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連續例假日,大街上來往的行人臉上難得掛上了輕鬆的笑容。熱戀中的男女手挽著手在各式各樣的店舖中穿梭,用手中的信用卡和現金購買自己喜歡的商品。而商家們也抓住這個難得長假的機會,推出了各式各樣的優惠條件,力求招攬到更多的顧客。
楚白站在一棟大樓頂層,俯瞰著腳下的人流,看著那些把幸福寫在臉上的青年男女們,楚白心中不禁有絲困惑。
一直以來,修真成為了他的生活,在尋常孩童還在捉迷藏、扔石子的時候,他已經在上彌道人精心煉製的藥湯內浸泡身體了。
在人世間的青年男女們結婚生子,慢慢變老、死去之時,他卻在斗轉星移陣內吸收著天地元氣,竭力想要超脫生死。
當他所在的這個古老國家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劫難,無數異族士兵踏上這個古老民族的國土時,他正在和上彌道人學習煉製法寶。
而現在,當下邊的行人正輕鬆的逛街之時,他卻在思考要如何處理慕容家族和瘋無羈之間的過節,如何還給婷婷一個健康活潑的男朋友。
來到人世間也有段時間了,楚白已被這裡的熱鬧生活所吸引。和修真的平淡不同,人世間的生活多了那麼一絲活力,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生命力,這在過慣了單調沒有變化的修真生活的楚白看來,一切都是那麼富有吸引力。
看著下邊熱鬧的人群,楚白也有些困惑,如果當初他沒有遇到師父上彌道人,如果他沒有去修真,那麼現在的生活會是如何?和這些普通人一樣,沒有強大的力量,每天為柴米鹽油等小事煩惱的生活,滋味又是如何呢?
「楚老弟,他們上車了,看來是打算找地方解決這件事。」旁邊的抱石子突然說道。
楚白收回目光,心中的些許困惑只不過在他心底激起了一圈小小漣漪,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瘋無羈已經入魔,能任由他們擺佈嗎?」楚白回過頭來問道,目光所及之處,瘋無羈和婷婷正準備登上一輛剛剛駛來的豪華大客車,在他們的身邊,是十幾個一身便裝的人,其中有六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
「好像是婷婷的關係。」一旁的紫無暇解釋道:「我們趕來的時候,慕容家族的人剛把瘋無羈圍住,雙方還發生了一點小衝突。然後婷婷路過時看到了,認出是瘋無羈後就衝了進來,說也奇怪,瘋無羈竟然就安靜下來了。」
楚白點點頭。雖然紫無暇說雙方只發生了一點小衝突,不過看她那幸災樂禍的臉色,顯然慕容家族是吃了點虧,這麼一來想要和平解決這件事又麻煩了幾分,只能希望慕容家族的人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至於瘋無羈見到婷婷後就安靜了下來,這倒沒什麼可奇怪的。瘋無羈本來就不是魔化完全體,體內附身的魔物還未能完全影響他的神志,加上前幾日被自己打中的那一擊中又帶上了可以幫人平靜下來的清心咒,因此他在見到自己深愛之人時,恢復些許清醒是很有可能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慕容家族的人也登上了客車,等人上齊後,客車立刻緩緩駛動。
楚白看著客車駛離的方向歎了口氣。客車應該是要出城去的,這就意味著和平解決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慕容家族的人打算使用武力了。
「我們追上去,跟著他們。」楚白拉住上官雲飛的胳膊,正要飛起,突然一顫,一絲陰森冰冷的感覺從他心頭掠過。他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放開上官雲飛的胳膊,正色道:「我改變主意了,你和紫無暇先回去吧,我和抱石子過去就可以了。」
「為什麼?我也想去看熱鬧啊!」上官雲飛吃了一驚,大叫道,旁邊的抱石子和紫無暇也投來不解的目光。
「我主意已定,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回來後再把詳細情況講給你聽好了。」楚白正色道,對抱石子使了個眼色,而後身形晃動便飄上天空。
抱石子衝著一臉苦相的上官雲飛扮了個鬼臉,愛莫能助的聳聳肩,也升上天空追了上去。
