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 第二十五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冥王抉擇
    天空界,神族的魔力空間中,地神端坐在創造神宮殿長圓形的會議桌前。

    這裡原本設有九個席位,是水、火、風、地、光、冰、雷、冥、戰九位主神商議大事的地方,而今天卻只有地、冰、光、雷四位主神在座。

    空氣好像凝固一般,四位主神坐在會議桌前一言不發。

    冰之女皇與光之神王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小心的端坐在左側,不時偷偷向地神掃視幾眼。身材矮小,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雷電之神,手中卻總是玩弄著一串珍珠。

    「你們看這件事情究竟怎麼樣?」地神彷彿不願意繼續保持沈默,忽然說道。空蕩蕩的巨大神殿中迴盪著她的聲音,為她增加一分威嚴與氣勢。

    「地神奶奶,其實……其實我們似乎做得太過分了,火神他們怎麼說都是主神。按照歷代創造神訂定的規定,關係到神族未來的事情,該由九大主神投票決定,我們這樣私下決定,與以前的立法不合……」光之神王似乎對地神有些畏懼,小聲將自己的意見說出。

    「立法?哈哈……如果立法真的有用,那麼今天我們就不會淪落到如此下場。人類本來就是我們創造的生物,他們的生死當然應該被我們控制。火神他們已經被人類迷惑,失去了主神的資格,現在我將他們囚禁起來,而不殺死他們,就是看在昔日的情面。你們難道也想像他們一樣?」地神語帶威脅的對光之神王說道。

    看見地神充滿殺氣的眼神,聽著她不可違逆的語氣,光明神王與冰之女皇默然不敢出聲。

    正當地神滿意的看著兩位主神害怕的樣子時,矮小的雷神開口:「老太婆,我不管你對他們做些什麼,也不管那些人類的下場會是怎樣,我只想知道你如何處理下面的魔崽子。只要能拿到他的人頭,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哼,別急,冥王我自然會收拾他。他本就是魔神族,讓他加入神族是創造神最大的錯誤,不過現在他的實力還算強,對我們有很大的用處。」地神冷哼一聲,陰沈的說。

    「嘿嘿,我看你是害怕那魔崽子的力量。」雷神冷笑一陣,不留餘地的嘲笑。

    「雷神,別以為你在我面前就能放肆,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遜,我絕不會手下留情。」地神眼見雷神桀驁不馴的態度,憤怒的開口警告。

    聽完地神的話,雷神並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一陣冷笑,似乎在說:你只能壓制我們,有本事就去找魔崽子較量一番,看看他是否也會像這些小輩一樣對你言聽計從。

    似乎瞭解雷神冷笑的涵義,地神冷酷的乾笑一聲,說道:「雷神,你等著吧!為你師父報仇的時候不遠了,相信現在的冥王正在做出他一生中最艱難的選擇。哈……」

    伴隨著地神的大笑,一場影響整個神族的行動也即將展開,平靜數千年之久的神族,終於也和人類一樣,即將捲入無盡的戰火之中。

    地底最深處,冥王哈迪斯神殿內││

    「陛下,這擺明是地神那老妖婆的詭計。她要您去赴約,根本就是趁您人單力孤的時候,要將您囚禁或者殺死。如果您就這麼去,肯定會中了她的奸計。」冥界四大主力軍團長之一││南方天王阿留比斯,面色焦急的對著冥王哈迪斯說道。

    「是呀!現在我們已經感覺不到火、水、風、戰四位主神大人的神力影響,不出預料,他們一定是被地神囚禁。如果您再被她所擒,恐怕就無人能壓制她的力量了。」同樣為冥界四大主力軍團長之一的西方天王莫卡多斯,完全認同阿留比斯的意見。

    聽完兩名軍團長的話,哈迪斯沈默半晌,?頭向東方天王問道:「龍,你的意見如何?你也認為我不該去嗎?」

    聽聞哈迪斯的問話,龍沈默片刻,接著?頭看著哈迪斯。「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認為您不該去,因為這一次絕對凶多吉少。但是從您身為冥界統治者的角度來說,這一次您非去不可。

    地神在信中說得很清楚,這是關係到全神族利益的商談,如果您不去,那麼就證明您不將自己當成神族,地神也就有理由向我們發動聖戰。雖然以我們的軍力不用害怕神族聯合在一起,但是戰爭付出的傷亡卻絕對不能小視。

    現在鎮壓在冥界地底的八百萬魔神眾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如果我們失去您的神力支援,又加上受到其他神族的攻擊,恐怕無力再壓制那些魔神眾。一旦他們突破結界的封鎖,那麼全世界……不,三界任何地方都會淪入地獄。」

