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安平郡·安平郡公府陰陽逆道陣最終沒有完成,天妃也被石隱藍月所擊敗,但是經歷了如此浩劫的東海龍宮卻已是元氣大傷,島上三萬多人,如今只剩下區區兩千人。東海一族如同歷史上許多門派一樣,開始從極盛時期走入衰落。
東海龍宮最終沒有舉行百年之慶,在東海另尋了一個島嶼開始了重建的工作,不過由於其實力雖然減弱不少,但是在東海之上,仍然是不可小窺的勢力,在後來的一百年內,依然統治著整個東海海面。
司馬沖從此也低調了許多,在東海司馬一脈和宗室司馬一脈暗鬥了這麼多年後,他終於向如今的帝王司馬睿遞上了頌功帖,一方面表示對司馬睿領導王朝的讚賞,另一方面也暗示了自己對國家並無野心,願意誠心輔政。瑤琴郡主依然是那樣的憂鬱,無論之前還是以後,似乎總有結不開的心結,最後陪著裴妃長住「壽元殿」,後來在年僅二十七歲的時候,病逝西歸。
王敦派來的使者錢鳳卻已在一切混亂之後不見蹤影。
後來藍月問石隱為什麼不將瑤琴公主帶回,石隱笑著說,無緣對面不相識,縱然瑤琴公主對自己有款款之情,自己無意無心,又豈會做出如此濫情之事呢?
在救援的行動中,蕭瑤亦是一馬當先,臨陣指揮,危而不亂,頗受眾人欣賞,從此她的身份業已在眾人面前得到認可,與眾女的關係自然也越走越近。
安平郡公石元則只琢磨著什麼時候給石隱辦個盛大的婚禮,自從石隱回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有些老了,該過含頤弄孫的逍遙日子了,而有了石龍這個「孫子」,石元的生活中也突然增加了許多的色彩,不復往日那嚴肅的面孔,倒多了許多慈祥的笑容來。族中的事務也逐漸移交給石修打理,由二叔石銳輔助,自己倒也樂得清閒。
石隱則從司馬沖那裡得到消息,準備帶著藍月前往苗疆一趟,若能借得巫王宮的鎮宮之寶「吞海珠」,應該可以將藍月體內的黃金之氣吸出。
而讓石隱奇怪的是,藍月自從吸收了火匙帝龍之後,竟然對火焰了有種莫名的控制力,但是火匙帝龍在自己體內的時候卻絲毫不起作用,現在自己體內的土匙帝龍亦是如此,似乎在沉睡一般。
雪千秋可以操縱,藍月亦可以操縱,看來這個問題的根結竟是和自己有關了,石隱心中疑惑著,一切問題的中心終於確定在了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上了。那到底是什麼力量呢?
而就在石隱即將帶著藍月南下的時候,安平郡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安平郡·安平郡公府·主廳石隱是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被通知前往主廳的。
聽由奴僕口中的焦急味道,石隱匆匆來到主廳,見到在諾大的廳中跺步來去的石元道:「爹,你找我?」
裡面卻不止石元一人,石銳、石修都在,面色一片疑惑,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石隱連忙問了聲好。
見到石隱前來,石元招呼道:「先坐。」
向來穩重的石銳問道:「大哥叫我們來,一定有什麼重要事情吧?」
石元面色有些沉重,說道:「不錯,我們身在安平郡,還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日一個朋友過來,才告知我如今江湖上盛傳的一件事。」
石修奇道:「什麼事情竟能讓爹如此憂心忡忡?」
鼻息微微加重,石元說道:「江湖傳言,秦王的『太乙辟兵圖』落於我石家!」
石銳三人同時一震,石銳驚道:「就是傳說能煉成『金剛不破』之身的『太乙辟兵圖』?怎麼會?」
石元沉聲道:「我亦是昨日早上才知道此事,隨即派人出去打聽,果然是實情,如今此事在江湖中已是盛傳開來,謠言我石家正是因為此圖才得先朝陛下庇護保其一族!現在城中已不斷有江湖高手潛入,目的便是為了此圖。」
真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石銳皺眉道:「如此說來,定是有陰謀在其中了,但是誰又會想到以我石家來做擋箭牌呢?目的何為呢?」
石修冷笑道:「那此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安平郡周圍儘是塢堡護衛,府內又有高手密佈,就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前來亦不足為懼。何況流言所在,不攻自破。」
石隱搖頭道:「大哥,對方能想到我石家,必定做過一番調查,所謂懷壁其罪,縱然是流言,亦是一個極具誘惑力和殺傷力的武器,我看還得從長計議啊。」
石元贊同的點點頭道:「不錯,流言的威力就在於此,在信與不信之間,更有誘惑力。不過我現在要告訴你們的,是一件石家真正的秘密,一個我們石家得以庇護的真正秘密。」
石銳三人同時朝著石元望去,心中同是一個疑問:莫非真是因為什麼特殊的事情,才讓石家一脈得已先帝庇護而生存下來的嗎?