上官雲飛看著飛走的兩人,氣得低聲叫罵,卻絲毫沒有辦法,誰教自己不會飛呢。
「楚哥兒,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不帶他們去了?」抱石子追上楚白後問道。
「有人一直在附近窺伺著我們,那人的功力可能要比你高一些。」楚白回道,「
不過他應該沒有發現咱們,如果帶上官雲飛和紫無暇去,他們的功力不夠,容易被發現,而且萬一打起來恐怕會波及到他們。」
「有架可打?太好了!」抱石子聞言興奮得摩拳擦掌,「你是怎麼發現他的?我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你功力還不夠,又大剌剌的不注意四周,能發現他才怪呢!」楚白白了他一眼又說:「這人鬼鬼祟祟不像是好人,我們跟上去看看他有什麼企圖,先不要現形,免得他不敢露面。」
抱石子興奮的點點頭。他並不在意對手是不是好人,只在意是不是有架可打,因此毫不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見他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楚白又叮囑了他幾句,免得他一時衝動壞了自己的事,這才默念法咒給兩人都加上了遁形的法陣。
楚白把神識散開,遠遠的盯住前面那輛客車,以及那個跟在客車後,不斷散發出陰森冰冷感覺的人。
雖然他和抱石子身上都加上了隱身用的法術,但那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功力頗深,這種等級的法術根本瞞不住他,因此楚白也不敢太過靠近,只是遠遠的靠神識探觸著前方。
到了楚白這個級別的修真者,就算不用眼睛,也可以靠神識瞭解周圍的一切。因此雖然他始終和前邊的兩組人保持著頗遙遠的距離,但前面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不過那個一直跟在客車後的人散發出的力量過於龐大,楚白的神識不敢太靠近,只知道他的力量散發出陰森、毫無生氣的感覺,倒有些像地府引路者。
客車遠遠的駛進一道大門,停在一個大型停車場中央。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除了這個停車場以及旁邊幾棟大樓外,遠處就是碧綠的草地。
一直跟蹤著客車的那個人也停了下來,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和抱石子的存在,楚白特意帶著抱石子繞了一圈,在另一個方向遠遠監視著客車。
客車上的人走了下來,站在停車場中比手畫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因此以楚白和抱石子的靈敏聽力也無法聽到。
楚白和抱石子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為自己加持了法術增強聽力。遠處那個不知敵友的人那裡也傳來了同樣的力量波動,顯然他也在加強聽力。
「你是瘋無羈沒錯吧?」一個看起來像頭頭的老者問道,他身邊另幾個老者看似優閒的站在一旁,卻是隱隱卡住了婷婷和瘋無羈所有能退走的方向。
「他是我男朋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婷婷護在瘋無羈身前,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妙了。
那幾個老者正是慕容家族的人,說話的那個是慕容家族現任家主慕容霸天,而其他幾個則是慕容家族的長老,都是修為深厚,能與慕容霸天一拼高下的角色。
慕容霸天與旁邊幾個長老交換了一下眼色,和顏悅色的說:「小姑娘,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還是先回去吧。」
婷婷雖然是瘋無羈的女朋友,但她只是一名普通人類,以慕容霸天的眼力自然瞧得出來。他雖然一心想要找到瘋無羈為自己的兒子報仇,但畢竟算是明理之人,因此不願意將婷婷也牽扯進來,想要打發她回去。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對我男朋友有什麼企圖。」婷婷一口否決,「他現在神志不清,我不能留下他在這裡,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請讓一讓,我們要回去了。」
