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溫柔的濤聲從窗外傳入,寧靜的大海沐浴在談青色的月光中,彷彿已經沉睡。泛者銀白色光澤的海面和幽藍色的天空融合在一起,幾片羽毛狀的雲緩慢的浮動,隱隱約約的透出稀疏的星光。
風照原站在窗前,沉思了很久。其他人都各自在山莊裡找了房間休息,雖然裡面的傢俱陳設早已破爛不堪,但比起外面的餐風露宿,要好得多了。
重子走到風照原身後,輕輕環抱住他的腰,臉頰帖在他的是背上,柔聲道:「照原,早點休息吧。」
「相龍大師一定知道這個秘異協會是假的,所以趕赴磬牙島。」
風照原轉過身,歎了口氣:「有人為了防止他洩密,所以殺相龍大師滅口。這次舉辦競技大賽,把所有的秘術異能力高手騙到島上,想必深藏了一個可怕的陰謀。」
重子沉吟道:「根據你的判斷,誰的嫌疑最大?」
「不包括你我,島上共有三十一個人,假設兇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風照原緩緩的道:「那麼他一定隱藏在那二十六個看上去最沒有嫌疑的人當中。」
重子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鷹眼他們五個反倒是嫌疑最小,因為只要稍作調查,就可以發現他們的疑點。而真正的兇手為了不讓人察覺,則會用一個普通的身份來隱藏自己。」
重子美目中流露出一絲異彩:「其實只要等到明天大賽舉辦者出面,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殺害相龍大師的很可能是大賽舉辦者吧,此人應該通曉隱形秘術。」
「但願如此。」
風照原面色沉重的望著窗外,過了很久,仍舊睡不著,索性走出房間,來到懸崖邊,一個人坐下來。
天色接近破曉,藏青色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潮濕的海風夾著腥味吹過來。四週一片寂靜。
風照原默默的思索著白天發生的一切。突然心中一動。
相龍大師為什麼要在懸崖邊徘徊那麼久?以至於他被殺的一幕,令所有島上的人都看見了。兇手為什麼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殺死相龍,而要讓眾人察覺?
這實在是非常矛盾的一點,除非,是兇手故意讓人發覺相龍的死。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此一來,豈非暴露了舉辦這次大賽的秘異協會的真實面目?
風照原百思不得其解。
叮咚忽然尖叫道:「我說你呀,何必浪費腦細胞?放我出來把他們一個個吃光內臟,多麼乾脆明瞭。」
千年白狐奸詐一笑:「難得你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小牛鼻子婆婆媽媽,下不了手的。」
叮咚理直氣壯的道:「報仇就要心狠手辣!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千年白狐連連點頭:「太對了。就像米日巴拉得罪了我,一千年後我也殺得它苦爹喊娘。」
「殺死米日巴拉的好像不是你吧。」
風照原沒好氣達到道。剛要教訓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傢伙幾句,海面上忽然傳來了隆隆的馬達聲。
一艘快艇破浪而來,一個女子赤足傲立在船頭。黑色的袍服宛如波浪般翻滾,銀色的長髮隨風飛揚,湛藍色的眼睛裡不帶任何表情。流露出一種近乎完美的冷漠風姿。
一隻火紅色的烏鴉從她的肩頭飛起,撲扇著翅膀,在半空中盤旋。桀桀的叫聲,撕破了黎明的平靜。
「法妝卿!」
風照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雙方的目光忽然相交,在空中濺起雷電交擊般的厲光。
他們終於再次相遇!