石元眼神透得深遠,沉聲緩緩的道:「是因為我們石家有一把鑰匙。」
石隱心頭一震,莫非家裡也有一把開天神匙不成?
石元繼續說道:「這把鑰匙便是能打開《武帝遺書》的鑰匙。」
石隱腦海中猛然閃出一個人,脫口而出道:「不動如來!」
石元點頭道:「是的,不動如來,他應該是首要的懷疑對象,以我石家為目標吸引眾多的目光,然後趁亂盜取鑰匙,打開蛟龍玉匣,得到《武帝遺書》。聽說江湖上他還俗的事情後,我便心事重重,沒想到他還是動手了。」
石隱笑著,眼神中自有一絲狠意的道:「爹你放心,有孩兒在,不動如來他休想逞能。更何況,我和他還有一筆帳要算。」是的,打傷月兒的不動如來,石隱自然不會放過他。
石修也笑道:「正是,爹你放心吧,有二弟和這麼多高手在府中,莫說不動如來了,任何江湖高手來了,都絕討不了好處的。」
石元看著三人,開口道:「那若是十萬大軍呢?」
石隱三人同時驚道:「十萬大軍?」
石元說道:「不錯,以『太乙辟兵圖』為引子,如今石勒已派弟弟石虎領十萬大軍日夜兼程趕來,再加上鮮卑段匹磾亦派兵,青州曹嶷亦是蠢蠢欲動;如今東海龍宮元氣大傷,無力出兵來援,南方祖逖大軍又和匈奴漢國的兵馬相持,更無力來援。強兵壓境,安平郡只怕是凶多吉少。」
這一番話,將眼前形勢分析得透徹,危機重重,眾人不僅愁上心頭來。
石隱斷然道:「爹請放心,孩兒必定會找到對策,保住安平郡!」
石元看著石隱虎目中的信念,緩緩的吐了個字:「好!」對石隱,對自己的兒子,石元絕對充滿信心!
安平郡·安平郡府·石隱房中石隱一回房,馬上召來曹雍、齊三重和藍月,利用現有的情報網絡和藍月的迷天宮,以最快的速度搜集需要的情報,並派人前往祖逖軍中,和吳文倫吳秀才取得聯繫。
藍月的迷天宮果是遍佈各地,在安平郡的附近亦設有分舵,立刻得到了最新的情報,石隱大大的香了藍月一口,四人立刻在房中照著地圖研究起目前的形勢來。
比起石元所說的形勢,恐怕更加的嚴峻一些了,齊三重分析道:「依目前的形勢看來,以本郡為中心,北部緊挨青州曹嶷駐地,青州兵素以勇猛著稱,勢力不可小窺。西北部除了拱衛的一泉塢、石樑塢、新鄭之外,外面就是虎視眈眈的石虎大軍了,估計也不了多久,西南方向除了陳川的守軍,外面就是匈奴漢國的軍隊,他們絕對有能力攻破,從而突擊本郡。本郡因為是封地,除了千餘名士兵,根本沒有任何的戰鬥力,況且石虎帶領的精銳兵馬,實非一般軍隊能敵,如今形勢的確危機。」
曹雍點頭道:「齊兄說得正是,而且現在各地的武林高手前來,更引起了本郡的混亂,軍心不穩乃是大忌。」
石隱皺皺眉道:「月兒,你有什麼看法?」
藍月沉思道:「五路兵力並非同心,如果能讓他們互相攻擊,便能減少不少壓力。」
曹雍笑道:「夫人之見正中要害之處,這幾處兵力都互相猜忌,而且斷然不會合作,只要讓他們互起疑心,當會大亂。」
石隱皺眉道:「只是如此,並不能解決所有的辦法,沒有強大的兵力,很難固守此城,如何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最大的力量呢?」
齊三重說道:「陛下那邊早無平定北方之心,更無力平定此地,倒不如借流民之力拱衛如何?」
藍月說道:「不可,我們要的乃是質量,而不是單單從數量上進行,石勒手下『旋風十八騎『和『虎衛營』都是精兵強將,以流民之力斷然抵擋不了,而且枉送了性命。況且我們手下都是武林高手,單打獨鬥尚可,上了戰場卻不行,如無勇將良將,實難保證戰爭勝利。」
