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距峨眉山數百里,是中國的著名城市之一。而楚白此刻就在這個城市中,他正懸停在離地大約六米的地方,目瞪口呆的注視著下方川流不息的車流。
楚白從斗轉星移陣中出來,就感應到東方數百里外,有數目龐大的生氣,因此他判斷那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大城市。數百里路對他這個修行數千年的修真者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片刻時間,他已經來到目的地。
初涉人界的楚白差點被人界的變化嚇死:下方那跑來跑去的鐵盒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無數鐵盒子匯成的洪流發出嘈雜的吵鬧聲,讓習慣清淨的楚白不禁頭暈目眩,尤其是空中瀰漫著的刺鼻味道,更是讓他這個習慣新鮮空氣的修真者刺激得鼻頭發酸,眼中滿是淚水。
楚白受不了這強烈的刺激,不禁飛上空中,並且順手為自己施加隱身的法術,還不忘在身邊布上一層防禦毒氣攻擊的護罩,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沒有了這些刺激,他才算是定下心來,仔細觀察下邊的人類世界。
那鐵盒子他雖然用內視之法看清了全部構造,無非就是一些鐵塊和奇奇怪怪的管子構成的東西,但是他就是搞不明白那東西怎麼可以跑得那麼快,遠遠超過正常人類的速度。
楚白雖然搞不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畢竟天資過人,猜測了半天之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那是人類經過數百年發展出來的新型坐騎。他並不知道他的這個猜測,其實也和實際情況差不多吻合。
知道那鐵盒子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性後,楚白興致勃勃的開始研究起下方走來走去的人類。他的內視之法告訴他,下邊這些人身體一團糟,不要說沒辦法和他這個修真者相提並論,就算是和八百年前的人類相比,也還差了一些。這讓他不住搖頭,真不知道這幾百年來,人類是如何鍛煉自己的。
當然,初臨科技社會的楚白並不清楚,現在的人們依賴機器,出門有各種交通工具,在家有各種電器,根本不需要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要親力而為,久而久之,身體自然也就不如八百年前的人類了。
楚白突然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下方的人穿著打扮與自己完全不同,不少女孩子
的衣物極少,火辣又誘惑,看得他這個幾乎沒見過女人的修真者差點噴血。
定了定神,他仔細搜索片刻,找到了一個穿著打扮自己看的還比較順眼的年輕男人,然後按照那人的裝扮,自己同樣複製了一份,換下身上那件上彌道人當年送他的宋朝服飾。
完成這一切,楚白揮了揮手,面前立刻出現一面水鏡,他對著水鏡照了半天,這才滿意的咧開嘴笑。出現在鏡中的,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和一件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的飄逸少年,看起來和都市中的少年沒什麼區別。
揮了揮手,楚白散去那面平空凝聚而成的水鏡,正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降落到地面,突然心中一凜,轉頭向右下方望去,看到一個一身黑的長髮男子正抬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看對方的樣子,竟然完全沒有受到自己施的隱身法術的影響。
楚白也沒有料到剛入人世間,就遇見一個能看破隱身術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怔怔的與那人大眼瞪小眼。
「咳……敢問兄台尊姓大名?」楚白乾咳一聲,拱拱手,將聲音凝成一線,直接送進那人耳中,這是為了防備別人發現自己的存在。試想,空無一人的空中突然有人開口說話,不引人圍觀才怪呢。
那人身子一顫,表情卻完全沒有變化,依然怔怔的向楚白看來,沒有回答他的話。
對方的反應有些出乎楚白意料之外,令他困惑的撓了撓頭,正打算再問一次,就見一個純白色的鐵盒子發出奇怪的嗚鳴聲,向這邊開來,他注意到那個鐵盒子上還畫有一個紅色的十字,不知是何用意。
白色的鐵盒子來到那人身邊停下,從鐵盒子中跳出兩個高頭大馬的白衣人。這兩人不磨蹭,立刻上前將那個黑衣人按在地上,緊接著鐵盒子內又下來兩個白衣人,四人合力將那黑衣人抬進了鐵盒子。
楚白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凝神傾聽那四人對話。
最先下來的一個白衣人嘮叨道:「順子你也太不小心了,還好這次跑出來的是喜歡看著天空發呆的患者,要是跑出來個有暴力傾向的,惹出麻煩,我看你不僅飯碗保不住,說不定還要去坐牢。」
另一個白衣人似乎自知理虧,嘟囔道:「我怎麼知道不過是去上個廁所,他就跑了,還好沒跑多遠,老哥你可別把今天這事說出去啊,要不然說不定我這飯碗可就砸了,回頭兄弟請客。」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多嘴的人,請客就不必了,下次小心點,可不要再出什麼樓子,否則總有一天你要捲鋪蓋走人的。」最開始出現的那個白衣人笑著說道。
他跳上那個鐵盒子,砰的一聲,關上一道鐵板。
「知道了,放心吧,下次我再也不會放這些精神病一個人待在那裡了,就算憋尿憋死,我也要看緊他們。」那個叫順子的白衣人鬆了口氣,也跳上鐵盒子,關上另一道鐵板。
白色的鐵盒子嗚鳴著呼嘯而去,留下空中一頭霧水的楚白。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白色鐵盒子已經不見蹤影,可自己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人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被抓走了,他不是能看破自己的隱身術嗎?至於他們說的什麼精神病、什麼捲鋪蓋是什麼意思啊?
