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王 第二十二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魔都見聞
    在龍飛迷惑之時,北冥天王開啟的傳送空間已經完成,並對著正在發呆的龍飛招招手,率先進入空間中。雖然龍飛不明白北冥天王究竟有何目的,但出於目前的形勢,再加上他心底也對魔族充滿好奇,眼見北冥天王進入傳送空間之後,龍飛也亦步亦趨跟緊在其後走入空間之內。

    黑色傳送空間在龍飛進入後,便將入口關閉。也就在此刻,四周扭曲的空間內部忽然傳來一陣柔和的光線,讓龍飛能夠看清楚腳下的道路。第一次進入魔族傳送空間的龍飛對一切都十分感興趣,但北冥天王卻沒有為他解說的打算。當四周的光線亮起時,他已經邁動步伐向正前方的一個光點前進。

    「竟然要用走的?」龍飛暗自嘀咕道。不過,既然北冥天王已經開始前進,龍飛當然也只能有樣學樣,跟著前進。

    行走之中,龍飛忽然覺得自己曾經在什麼地方進入過這樣的通道,片刻之後,他便想起原來在半獸人的村落時,也曾經進入要自己行走的轉移魔法陣。

    「真是奇怪?難道半獸人的祖先和魔族是同一個?不然怎麼會使用相同的魔法陣?」龍飛暗自疑惑道。

    幸好,北冥天王所使用的轉移魔法陣,不像半獸人通道那樣滿佈塵土,行走的距離也縮短許多。不消片刻,龍飛便跟隨在北冥天王身後越過出口,踏上陌生的土地!

    「歡迎來到魔族北冥王都││卡奇拉。」北冥天王忽然轉身,微笑著對龍飛說道。

    「魔都卡奇拉,相傳只有最邪惡的生物才能生活在這裡。這是一座建築在佈滿毒氣的沼澤中,用人類與毒蛇的骸骨相連接建造而成的城市。這裡除了凶殘的魔族之外,邪惡的氣息會使來到這裡的人類被生活在這裡的惡魔們生吞活剝!」這些是人類教科書上所寫,關於卡奇拉的介紹。至少昨天,龍飛仍然對此深信不疑,然而現在……

    耀眼的太陽斜掛在西方天空,白雲彷彿只漂浮在龍飛的頭頂處,徐徐吹過的微風帶著花草的芳香,奇異而美麗的鳥兒或是幽雅的飛行在空中,或是站立在樹梢上歡歌笑語。

    山澗小溪潺潺流動,發出銀鈴般悅耳動聽的聲響。掛滿果實的樹木與美麗芬芳的鮮花漫山遍野,遠處連天接地的樹林讓人心曠神怡,這裡哪是什麼地獄,這裡簡直是人間天堂。

    依山滂水,三面環山,建築在山坳中的卡奇拉城,完全以青色岩石建築而成。高達二十米以上的城牆古樸而莊嚴,淺紅色的內部王城則散發出傲視天下的氣魄。城樓上插滿北冥天王的旗號,敞開的岩石大門迎接著魔族各方商旅。只以這座魔都的規模與氣魄來說,絕對不會比拜索斯王都遜色絲毫。

    「怎麼?很吃驚嗎?」北冥天王笑看著龍飛發問道。

    「的確……的確有些吃驚,這和我的想像的實在相差太遠。」龍飛坦率的說出心中所想。

    「哈哈,你認為這裡該是滿地枯骨才對嗎?其實,這只是人類的偏見,就像我在十五歲之前,一直認為人類就像是臭蟲的生物一樣。哈哈……」北冥天王大笑道。

    「嘿嘿,的確是偏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怎麼都不會相信眼前的景況。」龍飛乾笑著說道。

    「是不是很美?不比你們人類的景色遜色吧!」北冥天王驕傲的說道。隨後只聽他略帶幽怨的輕聲低語:「只可惜,上天讓我永遠都無法看到這美麗的景色。」

    聽完北冥天王的話,龍飛忽然有些同情這強大傲慢的魔族。雖然他擁有令人恐懼的力量與顯赫的權勢,卻始終缺少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眼睛。也許是善良的龍飛不願意見到北冥天王傷神,只聽他開口說道:「我實在沒想到魔都竟然如此美麗!但我覺得很奇怪,既然魔族並不是生活在貧瘠的土地上,那為什麼不能與人類和平共處?你們這裡不是滿地都是果實,到處都有土地可以耕種嗎?」

