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 第二十五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踏血山谷
    昏暗的夜色中,馬克率領一百名騎兵悄悄向無名的山谷行去。

    也許是因為已經進入敵人的領地,戰士們顯得有些緊張。雖然這些戰士大多身經百戰,也仍然無法克服人類在陌生環境中與生俱來的恐懼。

    由於經過血殺團特意的砍伐與焚燒,周圍的環境在眾人眼前一目瞭然。這一點即是馬克等戰士的優勢,也是他們最擔心的地方。在這樣的地形上,只要與敵人的巡邏部隊遭遇,那麼一場血戰將很難避免。

    或許是馬克等人的運氣特別好,也或許是血殺團駐守在馬卡要塞的部隊根本不敢出來巡邏,總之在一個小時後,馬克率領著部隊抵達山谷入口時,仍然沒有見到任何敵人。

    看著更為黑暗的山谷入口,馬克的濃眉緊緊糾纏在一起。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進入如此的山谷,將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然而,他身負偵察通路的任務,即使明知道敵人潛伏在山谷中,為了確定敵人的數量,他也必須鋌而走險。

    現在馬克只能思索在遇到敵人時,該採取何種防禦手段,並且祈禱與自己一同前來偵察周圍山脈的戰士們,能夠消滅可能出現的敵人。

    輕輕一揮手,馬克命令身後的戰士停止前進。早已熟悉馬克這個動作的戰士很快便緊緊拉住手中的韁繩,停止馬匹前進。

    「第一、第二小隊留在這裡看守戰馬,第三、第四、第五小隊負責周圍的警戒,其餘小隊下馬與我一起步行進入山谷。」馬克下達命令。

    在他的命令下,五十名戰士將戰馬交給身邊的同伴,並且脫掉沈重的鐵製鎧甲,只穿著皮甲背心,拿著近身肉搏的短劍,與馬克一起向黑暗的山谷走去。

    也許是不想放火燒山,也許是另有目的,血殺團雖然將馬卡要塞周圍三十多公里的地方化為一片焦土,卻絲毫沒有對比卡莫斯山脈下手。

    進入長年無人行走的山脈,彷彿進入原始叢林,除了腳下略微乾硬的小道還能依稀看出當年的繁忙,任誰也不能想像,這是當年貫通拂南多斯行省西方的黃金運輸通道。

    山谷的地形雖然險峻,但還稱不上險惡,兩邊山壁最高的地方不過三、四米,最矮的地方只要輕輕一跨就能隨著山坡走上山壁。

    雖然現在山壁上生長著許多青苔,讓山壁更為濕滑,但是馬克相信,如果在戰鬥中遭遇到敵人的伏擊,憑藉求生的本能,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山壁與敵人展開肉搏戰。當然他更明白,這樣的戰鬥只存在步兵之中,如果是騎兵,那麼恐怕很難逃脫對方的弓箭覆蓋。

    又向前行進一段時間,跟隨在馬克身後的戰士已不像先前那樣緊張,從他們輕鬆的神情上可以看出,這裡的地形實在沒有帶給他們太多的威脅。

    透過山谷的空隙,馬克發現月亮逐漸升起。現在這個時間,第三師團應該已經出發,最多三個小時之後,他們便會進入這座山谷並且佔領它。然而山谷蜿蜒曲折,其距離沒有想像中那麼近,眼看著自己最多只走了一半路程,馬克不由得催促著身後的戰士加快速度。

    「大哥,其實我們不用這麼趕,看這座山谷的地形,根本就不適合伏擊戰。我想從馬卡要塞撤離的敵人一定已經逃回其他軍事要塞或者據點,不會笨笨的待在這個無險可守的地方。」馬克身邊的副百人隊長似乎覺得上司實在太緊張,輕鬆的說道。

    副官的話令馬克微微一歎,指著黑暗中的山壁小聲說道:「我當然也希望這裡沒有任何敵人,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還不能確定。你看,這座山谷與一般的山谷不同,這裡的山壁在最初進入的地方只有不到三米,但是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最寬已經超越了四米,如果按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相信往後的道路周圍的山壁會越來越寬。如果我們只偵察到這裡,而敵人卻埋伏在更裡面,那麼當我們的騎兵部隊通過時,等待的將會是全軍覆沒。」

