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射擊訓練結束後的集合時,罕高峰才開始向大家講述秘術。
尤妃麗將一頁頁薄如蟬翼,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的黃色文件陸續遞給眾人。
罕高峰沉聲道:「之所以被稱作秘術,是因為這種技能歷來屬於不傳之密,再加上失傳已久,所以我們能夠教會大家的也十分有限。給你們的資料只是羅列了一些修煉秘術的入門理論和基礎要訣,至於將來的發展,只能靠你們個人的努力和機遇了。」
「組長,這上面沒有字跡啊!」
褐髮微卷的印度學員莫裡詫異地叫道。
尤妃麗柔聲道:「集中你們全部的注意力,自然會看見上面的字跡。如果看不到,那就證明你們沒有學習秘術的天賦。」
風照原聞言,立刻擯棄腦中所有的雜念,全神貫注地向資料看去。幾分鐘後,一行行字跡由隱隱約約到逐漸清晰,完全浮現在他的視線中:「秘術,是一種以強大的精神力量達到操控物質元素目的的技能。要學習秘術,首先必需瞭解物質的元素構成。」
短短的幾千個字很快就看完了,風照原的四周響起了一片失望的聲音。札札不滿地嘀咕道:「這是什麼秘術嘛,根本就沒有具體的修煉方法,那麼多字全部是理論的空話,沒有一點實際用處。」
風照原也覺得茫然不解,資料中只是闡述了元素的構成,以及精神力量的基礎培養,並附上了近百句稀奇古怪的咒語。至於如何將三者配合運用和改變元素的詳細方法,卻隻字未提。
目光一瞥之間,風照原發現蘭斯若的眼中掠過不屑的神色,隨手將資料揣入懷中。
風照原暗想道,蘭斯若既然是精神學方面的權威,對於精神力量的領會遠遠超過眾人,這份資料對於他來說,也許過於低級淺陋了。
尤妃麗似乎對眾人的想法瞭然於心,解釋道:「秘術的傳承有非常苛刻的限制,我和組長雖然通曉一點秘術,但因為各自流派的嚴規,不能詳細地教授你們。不過,這些資料是開啟秘術的鑰匙,至於如何找到秘書之門,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我明白了。」
札札促狹地擠了擠眼睛:「這就像給我們一隻空碗,至於食物嘛,就要我們自己去找了。」
「你的領悟力很高啊。」
尤妃麗嬌媚地瞥了札札一眼,嚇得後者趕緊摀住了黑瘦的小臉,生怕被對方的目光再刺一下。
罕高峰道:「如果沒有其它的問題,大家可以解散了。晚餐時間是七點,員工宿舍在安全總署辦公大樓北面的一幢紅色小樓裡,我們雷電盾牌組在六樓,一人一間宿舍,憑各自的磁卡工作證開啟門鎖。都明白了嗎?」
奧馬爾舉了舉手,問道:「我們可以留在這裡繼續訓練嗎?」
罕高峰的目光在這個眉清目秀,神情憂鬱的法國小伙身上停留了一下,點點頭:「這裡的訓練場所隨時對你們開放。」
奧馬爾不再說話,轉身向力量訓練室走去。
望著奧馬爾孤獨的背影,罕高峰若有所思。
「我,我還有,還有一個問題。」
畢盛克結結巴巴地道。
尤妃麗微微一笑:「這裡的食宿免費向大家供應,畢盛克組員,還有問題嗎?」
在一片哄笑聲中,畢盛克心滿意足地搖了搖頭。
電梯在職工宿舍六樓停下,寂靜的走廊上頓時響起組員們歡快的腳步聲。每一間寢室的門上都懸掛著印有組員名字的木牌,風照原找到自己的房間,剛打開門,一股無形的氣勢就劈面撞來。
那是一種銳利得要發出光亮的氣勢,在空中凝聚了一會才慢慢散去,風照原摸著猶如被劍鋒刮過的臉,又驚又奇地慢慢走入房間。
室內安靜無人,電視、冰箱、音響等電器都很齊備,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只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空氣中也散發著些許的霉味,可見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但從微微泛黃的白牆,掉了油漆的桌椅,以及浴室裡殘缺了一角的鏡子又可以看出,這裡從前住過人。
仔細一看,斑駁的桌腳上還刻著一行隱約難辨的字跡:「紀念青春的歲月。尊將,二零三六年十月二十二日。」
雖然距今已有整整十年,字跡早就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每一筆勾劃英挺,猶如錚錚傲骨,不可一世,壓抑不住的銳氣似乎要從桌面上衝天飛起。
這個叫尊將的人從前是這間寢室的主人嗎?那股從房中撲面而來的逼人氣勢,莫非是他留下來的?
想到這裡,風照原不禁心中駭然,一個人離開之後,房間中居然還殘餘了那樣鋒銳的氣勢盤踞不去。唯一的解釋,是這個叫尊將的人擁有驚天動地的精神力量。
這樣的人,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嗨,朋友!」
風照原的思緒被打斷了,進來的是神氣活現的札札和美貌動人的卡丹婭,前者怪叫著在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上打了個滾,笑道:「總算可以過幾天安逸的生活了。」
卡丹婭莞爾地搖搖頭,對風照原道:「真羨慕他無憂無慮的模樣,像只快活的小猴子。」
風照原心中低歎一聲,只有他知道,在札札嬉皮笑臉的背後,深藏了多麼辛酸的往事。也許正因為只有這樣不停地歡樂,札札才能逃避自己內心的痛苦吧。
歡樂與痛苦,又豈能從外表分辨呢?