    「呵呵,這只是因為你還不瞭解魔族。」回應龍飛問題的同時,北冥天王邁開腳步向卡奇拉方向走去:「魔族與你們人類有很大的區別,甚至許多不同的種族之間原則上也有所區別。我們魔皇族與你們人類基本上是一樣的,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飲食方式。

    但是很多魔族是完全性的肉食動物,讓他們吃植物的果實就像要他們吃下毒藥一樣。你一定已經發現,這茂盛的森林中很少有大型動物吧。這是因為在魔族境內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已經被那些種族捕食!

    缺少肉食的他們,就將目光投向了人類。畢竟從根本上來說,你們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對那些魔族來說,你們就像是食物。你不用吃驚,也不用憤怒,其實當饑荒發生時,即使魔族與魔族之間也經常爆發戰爭,而勝利者的獎品不是無用的土地,更不是虛無的權勢,而是失敗者的身體,是糧食!只要能生存下去,即使是同一種族也會自相殘殺,弱肉強食就是魔族生活的根本原則。」

    聽著北冥天王的話,龍飛忽然覺得魔族也很可憐。就像人類一樣,在大饑荒發生時,很多地方都會有賣兒賣女,或者換子而食的事情發生。也許生活在富裕中的人類很難理解,認為那是十分殘忍的事情,但是當自己真正身處其中時,就會明白那是什麼情況。

    「那……那魔族不能以和平的手段換取食物嗎?比如用你們這裡無用的特產與人類交換牲畜,那不就可以解決你們的饑荒?」龍飛說道。

    對於龍飛的疑問,北冥天王忽然停住腳步,猛然回頭說道:「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只要魔族出現在人類的面前,任何一個人類都會尖叫著四散而逃。不消片刻,一隊隊身穿盔甲,手持刀劍,全身武裝的人類戰士就會出現,將我的子民們殘殺一空,然後帶著他們的屍體,將他們的頭顱懸掛在馬匹上,耀武揚威的返回人類的城鎮。

    而這些人,在你們人類的土地上,就被稱為『英雄』!就算我們全部被餓死,就算我們求著向你們乞求,哪怕僅僅是一根骨頭,你們向我們伸出的絕不會是援手,而必然是刀劍。魔族在你們人類眼中就像是這個星球上的毒瘤!哈哈哈……交換?哈哈哈……」

    聽著北冥天王充滿仇恨的言語,龍飛從其中感受到一絲苦澀與無奈。的確,人類與魔族之間有太多的仇恨,這種仇恨絕不會因為某一方的退讓而消失!。

    「你說得對,我的確太蠢!」龍飛低頭,輕輕說道。

    「呵呵,我發現你的確是個很奇怪的人類。按理說,你被我打敗,隨時都有可能會命喪魔族手中,心中應該充滿恐懼與仇恨,應該期望我突然死去。但是,你並沒有這樣的表現,我發現我開始喜歡你了。」北冥天王忽然恢復平靜,笑著向前走去。

    「不過,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喜歡你!。」龍飛跟在北冥天王身後說道。

    「隨你吧。不過你要記住,進入卡奇拉之後,不要隨便表明你的身份。大多數魔族都十分仇恨人類,只要你不被他們認出,就會少很多麻煩。」北冥天王友善的提醒龍飛。

    「我明白了。我想,既然你們不能從人類手中取得牲畜,那為什麼不自己畜牧呢?如此不是一樣能緩解你們缺少食物的問題嗎?」龍飛再次提問道。

    「呵呵,這一次,你終於說到關鍵了。這也就是我們對人類發動戰爭的根本原因所在。」北冥天王邊向前走,邊以平靜的口氣對龍飛說道:「我們對人類發動戰鬥的同時,不但能夠大量收集你們人類的屍體作為食物,也夢想著能佔據那肥沃的土地。