    「龍,你究竟在說些什麼?難道為了壓制那些魔神眾,我們就該犧牲陛下嗎?」對於龍的話,南方天王阿留比斯無法認同,憤怒的起身大聲喝斥。

    「阿留比斯說的沒錯。我們冥界本就屬於魔神族,如果不是受到創造神的感召,現在也還是魔神族。既然創造神已經不在了,那麼當年立下的誓言也已無效,就算放出魔神眾,那些神族又能拿我們怎麼樣?」西方天王莫卡多斯大聲說道。

    「你們都給我安靜些!」哈迪斯眼見部下起了爭執,不禁放聲怒喝。「龍說的沒錯,如果卡修斯在這裡,他也會同意龍的說法。自從加入神族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是神族,反覆無常的人,最終只能成為被人唾棄的對象。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出發前往創造神宮殿,無論地神有什麼陰謀,我都會去。」哈迪斯大聲對著眾人說道。

    「陛下!」

    哈迪斯的決定,讓兩名軍團長放聲大叫,然而哈迪斯?起手臂阻止了他們。「不用多說了,這是我的決定,你們都退下吧!龍,你留下。」

    看著哈迪斯堅毅的神情,阿留比斯與莫卡多斯無奈的拂袖而去,只有龍恭敬的留在原地。

    「龍,其實我知道你剛才說的並不是真心話,你只不過是猜到了我的心意,所以才會說出我的心聲。你認為,這樣做即使我出了意外,他們也會將矛頭對著你,而不是質疑我的決定,對嗎?」哈迪斯看著龍緩緩道。

    「陛下,您真的決定非去不可嗎?」龍臉帶期盼的問著哈迪斯。

    輕輕點頭,哈迪斯緩緩站起,道:「即使是主神,也有死的一天,與其碌碌無為的存活數千年,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你說的很對,八百萬魔神眾的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不過你卻不知道,即使有我的壓制,不出十年,他們也能突破現在的結界,直接衝破冥界。」

    「什麼!情況真的惡化到如此地步了嗎?」龍大吃一驚。

    「嗯,我們冥界向來團結,再來有你們四大軍團坐鎮,根本不可能戰亂頻仍。由於我擔心民心大變,所以才會對外宣稱有叛逆勢力,事實上卡修斯經常在外作戰,就是為了制壓魔神眾。然而,即使是卡修斯,也無法壓制魔神眾的力量,如果沒有新的力量壓制,那麼魔神眾重新出現的時間並不會太遠。

    為了能制住這些惡魔,我必須與地神見面,努力讓她放棄現在的野心,結合九大神族的力量,製造新的結界對抗魔神眾,否則……雖然我知道機會很渺茫,但還是要試一試,不然就真的沒機會了。」哈迪斯語調低沈的說。

    從哈迪斯的語氣中,龍已經明白目前事態的嚴重性。沈默片刻,龍說道:「陛下,讓我陪您去吧!以我目前的神力修為,留在冥界也不可能壓制住魔神眾,但是對付地神那樣的角色,應該沒有問題。」

    「不,我讓你留下來,是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哈迪斯斷然拒絕,望了龍一眼,隨即說:「龍,你知道你的兒子現在的處境嗎?」

    「您是說龍飛?」龍似乎不明白哈迪斯為什麼突然提起龍飛。

    「對,我說的就是他。呵呵,你有個出色的兒子,他不但繼承了你的血統,而且現在憑藉年輕的生命,已經成為足以支配人類世界的傑出人才,我想該是時候給他更大的任務了。」哈迪斯說起龍飛,面容上露出一絲喜悅的笑容。

    「陛下,難道您是想……」聽聞哈迪斯的話,龍面色大變,向前邁出一步,緊張的說。

    「沒錯,哈蓮娜雖然是我的女兒,但她實在不適合繼承我的力量。數百年的時間,她的神力修為還不到你的十分之一,而你只不過花了二十多年的,就超越了阿留比斯與莫卡多斯,看來不出百年,就能達到卡修斯的境界。

    原本你應該是最適合成為下一屆冥王的人選,然而你實在太善良,不適合成為冥界統治億萬冥軍的統治者。你的兒子不同,在長年的戰鬥中,他越來越成熟,身上流動的血液也逐漸甦醒。