「站在懸崖上的那個人是誰?」
火鴉轉動著渾濁的眼珠,呱呱叫道:「氣勢好像很不一般啊。」
「就是擊傷伊籐的白狐。」
法妝卿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表情:「我想他有另一個名字——風照原。」
火鴉驚叫道:「是他?那個安全總署的毛頭小子?怎麼相貌完全不同了?」
「應該是他。他的那雙眼睛,充滿了靈動之氣,就算整容後也無法改變。何況伊籐照說他通曉雪鶴秘術,根據蘭斯若的報告,緋村康只有兩個傳人,一個是他的女兒緋村櫻君,另一個就是異能組的風照原。」
法妝卿悠悠的道:「其實我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伊籐照怎麼會乖乖的投靠我呢?」
火鴉不安的道:「能夠擊敗邁入秘能道的伊籐照,這小子力量很可怕啊。」
「這才是堪與我匹配的對手,不是嗎?」
法妝卿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艷麗的容光彷彿鑲嵌在了海天的背景中。
火鴉發出了一陣桀桀的怪笑:「這次他一定完了,島上還有人在等者他呢,瓦嘎嘎。」
快艇在海灘邊停了下來,法妝卿跨上一步,僅僅一步,就跨到了懸崖上。
幾百米的距離被她輕鬆縮短,宛如中國古代仙家傳說中的縮地成寸。對於空間的掌握,她已經達到了極至。
「風照原,我們又見面了。」
法妝卿淡淡的道:「希望這次你說話能夠有點禮貌。」
風照原心中一震,沉吟道: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伊籐照想必已經投靠了你。「「和你說話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法妝卿神色平靜:「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徹底臣服於我,另一個就是葬身在這塊孤島上。」
風照原哈哈大笑,體內脈輪急速轉動:「你在做白日夢吧,老妖婆!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動手吧!」
火鴉「呱」地一聲,竄上半空。
「每一次與你對敵,總覺的人生變的多彩而刺激起來。」
法妝卿淡淡一笑,雪白的雙手神出袍袖,緩緩舉起,四周的空氣在剎那間凝固,從遠處吹來的海風如同撞上了一面牆,紛紛向外翻捲,逆飛倒退,發出嘶嘶的聲響。
風照原艱難的向後退了一步,左手結出雪鶴秘術。雪鶴翻飛。在身體周圍結成結界。
「讓我領教一下堪稱是最佳防衛的雪鶴結界吧,看看它是否真的牢不可破。」
法妝卿曼聲道,身體風車般地繞著風照原旋轉起來。
風照原謹慎防備,隨時準備應付對方衝擊結界。
雪鶴結界外,黑色的身影最終連成了一條急速流動的線,像一隻環行的黑圈,從外將雪鶴結界圍了起來。
風照原已經看不清法妝卿的身影,闊別經年,她顯然也有了驚人的突破。
雪鶴結界忽然開始鬆動,向外膨脹。結界的外沿被黑圈用力拉扯,不斷向外伸展。
風照原心中猛的一驚。結界的範圍越廣,防衛的力量就越薄弱,如果不斷擴張下去。結界不攻自破。這就好比一隻氣球,越吹越大的後果當然只有爆炸。
整個雪鶴結界被拉扯到了極限。
風照原暗叫不妙,耳畔忽然聽到法妝卿輕笑一聲。黑影閃動,輕鬆跨入了雪鶴結界中。
剛牆鐵壁般的雪鶴結界被奇妙的瓦解。
風照原此時終於有了深切的體會,結界屬於空間力量的操控,而在這方面,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與法妝卿並肩。她根本不需要硬衝結界,只要用牽引的力量將它無限延伸下去,就可以順利突破。1717DU歡迎你網址不愧是百年來首屈一指的異能大宗師。
法妝卿蘭花般的手指已經伸到了眼前。
風照原的身影忽然像琉璃般的破碎,消失於無形中。
法妝卿微微一楞。
「奄——嘛——呢——咪——哞!」
風照原原地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妖火之蓮噴出鼻孔,六道輪迴在半空中轟然轉動。
「密宗法力?」
法妝卿吃了一驚,霍然轉身,妖火之蓮光芒璀璨,籠罩在她的頭頂,巨輪生出強大的吸力,要將她活活拖入六道輪迴之中。
「如果你只有這點能耐的話,那我要跟你說永別了。」
風照原嬉皮笑臉的道。
法妝卿冷哼一聲,雙手合攏抱拳,緩緩舉過頭頂。
四周的空間突然開始扭曲。
眼看妖火之蓮就在她的頭頂,此刻卻因為空間的拉伸,距離她越來越遠,六道巨輪也在不斷偏離方向,而風照原明明站在原地不動,卻不由自主的後退,一直退向懸崖邊,就要失足墜落。
法妝卿長笑一聲,身體揪的拉近到風照原的身前,一拳擊去。
風照原急施奇門遁甲之術,身形飄忽,出現在法妝卿的背後。
