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大聲反對。「不肯嗎?好好,那你們就同生共死,一起下地獄吧!」冷酷的梅利菲斯又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這一次看來真的不在會有什麼理由,讓他再次放下那染血的長劍!
就在梅利菲斯的長劍再次舉起之時,他身後的藍鳳突然開口說道︰「團長,請您等一下。」聽到藍鳳的呼喚,梅利菲斯疑惑的轉身看著藍鳳。「團長,您曾經說過『自己的仇就要自己去報,這就是旋風騎士團的鐵律』。現在,冰雪就在我的面前,前天也是她將我打成重傷,我現在懇請您將這個復仇的機會留給我,可以嗎?」
聽完藍鳳的話,梅利菲斯死死的盯著藍鳳的眼楮,似乎想在她的眼中尋找些什麼。而藍鳳在那兩道火熱的目光注視下,卻緩緩的低下頭,又似乎想逃避些什麼。兩人就在這種沉默中達成某種協議。
「好。隨你吧!」半晌後梅利菲斯輕輕說道。隨即將他的長劍插回劍鞘中。「感謝團長成全。」藍鳳尊敬的說道,隨後又說︰「我還有一個請求,無論我們的勝負如何,請團長今天放過他們好嗎?」這一次,梅利菲斯很快就答應。兩人的對話也在的梅利菲斯響應聲中結束。藍鳳緩緩的走向冰雪。
「要和她打,先把我擊倒!」修手提鷹翔劍擋在冰雪身前,因為他知道,冰雪根本就沒有動手的力氣,又如何能戰勝這個對手。
不等任何人開口,冰雪搶先說道︰「修大哥,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是否還記得,你們在休斯城中答應過我什麼?你因該知道她是我的殺姐仇人,你讓開吧!」冰雪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現在她卻知道,讓修替戰,就等於讓梅利菲斯開始屠殺。
「可是……」修想說些什麼,冰雪又搶著說道︰「我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你還是趕快去照顧笑大哥吧。我不會有事的。」看著冰雪的微笑,修不由自主的讓開道路,但在他心中卻暗暗決定,只要冰雪一有危險,自己就會上陣接戰。
看著修慢慢的向後退開兩步,冰雪收回臉上的笑容,一整衣衫緩步走向藍鳳。兩女間,休斯城中未完的一戰,在這煞拉多的官道上又將續演。但這一次,冰雪還有勝利的希望嗎?
就在修退開的一瞬間,梅利菲斯放開握在手中的長劍,停止了那本要開始的屠殺。
見到梅利菲斯鬆手的神情,冰雪的心放下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面對那已經沒有任何戰勝機會的對手——藍鳳。
休斯城中,冰雪在高階精靈的幫助下,險險戰勝藍鳳。可是現在,不要說召喚精靈,即使是一個小小的冰箭魔法,她也不能使用。更不用想運用,依靠大量體力做基準的武技。
明知道沒有任何戰勝藍鳳的機會,但冰雪的表情卻絕不慌亂,只聽她緩緩開口說道︰「藍鳳,我們又見面了。」聽著冰雪的言語,藍鳳沒有絲毫反應,木然注視著面前那臉色蒼白,嬌柔無力的美麗少女。
「藍鳳,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十年的姐姐,現在我想你答應我一件事。」冰雪目不轉楮的盯著藍鳳說道。鳳看著冰雪,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我想請你答應我,無論你要我怎麼樣都行,但請不要傷害我的朋友,可以嗎?」聽完冰雪的話,藍鳳緩緩的點下頭。雖然只是小小的一個動作,但從藍鳳的眼楮裡,冰雪看到了以前的「藍鳳」。她相信,藍鳳一定會遵守這個諾言。
「來吧!」冰雪擺開攻擊架勢,大聲對藍風說道。看著冰雪的動作,藍鳳似乎有點遲疑,又似乎有點不忍,面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半晌之後,才拿出慣用的短劍。
看著兩女兵戎相見,對峙場中,一旁的風天行等人不禁深捏一把冷汗。冰雪的狀況他們最瞭解,雖然此時看起來氣勢不凡,但到底能支撐多久他們心中有數。修更是緊緊握著手中的鷹翔劍,隨時準備出手相助。
場中兩女,對峙良久,藍鳳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出場之時,她明明感受不到冰雪身上的絲毫真氣與魔法,可以現在面前的冰雪卻是神態自若,絲毫沒有緊張和危機感。反到是更像胸有成竹,一付必勝的樣子。介於這種考慮,藍鳳忍住搶先出手掌握先機的念頭,靜靜的擺開防守姿態,等待著冰雪進攻。或許冰雪也意識到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對自己並不有利,又或許是她另有打算,只見冰雪,三步並做兩步,突然向藍鳳逼近,一拳直直打向藍鳳的面門。
