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冥界深處,高高在上的主神們此刻已然萎靡在地。一直自認為領導世界所有生物的他們,從未想到有一天竟然會需要一個卑微的人類來保護他們的生命。然而,此刻失去力量的他們只能將希望放在人類的身上,至少此時他們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再做出任何行動。
滅天魔王緩緩轉過身,臉上的憤怒與驚奇交錯顯現。身為魔神族最強大的魔王之一,滅天魔王從未受到任何神或者魔的呼喝,更何況是一個「人」!
看著遠處站立著的年輕人類,滅天魔王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殺你簡直比捏死只螞蟻更容易!」
眼見滅天魔王已經將注意力轉向自己,龍飛反而顯的相當平靜。其實他很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與滅天魔王相提並論!如果說龍飛體內的冥王力量還未覺醒,那他或許感受不到滅天魔王的恐怖實力,但此刻歷代冥王的意識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復甦,其中當然也包含著第一代哈迪斯的記憶。在初代哈迪斯的記憶中,滅天魔王的力量只能以恐怖形容……
滅天魔王,破壞神伊魯德所創造的第四位魔王。與前三位魔王不同,滅天魔王是在這個世界被創造出的魔神,所以他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中不但超越了前三位魔王,甚至可以說比任何魔神更強大。即使是伊魯德所創造出的最強魔神哈迪斯,也僅能與他保持相等水平。
如果說,哈迪斯是在全盛時期,或許還能與滅天魔王打個平手,但是此刻的哈迪斯僅僅是將自己的記憶復甦在龍飛身上,根本無法使用出最強的力量,畢竟龍飛是一個人類,人類的肉體無法接受超越極限的力量!要以這種不完全的力量與滅天一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龍飛還剛剛接受過天劫的洗禮,全身上下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當龍飛不屈的眼神與滅天魔王接觸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輕輕顫抖。恐懼並不是羞恥,恐懼是人的本能!在無法戰勝的敵人面前,龍飛唯一還能保持的力量,僅僅是他那不屈的眼神。
看著渾身顫抖,勉強支撐住自己身體的龍飛,滅天魔王顯得相當興奮。上萬年來,他被關押在永無天日的囚牢之中,他的心中始終渴望見到人類與神族那種恐懼的反映。但是,當滅天魔王注意到龍飛的眼神時,一種憤怒卻從他的心底升起。
「一個小小的人類,你剛才說什麼?」滅天魔王站在原地,冷冷看著龍飛緩緩說道。
「哈哈,沒想到你被關了一萬多年,關到耳朵出了問題!你家少爺看你可憐,再說一次:別仗著自己的力量欺負那些沒用的神族,要想殺他們,就先來殺你家少爺我!」龍飛高聲道。
再一次聽聞龍飛不可一世的聲音,滅天魔王再也無法保持住自己的「風度」,狂喝一聲說道:「不自量力的人類,難道你們上萬年來還沒有學會什麼是卑微嗎?好,既然你喜歡死,我就滿足你!」
憤怒的滅天魔王話音剛剛落下,右手輕輕一指龍飛,豁然之間一道如同旋風般的力量頓時集中龍飛,使他的身體如同被扔出的石塊一般凌空倒飛而出,狠狠撞在背後的封魔柱上,又重重彈回地面。
「不自量力!」原本滅天魔王還心存疑惑,擔心龍飛擁有自己看不透的力量。但當他發現龍飛根本連他的試探性攻擊都無法接下時,鄙夷的神色再一次出現在他冷酷的面容上。
「現在是你們的死期了!」滅天魔王緩緩轉身面對那些依舊無法發揮出任何力量的主神,雙眼在他們面前來回掃視,就彷彿在思考究竟從誰身上開始下手!然而就在此時……
「咳咳,沒想到所謂的魔神也就這麼點力量!想要靠這麼點力量殺死你家少爺,我看你是腦子出了問題!」忽然間,龍飛的聲音再次從滅天魔王的身後響起。
「你竟然還沒死?」聽聞龍飛的聲音,滅天魔王豁然轉身,這一次他不但對龍飛投出疑惑的目光,更將一股魔神所特有的「魔識」射向眼前人類的身體。略微一陣沉默之後,滅天魔王恍然大悟般繼續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繼承了哈迪斯力量的人,難怪你能抵擋住我的攻擊。不過你想的太簡單了一些,即使是哈迪斯在全盛時期,要成為我的對手恐怕也是癡心妄想!」
「咳咳。」再一次咳出兩口污血,龍飛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隨後對著滅天魔王說道:「我當然知道你的力量比我強大的多,但是我就是不願意看你這副囂張的樣子!你去死吧!」
說完,也不知道龍飛從哪裡獲得的力量,只見他雙手向前平推而出,一股黑色的光芒從他手中疾射而出,如同閃光的大炮般射向眼前力量超強的魔王。
如果說換做其他敵人,即使是強大的龍族,面對龍飛的攻擊也只能退避三舍,然而此刻龍飛眼前的敵人卻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只見滅天魔王冷酷的微微一笑,甚至沒有動一根手指,僅僅依靠盤旋在身體周圍的護身魔力便已經將龍飛的攻擊化解!
