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勒的強硬態度頓時讓大殿中的氣氛再次僵硬,誰都知道笑羅剎在龍飛心中的地位,這種地位是連希勒都無法取代的。如今笑羅剎已經去世,龍飛卻依舊是天龍帝國的皇帝,眾多臣子眼見希勒不顧一切的和龍飛據理力爭,他們不由得為希勒捏了把汗。
面對龍飛鐵青的臉色,希勒並沒有退縮,反而昂起頭,直視龍飛。
看著眼前跟隨自己多年的軍師,龍飛心中百感交集。長久以來,他十分瞭解希勒的脾氣,一件事情在他眼中只有對錯之分,沒有人情可講。讓自己下不了台已經不是第一次,每次龍飛都會退讓,這是因為龍飛知道希勒的決定總是站在道理的一邊。然而這一次,龍飛還有得退嗎?
雖然龍飛也明白希勒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就是想不通,難道讓一個人掛著虛銜,帝國就會崩潰嗎?如果是紫月自己提出不再擔任財政司長的職務,龍飛沒有任何意見,但是如果由龍飛決定讓其他人去頂替她的職務,龍飛絕對不會同意!在他心中,如此做既對不起笑羅剎,更對不起紫月!
「希勒,你真的一定堅持要如此嗎?」龍飛雙目中寒光一閃,對著希勒大聲吼道。
眼見龍飛強硬的態度,希勒心中已經猜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然而,希勒還是不為所動,昂然說道:「微臣為陛下盡忠,如若因為陛下的堅持,微臣就有所退縮,那微臣就和那些阿諛奉承的庸吏沒有區別。至於調換財政司長的建議,在微臣看來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即使陛下堅持讓紫月公主繼續擔任,微臣還是認為不妥。」
「好,好,好!」龍飛大聲連說三個「好」,隨即對著大殿外的羽林軍大喝一聲:「來人,把希勒給我帶到偏殿裡關上三天,我倒很想看看,少了一個左丞相,帝國是否會就此垮台。如果帝國連一個丞相三天不在都能一如既往,那少個財政司長就更沒問題了!」說完,龍飛轉身怒氣沖沖的大步離去。
「希勒,我早就和你說了,這幾天陛下心情不好,再怎麼著急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唉,你也要替陛下想想,如果真的按你說的辦,不光是陛下很難向紫月公主交代,就連那些軍方重臣們也會有其他意見的。」風天行恭送龍飛離開之後,對著希勒埋怨。
「天行,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現在的確需要一個精明能幹的財政司長。我已經和陛下建議了,暫時讓紫月公主退出財政司長的位置,等以後她的情緒穩定了再續任也可以。
說實話,以她的地位,要什麼官職還不是陛下一句話?可以……唉,少了我,這幾天你就多費心吧,我正好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也忙壞了。」希勒搖搖頭,留下風天行大步離去。
退朝之後,龍飛帶著滿肚子的怒氣,衝到晶淨的房間裡。
看著龍飛氣勢洶洶的樣子,晶淨知道,一定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略微詢問之後,直腸子的龍飛頓時將希勒的提議,以及自己的憤怒如同倒豆子般向晶淨傾述。
聽完龍飛的話,晶淨微微一笑,給龍飛端上一杯貢茶說道:「陛下,這件事的確是您處理的不對。希勒丞相並沒有說錯,現在的確不該讓紫月公主掛著虛銜。」
「你到底是誰的老婆,怎麼和希勒站在同一條船上!」聽聞晶淨的話,龍飛氣的轉身換了個方向坐著,彷彿不願意再見到晶淨的俏麗容貌。
「嘻嘻,陛下呀,你怎麼和小孩子一樣,您現在可是堂堂天龍帝國的皇帝陛下!」
「就是因為做了這個鳥皇帝,我才滿肚子的氣!還記得小時我們看的戲嗎?皇帝都該是說什麼,下面的人連個屁都不敢放,乖乖去做才對。而我呢?希勒……對了,還有天行,這兩個混蛋,整天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既然他們那麼想管,幹什麼自己不做皇帝?反正我也不喜歡做皇帝,不如換他們更好!」龍飛越想越氣,忍不住連風天行也一起罵進。
「哈哈,整天喊著換人做皇帝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您獨此一個,別無分號吧。」晶淨一陣大笑,指著龍飛的鼻子說道:「你呀,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遇到開心的事情就笑個不停,遇到不開心的,就變成一張苦瓜臉。
我的陛下呀,您仔細想想看,兩位丞相為什麼總是阻擋你的喜好?再想想看,如果真的按照您的喜好,帝國能夠像現在這麼繁榮嗎?別不開心,聽我慢慢說哦。
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嗎?那時候我們的國庫剛有點起色,您就決定要減免天下的賦稅,說這樣才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不能整天往自己腰包裡放錢』。開始,我們覺得您的話很有道理,也覺得您的想法很不錯,但是兩位丞相卻極力反對。那時候,您還不是一樣和他們爭的面紅耳赤,最後不歡而散嗎?
