然不知唐嚴心中所想,但閃躲那些金光這麼久,見那些金光只是直直的向前衝,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威脅性,漸漸的也鬆懈了下來,再不像剛開始時小心翼翼的閃躲著每一道可能撞到自己的金光,遇到那些快要撞到自己的金光,他也只是揮揮散它們。
見瘋無羈果然按照自己所想的行事,唐嚴微微一笑,悄悄的捏了個法訣,一直隱藏在金光內的落日風雷劍終於開始行動了。
瘋無羈無聊的揮散了一道金光,心裡頗為納悶對手怎麼會使出這麼低級的攻擊,這些金光完全沒有威力可言。他甚至懷疑,就算自己站著不動,任由那些金光撞上來,大概也不過是和按摩差不多吧。
前面又來了兩道金光,直直的向瘋無羈衝來,瘋無羈皺皺眉,如果向左右閃躲的話,勢必會碰到更多的金光,還不如直接把這兩道打散算了。主意打定,他漫不經心的揮揮手,迎向那兩道金光。
第一道金光碰到瘋無羈順手送出的力量,立刻煙消雲散了,第二道金光卻沒有像瘋無羈所想的那樣消失不見,它只是略一停頓,突然以更快的速度衝了上來,緊接著,一股龐大到無法抵禦的力量衝散了瘋無羈送出的力量,惡狠狠的直撲了過來。
那道力量性質十分奇特,彷彿無處不在,剛剛在瘋無羈身前衝散了他的力量,轉眼就已來到他面前,瘋無羈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它是怎麼過來的。瘋無羈大吃一驚,那道力量來勢太快,他竟然完全無法躲閃,只能在那道力量撞到自己之前,勉強側了一下身子。
周圍突然一亮,一陣悶響轟隆隆的由近向遠擴去,空中爆起一團血霧,瘋無羈悶哼一聲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右肩處血如泉湧,竟然是被那道金光將右臂齊肩斬去。
那道金光在空中一陣扭動,重新化作一把飛劍,在空中轉了個圈回到唐嚴身前,劍身一塵不染,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沾上。
唐嚴心中暗喜,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他已經很滿意了,他本來就沒有指望能夠靠這一擊搞定對手,畢竟入魔之人完全體也不是浪得虛名。
現在瘋無羈少了一條胳膊,已經是半廢之身,先不說少了一條胳膊就少了無數種進攻手段,單單是唐嚴拖著他不讓他止血,說不定就能讓他失血致死了,這麼個大好機會,唐嚴自然不會放過。
「妖孽,再吃我一招!」眼看勝利的天秤已經向自己傾斜,唐嚴興奮得滿臉紅光,雙手在胸前一陣翻動,落日風雷劍隨著他的動作嗡嗡作響,劍身上金光漸盛,即使是旁觀的慕容霸天,也感覺到了有極為龐大的力量在周圍彙集。
眼見落日風雷劍的金光越來越盛,劍身也不耐的抖動著,唐嚴手捏劍指,向瘋無羈一指,口中低喝一聲︰「疾!」
落日風雷劍猛一顫動,突然向瘋無羈射去,劍身與空氣不斷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聲,而它所飛過的地方,大地被犁出了一條深深的壕溝,一路上泥土翻飛,配上那尖嘯聲,聲勢頗為駭人。
見到如此威勢,瘋無羈也是心中不住叫苦,偏偏那飛劍來勢洶洶,看那速度,自己重傷後要是打算閃躲,恐怕會被當場刺穿。而且從那劍上蘊涵的龐大力量看來,如果真的被刺中,恐怕是要死無全屍了。
瘋無羈只得強打起精神,暴喝一聲,左手黑氣繚繞,在掌心處聚成了一顆拳頭大的黑球,看上去就像一團黑霧般,他手心一翻,那團黑球隨即迎向迎面飛來的飛劍。與一路尖嘯飛來的飛劍不同,瘋無羈的這團黑球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顯得無比的詭異陰森。
黑球無聲無息的與落日風雷劍撞在一起,剎那間,一切都安靜下來,連落日風雷劍飛行時的隆隆聲響都完全消失,方纔的雜訊與現在的寂靜反差是如此大,讓場中幾人都大吃一驚。
慕容霸天與旁邊幾名長老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彷彿那聲音被什麼吸去了似的,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瘋無羈卻無視於這詭異的狀況,趁著落日風雷劍被黑球頂住一時過不來,他猛一咬牙,左手在右肩傷口上用力一抹,只聽得滋的一聲,傷口處騰起一股白煙,瘋無羈疼得臉上肌肉不住扭曲,右肩的傷口卻已經封口了。