    在魔族境內像卡奇拉這般景色的地方很多,但很少能有畜牧的草原。許多森林與山谷中雖然植物茂盛,但同時也生長著致命的毒草,只要圈養的牲畜誤食那些毒草,就會立刻死亡。

    再加上許多肉食魔族的智慧不高,生產技能也十分低下,要學習畜牧就得花上很多時間,根本無法像你們人類一樣,分辨出使用何種方法才能有更好的牲畜產量。因此,我們只有奪取人類肥沃的土地,並且讓智慧較高的種族去畜牧,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魔族缺乏糧食的狀況。」

    「這樣看來,你們發動戰爭的好處還真不少呢!」龍飛略帶嘲諷的說道。

    北冥天王對於龍飛的話絲毫不以為然,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發動戰爭的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減少某些種族的人口!比如,這一次戰爭中數量最多的獨眼巨人族與鱗蛇族,就是我需要減少人口的目標。

    獨眼巨人的智力低下,除去會獵捕動物之外,就只有好戰的本能。他們數量不斷增加,胃口又大得出奇,在食物無法供應的冬天就會四處襲擊其他魔族,以取得他們的食物。雖然我是魔族的君王之一,卻不能下達命令殘殺自己領地內的種族,因此我就將他們送上戰場,讓人類來幫助我解決這個問題。

    而鱗蛇族雖然擁有較高的智慧,卻是魔族中最為無恥的一族。這些鱗蛇族流蕩在魔族的土地中,不但好逸惡勞,還經常為非作歹。來到大城市,他們就以偷竊為之,遇到小城市,他們就行搶!

    魔族中幾乎沒有一個種族歡迎他們的到來。原本他們生活的南部並非我的領地,但近五年來,他們卻進入了我的領地,由於這裡比較富裕,他們就賴著不走。嘿嘿,所以我就將他們派到人類的土地上,以減少他們的數量,讓他們安分幾年。

    說到這裡,我還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和諸葛林,光是龐克那些廢物根本沒辦法達成我的目的。只不過,你也殺了許多龍龜族與鐵甲族,讓我少了最強的突擊部隊與城市建築師呢!」

    聽著北冥天王似乎得意洋洋的言語,龍飛忽然發現自己對魔族的瞭解實在太少。魔族似乎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同胞間的感情,國家的利益都不重要。他們處理事件的方式,更是直截了當,只求最後的結果,根本不重視長遠利益。

    就在龍飛暗自分析北冥天王的話時,魔都卡奇拉的城門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走到近處,龍飛才發現,無論是城門還是城牆都比遠處看時更為高大。也許是魔族天生高大的關係,因此才會建造出超過三十米的城牆與近六米高的城門吧。

    「大王回來啦!大王回來啦!」當龍飛正為卡奇拉的城牆感到驚歎時,周圍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叫。

    只見走在前面的北冥天王早被四處湧來的「奇形怪狀」魔族子民們所包圍。而北冥天王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一邊向前行走,一邊與周圍熟悉的魔族們交談著。只不過,這一次龍飛就聽不懂他究竟用什麼語言在交談。

    從熱鬧的場面上看來,北冥天王似乎十分受到當地居民的愛戴,而且作為一名統領近半個魔族,國土與龐克幾乎相當的君王,他完全沒有人類皇帝那樣的架子,無論是什麼魔族都能在他面前說笑。當然,這只是龍飛從北冥天王的表情上來判斷,因為在他的眼中,有些魔族「說笑」時的表情,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各位,請安靜。請你們各自回去工作。本王今天有重要的客人在,我們北冥族絕對不能讓別人說是冷落客人的種族,你們說對嗎?」忽然,北冥天王以人類的語言高叫道。

    當他的話說完,眾人一陣「吼叫」,應該說是「回應」後,便各自散去,不再阻擋他的道路。直到此時,龍飛才明白,為什麼最先發現北冥天王的魔族會用人類的語言向眾人通報。想來,在魔族中由於地方語言太多,於是就出現了以人類語言為通用語言的情況。