    聽完馬克的話,副官不禁一陣愕然。當他的目光逐漸向山谷中延伸時,擔憂的表情也出現在他的臉上。「大哥,你真的認為這裡會有敵人嗎?」

    馬克輕輕點頭,小聲說道:「這些事情還不能肯定,但是你也不要先告訴後面的兄弟,我不想因為尚未出現的敵人讓兄弟白擔心。不過你要提醒大家隨時注意周圍環境的改變,敵人很可能在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另外,要大家不要聚集在一起,十名信號兵分散開來,這樣即使我們遭受敵人的攻擊,也能很快向外面的兄弟發出警告。」

    馬克說完,副官向他敬禮之後,很快就消失在山道之中,從副官匆忙的腳步聲,便足以證明他也開始深深擔憂自己目前所處的危險境地。

    望著副官離去的身影,馬克低聲自語:「但願你說的都對,否則……」說完便提起武器,大步向著山谷深處走去。

    其實馬克的猜想完全正確,這座山谷的確是南半邊平坦,而北半邊則相當陡峭。

    十天前駐守在馬卡要塞的敵人便收到血殺團中央指揮部的命令,將主力由不利於防禦的要塞轉移到比卡莫斯山脈。

    根據血殺團中央指揮部的說明,似乎血殺團已經確定天龍軍將會從馬卡要塞以及雷諾要塞進攻,並且推算出天龍軍進攻的時間。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血殺團的高層似乎早已預料到五月二十日前後將會在比卡莫斯山脈周圍出現濃霧,更利用這一推斷,讓馬卡要塞中的部隊藉助濃霧隱蔽行蹤。

    在戰場上指揮部隊作戰,希勒可以說是最傑出的參謀,但要推算出幾天之後的天氣變化,並且依靠天氣變化安排軍隊,那麼即使是希勒也不可能做到。

    血殺團中究竟是何等人物在操縱這場戰鬥?還是這只不過是一時的運氣?這點也許只有任天才會明白。

    馬克的行動其實早在血殺團伏擊警戒部隊的監視之下,他們遲遲未出手,只不過是因為血殺團高層指揮部有明確指示││

    敵人的探馬部隊未深入山谷三分之二以前,絕對不能向他們主動進攻。一旦對方進入最後警戒範圍,則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他們殲滅。

    正因為這項命令,所以血殺團的特種戰鬥部隊一直悄悄跟隨在馬克等人周圍,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並且等待最佳的出手時間。

    血殺團特戰隊本是由修等人帶領的部隊,當修跟隨龍飛離開血殺團之後,任天用幾年的時間訓練出一支只聽從他的命令,能夠與死士相比的殺手部隊。

    今天負責除掉馬克等人的血殺團特種警戒部隊可以算是特戰隊的下級組織,雖然這些士兵的戰鬥能力與特戰隊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要想殲滅只知道正面衝殺的騎兵,依舊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克等人越來越接近血殺團設定的最終警戒線,而那些在暗中等待出手的血殺團戰士已經繞道前往前方不遠處,一處最適合他們施展本領的地方。

    馬克依舊毫無感覺的向前行進,雖然他不斷向四周瞭望,但是以他的武藝,絕對無法發現那些本領高強的殺手。

    慢慢的,山道變得越來越窄,周圍的地形也越來越險峻,只要再向前行進百米左右,馬克等人的命運就只有死亡。

    忽然間,正當那些埋伏的血殺團戰士準備出手攻擊時,馬克身後的幾名戰士忽然追上走在最前面的馬克。其中一人拉住馬克的手臂,悄悄在他耳邊低語一陣,馬克頓時面露驚訝的神情,並且準備向那名士兵行禮。

    他的腰還沒有彎下,那名士兵便擋住了他的動作,隨即以手勢命令馬克等人向後退出百米左右。

    看著眼前的情形,血殺團的戰士無不互相對望,不知道為什麼即將走入陷阱的敵人會突然停留在原地不再前進。然而當他們還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之前,只見先前與馬克交談的士兵忽然抽出隨身的短劍,高高舉起又重重揮下。

    直到那名戰士的動作落入血殺團戰士的眼中時,他們才明白自己已經被天龍軍的探馬發現,然而一切已經遲了。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周圍山壁上衝出無數行動如飛,個個身懷絕技的戰士,青色的鎧甲、銀色的長劍則告訴那些血殺團戰士,他們是天龍軍最精銳的殺手部隊││飛龍騎士團。

    這是一場屠殺般的戰鬥,總數不過兩百人的血殺團特種戰鬥部隊在為數上千的飛龍騎士團圍攻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擊之力,甚至連唯一有機會拿出煙花信號的戰士,也沒有時間將它放上夜空,便飲恨在飛龍騎士團戰士的劍下。