但是您想想,如果沒有當年他們的堅持,我們能夠有錢在其後的一年時間中,進行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嗎?如果沒有那筆錢,我們能夠如此快的恢復各地生產嗎?如果沒有這些積蓄,恐怕我們現在還被魔族圍著打吧。
陛下,您不需要是全能的人,您需要的是知人善用。在內政事務上,風丞相的能力就是比希勒丞相強,所以希勒丞相不會和風丞相爭功。而您,比起他們兩人來,則更遜一籌,所以在內政方面就應該多聽取他們的意見。
其實今天希勒丞相說的話,本該是由風丞相向您提出才對。但是希勒丞相知道風丞相的個性,不會和您爭到底,為了帝國的利益,他才會出頭說這件事情呢。然而,從我的角度看,兩位丞相的意見很有道理。您看,目前紫月的精神狀況的確很差,短時間內無法上任是必然的事情。如果按您的意思,讓她掛著官位,帝國就會出現財政司群龍無首的局面。
所謂名不正而言不順,蛇無頭而不行。沒有一個部門的最高長官,就會讓政令不通,上下級之間關係脫離,這樣對帝國是不利的,也會造成本來可以避免的麻煩,所以希勒丞相才會提出如此的意見。您認為不是如此嗎?」
「這種事情我也知道,但是……但是要在現在這個時候,讓紫月離開,不光是紫月那裡說不過去,就連下面的軍方將領我也無法交代。難道要我告訴他們:「你們記住,千萬別死了,否則你們的官位不保,還會從此受到冷落!』這樣嗎?」龍飛爭辯道。
「您的擔心也很有道理,但是您為什麼不另外想辦法,還硬要和希勒丞相弄到如此地步呢?
您可以從紫月身上下功夫,如果她還有心情上任,那就拖上幾天再決定。如果紫月真的無心再干,那讓她自己請辭不是更好嗎?」晶淨眨眨眼睛對著龍飛說道。
被晶淨的一陣軟語開導,龍飛的火氣早已經消去不少,然而此刻面子觀念卻依舊讓他堅持說幾句:「這個……這個我也想到了,但是……對了,是希勒那混蛋不給我機會!」
「呵呵,既然如此,陛下現在就按您的想法進行吧,反正希勒丞相也被你關押了幾天,正好趁這個機會,拖延上一段時間。」晶淨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對著龍飛說道。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正好我也要去紫月那裡,畢竟現在還是羅剎的喪期……」說到這裡,龍飛面色又是一陣黯淡。
看著眼前心愛的男人神傷不已的樣子,晶淨沒來由的一陣心痛,悄悄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了龍飛的肩膀……
靈堂中,紫月依舊坐在一旁,靜靜的守護著笑羅剎。當龍飛走入時,紫月微微抬起頭望向龍飛。忽然間,龍飛發現,紫月的眼睛裡除了往日的那種悲傷之外,多了一份神采。
「皇兄,您來了。」紫月起身對著龍飛微微行禮,隨即便被龍飛按到蒲團軟墊上。
龍飛坐在紫月身邊,關切的問道:「妹妹,今天還好嗎?有沒出去走走?別悶壞了。」
「多謝皇兄關心。」紫月感動的點點頭,隨即說道:「皇兄,今天在朝上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希勒大哥說的沒錯,我的確不該再如此下去……」
紫月的話還沒說完,龍飛便已經打斷道:「你別說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做了決定。希勒那混蛋,就讓他關上幾天,腦子清醒一下,正好給我想想怎麼征討龍之聯盟!」
「皇兄,你誤會了。我並沒有要辭去財政司長的職位。」紫月忽然說道。然而她卻不理龍飛吃驚的目光,接著說道:「我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也十分不舒服,但是仔細一想,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我或許也會想要提出這個建議。畢竟,現在帝國需要的是能夠工作的人,而不是只知道吃乾飯的米蟲!我想通了,如果我一直如此下去,羅剎也不會高興的,他也不會希望我如此消沉。