「讓你回去就回去,自然是為了你好,哪來那麼多廢話!」旁邊一個脾氣暴躁一些的長老忍不住叫道,說完還踏前一步,渾身衣裳獵獵作響,一股龐大的壓迫感頓時向婷婷迎面撲去,看樣子是想嚇唬嚇唬她。
婷婷被這股龐大的壓迫感壓得面色蒼白,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卻一步不退,依然神色堅定的擋在瘋無羈身前。
慕容霸天暗讚一聲,正要出來打圓場,就見一直站在婷婷身後默不作聲的瘋無羈突然渾身一震,眼中異芒一閃,身上彷彿突然有黑光一閃而逝,那個長老的龐大氣勢頓時煙消雲散,他自己也被強逼著後退了幾步,漲紅了臉不住咳嗽。
慕容霸天臉色鐵青,看那長老的臉色就知道在與瘋無羈的對抗中他吃了大虧,這本來就在慕容霸天的意料之內,畢竟入魔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讓他惱怒的是連他也沒看清楚瘋無羈是怎麼出手的,這多少讓他有些自尊受損。
慕容霸天右手撫上那個長老的肩頭,助他穩住傷勢。得他相助,那個長老的臉色好了不少。他這才放下手臂,轉向瘋無羈冷冷道:「閣下真是好身手啊,先是殺我二兒子,又當著我的面打傷我慕容家族長老,真是當我慕容家族無人嗎?」
「你是慕容家族的人?」婷婷叫道,這才想起楚白和上官雲飛跟她說的,瘋無羈所殺的那群流氓裡,有一個是慕容家族組織裡的人。當下心中瞭然,不住叫苦,看來自己和瘋無羈想要大搖大擺的走出這裡是沒希望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慕容霸天臉色一變,望向婷婷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猜疑。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慕容家其實是一個家族的,他們最多知道有個慕容集團。
「我聽上官雲飛說的。」婷婷急忙解釋,然後說:「那個叫慕容偉的雖然是被無羈所殺,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和幾個流氓捉了我,意圖對我不軌,結果被無羈殺了,還害得無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住口!」慕容霸天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急忙大喝。他素知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貨色,否則也不會跑去當混混。但當然,出於愛護顏面的考慮,他還是開口罵道: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雖然百般不是,但也不至於欺辱婦女,再說他是我兒子,就算要教訓也輪不到別人動手!」
「你這是不講道理了?」婷婷也氣極了,大罵:「就算無羈殺了人有錯,那也是警察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私下報仇?」
「私下報仇又有何妨?」慕容霸天長笑一聲道:「我慕容家族的人何時在意過警察?」
「你這樣做是犯法的!」婷婷大叫,眼睛骨碌骨碌亂轉,尋找著退路。
「犯法?」慕容霸天獰笑道:「這世界,拳頭大的說話,現在我就是法!」他臉色一沉,喝道:「圍起來,不要讓他們跑了!」
幾個長老立刻踏前一步,將婷婷和瘋無羈圍在中間。
平心而論,慕容霸天平日行事公正,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只是這次二兒子慕容偉的死對他刺激頗深,而殺他兒子的兇手又站在面前,即使他身為修真者,還是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因此才會變得蠻不講理。
婷婷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大叫一聲,拉著瘋無羈就想跑,眼看就要越過慕容霸天,卻突然砰的一聲跌了回來,在她面前彷彿有一面看不見的牆壁似的。