剛剛強行用高熱止住血,就見那團黑球猛地一漲,像一顆水泡般無聲無息的破碎然後消失不見,直到這時,久違的聲音才像潮水般湧入耳中,落日風雷劍也繼續隆隆作響著衝了過來。
瘋無羈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方纔他顯得那麼狼狽,並不是唐嚴的攻擊有多可怕,而是他急於止血,畢竟即使是入魔之人的完全體,血流乾了也一樣會死翹翹。既然現在血已經止住了,他自然不會把這點程度的攻擊放在眼裡。
「禮尚往來,不回敬你幾下,我會不好意思的。」瘋無羈無視於即將刺中自己的飛劍,看著唐嚴笑道,眼中卻有冰冷的光芒一閃而逝,看得唐嚴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叮的一聲輕響,瘋無羈背上的五根骨刺突然完全伸長,從他的身體兩側將他包在中間,剛好與刺到的飛劍撞在一起。別看那五根骨刺只有手臂粗,完全不能和落日風雷劍那駭人的聲勢相比,但是兩者相撞,落日風雷劍卻絲毫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被擋了回去。
骨刺擋住落日風雷劍後,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收縮了起來,一陣刺耳的骨頭摩擦聲過後,五根雪白的骨刺完全分解開來,形成一件純白色的骨質鎧甲,剛好將瘋無羈身上要害保護起來。
落日風雷劍上的天地元氣太盛,與瘋無羈的骨刺相撞後,有些不受控制,在天地元氣的驅使下到處亂飛。
唐嚴好不容易重新控制住落日風雷劍飛了回來,回頭卻看到一身骨質鎧甲的瘋無羈,不由得愣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冷笑道:「你就算披上一身烏龜殼,也難逃滅亡之命。」
「再吃我一劍!」唐嚴神色凝重的高呼,落日風雷劍一陣盤旋,定定的懸在他頭頂,劍身上金光不住流轉。彷彿是感應到將要來臨的戰鬥,飛劍不斷發出嗡嗡的響聲,周圍的空氣被飛劍不住散發出的力量衝擊,一圈圈的波紋向四周蕩漾開來。
唐嚴雙手握劍踏前一步,彷彿是用盡全身力氣般的狠狠劈下,劍身上金光大作,一道燦爛耀眼的光芒迸現,從劍尖電射而出,就像一把加長的光劍般,對著瘋無羈當頭斬下。
長長的金色光帶狠狠劈落,與空氣摩擦發出隆隆巨響,龐大的能量讓兩人之間的空間都有些扭曲,從慕容霸天的角度看來,瘋無羈和唐嚴的身形都有些模糊,就好似隔著一堆燃燒正旺的火堆一樣。
落日風雷劍上聚集的天地元氣雖然在楚白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但是對唐嚴或者慕容霸天這種還未能超脫生死的普通修真者來說,已經是極為龐大的了。
看到唐嚴的這次攻擊,同為修真者的慕容霸天敏感的感覺到了其所蘊涵的力量,心中不由得暗自讚歎,不愧是落日劍派的宗主啊!
在讚歎之餘,慕容霸天心中也難免泛起一陣失落。
根據家族記載,落日劍派雖然為千年古派,派中高手如雲,但是在三百年前,慕容家族與之相比卻毫不遜色,當時慕容家族的家主慕容裂天與落日劍派宗主林清齊名,不論是聲望還是修為,兩者都相差不多。
然而數百年後,當慕容家族正忙於經濟時,在修真方面就遠遠落後於落日劍派了。單看唐嚴這一擊,就知道他的修為已經領先自己起碼兩個層次,這讓慕容霸天心中多少有些苦澀。
不過很快的,慕容霸天就把這點沮喪甩到腦後了──修為比我高又能怎樣?現在還不是要對我低聲下氣的看臉色,掌握了金錢,就算沒有修為,也一樣可以有所作為。
安慰了一下自己後,慕容霸天振作精神向場中激鬥的兩個人望去。他畢竟還是個修真者,知道親眼見到這種高手對決的機會可不多,不仔細觀摩的話,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看清場中形勢後,慕容霸天不由得呆住。如果說唐嚴的攻擊讓慕容霸天有些自卑的話,那瘋無羈接招的手段則讓他差點崩潰了。
面對來勢洶洶、迎頭劈下的落日風雷劍,瘋無羈慢條斯理的抬起左手,身形劇震之下,竟然用左手將劈下的那道金色光帶牢牢的抓在手裡。
唐嚴操縱落日風雷劍劈出的這道金色光帶,並不是先前的障眼法,而是他調動天地元氣所聚集而成,可以說是由壓縮能量所彙集的。按照慕容霸天的估測,這道兩米長、三十釐米寬、厚五釐米的長劍形光帶如果爆發開來,足以把周圍千米之內的一切夷為平地。
但就是這麼一次威力強勁的攻擊,竟然被瘋無羈單手擋了下來,而且看他的樣子
似乎還很輕鬆,難道說入魔之人完全體真的就這麼可怕嗎?
