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萬神三老詫異地盯著易水寒,就算他們自己也感應不到黑洞領域存在漏洞,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一道細小電流便將其攻潰,人類好可怕的潛力,摩根與舊遺民大勢已去。
再也不用易水寒出手,兩位摩根神皇落敗使摩根戰士們從信念上一蹶不振。白曉清與勞倫斯驚喜發現老公先前所受傷勢並無大礙,而且身手也步入到匪夷所思的玄妙境界,數位絕世高手在其面前未必討得好去,自是歡欣鼓舞殺入敵群,毀滅天罰不計能量損耗蕩起霞光,一時間巾幗風采,無有一合之將。
安兒坐在精靈古書上,背靠八表鐔鏡飛了過來,她實在太累了,尤其是精神上的損耗,遂放棄了繼續衝殺下去,虛弱問道:「弟弟,你是怎麼做到的?精神能量完全不在我的思感海洋之內,難道絕世之上還有另一層次?」
「姐,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明白的,現在我的狀態太奇特了,精神能量、火能、磁爆電能、生命電能量,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以隨意去控制,收發由心,各種事物軌跡在眼中清晰呈現,也許這是星殲雲核帶來的好處。」
「星殲雲核?你終於收服它了?但怎麼不見你運用,開元神皇不是懸於頭頂與人較量嗎?」
易水寒搖了搖頭:「星殲雲核已經與我身體完全融合,開元神皇那種運用之道只是最基本的借力,真要被他參透星魂族空間奧義,這銀河恐怕沒有人可以戰勝他,不過上個世代輝煌文明豈是那麼容易掌控的,畢竟他失掉了關鍵一環,星魂寄宿體。」
這時候,馬德藍、木凡離、塚魍魎三人也飛了過來,老爸看兒子心中驕傲之情不用言表,眼睛裡樂開花了,拍了拍易水寒肩頭,挑起大拇指讚道:「我的精靈戰神稱號現在看來也只是過往雲煙,咱們家你才是好樣的,還有你姐姐,本來料定此戰艱辛,沒打算活著回去,想不到還有機會抱孫子。」
安兒驕橫地挪移過來,言道:「老爸說什麼呢?不打算活著回來,我和水寒怎麼辦?下回再這麼說話,當心叫幾位精靈老祖整天和你唸唸碎。」
「好了,老爸再不說喪氣話,快點回金字塔看看老祖們身體如何吧。」馬德藍牽著女兒趕向戰場後方,至於這裡交給兒子去處理。
塚魍魎看著遠方歎了口氣,還是沒有報仇雪恨,天使大長老一定跑了。突然耳邊響起聲音:「塚前輩,您不用太哀愁,天使大長老已被我定在六百公里外某個角落,依照指引您會很快找到他,到時候如何解決個人恩怨悉聽尊便。」
「真的?水寒你不是說笑吧?也對,以你的力量確實能夠做到。這份恩情容後再報。」
「不!前輩,當初是我將您請出山的,您在幾次摩根族戰爭中傾囊相助,還有葬星墓陣歷險,應該是水寒謝謝您才對。」
塚魍魎不置可否點點頭,心中實則已是萬般激動。問清方位急忙向六百公里處挪移,希望被定住的正是天使大長老,而不是其替身,千萬不要再失望一次,雖然擁有修長的生命,但是那種仇恨的煎熬會使人更加痛苦。
果不其然,六百公里外有道身影怔怔地立在原地。這人看到塚魍魎急匆匆趕到,雙眼幾乎瞪出眼眶,面色一會青一會紫。
「是你,哈哈哈,真的是你。」淒厲的聲音響在腦海,天使大長老眼中透過一抹驚慌,直到現在還不明白脫身之術如何被看穿,更離譜的是無端生成強橫力場壓制下來,連小手指都動彈不得,崢嶸一生,難道這便結束了嗎?