而且……而且如果不讓我找點事情做,恐怕……恐怕我會更想念他。皇兄,我有件事情想要求你。請您再給我七天時間,讓我多陪他七天,等到大殮之後,我就會返回財政司,繼續我該完成的工作!」
雙眼凝視紫月半晌,龍飛終於收回了自己勸說她多休息的念頭。畢竟龍飛也清楚,紫月說的沒錯,給她越多的時間,則等於讓她越難忘記笑羅剎離去的悲傷。
「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真的不行,就別勉強。放心,只要我還做一天皇帝,誰也別想動你一根寒毛!」龍飛信誓旦旦的對著紫月說。
晚上回到皇宮,龍飛在用膳之前命令內侍將飯菜拿到偏殿裡。而他自己則一步三回頭,躲躲閃閃的向著希勒所在的偏殿行去。
「希勒,你在這裡住的還舒服嗎?」龍飛閃身進入偏殿,眼見希勒背對自己,便當先出聲。
「啊!是陛下到來,怎麼沒有通傳聲。」希勒顯然正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眼前的事物上,聽聞龍飛的聲音後才驚覺道:「罪臣參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啦,你就別來這一套。什麼罪臣不罪臣的,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爭到如此地步了。」龍飛笑著對希勒說道。
其實這一次來,龍飛是想向希勒道歉,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已。然而希勒聽聞龍飛的話,卻是面色一正說道:「陛下待臣如親身兄弟,那是微臣福分,如果將這份關切,轉為洋洋自得,則天下亂已!君臣之禮不可廢!」
「呵呵,你就是道理多,白天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君臣之禮讓讓我呢?」龍飛笑著說道。
「白日裡,微臣是為了陛下的江山打算,自然不能有分毫退縮。」希勒依舊堅持道。
深深的看了希勒一眼,龍飛終於笑著舉起手說道:「我投降了,都是你對,還不行嗎?快過來準備吃飯,看什麼看的那麼認真呢?」龍飛走到希勒身邊,向桌上望去。
希勒面前的桌子上鋪著一張巨大的山川地形圖。龍飛略微分辨之後,就脫口說道:「這不是龍之聯盟全境地圖嗎?標位如此清楚,連軍事力量都有?這地圖你從哪裡弄的?」
「呵呵,陛下讓微臣在這裡靜待三天,微臣怎麼真的能夠在這裡偷閒呢?陛下對龍之聯盟用兵在際,這份地圖是微臣結合黑市以及諜報機構花費千金所得。相信對陛下的南征有相當大的助力!陛下請看,這份地圖上,已經基本標明了所有龍之聯盟現有軍團的位置。雖然他們會經常換防,但是各防區的兵力基本已經不會改變。另外,各個地方軍閥勢力也有所涉及,我軍在行進之時,就可以避重就輕,打擊對方的薄弱環節!」希勒笑著說道。
「的確是好東西。不過希勒,南方多有湖泊河流,我軍大多生長在北方,不習慣在這種土地上戰鬥,就連戰馬都可能因為土地泥濘而失去強大的衝擊力,在你看來,我軍這次行動該如何組成部隊更為有利?」龍飛皺著眉頭說道。
「在回答陛下的問題之前,微臣懇請陛下先回答微臣的問題。」希勒慢條斯理的說道:
「陛下這一次南征,究竟是準備消滅龍之聯盟將其併入我天龍帝國的版圖,還是想要扶起一個傀儡政權,從容控制南方?」
「扶起一個傀儡政權的確要省事許多,但是從長遠利益上來說,並不符合我們的做法。而且我早已經對貴族制度深惡痛絕,如今遲遲未在天龍帝國實施,就是因為還有南方的龍之聯盟存在。如果繼續讓其發展下去,我們這裡的改革計劃也勢必會受到影響,因此我決心要徹底解決龍之聯盟,讓其成為我國的領土!」龍飛十分肯定的對著希勒說道。