法妝卿雙掌交叉胸前,硬生生的將整個空間扭曲,雙方位置互易,風照原再次被逼向崖邊。
這時懸崖附近陸續有人趕到,在山莊過夜的眾人都已經醒了,見到兩人激鬥,紛紛圍上去觀看。不少人已經認出來法妝卿,震驚不已。沒想到這次大會,竟然吸引了傳說中的異能大宗師前來參加。
一些為嗜血眸而來的人,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法妝卿不是應該死了嗎?」
有人不安的道。
「死了的人未必死,活著的人也未必活著。」
考赤陰鬱的道。
米兒頓望著風照原悠悠出神:「沒想到,他竟然可以和法妝卿一較高下。」
士虎點點頭:「秘能道高手之間的對決難得一見,我們可算是有眼福了。」
看著激烈搏鬥的兩條人影,重子的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
「轟」的一聲巨響,風照原和法妝卿忽然分開,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看來只有放出妖丹和對方一決勝負了。
風照原微微喘息著,法妝卿可以隨意扭曲整個空間,無論對她如何攻擊,都會偏離目標,被移往別處。如果連暗含太極道胎的妖丹也宣告無功的話,那麼以他目前的實力,還無法戰勝法妝卿。1717DU歡迎你網址最多是一個平手。
「你能擊敗伊籐照,看來絕非僥倖。」
法妝卿淡淡的道。
「擊敗你還要費些力氣。」
風照原冷笑一聲:「叮咚,出來吧,嘗嘗這個人內臟的滋味。」
「叮咚!」
一個拇指般大的人竄出風照原的嘴巴,閃電般撲向法妝卿。在風照原的肚子裡悶了這麼久,他早就想出來透口氣了。
法妝卿眉頭微蹙,伸手在胸前一劃。結出真空結界。雖然不知道叮咚是什麼樣的怪物。但她絲毫不敢大意。打到目前的局面,雙方再施展出來的,一般都是壓箱底的殺手鑭。
「砰」的一聲,叮咚一頭撞在無形的空氣牆上,頭昏眼花,氣得哇哇亂叫:「奶奶的,該死的結界,老子破了她!」
兩道艷麗的紫光從叮咚眼裡射出,「咯嚓」一聲,真空結界玻璃般的裂開。叮咚長驅直入,就要鑽入法妝卿的鼻孔。
法妝卿徒然色變。
黑袍急速翻湧。蕩起一層層驚濤駭浪,四周的空間捲起一場呼嘯的風暴,空氣洶湧。滾滾的氣浪上下顛簸,叮咚像是浪尖上的小舟,搖搖晃晃。隨波跌宕,根本近不了法妝卿的身邊。
「我頭暈了。」
叮咚眼冒金星,捂者腦袋,勉強向後退去。
風照原失望的低歎一聲,叮咚趴在他的肩上,呼呼的喘著氣:「這個女人厲害,太厲害。就是衣服穿得太多了,胸也看不出。」
四周圍觀的人忍不住想笑,卻又不敢。
「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手下。」
法妝卿森冷的道,臉色彷彿霜凍一般,這麼多年,除了風照原和叮咚之外,還沒有第三個人敢對她如此出言不遜。何況語氣輕薄的就像一個無賴。
「我可不是他的手下。」
叮咚沖法妝卿擠擠眼睛:「我是他的房客,叫做叮咚。美女,你好啊,我們來認識一下。」
法妝卿冷冷一棲:「風照原,還有什麼伎倆儘管使出來吧。」
風照原對法妝卿笑了笑:「我已經黔驢技窮了,看來要擊敗你還真不容易。」
「彼此彼此。」
法妝卿沉默了一會,道:「如果你不願意拚個兩敗俱傷,那麼我們就此罷手,日後再戰。你覺得怎麼樣?」
風照原略一沉吟,道:「我只有一個問題,昨天下午相龍大師的死和你無關係吧?」
風照原眼中露出一抹異色:「你在胡說什麼?相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被人擊斃了。我也在暗中查探,到底誰有那個能力殺他。」
「一個月前?」
風照原叫道:「這不可能!昨天我們親眼目睹相龍大師在這裡摔下懸崖!這裡所有的人都可以做證。」
法妝卿微微一楞,目光在風照原臉上掃過,傲然道:「我知道相龍教過你秘術,但我絕對沒有殺他。我要殺的人,從來不會否認。」
風照原長歎一聲,緩緩走到重子的身邊。法妝卿一代宗師,極重身份,相信不會當面扯謊。兇手果然是島上的人。
士虎深深的看了一眼風照原,走到他身邊,問道:「閣下真的是相龍大師的弟子嗎?」
風照原猶豫了一下,毅然點頭。士虎的眼中光芒一閃而逝,似乎想說什麼,目光掠過四周的人,欲言又止。
「我的情報難道有錯嗎?」
法妝卿露出了沉思之色,向前走去。根據風照原所說,相龍顯然是昨天才死的。
眾人紛紛為了她讓開了一條道路,面對這位傳奇人物,他們既尊崇又感到一死畏懼。
只有叮咚嘴裡還在嘟囔:「我覺得她應該穿比基尼。」
火鴉忽然呱地的叫了一聲:「今天就是二月十五,怎麼看不到主辦者前來迎接。」
眾人這才覺得有些問題,米兒頓不滿的囔道:「秘異協會這幫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法妝卿冷笑一聲:「據我所知。秘異協會早就名存實亡。」