「就憑這點力量也想要傷害我?」滅天魔王再一次冷笑,隨即他的手指再一次揮舞而出。
與第一次相同的力量頓時飛射而出,龍飛的身體又一次與封魔柱進行了親密接觸。
這一次,滅天魔王並沒有移動身體,反而像是在等待著龍飛再次爬起來。
果然,不出片刻之後,龍飛又一次渾身是血的顫抖著挺身站起。他的身體中有著強大力量保護,但是他畢竟是人類,人類的身體終歸無法與神族或者魔神族相比,在連續接受兩次強烈的衝擊之後,身體各部分已然受到極其強烈的衝擊!
看著龍飛顫抖起身,滅天魔王並沒有再一次發動攻擊,反而很有興趣的問道:「人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是因為你信仰神族?他們值得你這麼做嗎?據我所知,人類的身體一旦破壞之後就很難恢復,人類的靈魂十分弱小,被我們魔族殺死之後,甚至不能在冥界停留,會被推向無盡的宇宙永遠孤獨飄零。難道你為了這些無用的神族,願意將自己推向永遠沒有希望的黑暗世界之中嗎?」
「咳……我……我們人類的確是很弱小的生物!不論是神族,還是你們魔神族,對你們來說我們就像是一件玩具!一件可以讓你們隨心所欲,任由你們隨意支配的玩具!但是……
但是我們人類卻有不輸給你們的信念!即使沒有強大的力量,即使沒有改變世界的能力,我們仍然堅信著,只要自己肯努力,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至於所謂的信仰,不好意思,我根本不信仰任何神靈或者魔神,對我來說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和我的朋友!幫助神族是因為他們是我的朋友,就是這麼簡單!「龍飛艱難的說道。
聽聞龍飛的話,滅天魔王思慮半晌,最後一聲長笑說道:「哈哈,我雖然不明白所謂的信念是什麼東西,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任何事情都必須藉由力量完成,只有強大的力量才是最真實的依據!就像你,在你身上一定有著所謂的信念吧,我很想看看,靠著你的信念究竟該如何戰勝擁有力量的我!」說完,滅天魔王又一次將自己的手臂舉起,這一次他不再使用弱小的試探性攻擊,反而將手掌張開,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在黑色光芒的籠罩之中,龍飛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一般的痛苦。甚至連自己的身體與封魔柱相撞時所產生的衝擊力,都無法抵銷身體中的痛苦。被黑色光芒壓制在封魔柱上的龍飛,上半身的衣衫已經完全碎裂,呈大字型的四肢被緊緊按在封魔柱上。在強大的力量脅迫下,鮮血從他週身的毛孔中緩緩溢出。此刻不要說反抗,就連一聲怒吼都無法做到。力量上的絕對差距,並非用意念就可以彌補,滅天魔王的強大遠超出龍飛的想像!