曹雍點頭道:「夫人說得不錯,不如以曹某之力,號召各路英雄前來如何?暫以江湖之力,拱衛我郡,在其中當能挑選出不少良將之選吧。」
藍月說道:「此事更不可,要知江湖之中更是貪圖『太乙辟兵圖』,若是招江湖人士前來,反而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石隱皺眉道:「那這該如何是好呢?」
藍月笑道:「我倒有一個更好的方法。」
藍月笑道:「既然他們要『太乙辟兵圖』,只要證明太乙辟兵圖不在我們手中不就得了?」
三人同時大喜道:「正是。」可是話音一落,又黯淡下來。
曹雍說道:「夫人所言當然是高招,可是來者都不是庸人,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信太乙辟兵圖不在我們手中呢,即使別處有,他們也不會放棄第一個暴出消息的地方。」
藍月說道:「兵者,亂其心也。不但是『太乙辟兵圖』,其他比起此地來更為重要的寶物亦可以假造出來,加以宣傳,而且宣傳的地方就在他們所經過的峽谷、大河之地,這樣雖不能阻止他們前來,卻能為我們爭取時間。」
看著三人,石隱念頭一轉,說道:「不錯,月兒此法甚妙,但是安平郡所在之所,身在如今戰爭的前沿,實在是成了擋箭牌,如果要真正的安全——」
四人同時對望一眼,同聲道:「南遷。」
石隱點頭道:「不錯,簡單的看只是有人針對石家引起的混亂,但是仔細想來,卻是戰爭不可缺少的籌碼,就算躲過此劫,以後卻會越來越深陷局中,陛下那裡我會稟告,應該不成問題。況且我們南遷,對朝廷亦不會造成任何損害,石勒的大軍一直不敢進入此地,就是因為此地鎢堡縱橫,力量強大,深入內地,猶入虎穴,我方如果停滯不動,反而給了對方一個充足的理由冒險。如果我軍撤退,反而會讓對方束手束腳,困惑而停滯不前。」
曹雍說道:「門主分析得甚是,如今各個鎢堡各自為政,除非危機之時,決然不會聯合,如果對方把矛盾指向我們,各個鎢堡必定選擇自保,而被個個擊破,而我們也因為沒有外援而空,若是將全郡人南遷到安全的地方,只要到達祖逖大軍處便可,然後再緩慢南遷亦不成問題。我們一退,各個鎢堡則首當其衝,必成聯合之勢,敵方大軍必退!」
齊三重笑道:「正是,退之一策,正是一箭雙鵰之策也,實在是高明之極!」
既然主意已定,石隱問道:「依曹使者看,從安平郡遷徙到祖逖大軍處需要多長的時間?」
曹雍說道:「全郡兩千多戶人,約有兩萬口,按照正常的遷徙速度,至少也得半個月,如果加快速度,恐怕也得要十天!」
石隱問道:「月兒,此時敵軍到達這裡需要多長時間?」
藍月說道:「石虎的大軍距離此地尚需三天,鮮卑兵力路線和石虎大軍平行,距離此地亦需三天時間,如果曹嶷出兵,最多一天,匈奴趙國如果攻下陳川,需要五天時間。」
石隱深吸一口氣道:「如此就太過危險了,時間緊迫,如果南遷,恐怕未到安全之地,便被敵軍趕上,荒野之中,對我們無任何優勢可言。」
藍月此時笑道:「但是——我們還有一個縮短時間的方法。」
三人的眼睛刷的集中在藍月的身上,尤其是曹雍和齊三重,平日裡只覺得大夫人高貴典雅,沒想到如今一交談之下,智謀竟都不在自己之下,並且還每每點中要害,實在是讓二人驚歎不已。