良久,楚白才算是得出一個結論:人類社會好奇怪啊!
搖了搖頭,楚白正打算降落下來,突地心中一顫,緊接著,一個略有些緊張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能請閣下下來一聚嗎?」
在這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人們習慣用科學解釋一切無法形容的奇異事件,即使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人們也總是固執的認為,那只是因為科學還沒有發展到可以解釋的地步。
但是不管人們承認與否,世界上存在著各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奇幻事件,以及擁有特殊能力的奇人。為了有效控制此類事件同時減少曝光的機會,各國政府都暗地裡組織專門負責此類奇異事件的組織;在中國,這個組織則被稱為特處局,即特殊情況處理局的意思。
上官雲飛是特處局裡屈指可數的好手,他今年二十九歲,出生於武學世家,精通武術以及各種搏鬥術,年幼時,又得一高人傳授無名心法,故其年紀不大,已是特處局中的王牌之一。
同那些坐在家裡堅信「世界上沒有什麼妖怪鬼物之類的東西」的笨蛋不同,上官雲飛進入特處局也近十年了。十年的生死搏鬥讓他清楚,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人類這一種高智慧生物,那些傳說中的鬼怪妖怪都是存在的,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清楚罷了。
同人有好有壞一樣,妖怪也有好有壞。有的妖怪已經完全融入人類生活,像一個守法公民一樣過著普通生活,最多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弄點錢花。像這類妖怪,特處局只負責監視,盡量與他們保持距離,對他們做的那些小動作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特處局的建立可不是為了讓妖怪當保母,特處局建立的主要目的還是處理那些利用自身能力做壞事的妖怪,並且不公佈相關內容,以免引起恐慌。這就需要運用暴力手段,而上官雲飛就是做這類事情。當然,有時候對手太強大的時候,他們也會僱用一些與特處局有合作關係的妖怪出手。
在國家和妖怪的默契下,妖怪與人類倒也算相對平靜,大部分妖怪都在人類社會中,享受著人類創造的物質生活。縱使偶爾有幾個妖怪耐不住寂寞,做出點壞事,也很快的在國家和妖怪的聯合打擊下,從這個世界消失。
今天上官雲飛本來是要到朋友家喝酒的,結果在路上,他感應到一陣微弱的力量波動,那是一種和妖怪的力量十分相似的力量波動,因此,他就向力量波動傳來的方向尋去,想要看看是哪個妖怪在這一帶。
力量源離上官雲飛的地方不遠,因此他很容易就找到發出力量波動的那個人。這一看,他差點被漂浮在空中的那個人嚇死。
那人施的隱身術對他而言沒什麼好奇怪的,根本無法阻擋他的視線,而讓他震驚的是纏繞在那個人周圍,有若火焰一般不住吞吐的力量波動。
像自己這般經常和妖怪打交道的老手都知道,衡量妖怪的力量大小,看妖怪能散發多少妖氣來決定。
而現在天上那人散發出來的雖然是一種和妖氣不同的力量,但是纏繞在那人身旁的,已經實質化的火焰型力量波動,還是讓自己覺得恐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啊,竟然能把沒有實體化的力量實質化,就算是曾和自己打過交道的幾個有五百多年修為的妖怪,也沒辦法做到啊。
也因此,上官雲飛立刻就認定楚白是一個實力超群的妖怪。
而上官雲飛認為世界上修行超過五百年的妖怪也就那幾十個,他早已將他們的模樣記得熟的不能再熟,可是對眼前這個妖怪,他卻完全陌生。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不為各國所知的妖怪,一個還不知道是善是惡的強力妖怪。
想到修為超過五百多年的妖怪大肆破壞時,可能造成的傷害,自己只有鼓起勇氣上前打個招呼,希望可以探明對方的來意,以便早做準備。
就在上官雲飛大為吃驚的時候,楚白也是一驚:對方說話是直接將聲音送進自己的耳朵,和自己剛才對那個黑衣人說話時,將聲音凝成一線是同樣的。由此看來,身後那人也是一個修真者,只不過他身上的力量波動頗陌生。
緩緩轉過身,楚白看清那個在他身後說話的人。對方是一個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
,上身穿一件和自己剛複製來的一樣的衣服,下身則是一條肥大的黑色褲子,臉上有一道粗大的傷疤,幾乎將整個臉分成了兩半,這道傷疤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狠厲的味道。