「四哥,你放過他吧。對付一個人類,何必用這種殘忍的方法!」哈迪斯忽然開口道。
也許是聽從了哈迪斯的勸告,也許是滅天魔王還不想龍飛就這麼死去,他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也不去理會已經失去意識的龍飛,轉身面對哈迪斯,雙眼緊盯半晌之後,長歎一聲:「哈迪斯,你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許當年我們之中的確有人做的太過分,讓你受到無法想像的傷害,但是無論如何,你畢竟是高貴的魔神族,怎麼能投靠那些無恥的神族,甚至倒戈相向!
如果不是你,最終勝利的一定是我們魔神族!你可知道,我還有我的兄弟們,之所以會被關押在這封魔柱中,承受無法想像的痛苦,完全是因為你!「
「四哥,你殺了我吧!我知道,你心中最想殺的人一定是我!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創造神大人和伊魯德大人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裡已經沒有所謂的神魔戰爭。人類既不信奉神,也不信奉魔神,他們以自己的意識在生存,以自己的信念活著!無論是神族還是魔神族,對現在的人類來說,只是傳說般的存在。我們也只能成為觀望者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發展!
四哥,我只知道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能彌補你心中的痛苦與憤怒,但我還是想求您一件事情,不要再破壞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自由發展!我願意用我永生不死的靈魂作為條件,懇求您的同意!「哈迪斯平靜的對著滅天魔王說道,就彷彿所謂的條件與他自己無關。
靜靜的看著哈迪斯,滅天魔王的臉色依舊與先前一樣,甚至連一絲異樣的神色都未出現,然而他的心中卻絕不平靜!
要說在八百萬魔神眾裡,誰對於哈迪斯的感情最深刻,那就只有滅天魔王。因為所有的八百萬魔神眾,只有哈迪斯是按照滅天魔王的標準誕生,可以說他們是魔神眾裡唯一的一對親兄弟!
自從神魔戰爭爆發以來,哈迪斯一向是狂妄的代名詞,而哈迪斯唯一能夠聽從的人就只有滅天魔王。這不但是由於滅天魔王的力量比哈迪斯更強大,更重要的是只有滅天魔王才是真正關愛哈迪斯的魔王!
面對自己昔日的戰友,也可以說是自己唯一的弟弟,滅天魔王雖然惱怒他的背叛,卻依舊下不了決心將他抹殺!即使眼前的哈迪斯已經不是當年的哈迪斯,但是滅天魔王知道,眼前的男人繼承了哈迪斯的智慧,繼承了他的靈魂!
如果說,哈迪斯並沒有將力量傳承到龍飛身上,或許滅天魔王還不會如此猶豫。然而事實卻已經發生,滅天魔王更知道,當龍飛體內的冥王力量完全覺醒時,哈迪斯就會從這個世界中消失!在如此情況下,要滅天魔王親手殺死哈迪斯,他實在辦不到。然而一萬三千年,遊蕩在狹小黑暗空間中的憤怒,卻讓他無法輕易放過哈迪斯,更無法放過將他封印的那些神族!所以,他猶豫了……
「魯瑪卡,你真的要四哥親手殺死你嗎?」忽然間,沉默良久的滅天魔王說出一句話。
聽聞滅天魔王的話,哈迪斯渾身一陣顫抖,雙眼之中頓時出現微微的濕潤。「魯瑪卡」這個名字只有少數魔神眾知道,這是初代哈迪斯的本名,也是最親密的稱呼。
「四哥,不論你是否相信,我當年投靠神族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報復魔神族。然而,在與創造神大人的相處之中,我才明白魔神族的確是錯誤的一方!這個世界雖然是我們所製造,這裡的一切生物都源自神族或魔神族,但是我們所創造的並非是沒有意識的東西,而是真正的生物!
他們並非我們的附屬品,他們擁有著自己的生命!對於我們這些永生不死的靈魂來說,他們是卑微的,他們的生命在我們眼中也許只是一瞬間,但是當你試著真正去瞭解他們,你會發現在他們短暫的生命裡,偶爾會爆發出比我們更絢麗的火花!