    我們本就是魔族,力量之所以強大,就是依靠傳承的方式。如果我將力量給你或者是哈蓮娜,那麼損耗的部分會太大。龍飛不一樣,他擁有更強的吸收能力,甚至擁有比你更強的領悟力,所以我想將下一屆的冥王之位傳給他。」哈迪斯認真說道。

    「陛下,按照人類的壽命,您只有兩千多歲,現在還是壯年時期,請您不要再說傳承的事情。我相信任何冥界子民,都不會同意您的決定。」龍斷然對著哈迪斯道。

    「你錯了,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千萬冥界子民。一旦八百萬魔神眾逃跑,以我們長年壓制他們的仇恨,一定會使他們瘋狂進攻冥界。雖然冥界軍傲視三界,但是要對付他們仍然顯得太過不足,所以我必須尋找新的且強有力的繼承人,以他的力量來壓制魔神眾,甚至將他們完全消滅。你們父子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很久之前,我第一次見到龍飛時,就發現他有特殊的力量,我甚至想將力量傳給他,但是被他拒絕了。現在我必須將力量傳給他,無論他是否願意。」哈迪斯下定決心說道。

    「陛下,如果龍飛不同意您的做法,他不願意離開人世,怎麼辦?」龍忽然問。

    「呵呵,龍,你忘了一件事。人類的生命在我們眼中只不過是一瞬間,我有時間等到他死亡的那一天。在冥界力量的引導下,等到他百年之後,他自然就會坐上冥王的寶座。冥界十年,換算成人類的時間就是三百六十五年,你認為你的兒子能活到那時候嗎?」冥王對著龍微微一笑。

    「陛下,您……您真的要這麼做嗎?」龍面色蒼白的看著哈迪斯。

    哈迪斯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開口:「龍,我在完成傳承儀式時需要你的幫助。我們雖然是魔神族,也能依靠傳承的方式將力量轉移,但是這只限於冥族,也就是沒有肉體的靈魂之間。如果要傳給龍飛,那麼就必須保證力量不會在傳承中被肉體消耗。所以我希望你能與我一起去,用你一半的力量建築結界,避免我的力量被傳承儀式消耗。」

    「微臣謹遵陛下旨意。但容微臣再次懇求陛下,收回成命。」龍含著淚水,恭敬的說。

    「龍,不要太在意得失。你要記住,我們是神族,無論以前是什麼,現在我們就是神族。創造神將大地的一切交給我們,並不是為了讓我們去肆意破壞,也不是讓我們去隨意玩弄那些弱小的生命。我們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保護他們,提供他們更好的生活環境。

    雖然有很多愚蠢、無知、貪婪、凶殘的人類存在,但是畢竟他們大多數都是善良、勤勞、勇敢的子民,因此我們絕對不能放棄他們,更不能危害他們。這就是我,也是我們冥界數十億子民存在的唯一理由。」冥王哈迪斯一字一句的對著龍說。

    半晌,哈迪斯起身對著龍說道:「接下來,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與哈蓮娜見最後一次面,也許從今以後,我再也見不到我可愛的女兒了。」說完,哈迪斯便轉身向外走去。

    看著哈迪斯孤獨且寂寞的背影,龍忽然感覺自己選擇的君主是何其偉大。

    冥王哈迪斯,在人類眼中最邪惡的主神,此刻為了人類,情願犧牲自己的靈魂。即使他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深處,即使他無法受到人類的尊敬,但是他卻一心為了那些懼怕他、厭惡他的人類付出一切,這豈是一個普通靈魂能做出的選擇?

    望著哈迪斯遠去的背影,龍單膝下跪,低著頭小聲說:「我的王,為了您,即使要龍魂飛魄散,龍也再所不惜。」

    「哈蓮娜,你在哪裡?」悄悄走入女兒的房間,未見人影的哈迪斯問道。

    「啊!是父親大人。」躲在床鋪內側,不知在做些什麼的哈蓮娜探出腦袋,笑看著哈迪斯。

    「呵呵,乖女兒,又在玩什麼鬼花樣啊?」哈迪斯滿臉笑容的走近哈蓮娜。

    「那有呀!我在您的披風繡上些花紋。您每天穿的衣服都是黑色,實在太嚇人,不如換穿我做的衣服吧!」哈蓮娜拿出手中一件花花綠綠的衣服,對著哈迪斯嬌笑。

    「又在胡說八道了,如果我真的穿出去怎麼見人喔!」哈迪斯笑著拍拍哈蓮娜的腦袋。

    「才不會呢!他們一定會說十分適合您的,不然我就把他扔到油鍋裡炸了。」哈蓮娜雙手扠腰,翹起小嘴對著哈迪斯說。

    「呵呵,全地獄最怕的就是你這個小魔王。好啦!把東西放下,我有話要和你說。」哈迪斯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將她摟入懷中。