    「清理戰場,絕對不能留下一個活口。」一聲陰冷且明確的命令從先前與馬克交談的戰士口中傳出。

    藉著月光的照耀,此人的面容出現在眾多戰士眼前,他竟然是天龍軍最高參謀長希勒。而在希勒的身邊,則分別站著飛龍騎士團長任長青、第一軍團長卡羅、第四軍團長笑羅剎以及黑龍哥爾特。

    「軍師,看來你說的果然沒錯,敵人的部隊中的確有非比尋常的人物存在。」笑羅剎道。

    「嗯,這是可以肯定的事實。比起這件事情,我更擔心的是那個人的身份,如果他是我猜想的人,那麼在正式攻擊拂南多斯之前就必須先除掉他,否則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勝利。」希勒微微點頭,轉身對著笑羅剎說道。

    「軍師,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敵人會派高手埋伏在這裡?」卡羅聽完希勒的話,對著希勒說道。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卡羅似乎對希勒有著某種程度的警戒心,彷彿是在訊問一個狡猾的敵人。

    「唉……這件事情,我原本一直不想說,但是現在也是我該說的時候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莫納卡城去,相信主公已經等急了。」說著希勒轉身面對馬克,將馬克叫到身邊,說道:「你現在就帶著你的部下返回莫納卡城,今天一切偵察行動只不過是為了確認敵人的身份,短時間之內,我們不會進攻拂南多斯,所以……就這樣吧!今天實在辛苦你們了。」

    「是!」馬克面對希勒十分拘謹,鄭重行禮之後,立刻帶著部下離去。

    說實話,馬克怎麼也想不到天龍軍中的第二號人物竟然會出現在他的部隊中,並且讓他指揮了大半天。光是這傳奇般的經歷,就足以讓他吹噓許久吧!

    希勒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山谷之中?這要從幾天前的濃霧說起。

    原本山區出現濃霧是很正常的天氣現象,然而五月比卡莫斯地區特別炎熱,該有的雨水季節也未出現。在這種乾燥的氣候忽然出現濃霧,馬卡要塞的軍隊也藉著濃霧消失,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事情就顯得非比尋常。

    最先發現這種情況的人正是希勒,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希勒似乎對這件事情特別關心,因此才會計畫今天這次奇襲。

    然而希勒究竟知道些什麼,他卻始終不肯透露,直到幾個小時之後,希勒等人返回莫納卡城與龍飛會合,長久在他身邊的秘密才在龍飛等人眼前揭露。

    「主公、各位,在我將事情說明之前,可否請各位答應我的請求,不要將今天聽聞的一切告知其他人,因為我不想引來無謂的議論。」坐在龍飛的臥房之中,希勒對著龍飛、卡羅、笑羅剎以及哥爾特說道。

    雖然眾人不知道希勒為何會如此緊張,但依舊點頭應允,畢竟他們對希勒已經十分信任,相信他如此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看著龍飛等人答應,希勒拿起茶杯淺嘗一口,整理思緒之後說道:「主公,我曾經對您說過,我出生在秘族,然而我卻沒有將實情告訴你。

    不知道各位是否聽過,在大陸流傳著這一個故事:千百年前,當人類被神靈奴役時,神靈為了增強人類的戰鬥能力,讓人類不再是只知道衝殺的野蠻人,因此特別製造出擁有與神靈一樣智慧的人類,並且傳授他們只有神靈才能夠使用的武藝,讓他們帶領所有的人類與魔族戰鬥。雖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但是這卻是我們東方秘族所知的歷史。

    我族一直生活在大陸的各地,沒有固定的居住地點,卻有著自己的聯絡方式。我們擁有一般人不知道的神秘法術,能夠在瞬息之間往來各地。每當有孩子出生時,便會交給族中的長老帶去一個秘密的地點,接受各種知識教育,學習神秘的古老東方武術。直到十八歲,則會由族長分配一名族中的女孩結婚生子。只有當擁有後代之後,才能離開長老的控制,來到大陸各地,完成長老分配的任務。」

    「什麼?人這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簡直就像古代社群生活一樣嘛!」笑羅剎大叫道。

    「羅剎,你安靜點,讓希勒把話說完。」龍飛不滿的對著笑羅剎說道。

    希勒卻不以為然的笑著說:「沒什麼,其實笑將軍說的對,這種生活方式不是一般人能習慣的。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因為當你一出生就在如此的環境中長大,根本不會去考慮其他。」