「你在想什麼呢?看你深思的表情,像一個深不可測的哲學家呢。」
卡丹婭微笑著問道。
「我在想,」
風照原頓了一頓,目光投向窗外。華燈初上,從這裡可以隱約看見曼哈頓區繁華的街道,天邊黛紅色的晚霞與疾馳而過的車燈交織成一團彩色的迷霧,匆匆的行人隱沒在茫茫夜色中。
「我在想,在這個世界上,人是一種多麼渺小和脆弱的動物。肉體的傷害,心靈的傷害,都可以將他輕易擊倒。而一個人只要能夠活著,無論活得怎樣,本身就是一種對命運的勝利。」
風照原緩緩地道。
札札看了一眼風照原,沉默地垂下頭,呆呆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卡丹婭的美目中立刻露出迷醉之色,風照原一邊沉思一邊說出飽含哲理語言的模樣,充滿了憂鬱的魅力。
「唉,豈知是人類啊。」
風照原面色一變,這熟悉的妖異聲音,又陰魂不散地纏上了他。
「我上個廁所。」
風照原幾乎是倉皇逃入衛生間,「砰」地關上門,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低聲道:「你究竟是什麼妖怪?為什麼總是盯住我不放?」
「你不是見過我的樣子嗎?」
妖異的聲音幽幽地道。
「你,你!」
「你什麼你啊,你不是很想學秘術嗎?只要將靈魂交給我,你將會擁有等同於第一流秘術的力量!」
「開,開什麼玩笑!一個人的靈魂,只能屬於自己。」
妖異的聲音發出一聲淡淡的歎息:「你太年輕了,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類都沒有自己的靈魂,有的獻給了金錢,有的獻給了權勢。」
風照原聞言一愣,名利之心世人皆有,如果照對方這樣解釋的話,又有幾個人真正擁有自己的靈魂呢?
「那你,你為什麼要纏上我?你去找別人吧。」
「因為是你的鮮血讓我重新甦醒,要想恢復我的真身,只有依靠你的靈魂。」
妖異的聲音裊裊散去,無論風照原如何大聲呼喚,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札札不安地在門外亂叫一氣:「朋友!風照原!兄弟!老大!你怎麼啦?」
「沒什麼,有點,有點肚子疼。」
風照原打開門,擦拭著被冷汗浸濕的額角,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真帥!
卡丹婭在心中悄悄地說,這個男人就連肚子疼的樣子,都那麼讓人著迷。
「原來你上廁所的時候喜歡自言自語。」
札札嘀咕一聲,拍著肚子嚷道:「吃飯去吧,中午為了那個什麼見鬼的秘術也沒有好好吃一頓,晚上說什麼也不能委屈我的寶貝肚子了。」
三人一起向餐廳走去,一路上說起秘術來卡丹婭也是滿腹牢騷,埋怨罕高峰和尤妃麗暗中藏私,倒是風照原開導他們:「這個世上的技能不止秘術一種,槍法、格鬥等只要練到巔峰,一樣具有強大的殺傷力。」
「說得對!」
札札點點頭,率先衝入餐廳,如狼似虎地用叉子叉起一隻澳洲大龍蝦,大嚼著道:「我要將我的異能力不斷提高,還有在虛擬世界中學會的瑜珈術,也要苦練才行。」
卡丹婭贊同地道:「我也在虛擬世界中學會了一種奇特的技能,也需要花時間加緊練習。」
風照原展顏一笑,將一塊三分熟的血淋淋牛排夾入餐盤,道:「那麼吃過飯之後,我們就去訓練大廳吧。」
「啊!」
札札抱頭苦叫一聲,卻被卡丹婭夾起一個大蝦球,塞入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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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答讀友問
1。關於有讀友認為智商高的風照原不可能交到很多朋友的問題,我想解釋一下,第一,智商不等於情商,能解哥得巴赫猜想的人,未必可以應付鉤心鬥角的人事鬥爭。
第二,智商高不等於冷酷無情,主角會為了一些人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去奮鬥,不代表他傻。很多讀友都看過拙作觀局生死,在白狐這本書裡,洛水希望寫出武俠小說中的俠義思想。
第三,從某點來說,智商高的人也許會有孤獨感,但不代表他們沒有真正的朋友,維繫人與人之間的東西,我想遠非智商的高低。巴黎聖母院,相信大家都讀過了。
2。關於VIP的問題,目前暫時還沒有打算。要看實體書在台灣的銷售情況再定。
3。關於「不把人殺了,而要送到非洲去,捨近求遠」這個問題,感激讀友指證,確實應該添加筆墨,描述出風柯野的異樣心態,送一個人去接受永遠痛苦的折磨,比殺了他更解恨。但很遺憾洛水疏忽了,謝謝讀友提醒。
4。本書不會太監,因為如果已經出版的書,一般是不會太監的。但可能更新速度要隨出版商的意願。洛水也是賣苦力的,望大家諒解。
5。我的筆名確實像blue安琪兒說的,因為喜歡曹植的洛神賦,喜歡他和宓妃那種淒美而絕望的愛情所取的筆名。blue安琪兒,你厲害的,嘻嘻,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我筆名的出處,知音。
6.讀友提醒洛水驚蟄是2月,嘻嘻,慚愧,當初查閱百度都沒查出來,結果出醜了,各位原諒這個,汗啊,再次感謝讀友指證。
7。本書的第一冊還有些生澀,不過六萬字以後,質量會慢慢提高,劇情也會漸入佳境。因為偶不太喜歡讓主角一下子就很強,慢慢來才有味道,也更真實。
8。至於笑傲天問白狐和風照原的關係,嘿嘿,透露一點,古畫中的千年白狐當然不能隨隨便便附到任何一個人身上,自然有原因。
洛水一向認為,寫奇幻武俠小說主人公奇遇是當然要有的,但要得到的自然合理,否則就是氾濫的YY,不入流。
9,這周沒精了,下周給大家加,只要評論不是萬金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