    雖然很多魔族並不一定會說人類的語言,但是至少他們都能聽得懂。因此,想要所有人都聽明白時,他們就會用人類語言發言。

    「龍飛,走吧,前面的紅色王城就是我居住的地方了。曾經被抓住的銀針那小丫頭,一定很想見見你哦。」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北冥天王,似乎心情很不錯,一邊與龍飛說笑,一邊邁步緩緩向魔都內部走去。

    「嘿嘿,看來你還很受歡迎呀,這裡果然不愧是你的地盤。」龍飛微笑著跟上道。

    「過獎,過獎。其實,只要你與這些子民們接觸,就會發現他們都很可愛。」北冥天王微微一笑,裝傻充楞,不理會龍飛言語中嘲諷的意味。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向王城內部。這一路上,龍飛發現魔都中居住的魔族其實與人類也相差不大,除了建築有所不同,大多是兩層左右的低矮建築之外,魔都中也有繁華的商業地帶;各式各樣的物品在奇形怪狀的魔族手中交易,滿街都是的小販們以各種語言叫賣著他們的貨物。而那些看起來有錢的買主,則在東挑西撿的搜尋自己喜歡的物品,以滿足生活上的需要。

    正當龍飛滿心好奇的觀察各種事物時,眼前忽然出現幾乎讓他怒火中燒,當場就要發作起來的一幕。只見不遠處幾名強悍鐵甲族身前的攤位上,擺放著大約七、八個鐵籠。而這些鐵籠所裝的既不是豬狗,也不是牛羊,而是活生生的人類!

    其中不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一個不足一歲的嬰兒。這些人全部被剝去了衣物,蜷縮著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而手持皮鞭,滿臉紅光的鐵甲族正用生澀的人類語言大聲吆喝著:「快來看呀,新鮮的活肉。味道鮮美,肉嫩多汁,無論是生吃活煮,保證你吃了還想再吃!」

    每當魔族人經過時,旁邊的一人就會湊上去說道:「來看看呀,只賣二十個金元。全王都就我這裡最便宜,那個小的怎麼樣?肉嫩呀!現在不吃,買回去養幾天,胖點更好!」

    「這個怎麼賣?」一名讓龍飛叫不上名稱的魔族,左右觀察半晌之後,終於指著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說道。

    「一律二十個金元。」販賣的鐵甲族大聲對著那名魔族說道。

    「二十個金元?前段時間只賣五個金元呢!」似乎對於價格不滿意,那名魔族正要準備離去。

    一見生意就要做不成,鐵甲族急忙拉住那魔族說道:「大爺,現在對人類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很少會再有貨的,二十個金元是今天的價格,明天或許就要四十個金元呢!再說,你看看,她雖然不算很胖,但是肉嫩得很!現在不買,您可就吃大虧了呀!」

    「嗯,話是沒錯,但是二十個金元實在太貴,能不能便宜點。」那魔族似乎動心道。

    「這個……你們知道我們鐵甲族做生意老實,剛才人家買走的價格是二十金元,現在給您便宜了,就對不起人家。這樣吧,看您真的很想買,這個小的我就送給您,怎麼樣?」那鐵甲族一副吃大虧的樣子說道。

    「嗯……雖然小了點,不過聽朋友說,小的煮湯味道不錯!好吧,就買了。」那魔族下定決心之後,對著滿臉堆笑的鐵甲族說道:「大的給我留著,小的先幫我殺了,我不喜歡吃內臟,給我挖乾淨點。」

    鐵甲族一聽對方確定要買,哪還會有怨言,一邊回應著買主,一邊就準備從另一個鐵籠裡關押的少婦手中搶奪嬰兒現殺!