「既然是如此,那麼無論南方的土地有多泥濘,騎兵部隊絕對不能少。當然,他們的作用不是去江河湖泊上攻擊敵人,而是去作為一種威懾力,讓南方諸多軍閥知道,我軍有實力隨時滅掉他們!」希勒雙眼放光的看著龍飛,以沉穩的語氣將自己的見解說出。
「此話怎麼說?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將那些軍閥勢力拔掉?」龍飛疑惑的看著希勒問道。
「陛下,請先坐下,讓微臣慢慢和您說。」希勒拉著龍飛坐到桌子的主位上,隨即指著地圖說道:「陛下您看,自從梅利菲斯軍團被我們擊敗之後,龍之聯盟女皇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在這短短大半年時間中,她幾乎花費以往四倍的軍費,籌建出一支規模在百萬之上的大軍。然而這種軍隊的戰鬥能力,她的心中比我們更清楚。因此即使擁有如此大的兵力,她依舊放棄了龍之聯盟南部的利益,甚至退讓出中部一些地區,以收買南方的大貴族。
如今,她幾乎將所有兵力放在王城周圍,以王城北方的露尼特要塞、王城東方的瑪其要塞、王城西方的多娜克要塞為重點,形成正對我國的防禦三角。也許是被我軍米娜斯戰役嚇壞的關係,他幾乎將超過半數的六十五萬兵力放在王城中,在三個要塞中則各放上二十萬兵力!由於三個要塞之間不是有山脈阻擋,就是有大江巨川。因此不熟悉水戰的我軍想要進擊王城,就必須打下其中之一。
根據我的瞭解,這三座要塞的強度,就像是我國天龍城附近的四大要塞一樣,幾乎算的上堅不可摧!如果要強行攻擊要塞,即使加上魔精石炮的威力,想必我軍也會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因此,正面立敵,並非我軍的上上之選。
然而,要消滅龍之聯盟,打下王城是必須的事情之一。而王城在這三座要塞的保衛下,唯一的弱點就是在其南方。只要我軍能夠繞到王城南方,而不從北方硬攻,那麼龍之聯盟女皇所布下的防禦戰線就算是完全崩潰也不為過。
很顯然,對方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她才會讓出中部戰略價值極高的地區,以收買南方的大貴族。雖然這段時間,我多次派人和南方各地軍閥接觸,想要利用他們的牆頭草心理,在戰役真正開始時,使勝利的天平傾向我軍,但是至今沒有實質上的進展。」希勒搖頭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軍目前還沒有辦法打開僵局,最終只能打一次硬仗,面對敵人源源不斷的增兵,而強行攻下要塞?」龍飛的面容也開始逐漸緊繃起來,畢竟他不願意看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殘酷戰爭。
「微臣想了很久,最終認為我軍只有兩個機會。第一,為保證我軍向王城南方腹地移動,全軍向龍之聯盟各地軍閥宣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拿下龍之聯盟北方四省。然後,放慢攻擊節奏,依靠我軍的精銳部隊以及優良裝備,逐漸蠶食對方的土地,最後再和龍之聯盟中央軍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正規戰役……」希勒慢慢說道。
「這樣的方法是不錯,但是戰爭會曠日持久,無論是對他們還是對我們都沒有好處。而且我國目前需要修養的時間,長時間的戰爭會將我國的經濟完全拖跨。從軍事上說,如果對各地軍閥宣戰,會使他們全部投向中央軍的懷抱,這樣對我國更加不利。雖然我不認為龍之聯盟的臣民會展現出如我國子民那樣的團結精神,但畢竟還是有這種可能!如果真的要如此戰鬥,我們還是暫時停止攻擊計劃。」龍飛沉思半晌之後,終於開口說。