「你以為我們都是白癡嗎?」慕容霸天低頭看著她,旁邊的幾個長老則戒備的注意著瘋無羈的一舉一動。「你只是個普通人,是無法衝出我們布下的法陣的,換你那個入魔的男朋友來還差不多。」
「你這個不講道理的老頭子,你這是草菅人命的蠻夷之民!」婷婷也豁出去了,一向溫柔的她竟破天荒的破口大罵,聽得在遠處的楚白和抱石子咋舌不已。
「夠了!」慕容霸天鐵青著臉揮了揮手,在空中作了個玄奧的手勢,婷婷的罵聲戛然而止,他冷冷道:「看在你和這事沒有關係的份上,我不找你麻煩,你在這裡給我乖乖的待著,等我和你男朋友解決這件事。」
婷婷躺在地上不住哼了哼,慕容霸天不但封住了她說話的能力,似乎還封住了她的動作。
慕容霸天也不理她,轉向瘋無羈說:「我看你似乎還有些理智,我們換個地方解決這件事,你也不想你女朋友受到我們波及吧?」
瘋無羈默然不語,眼中異芒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他沒有反對,慕容霸天擺了擺頭,幾個長老立刻把他圍在中間,向停車場外的那片廣闊草地走去。慕容霸天則拎起動彈不得的婷婷放在車上,然後也跟了上去。
「楚哥兒,追上去吧。」抱石子把聲音壓成一條線,直接送進楚白的耳中。
「再等等,我們不能在那個人之前行動,否則就要被發現了。」楚白微閉雙眼回答,突然臉色一變,輕聲叫道:「不好了!」
躺在客車內動彈不得的婷婷突然悶哼一聲,頭一歪便昏了過去,在楚白兩人的注視下,她的身體從客車裡緩緩飛了出來,然後慢慢淡去,直至消失不見。
楚白和抱石子都知道,婷婷只是被法術隱去身形而已,而在她身旁的,正是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
「該死!我竟然忘了保護婷婷。」楚白懊惱的自責道,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婷婷已經落入那人的手裡,想要不傷到婷婷把人搶回來實在是太難了。
那個神秘人並沒有發現懊惱中的楚白和抱石子,只是帶著婷婷向離去的慕容霸天等人追了過去。
楚白平靜一下心情,拉著抱石子也隨後跟了過去。
「這裡是我們慕容家族準備興建的高爾夫球場地,你認為選擇這裡作為你的葬身之地如何?」另一邊,慕容霸天對著被圍在中間的瘋無羈說道。
「能夠被埋葬在你們自己家族的地盤上,你應該感到慶幸。」一直沉默不語的瘋無羈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無比低沉,每一個字都帶著金屬的顫音,卻又有一種邪異的悅耳感覺。
「你比慕容炙所說的要有理智,似乎又進化了?」慕容霸天臉色鐵青的問。
「慕容炙?」瘋無羈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才道:「是前幾天和我動手的那個人嗎?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他,沒有他我怎麼會獲得突破呢?」他嘴角抽動,露住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為了表示我的謝意,就讓我親自把你們埋葬吧!」
說罷,瘋無羈的身形突然扭曲,帶著一絲黑氣向慕容霸天撲去,眨眼間已經出現在慕容霸天身前。
「保護家主!」一個長老叫道,橫跨一步擋在慕容霸天身前,手中紅光一閃,一把閃爍著耀眼紅光的小劍迎向正面撲來的瘋無羈。
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容霸天,瘋無羈閃電般揮出左手,手上黑氣繚繞重重的擊在飛劍上,劍掌相交竟然發出鐺的一聲金屬脆響,彷彿瘋無羈的左手突然變成一隻鐵手似的。
操縱飛劍的那個長老噴出一口鮮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卻硬撐著一步不退,不過他所操縱的飛劍卻已飛上空中,暫時無法對瘋無羈造成任何威脅。
「快退!」慕容霸天叫道,猛地抓住擋在身前的長老,身形急退,同時腰間飛出一團紅光,閃耀中也看不出那是什麼法寶。
「這種程度的攻擊是傷不了我的。」瘋無羈冷冷道,同時伸腿後蹬,像腦後長了眼睛一般踢飛了背後飛來的一隻火紅色玉盤,然後冷靜的側過頭去,讓慕容霸天放出的法寶擦著他的脖子飛過。