慕容霸天心裡不禁有些後悔,不該一時衝動帶領家族中人前來尋仇,如果這次勝了還好,萬一唐嚴也敗給了瘋無羈,那自己一行人必難倖免。他這次帶來的六名長老,是家族中的精銳力量,如果隨自己一起葬身於此,慕容家族必定會一蹶不振,甚至可能會被其他家族瓜分。
就在慕容霸天暗自後悔的時候,場中兩人卻陷入僵持,唐嚴的臉漲得通紅,使出全力把劍向下壓,想要劈開瘋無羈的腦袋。而瘋無羈因失去了右臂,只憑左手與他對抗吃虧不小,雖然暫時擋住這次攻擊,但雙腿膝蓋以下卻已沒入土中。
金色的長劍形光帶在瘋無羈手中不安分的扭動著,發出滋滋的聲響,不時有一兩道漆黑如墨的光線閃過,那是瘋無羈用來抵擋天地元氣的力量,魔物的本源力量,陰氣。
瘋無羈的陰氣和地府鬼物身上的陰氣可完全不同,如果說地府鬼物的陰氣是供人呼吸的空氣,那麼瘋無羈的本源陰氣就是濃縮的純氧。不論是能量的強度還是純潔度,瘋無羈的陰氣都遠遠超越鬼物的陰氣,可以說是另一種天地元氣。而就是憑藉這股力量,他才能在與天地元氣的爭鬥中立於不敗之地。
唐嚴心中暗暗叫苦,利用天地元氣聚成的能量流是一把雙刃劍,如果成功劈開了瘋無羈的腦袋,那還可以平和的散去這股龐大的能量。但是現在陷入僵持當中,自己操縱這股龐大的力量,就好比一個孩子揮舞大錘般,時間一久,萬一自己控制不住,讓這股天地元氣爆發開來,雖然不至於當場斃命,但受重傷是免不了的。
唐嚴正在胡思亂想,手中的落日風雷劍突然一震,竟然向上抬起了幾分。他為之大驚,急忙看去,這才發現瘋無羈的掌心處升起一朵小小的黑蓮,就是這一朵小小的黑蓮,將天地元氣形成的金色光帶一分一分的向上托起。
唐嚴大驚,劍升起的幅度越大,自己就越不好使力,如果讓他推開落日風雷劍,那結果不是天地元氣大爆炸,把眾人一起送進醫院,就是瘋無羈趁劍被推開的空擋對自己發動致命的一擊。
不管結果是哪個,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為了保命,唐嚴使出吃奶的勁想要把落日風雷劍重新壓下去。
金色光帶在兩人之間不住扭動,不時有細小的金色閃爍從這條光帶中迸出,顯然唐嚴對這明顯超出他能力的天地元氣已經漸漸失去控制,導致有細小的能量流出。
瘋無羈掌心處的黑蓮卻越來越大,金色光帶漸漸上升,顯然勝利的天秤正在慢慢向瘋無羈傾斜。
「快,都起來準備,不能讓他把唐宗主的攻擊擋回去,否則大家都活不成了!」
見唐嚴漸漸落居下風,慕容霸天大驚失色,急忙回頭向幾名長老喝道。
慕容霸天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性命是捆在唐嚴身上的,先不說唐嚴落敗後瘋無羈肯定不會放過他們,單單是那道金色光帶所蘊涵的恐怖力量,如果任由它爆發開來的話,那威力肯定不是自己一干重傷之人可以抵擋的。
剩下的三名長老掙扎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慕容霸天身後,把手搭在他肩上。他們要用家族密術把自己和慕容霸天同源的力量借給他,否則以幾人的重傷之身,能發出的攻擊威力實在太過渺小,恐怕連瘋無羈週身的防禦都攻不破。
慕容霸天盤腿坐下,雙手在胸前結成法印,心裡頗有些遺憾,如果不是他剛才強行借用鳳凰的力量施展天地乾坤烈日陣,使得鳳凰元氣大傷的話,現在就可以借用鳳凰的力量了,那樣總比用他們幾人的力量進行攻擊要來得穩妥。
不過慕容霸天還有另一種手段可用。
慕容家族的每代家主,每次接任家主職位時,除了會從上任家主手中接過象徵家主身份的神獸鳳凰外,還會接下另一件法寶──地火鶴,那是一件可以召喚地府陰火的法寶。
地府陰火可不是普通的火焰,那是號稱由肉體到靈魂都可以摧毀的火焰,一直以來和三味真火以及天火合稱天地三絕火。
慕容霸天默念法咒,肩頭的鳳凰輕鳴一聲,用尖嘴啄了啄他的耳朵,似乎在責怪他為什麼不用自己進行攻擊。不過慕容霸天現在卻顧不上安慰它,地府陰火和天地元氣一樣,不是普通人可以操縱的,他必須集中全部精神,否則第一個被燒死的肯定是他自己。