「水寒,放開他,我要親手解決恩怨。」塚魍魎外表異常冷漠,眼神中卻燃燒著得分熾焰,能量翻倍增長,給人陰森感覺。
易水寒應了一聲,輕輕拂動衣袖,六百公里外恢復正常,天使大長老還沒有緩過神來,黑色利爪已經從胸口透過,傷口血肉模糊,倒退十數步,狠戾地看著塚魍魎。
「驚訝嗎?我居然學會偷襲了,老師。因為您實在太狡猾了,徒兒不得不防一手。」塚魍魎舔了舔手上血液,骨子裡早就被仇恨所佔據,渾身充滿煞氣。
「咳,你這個叛徒,我畢竟是你老師,今天如果放我一馬,天使帝國所有武修歸你領導,還有辛苦多年積累的財富,怎麼樣?考慮考慮吧!」
「親愛的老師,您認為這可能嗎?多少師兄師姐被你殘害,我們只不過是馴養的牲口罷了,可笑還在感謝這份恩德。想必現在您還秘密圈養著很多人,天天以大義灌輸洗腦,等待有一天他們學有所成,好任意宰殺奪取……」
話還沒說完,冷不防三道寒光直奔塚魍魎,來勢又快又狠,天使大長老是只狡猾老狐狸,求饒永遠是達成目的的手段,只要能夠解決眼前麻煩,銀河何其之大?總有地方隱身躲藏。
三道寒光快,爆起的五道黑光更快,於毫釐間先行鑽了上去,天使大長老哀嚎一聲,身形被甩出去厘米,再看腹部少了兩根肋骨,痛得撕心裂肺。
塚魍魎陰冷笑道:「親愛的老師,徒兒說話時您怎麼好意思隨意打攪,知道嗎?這只是一個小小懲罰,我曾夢想過將您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全部拆卸下來,用名貴的金屬焊接,盆裝組成一件藝術品,之後天天可以欣賞到美麗的事物。」
天使大長老頭皮發麻,叫道:「你這個瘋子!變態!」可惜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在能量等級上超越眼前煞神,急忙打出兩輪光波向著黑暗中撤退,希冀著奇跡出現,能逃出升天。
塚魍魎動了,鬼魅般如影隨形。他並沒有動手,只是近距離貼著天使大長老,報復過程有時候是最快樂的享受,又怎能放棄這種愉悅之事呢?
天使大長老心中顫慄,理智幾乎崩潰,從來沒有被這樣凌辱戲虐過,身為天使帝國實際掌權者,尊嚴何在?折身與塚魍魎殺在一處,意圖放手一搏,可惜先前被易水寒驚嚇得夠嗆,又被受讓魍魎連續擊傷,實力大打折扣,只片刻左腿便被卸掉,血水攤了十餘米,狼狽樣子令人絲毫看不出曾是地位尊崇的大長老。
受讓魍魎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以平和口氣道:「老師,您錯在將生命看得太重了,縱使得到師兄師姐們的苦修能量又怎樣?成就絕世高手談何容易?他們的境界是你這輩子根本領悟不到的,只有經歷無數次生死劫難,才有機會領略無上風光。很顯然你完全失去了資格。其實,我很可憐你這個糟老頭子,迷失在對生命的執著中無法自拔,叫你繼續活下去才是最可怕的懲罰,不過我還是心軟了。就由不成器的徒弟來為你解脫吧!」
聲音消逝,天使大長老駭然地發現雙眼被銳利指甲刺瞎,剛想反擊卻感應到有某種恐懼快速攀升,那是切切實實的死亡,身首異處須臾間被宇宙超低溫凍結。
塚魍魎看也不看被肢解的天使大長老,感激地看向戰場,就在剛才險些被仇恨侵染心靈。如果陷入無休止虐殺,即便將來有機會恢復,也在修行道路上造成無法彌補傷痕。幸好冥冥中傳來一絲令人悸動玄音喚回理智,該解決的恩怨已經解決,心情無比輕鬆,隱隱感覺到屬於絕世高手的大門悄然敞開……