偏著頭考慮了片刻,楚白不認為對方能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雖然對方身上的力量波動,自己從沒見過,但是那股力量波動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微弱了,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因此他緩緩的下降。
「敢問閣下來此有何貴幹?」未等楚白開口,上官雲飛搶先一步開口。
楚白注意到上官雲飛施展了一個和隱身術很相似的法術,對方口氣雖然溫和,卻隱隱有絲戒備的意味在內。
「貴幹?」楚白偏著頭考慮了一會,師父讓自己入世體驗,應該算什麼呢?仔細考慮了一下,他回答:「應該是四處轉轉吧。」
「那麼閣下是正在旅行當中?」上官雲飛似乎鬆了一口氣,可仍然沒有放鬆戒備,緊盯著楚白的眼睛問道。
「旅行?」楚白不清楚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順著上官雲飛的話回答:「
嗯,你說的沒錯。」
「那麼恕我失禮,能看一下閣下的身份證嗎?」上官雲飛拱一拱手說道,見楚白一臉困惑之色,急忙解釋:「閣下不要見怪,我是特處局的,只是例行公事罷了,對閣下沒有惡意。」
身份證?特處局?例行公事?那是什麼東西?楚白髮現自己短時間內真的沒辦法理解現在的人類社會,單單是對方吐出的幾個詞,就讓他摸不著頭緒了,不過對方的意思他還是猜得到,似乎是想看看那個叫身份證的東西。
「我沒有。」楚白老老實實的回答。
「沒有?」上官雲飛像是嚇了一跳似的吸了一口涼氣,立刻笑說:「沒關係沒關係,沒有也無所謂。」
聽對方這麼說,楚白總覺得他那笑容裡似乎有些憂慮。
上官雲飛看了看周圍,繼續說:「這裡不是一個談話的地方,我知道前面不遠有家店,我們去那裡邊喝邊談如何?」
「好!」楚白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一方面他想從男子口中多知道一些人世間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想嘗嘗人世間的食品與自己在斗轉星移陣中吃的那些有什麼不同。
上官雲飛點了點頭,轉身向前奔去。
楚白注意到他的速度遠遠超過普通人類,自語:「為什麼不用飛行呢?」他搖搖頭想道:或許是他喜歡這樣鍛煉身體,嗯,那我也跟著他用跑的吧。
兩人奔行片刻,來到一家咖啡店,上官雲飛率先散去隱身法術,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楚白也有樣學樣,緊跟著散去隱身術,卻依然保留那層護罩以抵抗那些刺鼻氣味。
「一杯咖啡,加糖,謝謝。」上官雲飛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示意楚白坐在他對面,然後向迎來的服務生說道,緊接著又轉向楚白問:「你要喝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哦,和他一樣,謝謝。」楚白正環顧四周,打量著那些他從未見過的擺設,突然聽到上官雲飛問他話,不由得一愣,總算他還有點急智,有模有樣的學上官雲飛的口氣向服務生說道。
「我叫上官雲飛,不知閣下?」
「楚白。」楚白淡淡答道,心中卻是七上八下。這上官雲飛是他進入人世間,第一個與之交談的人,而且看這人的力量波動,稱其為修真者也不為過,所以他難免有些緊張。
「嗯,楚兄,不介意我這麼稱呼吧?」上官雲飛問道,見楚白點了點頭,他繼續說:「不知楚兄仙居何處?」
「仙居?」楚白愣了一下,自己是住在哪裡呢?一直在峨眉山修行,應該算是峨眉山吧,想到這裡,他笑答:「一直是在峨眉山。」
「峨眉山?」上官雲飛一挑眉,顯得很是驚訝,低聲嘟囔:「峨眉山的負責人是怎麼搞的,竟然還有一位沒有登記。」
「什麼登記啊?」楚白好奇的一問。
上官雲飛似乎沒有想到自己說話這麼小聲,他都可以聽清,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這麼輕聲的說話,你都可以聽見?」上官雲飛驚訝的叫道。他剛才那句低語只是無意中說出口,聲音含糊至極,就算是湊在別人耳旁說,大概沒幾個人能聽明白,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可以聽得那麼清楚,這需要多深的修為啊。
「沒什麼難的啊,我聽的很清楚。」楚白感到奇怪的反問:「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楚白好歹也是修行八千年的修真者,如果他想聽,不要說近在咫尺的上官雲飛的低語,就算是一千公里之外一隻蚊子的哼哼聲,都逃不過他的耳朵。當然,那就需要另一種極耗修真力的功法,而不是他向來使用的天耳通。