藍月隨即說道:「祖逖一向被東晉朝廷所排斥,當年他得知當今陛下兩得詔書北伐,仍猶豫不決時,便毅然進言道:『國家喪亂,並非由上昏下叛,實因藩王爭權,自相殘殺,遂令外敵乘虛而入,塗炭中原。今百姓遭難,人人思奮,欲掃強胡,大王若決發威命,使如逖等志士作為統率,料想郡國豪傑必望風歸向,百姓亦共慶來蘇;中原可復,國恥可雪,願大王勿失時機!』司馬睿見他義正詞嚴,忠勇可賈,便任命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他千人糧、三千匹布,卻不發一兵一卒,讓他自己去招募。」
「雖然祖逖招撫流亡將士,平衡各個鎢堡之間的勢力,納其良者,擊其不堅者,與劉聰、石勒等胡將相對抗,一心想收復中原之地,但是一直得不到朝廷,沒有後盾,實難有所大作為,而以夫君今時今日的地位,在朝廷中的影響力,和陛下、王氏一脈的關係,憑借吳文倫的口才,應該能說動祖逖才對,祖逖應該深知,如果能夠得到夫君的幫助,要得到朝廷的,自然也是指日可待,如今既有機會,自然不會放棄。更何況如今祖逖大軍和匈奴漢國兵馬對持,但是並沒有大的戰爭發生,只要他暗中派遣兵馬,接應我方人馬便可。石勒大軍對祖逖大軍一向忌憚,見有其大軍旗號,必定退軍三捨,我方必安矣。」藍月自組建迷天宮以來,對朝廷政事亦是熟爛於心,如今隨口說起,亦是如數家珍一般。
藍月說完,曹雍佩服的拜道:「夫人睿智,曹雍佩服之至。」
齊三重也跟著一拜,實是發自內心之敬重。
藍月雍容的一笑,道:「二位先生請起,如此厚贊,實不敢當。」
石隱深吸了口氣,卻岔開話題道對藍月道:「諸葛武侯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弟子竟會和天帝教聖女一起攜手對敵啊。」
曹雍和齊三重都同時一驚,雖然知道藍月是石隱的夫人,但是卻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竟是天帝教的聖女。
藍月嫵媚的一笑道:「他若知道你如此壞,還會收你為弟子嗎?」
石隱哈哈大笑,投了個曖昧的眼神過來,發出意念道:就怕我不壞的時候,你又想我壞了。
藍月自是聽得到他的想法,狠瞪了他一眼。
第二日·安平郡·安平郡府
從昨天開始,進入安平郡城的人明顯增多了,石隱也徵得了父親石元的意見,決定舉城遷徙至祖逖大軍駐紮處,然後再南遷至東山宗處,深居南方的話,比起在安平郡當然要安全千百倍,況且住在東山宗,對自己重建東山宗,掌握兵道十二宗的權利來說,也更為方便一些。
在齊三重的建議下,石元命令全城進入戒嚴期,表面上為了防止江湖人士和各路的探子偷竊郡府中的「太乙辟兵圖」,實則是為了暗中進行遷徙的工作。
白天裡按兵不動,郡中的各處都已經埋伏好了眼線,將各個懷疑的人落腳之處進行記錄,然後在晚上進行嚴密的監視,使其不得有異動。在夜晚的時候,秘密的遷徙郡內人馬出城。這也是諸葛武侯門的神機使者首次和天帝教訓練下的迷天宮合作,當年兩大勢力的逐漸結合,使得事情出奇的順利,也為以後石隱重建諸葛武侯門打下了基礎。
但是舉城遷徙未免落下個逃跑的名聲,石隱自然不願身為安平郡公的父親背上這個名聲,這一戰還是要打,而且要一戰揚石家威名!