    一陣哭天搶地的聲音傳來,眼看著慘絕人寰的事情就要發生,血氣方剛的龍飛哪還能坐視不理。

    雙眼幾乎充血的龍飛聚集真氣於雙拳,眼看著就準備動手救援幾名人類時,北冥天王的手臂忽然隔擋在他的眼前。

    「你想要幹什麼?」北冥天王仍然面帶微笑的說道。然而,龍飛卻能感受到他的微笑裡已經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幹什麼?殺那些王八蛋!」龍飛一把推開北冥天王的手臂,怒不可喝的說道。

    就在龍飛準備飛身而上時,北冥天王再次擋在龍飛面前。只見強悍的魔皇族陰沈著臉對龍飛說道:「這裡是魔族的土地,他們在進行的交易符合這裡的法律!」

    「去你媽的法律!我的法律是不能隨便殺人,更不能看著有人被那群混蛋殺害!如果你想在這裡與我再打一次,那你就繼續擋在我面前!」怒氣衝天的龍飛再也不顧得什麼禮儀,大聲吼道。

    「你答應過我,只要戰勝你,就必須聽我的,難道你想出爾反爾?」北冥天王高聲道。

    「那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龍飛大聲反擊道。

    正當兩人針鋒相對的激烈爭辯時,遠處的鐵甲族已經拔出彎刀,準備替買主砍殺嬰兒,清除內臟。

    眼見情況危急,龍飛不再與北冥天王爭辯什麼,立刻聚集真氣於指尖,匆忙向著遠處的鐵甲族揮手而出。只見一道細小的真氣破空而出,準確的擊中正揮起彎刀的鐵甲族手腕。一聲慘叫傳來的同時,彎刀破空震飛,險些將旁邊的一名鳥人族商人砍成兩半。

    眼見自己的兄弟受傷,其餘幾名鐵甲族立刻以奇特的語言大聲怒罵著尋找敵人。而就在此時,龍飛已經脫離了北冥天王的控制,大叫:「住手!」並衝向幾名鐵甲族。

    雖然北冥天王看不見,但是他知道目前的情況很危急。心中惱怒龍飛衝動的他,輕歎一聲,並加速跟上,以便在龍飛與幾名鐵甲族發生衝突之前將龍飛拉住,並小聲說道:「想要救那個人類就別說話,否則連你自己都有麻煩。」說完,北冥天王便擋在龍飛身前,對幾名正滿臉驚恐的鐵甲族解釋起來。

    「這位是我的貴客,他一向最喜歡吃這種活肉。剛在他看見你們不知道這種活肉的吃法,竟然要暴殄天物,不由一時心急,所以才會出傷你們。在此,本王向你們道歉。」北冥天王對著兩名鐵甲族說道。

    「小的不敢,既然是大王的貴賓,小的們怎麼敢有半句怨言。大王的貴賓喜歡吃這種活肉,那小的就送給大王。」鐵甲族惶恐萬分地說道。

    「不過,這些活肉你已經賣出去了,還能送給本王嗎?」北冥天王一邊說,一邊將目光轉向先前購買嬰兒的那位買主。

    一看北冥天王的目光,那名買主急忙說明自己無意跟北冥天王爭奪。於是,原本一場血腥的紛爭,在北冥天王機智的調解下結束。

    為了避免龍飛再意氣用事,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北冥天王花費百多金元,將那幾名鐵甲族攤位上的所有人類通通買下,並要求他們好好照顧,決不能傷害任何一個,於稍後送往位於卡奇拉內部的王城之中。

    其實,這件事只要龍飛走過去隨便說一聲就能夠解決。由於人類的外貌與魔皇族相差無幾,只不過魔皇族大多是俊男美女,而龍飛也的確是一表人才,因此從表面上看來,他就很像魔皇族;再加上北冥天王就在他身邊,鐵甲族的人定然會以為龍飛就是魔族的統治階級。

    魔皇族的力量遠遠強於其他魔族,處於統治階級的他們並不是個個趾高氣揚,但對於一般魔族來說,仍然是高不可攀。在魔族中,基本上無人敢與魔皇族抗爭,更不用說為了幾個小小的「貨物」,就要惹惱一位與北冥天王平起平坐的魔皇族。

    只不過龍飛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先前他如果真的衝到鐵甲族面前,用一口流利且純正的人類語言和鐵甲族爭論,那他的身份定然會當場被揭穿。先不要說魔族幾乎人人都痛恨人類,就是保衛魔都的幾十萬魔族大軍,也會將龍飛當成入侵者,對他進行圍剿。