    似乎感覺到今天的父親有些不一樣,哈蓮娜略帶疑惑的問道:「父親,您怎麼了?」

    「乖女兒,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遲早有一天,父親會離開你的身邊,如果我不在了,你再怎麼胡鬧,也只會讓大家對你產生反感,知道嗎?」哈迪斯道。

    「嗯,我知道了。父親,您又要出去度假嗎?」哈蓮娜疑惑的?起頭,看著哈迪斯。

    「是呀!我是要去度假,這一次可能會去很久,所以還是和以前一樣,要你來管理全冥界,但是這一次我給你這個東西。」

    說著,哈迪斯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片,遞給哈蓮娜,開口:「你不是一直想要它嗎?現在我就給你,在我離開的時候,你可以用它管理冥界的一切事務。不過我要你答應我,無論三界發生什麼事情,只要沒有實際波及冥界,你就絕對不能插手,否則我會立刻取消你冥界成員的資格,將你打入輪迴。」

    「這麼嚴重呀!我記住了。父親,您這次究竟要去哪裡玩?能不能也帶我去?」哈蓮娜直到此刻還沒聽出哈迪斯話裡的真正涵義。

    聽著女兒天真的問題,哈迪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緊緊抱著她,說道:「那並不是很好玩的地方,但是我必須去。不過,你必須留在冥界,否則就沒有人能照顧這裡的一切了。只要你記住我的話,那麼我就放心了。」

    「哦,原來是這樣。如果那裡不好玩,您就早點回來吧!等您回來,一定要穿我做的披風喔!」哈蓮娜笑著掙脫哈迪斯的懷抱,抓起披風,在哈迪斯身前比畫著。

    看著這件可笑的衣服,哈迪斯良久未曾言語,最後才喃喃道:「只要我能回來,一定會穿上你為我做的衣服。」說完這一句,哈迪斯親吻哈蓮娜的額頭,便走出房間。

    哈迪斯返回會議室時,也將莫卡多斯與阿留比斯叫入。

    他鄭重的對著幾名軍團長說道:「現在我去赴地神的約,無論我發生什麼事,你們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我就以冥王的名義將你們驅逐出冥界,聽明白了嗎?」

    「微臣等謹遵陛下旨意。」三名大將同時恭敬回答。

    「嗯,你們都是我最信任的部下,如果我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回來,你們要好好輔佐哈蓮娜。她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怎麼處理,如果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們,你們要多讓她一些。這不算是我的命令,而是我的請求,希望你們能答應。」哈迪斯動容的說。

    「陛下請放心,即使是死,我們也會好好保護公主。」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你們都退下吧!龍,你跟我來。」說著哈迪斯便走向傳送間。

    當黑色光芒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哈迪斯與龍的身影完全消失。

    他們的目的地正是拂南多斯首府的一家旅館,而龍飛此刻正無所知覺的在沈睡之中……

    黑色光芒帶有睡魔的詛咒,無論誰見到如此的光芒,都會陷入沈睡,即使是龍飛這樣的高手,也沒有任何抵禦能力。

    悄無聲息的從空間裂縫中走出,哈迪斯遠遠看著龍飛,對身邊的龍笑著說:「再次見到兒子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他更英偉不凡了?」

    「陛下,您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難道您真的不考慮後果?」龍再次試圖說服哈迪斯。

    然而哈迪斯卻輕聲說道:「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裡,根本就沒挽回的餘地。為了冥界,也為了人類,這是最好的選擇。龍,你準備好,現在就開始傳承儀式。」

    說完,哈迪斯也不給龍再次反對的機會,走到龍飛床邊,輕輕?起手臂,將手指放入口中咬破,用帶血的手指在龍飛的額頭上畫出六芒星。

    「沈睡在黑夜之中的暗之精靈們,吾以統治者的身份,命令汝等聚集到吾之身邊。延續古老的傳統,揭開歷史的畫卷,以神靈的名義,以繼承者的資格,吾要求汝等見證這偉大的時刻。在創造神的引導下,借用黑暗魔王伊魯德的力量,讓吾族不滅的神力永久延續。

    開啟魔力的源泉,打開封印的大門,釋放心底的黑暗,接受光明的洗禮,吾以破敗之身,請求汝等的寬恕。拋棄光明與黑暗的束縛,丟棄正義與邪惡的紛爭,在偉大之光的照耀下,吾千萬年繼承的神力,展現最後的光輝。魔神眾,神力傳承!」