為了增加自身的人手,石隱在石家的弟子中抽出資質不錯的一部分,以陣法加以訓練,然後佈於安平郡府的各處,用以卻敵。雖只是六七流的年輕人,一經石隱的訓練,配以陣法,竟能困住一等一的高手,眾弟子更是欣喜若狂,勤奮練功。
同時拱衛安平郡的四個塢主魏該、郭默、李矩和趙固等也紛紛表示願聽號令,石虎大軍的壓境,也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危機。
在四個鎢主以此為理由入城之後,迷天宮的探子卻探得其真實的用意依然是在太乙辟兵圖之上,看來四個鎢主的野心也是不小。
同時西南方傳來消息:陳午已經降了匈奴漢國,如今匈奴漢國正派七萬大軍進逼安平郡!
這一消息也著實給石隱增加了不少的壓力,在石隱的房中,秘密的戰前會議正在召開著。
經過連夜的偵查和分析,基本的策略已經制訂下來了。
曹雍指著地圖說道:「石勒、王彌都是匈奴漢國的重臣,而曹嶷者,本來是漢國王彌的大將,後來王彌被石勒以叛國罪誅殺,曹嶷才得已繼承王彌的地盤,霸佔了青州郡,據說此人貪杯好色,對整個青州多有貪圖。不過他的兵力總共只有四萬人,青州兵縱然號稱強悍,但是若和石虎帶領的精銳大軍比起來,恐怕還要差上幾籌。所以他暫時按兵不動,亦是極為矛盾。」
「鮮卑段匹磾此次出動三萬鐵甲兵,由段匹磾率領,段氏本來是擁護東海司馬一族,但是如今已日趨獨立,妄圖佔領北方草原之地,再南並中原。」
「除此之外,在石虎、段匹磾、曹嶷的勢力之間,還有邵續的女婿劉遐為塢主佔領的河濟平原,因為其兵強馬壯,以一種微妙的姿態處在三個勢力之間,三方都想極力拉攏其,不過據說此人血性耿直,並沒有接受任何一方。」
石隱心中暗暗的有了打算,說道:「如此,曹使者你便去一趟青州,陳述我安平郡效忠之意。」
曹雍驚道:「門主想引曹嶷之軍抵擋其他大軍?」
石隱笑道:「不止如此,我還要將我石家傳說能打開《武帝遺書》的鑰匙交給他。」
藍月卻明白了石隱的目的,說道:「夫君是想將眾人的目光引至曹嶷之處吧?」
石隱笑道:「我們便來一個暗渡陳倉之計!《武帝遺書》對各路的軍馬來說,誘惑力比起《太乙辟兵圖》來說,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且這也正是不動如來的目的所在,有不動如來到曹嶷那裡,曹嶷必定先亂陣腳,我們再給他添亂,便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了。鮮卑兩部段氏和慕容氏早有間隙,如今段匹磾率精兵出動,老巢必定空虛,當年他篡位而成為鮮卑的大酋長,族內人早已不服,只要有人能夠說動鮮卑慕容氏和劉遐齊攻段氏後方,段氏自顧不及,何能威脅到我們呢?」
齊三重拱手笑道:「曹兄說曹,齊某便前往北方一趟,定不辱使命!」
深情的看了藍月一眼,石隱笑道:「段匹磾怎麼說也算我們的媒人,這份厚禮算是好好的答謝他了。」若是沒有當日段匹磾將石隱扔進化血池了,石隱的確也不會碰到藍月了,一想起當年相見的情形,往日種種重現腦海,石隱忍不住感覺到一股溫馨甜蜜來。
藍月瞪了他一眼,惱他沒正經,心裡卻是甜甜的,就連瞪他的眼神也帶著一股柔情蜜意來,不過她清醒的說道:「不過,還有石虎的十萬大軍和匈奴漢國的七萬大軍,這才是最威脅的地方。」
石隱笑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石勒早有心自立為王,我們便給他一個借口,匈奴大軍和石虎必定互相猜忌,不想對方拔了先籌,我們便要給匈奴大軍提供情報,然後在石虎大軍的路上不頓的伏擊和散播虛假消息,影響他們的進程,只等他們兩軍相隔不遠的時候……」
曹雍和齊三重亦是高智之士,聽石隱一說,當即明白,四人同時笑了起來,這一戰必定精彩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