    雖然北冥天王可以利用自己的權勢替龍飛解圍,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以及他的計劃看來,現在還不是公開龍飛身份的時候,因此北冥天王才會極力阻止龍飛,以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離開市集之後,龍飛失去了一開始進入卡奇拉時的新鮮感,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名的厭惡。雖然從先前的交談中,他明白魔族之所以會吃人類是因為他們缺少食物,但作為一個「人」,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同類,竟然會被這些可惡的魔族活生生食用,龍飛心中便難以平靜。

    也許是瞭解到龍飛內心的痛苦,北冥天王一路上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在沈悶的氣氛中,進入深紅岩石所建築的王城。

    與周邊的卡奇拉魔都相比,王城中的守衛就要森嚴得多。也許這是北冥王國的核心地帶,一路上的守衛大多是由鐵甲族與龍龜族擔任,空中還有少量的鳥人族部隊。但是龍飛感到十分奇怪,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與因卡羅斯一樣的魔皇族。

    「龍飛,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去見見這裡的幾位魔皇族。他們會教導你在魔族生活下去的方法。記住,這裡是魔族的土地,不是你們人類的世界,也許你認為生死並不重要,但是我要你明白,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去救援已在魔族境內的所有人類。

    我可以告訴你,每天有成千上百的人類在魔族中喪命。如果你每一個人都想救,最後失敗的只會是你自己。想消除這種現象的最根本方法,就是化解人類與魔族之間的仇恨,我要救你,帶你來這裡的目的也是這個。不論你是否相信,我希望你留在魔族一天,就要遵守你的諾言。否則,你也只不過是一個膚淺的人類,根本不值得我為你花費時間。」似乎是警告,又像是在提醒,北冥天王的話頓時讓龍飛不知該如何反駁。

    雖然龍飛已經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只要遇上人類,遇上今天相同的遭遇,他就會不計一切代價伸出援手,但是他更明白,北冥天王的話的確有道理。

    沒有點頭,也沒有回應,龍飛仍然靜靜地跟在北冥天王身後。北冥天王似乎並不想得到龍飛正面的承諾,當他說完一切之後,便加緊步伐,向位於王城中央的宮殿走去。

    魔都中的宮殿並不像人類世界中的皇宮那麼奢華,同樣是兩層的低矮建築,只不過佔地面積更大,看起來更為莊嚴一些。

    跟隨在北冥天王身邊,走過最後一道通向正面宮殿的大門之後,龍飛忽然發現眼前竟然出現十多個與人類長相完全一樣的魔皇族!直到此時,龍飛才隱約感覺到,魔皇族似乎活在與其他魔族完全不同的生活空間之中。他們雖然是魔族的統治者,卻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魔族,從他們的衣著、言行舉止來看,他們似乎更嚮往人類的生活。

    生活在王城內部的魔皇族,有些正悠閒地看著書籍,有些則三五成群的閒聊著。當北冥天王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這些魔皇族也只是禮貌性地向北冥天王點頭示意,並不像人類世界中見到皇帝那樣跪拜行禮。而他們發現龍飛時,也絲毫沒有感覺出龍飛是一個人類,大多數魔皇族都對龍飛投來和善的目光。

    正當飛龍疑惑地看著身邊經過的一個個魔皇族成員時,只見一名少女忽然走向北冥天王,口中親切地叫道:「皇兄你回來啦!嗯?你的朋友是……」

    看著這名少女,龍飛忽然覺得有些眼熟。正當他努力回想自己在何地看過這名少女時,只見那名少女忽然鳳眼圓睜,拔出腰間寶劍,怒指龍飛大叫道:「你是……人類天龍軍統帥,殘殺我們上百萬魔族的元兇!你竟然敢挾持皇兄潛入王都!」

    她的話剛一說完,還不等北冥天王與龍飛做出反應,只見周圍的魔皇族,忽然紛紛躍身而起,頓時將龍飛與因卡羅斯團團包圍。從他們此刻的眼神中,龍飛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殺氣已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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