人群中響起一片驚訝聲,法妝卿看了看風照原平靜的神色,笑了笑:「原來你也早就知道了。」1717DU歡迎你網址考赤幽幽的道:「難道是有人假借秘異協會之名,故意跟我們開玩笑?」
眾人逐漸分散開來,在島上尋找了幾遍,都沒有看見主辦者的人員出現,最後只好又回到懸崖上的山莊,討論對策。
「啊!」
一聲驚叫,米兒頓的臉色突然變了,像是遇見鬼似的。額頭青筋暴起。指著一樓的服務台,手抖個不停。
一大堆色彩斑斕的面具擺放在櫃檯上,面目猙獰可怕,宛如栩栩如生的厲鬼冤魂。
「剛才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
米兒頓顫聲道:「是誰放在這裡的?」
眾人面面相覷。
法妝卿目光一掃,漠然道:「總共三十四隻面具,他們倒是連我也算到了。」
「親愛的秘術異能力高手們,歡迎你們的光臨。」
客廳內突然響起一個怪異的聲音,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徘徊在四周。
幾個秘術高手不動聲色的散開,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本次競技大賽十分簡單。請各位在島上生活一周,能夠堅持活到最後的,就是優勝者。他將得到罕世稀珍——嗜血眸。」
依琳娜迷惑不解的道:「堅持活到最後是什麼意思?在島上生活一周難道很困難嗎?」
那個聲音繼續道:「當然比賽有它的規則。就是每一位都必須戴上為你們準備好的面具。即使吃飯睡覺,也不能脫下它。」
鷹眼冷笑一聲:「閣下是把我們當猴耍吧?」
「如果你們破壞規則,將會遭到最可怕的後果。現在。遊戲開始。」
那個聲音陰森森的笑道,裊裊消散。
幾個秘術高手衝出山莊,四周寂靜一片,幾隻野鴿子在樹叢裡蹦來跳去,一隻山羊瞥見有人,聳起耳朵,嗖的竄入了樹林深處。
發話之人不知蹤影。
「這個人一定通曉隱形秘術。」
米兒頓從樓上走下來,他顯然也沒有找到聲音的主人。
「你們不用浪費力氣,他根本就不在這裡。」
法妝卿冷冷的道:「剛才我們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幾天前就已經存在的。說話的人事先將音波凝固,存放在大廳的空間中,然後等到特定的時間散播開來。」
鷹眼點點頭:「我也聽說過這種秘術,效果就像錄音機一樣,預先錄下聲音,設置好時間,結果就會在特定的時間傳出。」
士虎沉吟道:「這種秘術失傳已久了。」
米兒頓聳聳肩:「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聽他們的話戴上面具?」
「媽的,老子不玩了。」
那個和風照原動過手的鷹鉤鼻大漢罵道,大步走出客廳。他原本是為了嗜血眸而來,但眼見法妝卿、風照原、鷹眼這樣的絕頂高手也來參賽,知道獲勝無望,索性離開。
有兩個人也隨後跟著他走出山莊。
風照原不知是否該出手阻攔他們,殺害相龍大師的兇手就在其中。正猶豫間,三人已經躍下懸崖,跑到了海灘邊。
風照原立刻施展挪移陣圖,跑到了海灘邊。
大漢率先解開快艇的攬繩,發動馬達,就要離開。
風照原一咬牙,左手結出腰肢秘術手印,他終於下定決心,不讓對方離開磬牙島。
風照原還沒有出手,突然聽見「嘶」的一聲,空氣中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猛的把鷹鉤大漢揪入,他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拚命掙扎,粗壯的身軀一點點消失在空氣中兩隻腳還在不停的蹬踏。
風照原和其餘兩個人一時都驚呆了。
「請遵守比賽規則。」
空氣中的幽靈般的探出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陰則則的道,隨即又消失在空氣中。
一絲詭異的感覺湧上風照原心頭,難道這個人,就是比賽的舉辦者?
「小島周圍似乎被人布下了結界。」
法妝卿的身影出現在風照原的旁邊,她伸出手,向前放虛按了一下。
小島外的空間空空蕩蕩,像是一個無盡的深淵,無限幽遠,法妝卿發出的力量如同一滴水,融入浩瀚的大海,沒有任何反應。
法妝卿的神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她先是在身側布下了真空結界,然後再向前跨出一步,走出海灘。前方的空間像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缺口處傳出一股極為怪異的吸力,將她拉扯進去。
一個雜亂無序的世界旋轉著向她捲過來,空間,時間完全顛倒,無數線條交叉、重疊、組合,混沌而又激烈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