「反!」慕容霸天在急退中把手裡拉著的長老推到一旁,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奇異的法印,掌心處紅光閃耀,剛與瘋無羈擦身而過的那個不知面貌的法寶突然在空中一頓,呼嘯著又飛了回來,速度卻比剛才快了好幾倍。
瘋無羈怔了一下,慕容霸天的這個法寶突然加快速度,讓他有些反應不及,無奈之下只得側身一個翻滾,躲過了擊來的法寶,慕容霸天也乘機穩住了身形,和趕上來的另外六個長老把他圍在中間。
「布天地乾坤烈日陣!」慕容霸天喝道。那個法寶落在他肩上,原來是一隻朱紅色的小鳥。這鳥身上佈滿朱紅色羽毛,尾部有六根細長的羽翎,仔細瞧來,竟然是六道細長的火焰。
「竟然是鳳凰,想不到你慕容家族還有這種上古神獸。」瘋無羈沒有搭理迅速就位的幾個長老,反而看著慕容霸天肩上的那只朱紅色小鳥嘖嘖稱奇。
「我慕容家族第一代家主在六百年前無意得到一顆鳳凰蛋,經過兩百年孵化才孵出這隻鳳凰,可惜這幾百年內這隻鳳凰仍然處於幼年期,否則今日光這只神獸就足以讓你魂飛魄散了。」慕容霸天面露得意之色,伸手撫摸著肩上的鳳凰,那鳳凰則伸頭擺尾,顯得分外愜意。
「如果它已成年,我確實不是它的對手,不過幼年期的鳳凰在我看來,不過是只會放火的鳥罷了,還奈何不了我。」瘋無羈狂肆地道。
鳳凰是上古通靈神獸,懂人言,聽到瘋無羈瞧不起自己的話語,當下大怒,身上紅光大盛,蓬鬆的羽毛頓時豎了起來,從羽毛間竄起一縷縷細小火焰。
幸好慕容家的獨門心法大日烈陽功是與火有關的心法,因此並不怕火燒,而且他們的衣服也多為防火材料所製,否則還未開打,慕容霸天恐怕已經先被這隻鳳凰給燒死了。
雖然慕容霸天並不怕火焰,但肩膀上有團火在燒總不是好事,他急忙伸手安撫肩上憤怒的小鳳凰,許下了無數諸如以後請你吃燒雞之類的可笑諾言後,好不容易才讓它平靜了下來。
「好了,時候也不早,該送你上路了。」安撫完小鳳凰,慕容霸天轉向瘋無羈說道,後者正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
「送我上路?就憑你這個爛陣嗎?」瘋無羈笑道,在原地轉了個圈,打量了一下圍在他周圍的幾個長老。
「是不是爛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慕容霸天淡淡道,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奇異的法印,口中默念法咒。
圍著瘋無羈的六個長老也做著同樣的動作,只是雙手結成的法印與慕容霸天的不同。
七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凝聚成一個聲音,空氣在不住的波動,四周彷彿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氛。
瘋無羈也有些不安了,他突然向站在一個長老身後的慕容霸天衝去,慕容霸天仍頭也不抬,自顧自的念著不知名的法咒。
眼看就要衝出包圍了,瘋無羈急衝的身體卻彷彿不受慣性影響般的突然停住,然後又以比剛才往前衝還要快的速度向後急退,雙臂的衣袖在空中就已化為飛灰,露出兩條焦黑的手臂。
「好厲害的防禦壁,原來你剛才和我廢話就是為了要完成這道防止我逃走的防禦壁啊!」瘋無羈冷笑道。
剛才他撞上了那道無形的防禦壁,一股恐怖的熱力立刻包裹住他的手臂,他布在身體周圍的護身罩只抵擋了不到半秒就宣告崩潰。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又跳了回來的話,現在已經變成一堆灰燼了。
六個長老間的空氣一陣波動,在他們之間突然出現無數紅線,線與線相連,組成了一張緊密的大網,將六個長老之間的空隙完全封閉,而那六個長老就是這張大網的六個最主要的結點。
「這灼炎線陣熱力驚人,即使是修煉大日烈陽功的我也不敢碰觸,不過這線陣佈置起來太過麻煩,又太耗時間,且一旦布成就不能移動,因此用來防備人逃跑倒還不錯。」慕容霸天結束了唱誦法咒,雙手在胸前結成的法印也變成了另一種。
「還要感謝你陪我廢話了這麼久,才能讓六位長老布成灼炎線陣,並且讓我不受干擾的做好天地乾坤烈日陣的準備動作。」慕容霸天長笑道:「為了表示感謝,就讓我用天地乾坤烈日陣的最強殺招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