摩根族殘部被人類武修大軍圍了起來。戰俘將押往骷髏星充當苦工,易水寒很敬佩這些不怕死的戰士,所以留他們一命。當然,限制手段必不可少,由他親自施展能量禁錮之法削掉全部修為,只有一部分身體強度保留下來,以便適應地層深處壓力。
至於萬神軍隊,他們全部被放回,經此一役,摩根族元氣大傷,開元建炎兩位神皇修為倒退,殺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用處,萬神三老自然不甘心臣服其統治之下,造反也好,獨立也罷,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至於如何簽訂戰爭賠款不是易水寒該操心之事,先度過大蟲劫再說其他,如果最後一關闖不過去,一切都成枉然。
交待一番之後這才想起烏月聖尊還被困著呢,急忙撤掉力場誠懇講道:「聖尊,謝謝您能夠協助木二十四抗衡摩根大軍,貴部損失同樣非常巨大,相信銀河人類會記住烏月組織的貢獻,還希望將比奧妹妹安危送回,先前賭約自是玩笑,您約束那些邪修功不可沒,現在摩根大門將被打開,一旦度過蟲劫,眾多資源星球皆成無主之物,以貴部實力佔得先機理所當然,望與天羅聯手維持世間安定。」
烏月聖尊早被壓制得心服口服,易水寒說什麼是什麼,實力代表一切,而且人家也沒威逼烏月組織做那自毀長城之事,甚至點明摩根族資源星任君來取,木二十四不會參與進來,這再好不過,相比圖謀星殲雲核,資源星更具吸引力,畢竟維持超級組織用度極為龐大,分配不公有些屬下難免生出怨念,現在問題迎刃而解,不服的可以自己帶人馬去摩根地盤搶奪。
不說烏月聖尊與其師兄討論易水寒修為造詣,小六他們早就在金字塔中等待老大回來,天羅那邊有信息傳來,情形不容樂觀,再不前往觀潮星救援恐怕就沒機會了,畢竟兩地路途十分遙遠。
易水寒心情沉重,蘿蔔這小鬼還真有當精靈戰神潛質,臨場發揮突破修為極限,激發出勢不可擋戰意,殺得比黑星還狂,只是摩根族背水一戰反噬力也相當驚人,兩把分光裂齒長槍險些將其身體洞穿,臟器受到致命傷害,現在進行緊急救治,命懸一線。
肥龍、法特都在維護艙治療,黑星也傷得夠嗆,渾身百道槍痕,小巨人烏鵬最後帶隊廝殺,令敵人聞風喪膽。
光虎與智能機械人全都犧牲,七位殞星戰將犧牲,軒轅神機被運回金字塔後進行掃瞄發現戰魂消失,能量跌到谷底,囚龍心完全破損,中子龍生命枯竭,初步斷定沒有機會復甦,可歎那戰魂在葬星墓陣修持七千餘年,就是為了成全易水寒。
小六為了不叫易水寒過度沉湎於悲傷之中,報告道:「老大,光虎臨死前托我做件事,打撈智能機械人腦部殘片,看看有沒有希望獲得光腦中樞。剛才派出去搜尋的機械甲蟲有所發現,冷一的信號並未消逝,相信大創師博野明會幫助他恢復過來。」
「好,將所有機械甲蟲放出去打撈,每一寸空間都不要放過,這是光虎最後的請求,我們要好好地完成。」
六應道,不過又為難起來:「老大,我們是不是應該啟程趕往觀潮星了,再拖下去恐怕天羅大聖者不住。」
易水寒微微歎了口氣:「這件事我自有安排。把軒轅神機額頭隱藏的六維滑板取出來等會要用,曉清傷口治療情況如何?我要見見她。」
「還要等五分鐘,我這就抓緊時間治療。」小六迅速運轉下來,戰後實在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六分鐘後,白曉清與勞倫斯被叫到單獨房間。易水寒也有柔情一面。握著二柔荑輕聲道:「辛苦了,我親愛的老婆,摩根北神尊叫你們打得狼狽不堪,老公出手多此一舉,現在向你們賠禮道歉。」