一道青色光芒從慕容霸天腰間探出頭來,那是一隻嬰兒拳頭般大小的仙鶴,色澤發青,也不知是何種材質所制。鶴身周圍閃爍著淡淡青光,又有點點紫黑色光點在鶴身周圍不住飛舞,猛地一眼望去,就像有無數螢火蟲般。
慕容霸天卻心中叫苦,那紫黑色的光點不是別的,正是地府陰火外散出去的些許火星,可見以自己現在的重傷之驅,要操縱這來自地府的陰火實在有些困難,所以才會有外散出去的火星。
青色仙鶴緩緩飛起,停在慕容霸天胸前不遠處,尖嘴正對著瘋無羈背部。
慕容霸天臉色凝重,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還未落地,已經在空中滋的一聲蒸發不見。
在慕容霸天的操縱下,圍著那青色仙鶴不住盤旋的紫黑色光點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投進了仙鶴體內。
慕容霸天吁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那些紛飛的地府陰火雖然只是小小一點,但一旦落到人身上幾乎無法撲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一點點的把自己燒光,那痛楚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抵擋的。
慕容霸天現在將全部精神都放在操縱地火鶴上,如果不小心沾上一點地府陰火,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在劇痛之下仍能堅持操縱法寶。萬一地火鶴因為他分心而失去操縱,那地火鶴內已經召喚而來的地府陰火可就……嘿嘿,等著看煙火吧。
瘋無羈背對慕容霸天,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以他的修為,又怎會不知慕容霸天在背後的動作,當下手中加力,黑蓮又上升數寸,頓時逼得唐嚴臉色大變。
見唐嚴吃緊,慕容霸天也不敢遲疑,急忙默念法咒,雙手如同捧著什麼重物似的,在胸前緩慢的划動,看上去異常吃力,顯然已經運起了全部功力。
地火鶴的嘴尖處閃出一點紫黑色光芒,只有麥粒般大小,片刻後,那點紫黑色光芒突然一亮,一道只有麥粒般粗細的光線從鶴嘴噴出,直直的沖瘋無羈背後而去。
瘋無羈頭也不回,背後的骨質盔甲突然一陣翻動,眨眼間已經組成一面奇型骨盾擋在背後,正好迎上那道細長光線。
地火鶴發出的細長光線與瘋無羈背後的骨盾相遇了,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沒有晃動一下瘋無羈的身體,但瘋無羈背後的那面骨盾卻無聲無息的被射穿了一個小洞,洞口周圍一片焦黑,隱隱還有細小的紫黑色火苗在跳動。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光線,而是由地府陰火凝成的一道火焰,只是由於太細,眾人都把它當作是光線看待了。
地府陰火能列位於天地三絕火內,其威力自然不言而喻,尤其像這樣凝成一線,更是無堅不摧,瘋無羈一時托大擺出的骨盾自然擋它不住。
瘋無羈也大吃一驚,雖然他不清楚這骨質鎧甲的來歷和作用,但潛意識裡偏偏清楚這骨質鎧甲的防禦能力,就好似很久以前就已經明白了似的。因此他才會如此托大,只擺出骨盾迎敵,就是因為堅信骨盾一定可以擋住這次攻擊,但沒想到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破開。
猝不及防下,瘋無羈也只來得及側了下身子,任由那道紫黑色的地府陰火毫不窒澀的從他的右肩穿過,然後擦過唐嚴身側消失在遠方。
瘋無羈手中的黑蓮本已佔據上風,但經此一阻,形勢頓時急轉直下,唐嚴只覺得手下一輕,落日風雷劍就如同開閘洪水般,帶著金色的天地元氣重重斬落。
目標,直指疼得無心防禦的瘋無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