四哥,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你眼前的人類少年並非想像中的那麼卑微!但是,當你聽到我下面所要說的事實時,也許你會更加驚奇!按人類的說法,幾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發現了他身體中擁有的強大力量。當時我想要抹殺他,但是我最終忍住了這種想法。於是我和他說,只要他同意,我願意將冥王的力量給他,讓他擁有永生不死的生命!然而他卻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其他的人類!「哈迪斯平靜的對著滅天魔王說。
「什麼?你願意給他永生不死的生命他竟然會拒絕?」滅天魔王吃驚的說道,然而很快他就想起什麼一般的問道:「等等,他現在身體中的力量的確是源自你!你騙我!」
「呵呵,說起來很可笑,他所擁有的力量,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我在他睡眠時用特殊手段給予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直到現在他的力量還未真正覺醒!」哈迪斯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的力量很強,卻發揮不出來!嗯……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在我的印象中,他們只是為自己利益不惜傷害同族的低等動物而已。」滅天魔王深思道。
眼見滅天魔王已經被自己的話題所吸引,哈迪斯再次開口說道:「是的,大多數人類現在還是如此。他們不但愚昧無知,而且貪婪無恥,但是在這些愚蠢的群體中,卻偶爾會出現幾個值得我們去關注的生命!
在這些個體的努力下,現在的世界已經與當年完全不同。他們擁有了自己的文明,甚至在創造更為輝煌的文明,我很想看看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即使我會死在您的手中,即使我已經不能再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未來,我還是想要去瞭解,或許有一天,我的靈魂會再一次遊蕩到這個世界中,也許在那個時候,我會真正發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確!
四哥,我再一次懇求您,不要破壞這個世界,讓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
聽聞哈迪斯的話,滅天魔王依舊在沉思之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的龍飛悠悠清醒。只見他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忽然說道:「冥王你個大笨蛋!你以為求他會有用嗎?也許他現在答應了你,但是很快就會反悔!我們人類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即使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說到這裡,龍飛再一次以堅定的眼神望向滅天魔王大聲說道:「老王八蛋,你要殺就殺快點!把所有生物都殺光,這個世界就留下你一個笨蛋,相信一定會很有趣!」
聽聞龍飛的話,滅天魔王又一次暴怒轉身面對眼前狂妄的人類!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並沒有發動猛烈的攻擊,反而看著龍飛問道:「你真的不怕死?我問你,你保護這些神族有什麼意義?你的力量甚至比他們更弱,難道比他們先死就是你的目的嗎?」
「沒錯,我就是不願意看著他們被你這大混蛋殺了!」龍飛昂然繼續說道:「我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戰勝你,但是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被你殺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我的想法很笨,但是至少什麼時候死我能自己做主!受死吧!」龍飛又一次不怕死般揮舞起自己僅有的力量攻向滅天魔王。
龍飛的力量對於滅天魔王來說,就如同孩子揮舞的雙手,甚至連搔癢都不算,但是此刻的滅天卻陷入沉思之中。在他心中一遍又一遍體會著哈迪斯與龍飛的話。
哈迪斯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卑微的人類,而卑微的人類又願意用短暫的生命來保護神族!對於這一點,滅天雖然想了很久,依舊無法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有如此親密的關係!