    伴隨著繁瑣的咒文,哈迪斯身邊釋放出難以想像的耀眼光芒。

    如果不是結界的保護,這種光芒或許會讓整個拂南多斯首府沈睡的人們甦醒,來觀看這千年難遇的奇景。

    咒文結束之後,哈迪斯的額頭上閃現血紅色的六芒星印記,從六芒星的中央,一顆黑色的魔球逐漸出現。彷彿摘取成熟的果實般,哈迪斯忍住難以想像的痛苦,將魔球從自己的額頭上摘出,緊緊握在手中。此刻,只要從哈迪斯渾身顫抖的狀態,就能看出他是何等的痛苦。

    然而,絲毫不調息的哈迪斯很快就將魔球放在龍飛的額頭上。只聽他鄭重的說道:「龍飛.傑洛斯,從今天起,你便是冥王的繼承人,當有一天封印在你體內的力量覺醒時,你便擁有控制冥界的偉大力量。」說完,哈迪斯使出全身力量,將魔球推入龍飛的額頭。

    當魔球進入龍飛的額頭,龍飛的身體頓時向上彈起,如同魔術一般平躺在空中,無數黑色的光芒從他全身的毛孔射出,彷彿不願意待在這個軀殼之中。

    「龍!」疲憊萬分的哈迪斯面容蒼白的大聲呼喚龍。

    就在此刻,龍迅速接替哈迪斯的位置,雙手貼在龍飛的胸口與小腹,將自己的神力完全放開。

    在龍的全力壓制之下,龍飛身體中爆射而出的黑色光芒頓時減少許多。大約十分鐘之後,他身上的黑色光線已經消失,額頭上的六芒星也逐漸淡化。

    「龍,可以了,現在冥王的力量已經與龍飛的靈魂融合。大約幾年之後,以他的修為,應該可以開啟封印,到那時全大陸將沒有任何神魔是他的對手,即使是八百萬魔神眾,只要未完全恢復神力,他也可以用神力壓制。」哈迪斯微笑說道。雖然他的語氣輕鬆,但是蒼白的面容卻顯示他失去了冥王超強的魔力。

    將龍飛緩緩放在床上,龍轉身看著冥王,關心的問:「陛下,您覺得怎麼樣?」

    「呵呵,我沒事。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力,但是要參加一場無聊的會議還沒什麼問題。不過比起這些,龍飛現在的狀態卻讓我更為興奮。」哈迪斯笑著對龍道。

    「陛下,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按理,龍飛會在剛才的傳承儀式中失去大約十分之一的神力,但是為什麼我現在感覺到,他身體中蘊涵的神力沒有損失多少?」

    「這就是我興奮的原因。原本人類是無法接受我們魔神族的神力的,但是龍飛的身體內卻蘊涵了另一種更為強大的力量。剛開始我還擔心這兩種力量會互相排斥,沒想到他們融合得非常順利,以目前的狀態來說,這兩種神力的融合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如果我想的沒錯,或許龍飛才是真正繼承力量的人,因此才會使冥王的魔力更為充沛。」哈迪斯興奮說道。

    「原來如此,但是他是否真的繼承力量,還要看以後的發展。您如此冒險將力量交給他,難道不擔心他將來無法控制冥王的魔力嗎?」龍回頭望了一眼龍飛,不安的問。

    「呵呵,龍喔!你實在太小看自己的兒子了。如果我的眼光沒錯,不出幾年,他就會成為大陸的霸王,然後一統三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歷代冥王有靈,也會佩服我的眼光。哈哈……」哈迪斯放聲大笑。

    看著哈迪斯的笑容,龍仍然有些擔憂。可他卻不想再去反駁哈迪斯,畢竟一切已經成為定局,今後會如何發展,只有龍飛才能控制。

    「龍,現在你就返回冥界吧!你失去的一半神力必須好好修煉,否則要復元會相當麻煩,對你今後的修煉也會造成不利影響。我這就利用魔力前往創造神宮殿,時間拖得越久,我的魔力就耗損越多,現在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哈迪斯坦然說道。

    「是,屬下恭送陛下。」龍躬身回答。

    哈迪斯放心的伸手劃開新的空間裂縫,隨即振作精神,走入空間之中。

    當哈迪斯的身影消失在龍眼前時,龍輕輕?手在身前破開空間。然,他的目的地並不是冥界,而是創造神宮殿,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以自己的一切,保護冥王哈迪斯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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