    希勒苦笑一聲,用自嘲的語氣說道:「不過,也有例外,我就是一個特殊份子。原本我與其他的孩子一樣,一直生活在不知名的山谷之中,每天的生活除了學習之外,便是考核,沒有所謂的童年。而在年齡差不多的孩子中,由於我比別人學習得更快,經常受到長老的讚揚,因此他們都將我當成異類,根本不願意與我交往。唯一把我當成人看的,就是一名比我大兩歲的女孩。

    然而有一天,她忽然從我的視線消失,原因是……原因是她被選為另一名族人的妻子。那一年我十六歲,只要再過兩年,或許我就可以永遠和她在一起……」希勒的情緒忽然低落,淡淡的惆悵與不甘,讓眾人寂靜無聲。

    半晌,似乎努力恢復鎮定,希勒猛然將茶杯中的渾濁液體飲入口中,道:「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如此的生活並不合理,從那一天起,我努力想要透過自己的力量改變秘族的生活方式。然而我失敗了,最終被長老們視為叛逆份子關押,並且選定處決的時間。

    就在我被關在牢房,以為自己必定死亡時,她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原來她已經為她的丈夫生下後代,再回到山谷只是為了將孩子交給長老。原本我以為這是最後一次見到她,沒想到她竟冒著生命危險將我救出山谷。只可惜……她為了我付出生命。

    那是我最失落的期間,流落在大陸各地的我,既沒有金錢,也沒有目標,每天生活得就像一隻狗。如果不是遇到一個與她很像的女孩,如果不是她鄙視的眼神,也許我會永遠如此生活下去。現在我只記得她最後對我說的話:『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值得犧牲的人,那麼即使犧牲一切又有何妨?』

    為了她的這句話,我奮鬥到今天,但是現在最大的敵人卻出現了。如果我猜想得沒錯,能夠使用改變天氣的法術,必定是我族的同伴,只有他們才能使如此大的範圍內產生濃霧,並且藉此移動軍隊。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通,按照我族的族規,我族的子民絕對不能參與大陸的政治,更不能直接改變大陸的歷史發展,如果說『他』出現在血殺團的陣營中只是為了對付我,那實在太匪夷所思。

    說實話,憑藉族中戰鬥部隊的力量,要殺死我根本輕而易舉,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幫助血殺團對抗我們。所以,直到現在我還不能肯定,在血殺團中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不是我族的戰士。我想只有我親自前往拂南多斯首府,才能瞭解一切。

    今天我將一切向主公說出,就是想讓主公暫時停止對血殺團的戰鬥,因為在未確定對手的身份之前,我實在沒有把握擊敗對手。」

    聽聞希勒的話,眾人皆是一驚。雖然對於希勒的身世他們有些驚訝,但是更吃驚的是,希勒竟然會在大戰即將爆發之前前往敵人的大本營。

    要知道,作為天龍軍中最傑出的參謀,或許全大陸所有軍閥的家中都有希勒的畫像,更何況是已被逼上刀山的血殺團。而且如果血殺團的幕後操縱者真是希勒口中的秘族,那麼恐怕他們絕對不會讓希勒活著回來。

    吃驚之餘,卡羅首先開口反對:「軍師,現在我們與血殺團勢如水火,絕對不能在目前的情況下單獨進入拂南多斯首府,一旦被敵人發現,相信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是呀!我也反對。即使多派人手保護也不行,一來人多更容易被發現;二來在敵人的勢力範圍之內,就算派出一、兩千精銳部隊也不會起什麼作用。我情願在戰場上與敵人正面戰鬥,也不願意看著你白白送死。」笑羅剎緊接著說道。

    「我也同意羅剎與卡羅的意見。現在我軍的兵力大約是敵人的一倍半,武器裝備的質量與數量在十倍以上,重型魔精石炮的儲備,就算將拂南多斯炸成平地也沒問題。無論敵人使出什麼計謀,這種絕對優勢是很難改變的,所以我想你還是不要冒險的好。」龍飛說道。

    「大家的關心我明白,但是這並不是天龍軍的問題,而是我的問題。就像主公所說,天龍軍目前的軍力,要進攻拂南多斯是綽綽有餘,我之所以調動如此大的軍力,也是為了在攻陷拂南多斯之後,立刻向奇裡剎和萊卡多利兩行省發動奇襲。