像楚白這種修真者,修煉出來的力量就被稱為修真力。修真力只是一個統稱,不管修真者是用何種功法修煉出來的,也不管修煉出的力量有什麼用處,都統稱為修真力。而驅使法寶施展法術是需要修真力,威力越大、等級越高的法寶,以法術施展起來,所消耗的修真力也就越大。
修真力不僅是修真者的力量泉源,更是武器,可以大幅度提高修真者的身體素質,甚至可以當內力一樣傷敵,當然,很少有人這麼浪費修真力。不過經過修真力的加持,楚白的耳力自然遠遠超越常人。
「沒……沒什麼,我只是驚訝你的耳朵怎麼這麼靈。」上官雲飛急忙笑道。頓了頓,他繼續說:「不知楚兄此次旅遊來到成都後,還要去什麼地方?」
「嗯……我四處轉轉,至於會到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楚白回答。
他這麼說可是實話,上彌道人要他入世磨練,他對人世間根本就不熟悉,當然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去哪裡。
上官雲飛顯然不信他的話,頓時露出狐疑之色,遲疑片刻後又問:「難道楚兄就沒有一個目標嗎?」
「沒有啊,我剛出來,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呢。」楚白在斗轉星移陣中修行近八千年,心神如同一張白紙一般純潔,聽到上官雲飛的疑問,也不知掩飾,老老實實的回答,渾然不知自己這句話已經傳達了不少資訊。
上官雲飛眼睛一亮,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妖怪是個新手,可能是以前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修行,最近才到人世間。
通常這類妖怪最讓人頭疼,因為他們位於正邪之間,基本上沒有善惡之分,以後會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嗜血妖怪,還是一個行善積德的妖怪,就看這初出茅廬的一段時間內會受什麼影響了。
上官雲飛立刻打起拉攏眼前這個功力深厚的「妖怪」的念頭,人世間修行五百年以上的妖怪總共就那幾十個,分佈在世界各個角落,他們就和中國武俠小說裡那些名門大派的掌門一般受妖怪推崇。
他因為工作關係也和其中幾個妖怪打過交道,不過那幾個妖怪自然不會把他這個人類放在眼裡,他雖然惱怒,卻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特處局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有五百年修行的妖怪的對手呢。
而如今就不同了,如果能把眼前這個功力深不可測的「妖怪」拉攏到己方,最好能鼓動他為特處局服務,那麼特處局以後說話氣必然也足了不少。就算是再遇到需要處理的棘手妖怪時,也不必像現在這樣花天文數字去請傭兵了。
「咳,楚兄既然沒有想說要到哪裡,如果信得過我的話,不如由我為你安排?」
強忍住心頭的狂喜,上官雲飛努力保持著平靜的表情。
「這個不好吧?」楚白猶豫的答道。上官雲飛的提議確實是讓他怦然心動,只是想到自己與上官雲飛並無深交,這樣打擾他,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上官雲飛立刻就看出楚白心中的猶豫,急忙趁熱打鐵:「沒關係的,我和楚兄一見如故,區區一點身外之物算得上什麼!楚兄要是再不答應,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楚白本就是修真之人,對錢財等身外之物根本不放在心上,因此也不知道錢對一般人的重要性,聽到上官雲飛這麼一說,他也不好意思再推托,只有笑著答應,心裡還為自己初入人世,就認識一個如此仗義的朋友而高興不已,渾然不知自己早被算計。
上官雲飛心中狂喜,連帶說話都有些微微發顫,站起身來說:「那麼就請楚兄和我來吧,我們先去為你尋找一處落腳之地,然後再仔細考慮你以後的動向。」
「好好,就聽上官兄的。」楚白也學上官雲飛的口吻說話,抓起面前的咖啡杯大喝了一口,卻又噗的一聲吐了出來,苦著臉叫道:「這是什麼啊?這麼苦,真難喝。」
上官雲飛大笑,知道他一直隱居修煉,想必根本不知道咖啡這種東西,加上心情大好,就開口解釋:「這是我們喝的飲料,雖然苦,但是喝多了就喝出滋味。」
見周圍的顧客和店員都用奇怪的目光望向他們,上官雲飛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急忙低聲吩咐:「楚兄,我們還是走吧,不要在這裡惹人注意了。」
白滿口答應,站起身來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