黑暗衝擊波、水龍咆哮破、火神的憤怒、天罡亂舞陣、疾風炎龍冰舞陣,龍飛幾乎將自己所有能運用的高段魔法逐一釋放出。然而他釋放出的力量,甚至連滅天魔王的身體都無法接近便已經完全消失。雖然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傷害到滅天魔王,但此刻的龍飛就彷彿在貫徹自己的信念一般,不斷使用著魔法攻擊滅天魔王。
看著不斷吸收魔力,不斷向滅天發動攻擊的龍飛,不要說滅天魔王,就連一旁觀望的眾多主神們,也不禁悄悄搖頭。在他們眼中,此刻的龍飛就像是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猴子,揮舞著手中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雜草,向著這個世界中最強大的魔神攻擊。
終於,龍飛的攻擊讓滅天忍無可忍,只見他隨手一揮,大喝一聲道:「安靜點,沉默!」
當黑色的光芒將龍飛的咽喉鎖住之後,世界終於清淨了。原本四處亂射的魔法光芒,伴隨著龍飛無法發動咒語而消失無蹤。
發現自己無法說話,龍飛毫不猶豫,邁動沉重的步伐,準備接近滅天魔王發動近距離肉搏戰。然而這一次,滅天魔王卻有先見之明,還不等龍飛移動第二步,他又是隨手一揮。兩道黑色的光芒便已經束縛住龍飛移動中的身體。
也許是覺得自己終於佔據了上風,滅天魔王竟然如同孩子般,得意洋洋的大笑道:「哈哈,看你這小子還怎麼搗亂!」話剛出口,滅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以自己身為第四魔王的實力,怎麼開始與一個人類計較起來。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哈迪斯,當他發現哈迪斯眼中的笑意時,終於面色一紅,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後說道:「哈迪斯,我不殺你。但這並不表示我原諒了你的背叛行為!我只想告訴你,對於你說的一切我很感興趣,我想以自己的眼睛去確認這個世界是否真的該被毀滅!
嘿嘿,躺在那裡的神族們,今天我同樣放過你們。如果你們覺得我很危險,或者想要我再一次被封印,那麼當你們的力量恢復時,可以隨時來找我!不過,我先要警告你們,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再給你們一次活著的機會!「
「謝謝你,四哥!」聽完滅天魔王的話,哈迪斯一陣激動。他知道,在魔神族中,滅天魔王是最守信用的魔神!既然他答應了這一切,那麼短時間內就不會改變!而且,哈迪斯十分有信心,只要滅天魔王融入到人類的世界中,他一定不會再有毀滅世界的衝動!
正當哈迪斯向滅天魔王道謝時,滅天魔王卻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在任何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滅天魔王揮舞起拳頭,重重的打在哈迪斯英俊的臉龐上!
「魯瑪卡,你這個笨蛋!」
「四哥……」倒在地上的哈迪斯並沒有受到實質上的傷害,反而疑惑的看著滅天魔王。
「這一拳是為我被關了一萬多年打的!混蛋小子,我真想殺了你!」說到這裡,一直冷酷無情的滅天魔王終於伸出手,面容上也露出一絲親切的笑容。
看著自己面前的手掌,又見到滅天魔王面上的笑容,哈迪斯彷彿感受到當年最親密的哥哥。
緩緩伸出手,再也無法控制感情的哈迪斯,深情的呼喚一聲:「四哥,對不起……」
「廢話!你不是光是對不起我,也對不起破壞神大人!不過這你小子也真白癡,竟然在自己還能存在的時候就把力量交給了那小子!你不是想看這個世界的變化嗎?一旦他的力量覺醒,你還能看什麼?給我好好的活著,或許有一天,我還會與你一戰!」說到這裡,滅天魔王緊拉著哈迪斯的手臂上,忽然閃出一陣深深的黑暗光芒,一瞬間將哈迪斯的身體包圍。
哈迪斯知道,滅天魔王正分出一部分魔力給他。雖然這股力量並非強大,卻足以讓哈迪斯的靈魂繼續存在。即使龍飛身上的力量完全覺醒,即使哈迪斯數代積累的力量完全消失,憑藉著滅天魔王的力量,他也不會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
「好啦,不用感動成這個樣子!唉,你這小子,一萬多年過去,還是這副軟弱的樣子!」
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滅天魔王才會說哈迪斯「軟弱」!
教訓完哈迪斯,滅天魔王走到龍飛身邊,對著龍飛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你罵了我半天,本來我想給你點教訓的。不過我發現你實在很有趣,所以決定跟在你身邊。你最好給我好好表現,如果我發現人類的世界實在很無聊,我隨時會摧毀它!記住,一定要讓我感覺在人類世界過得有趣!」說完,滅天隨手解散在龍飛身上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