    然而,如果我無法弄清楚敵人的真正身份,如果這些敵人真的是秘族成員,如果他們真的是另有圖謀或者衝著我來,那麼天龍軍今後的行動將會變得十分不利,甚至會導致我軍在戰略上變成被動局面。因此,我必須去拂南多斯首府,也必須與秘族做一個了斷。」希勒堅定的對龍飛道。

    與希勒相處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龍飛當然明白信念堅定的希勒根本就不會聽他的勸說,因此在考慮利弊之後,龍飛斷然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就和你一起去。」

    「主公,這……」希勒聽聞龍飛的話大驚失色,正想反對,卻被龍飛打斷。

    「你不用多說了,現在你沒得選擇,要不就大家都不去,要不我一定要去。」

    「主公……這實在太危險了,我一個人還能隱藏行蹤,但是兩個人就……」希勒面帶難色,顯然意識到如此做的危險,但他又不甘被神秘的敵人威脅,所以不知道怎樣才能做出兩全其美的決定。

    「沒問題,就讓我陪你們一起去吧!幾十萬人類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或許幫不上忙,這種對付少數敵人的工作就交給我。再說有我在身邊,實在不行的時候變身成飛龍,那些人類難道還能把我吃了不成?」哥爾特聽聞龍飛與希勒的交談大聲說道。

    「好吧!也只能這麼辦了,為了天龍軍的將來,我必須冒一次險。」希勒終於點頭道。

    接著笑羅剎與卡羅也爭著要與龍飛一起行動,但最後都被龍飛拒絕,唯一的理由便是要他們留下帶領三十九萬大軍。

    然而在卡羅與笑羅剎的堅持下,龍飛也不得不同意帶著一千飛龍騎士團精銳出發,畢竟只有三個人的行動,實在無法讓卡羅等人放心。

    由於神秘敵人的出現,天龍軍進攻拂南多斯的行動被暫時擱置,除了讓各軍團繼續保持對兩大要塞的壓制之外,實際的軍事行動完全取消。

    第三日清晨,經過簡單的化裝的龍飛等千多人扮成商隊,向奇裡剎前進。

    他們將通過奇裡剎邊境進入拂南多斯,最終的目的地則是拂南多斯首府,血殺團的大本營。

    鴛鴦湖一戰之後,天龍軍統治下的六個行省便完全中斷與拂南多斯的商業往來,因此要化裝成商人進入拂南多斯,就必須通過在其他軍閥控制下的奇裡剎。

    對於龍飛等人來說,最幸運的就是血殺團由於缺少各種戰略物資,一直與其他軍閥保持正常貿易關係,而對於運送一切物資的商隊,也採取特別寬鬆的政策,以吸引更多商隊前往拂南多斯。

    不過,由於拂南多斯危在旦夕,因此通過奇裡剎進入拂南多斯的商隊越來越少。特別是在天龍軍主力圍困拂南多斯之後,每週便只有一個中型商隊進出,這不禁讓血殺團雪上加霜,更感到缺少物資的麻煩。

    也正是在如此的政治背景影響下,七天之後,當龍飛等人化裝的商隊由奇裡剎進入拂南多斯時,血殺團邊境部隊大大放行,幾乎在沒有盤查的情況下,便讓這一千多名天龍軍的戰士直接進入拂南多斯內陸地區。

    「希勒,早知道血殺團這麼希望有商隊進入拂南多斯,我們只要將部隊全部化裝成商人,就能奇襲拂南多斯首府啦!」輕鬆穿越邊境要塞的龍飛,乘坐在馬車中,笑著對希勒道。

    「主公說笑了,如果突然出現幾十萬商人,血殺團再笨也知道是我們的計謀。」希勒回答。

    「哈哈,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長青這小子還真有一套,似乎對於商隊的行動方式十分瞭解。這一路過來,連我都快將他當成唯利是圖的商賈了。」龍飛對著希勒笑道。

    「長青本就十分聰明,再加上原本是血殺團的成員,經常和商隊混在一起,相信他能輕鬆應付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我們該想想到了拂南多斯之後要如何混入血殺團。」希勒道。

    正當龍飛與希勒商議著今後的對策時,只見馬車的布簾被揭開,任長青神色緊張的對著龍飛說道:「主公,自剛才通過的關卡處,大約有三百騎兵正向我全速奔來,請問要不要將他們就地解決?」

    隨著任長青的言語,如同奔雷般的戰馬聲從遠處傳來。難道龍飛等人的身份被識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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