雖然是大跨步的前進,但失去真氣的,藍鳳輕鬆的做出反應,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退出一步,避開冰雪的進攻,隨即又向冰雪的前胸遞出一劍。原本以為這平凡的一劍必定不能擊中冰雪,藍鳳甚至已經考慮過四,五種可能出現的異變。可是,真正的異變卻在這一刻發生。鋒利的短劍深深的插入冰雪的左胸,大量湧出的鮮血瞬時之間染紅冰雪純白的衣衫。看著半身被鮮血浸透的長衫,藍鳳呆了。雖然冰雪一直聲稱著要殺死她,但是她卻從沒有想過要報復。此次出戰,與其說是為了要殺死冰雪,不如說她是為了要找到理由和機會讓梅利菲斯停手,最終能讓冰雪等人活著離開。可是……可是現在……
「雪……雪兒!」藍鳳鬆開手中的短劍,任由它插在冰雪的胸前,一把抱住已經搖搖欲墜的冰雪,大聲呼喊著。「鳳姐,你……咳咳……其實我並不想殺你,真的。」冰雪深深的吸口氣,鎮壓住體內的傷痛,艱難的說道︰「但……但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姐姐是唯一真正瞭解,真正愛護我的人。」
「雪兒,雪兒,你不要在說話,我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你會沒事的!」藍鳳將冰雪抱的更緊,口中的言語不知是在欺騙冰雪還是在欺騙她自己。
「鳳姐,我求你,你告訴我,不是你殺死姐姐的。告訴我!」不知冰雪那來的力量,左手緊緊抓住藍鳳的手臂,大聲問道。聽到她的問話,藍鳳又一次木然。她只是注視著冰雪那滿含期待的眼楮,緩緩的流下淚水。她真的很想告訴冰雪,不是她殺死冰晶,可是……可是她卻不能,真的不能……
看著藍鳳的表情,冰雪明白了一切,最終的期待,幻想在這一刻徹底的粉碎。她的手慢慢的鬆開,重重的落下,就像她眼中的淚水一樣,重重的……重重的落下。
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著的藍鳳,突然被冰冷的物體驚醒。緩緩的轉過視線,她發現一柄冰冷,無情的長劍停留在自己的頸側。「走開。」與長劍一樣冰冷的話語出至修的口中。看著長劍,又感受著那仇恨的目光,藍鳳木然起身,緩緩向後退去,她的目光片刻都未離開過已然昏迷的冰雪。隨著她的步伐向後倒退,她的心也一步步下沉。
風天行早已跪伏在冰雪身旁,為她止血包紮,檢查傷口。晶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她真恨自己在學院之時為什麼不學一些醫學上的知識。修仍然緊盯著藍鳳,原本堅毅的臉龐此時已被仇恨的火焰,燃燒的扭曲變形。他的劍還未出,只是為了其它人的安全,在他的心中早已下定決心,從此天涯海角必要手刃藍鳳!
梅利菲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行動也沒有任何的言語。而他的表情卻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當藍鳳緩緩退至他的身旁時,他開口了︰「鳳,走吧。」短短的幾個字中,不但有著他的決定,更有著一種無奈。藍鳳沒有回答,仍然看著被風天行等人簇擁著的冰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風天行興奮的一聲大叫後,才將所有人從心靈深處喚醒。「太……太好啦!雪兒不會有事的,她的心臟是長在右邊!!太好了,太好了!」風天行在為冰雪進行簡單的治療,確定她不會有生命危險之後,大聲高呼著。
在這一瞬間,不光是修等人興奮異常,就連梅利菲斯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偶然之間,梅利菲斯的表情落到風天行的眼中。「嗯?他不是為了執行命令殺死我們而來的嗎?為什麼他會關心雪兒的生死?難道……」一連串的問號出現在風天行的腦海之中。
「團長,我們走吧。」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冰雪,藍鳳做出自己的決定。梅利菲斯只是輕輕點頭,轉身抱起還在昏迷中的蘭,和藍鳳一起消失在銀白的轉移魔法光中。
夜色籠罩中的煞拉多官道上,只留下風天行等一行人。看著倒地不起的笑羅剎,凱與冰雪,風天行知道,自己一行為了能回到拜索斯已經付出多大的代價。但他的心中卻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畢竟所有的人都能活著回去。的確,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比活著更重要嗎?這不光是風天行的想法與感受,也是每一個活著的人的感受。
「再見了堰國,再見了北方戰爭,直到更有力量的那一天,我們會重回到這片土地,回到這裡來做還未做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