「的確,微臣也認為這是不可行的辦法。所以微臣認為,對於龍之聯盟的軍閥貴族們,我們只有使用懷柔政策才會更為有利!」希勒舔舔舌頭說道:「現在南方的大貴族們都在看著,雖然我們派出了很多的間諜,在一定程度上使他們不敢輕易加入中央軍的陣營,但是他們畢竟是龍之聯盟的貴族,即使對政權不滿,忠於國家的心理還是存在。所以我們要想真正得到他們的幫助,除了要給予相當大的好處收買之外,還必須要向他們顯示出足夠的力量。一支精幹、強悍、裝備優良、數量龐大的騎兵部隊則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嗯,你的意思我瞭解,那麼我軍該從什麼位置出兵更為有利?」龍飛點點頭問。
「德裡德!」希勒早已經有所計劃,胸有成竹的說道:「只有經過德裡德,和最親近我們的南方大貴族總督卡斯多公爵取得聯繫,我們的南方之戰就會有一個十分順利的開始。」
「陛下,丞相大人,飯菜都會涼了,還是先來用膳吧。」正當龍飛與希勒兩人談的高興時,任長青出現在兩人面前,恭敬的說道。
原來,內侍們早已經被龍飛趕出去,看著龍飛與希勒絲毫不想吃飯得樣子,內侍總管只能把可以說得上話的任長青叫來。
「哈哈,連長青都來催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對了,長青你也一起來吧。」龍飛笑道。
在龍飛的邀請下,任長青並不推辭。半晌之後,三人吃飽肚子又一次圍坐在一起商討下一步的進兵計劃。只見希勒面色一暗,隨即站起走到龍飛面前,雙膝下跪說道:「陛下,微臣又要惹您生氣了。」
「希勒,又有什麼事情這麼緊張?」龍飛此刻心情大好,不當回事的看著希勒問道。
「微臣……微臣要提出新的紫鷹軍團長人選!」希勒終於還是咬牙說出自己的建議。
聽聞希勒的話,龍飛一陣沉默,偏殿中的氣氛再次僵硬。
半晌過去,龍飛終於長出一口氣,抬起頭對著天空說道:「羅剎,對不起,老大在你走後不過兩天,就要……希勒,你說吧。但是我希望你能提出一個合適的人選,至少不要讓紫鷹軍團的旗幟倒下!」
「是!微臣建議,由威遠王、羽林軍統領、飛龍騎士團長任長青繼承笑羅剎元帥的遺志,統領紫鷹軍團,為帝國再建奇功!」希勒認真的看著龍飛,十分莊重的說道。
「長青的確是最佳人選,希勒,這一次你的推薦很合我的心意。」說著,龍飛轉身面對任長青說道:「長青,我早就說過,即使你成為軍團長也一定能夠勝任,你願意為我分憂嗎?」
任長青起先想說些什麼,然而看到龍飛的眼神,頓時將他的話壓回腹內。只見他虎軀一晃,跪倒在地說道:「微臣叩謝聖恩。陛下請放心,微臣萬死也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紫鷹軍旗絕不會在微臣手中倒下!」
「好!相信羅剎也會很高興你來接替他的位置!明日,我就會宣佈這一決定!」
七天的喪期很快過去,龍飛為笑羅剎舉行了盛大的國葬。紫鷹軍團調回五萬軍隊為笑羅剎的靈柩開路,王城上百萬民眾沿街護送。而龍飛更是完成了笑羅剎的遺願,將他靈柩安葬在位於天龍城北方的皇陵之中。這座巨大的皇陵原本是為將來的天龍帝國皇室準備,卻沒想到,第一個進入其中的英靈,竟然是戰功顯赫的保國王笑羅剎。
在龍飛為笑羅剎念悼詞的時候,紫月就像曾經答應龍飛一樣,沒有掉下一滴淚水,反而是那些笑羅剎的老部下,紫鷹軍團中的將領們泣不成聲。
隆重的葬禮舉行一天,龍飛又宣佈延長七天的追悼期。如同前幾日一樣,這段時間中,禁止舉行一切娛樂宴會。
國葬結束之後,紫月便回到了財政司,完成她自己的承諾,開始進行各項工作。而龍飛等人開始籌劃向南方進兵的準備工作。三個月後,在希勒、風天行以及所有文武百官的要求下,龍飛與晶淨、冰雪二女成婚。過了一個月快活的日子。
四月中旬,大地回春。天龍軍血蛇、狂獅、青龍、紫鷹四大軍團齊集德裡德行省附近。而佈防在天龍城的中央軍也開始向南方各行省前進。誰都知道,天龍帝國的南部征討戰鬥,即將伴隨著天地回暖而隨時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