白曉清眼神直勾勾盯著丈夫,良久才道:「恐怕我們的大英雄並不是來安慰人的。聽小六說你將六維滑板取出來,而且還下令更加廣泛打撈智能機械人殘骸,怎麼看都不像要啟程的樣子,想必是要孤身一人趕往觀潮星吧?現在是來作別的?」
勞倫斯抱住丈夫胳膊,柔聲道:「水寒,雖然你的修為已經很好了,但蟲潮那麼迅猛,總要有人在你身邊幫忙才行,全都由你一個人面對,我們不放心。」
易水寒眼神澄清,感歎道:「還是曉清瞭解我!金字塔可以晚些動身,我先行一步,但不打算告訴其他人,你們去幫我解釋,尤其是老爸還有姐姐,他們知道我不吭一聲就走掉,肯定要抓狂的,至於為夫的安全問題不需要擔心,戰場上開元神皇將我擊傷那一刻,知道我見到了誰嗎?」
「誰?」白曉清覺得是水寒那份淡定與自信叫人很放心,只能用「從容」來形容,這代表著丈夫完全成熟了。
「是軒轅大公,你們也知道那個死胖子從沒叫人失望過,雖然摩根族力量比預期中強盛不少,但軒轅神機成就了我,觀潮星秘境每一隻軟海星都儲有天羅先人模擬意識,他們會與我同在,另外我很想知道大公當年真正墓葬在何方,這樣一位軍神總要好好拜祭一番的。」
勞倫斯質疑道:「不可能,你看到的必定是幻像,軒轅大公如何在你的腦海中留下痕跡?」
「是不是幻覺無所謂,起碼他叫我安心,星殲雲核的使命就是為了封印超空間蟲洞,你們幫我好好照看家人,我現在只是為了完成一位老人心願罷了。」
勞倫斯還待多說些什麼,卻被白曉清阻住:「叫水寒去吧,我們確實幫不上什麼忙。」
易水寒非常滿意,閃身消失於金字塔中,勞倫斯執拗道:「曉清姐,不要忘記我們有神器毀滅天罰,足以在蟲潮中獨擋一面了。」
白曉清悠悠解釋道:「是啊,我們有銀河數一數二的神器,但不要忘記水寒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心理上來說他早就已經答應軒轅大公請求,就算再怎麼艱難也改變不了那倔脾氣,更不願意我們涉足墜地,真是個死心眼的傢伙,這裡就由我們姐妹合同為善後吧!」
在宇宙虛空中一團迷你星雲扶搖直上,其速度比光還快,完全借助於次元空間延展性不斷穿梭,易水寒也沒想到全力施展有如神助,腳下踏著六維滑板,出入各種星域不受任何限制,甚至於不需借助蟲洞就能到達數光年外,長距離跳躍自然消耗不起,但小規模遷移要超越任何已知飛船,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四十九個小時後,易水寒突然能夠感應到密密麻麻暴躁生命體,那正是氾濫蟲海,不需要天羅大聖者引導,六維滑板與星殲雲核本就具有破空之力,腳下微微停頓,已穿梭到觀潮星外圍,來不及慶幸這麼快就趕到目的地,分開蟲群向著前方繼續趕去。
蟲子們極為敏銳,有外來人類進入勢力範圍,一時間群起而攻之。
鋪天蓋地暗轉潮流向前湧動,易水寒禁不住有些失態,這些討厭生物太嚇人了,居然聯合發動蟲的海嘯,置身其中再難挪動半步。
「找死。」易水寒只是吃驚並不懼怕,大喝一聲,袍袖帶起濛濛煙雲,沉淪之刃懸於頭頂向外輻射赤金光暈,青色精神風暴不停擴散,離遠看去蟲潮海嘯頓時被活生生剜去一大塊,五千公里所有蟲族頃刻化為宇宙塵埃向著四面八方飄散。
這麼大動靜自然被觀潮星察覺,天羅大聖者欣喜地隔空問道:「水寒,你來得好快,看這架勢星殲雲核到手了吧?」
「不錯,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破解觀潮星秘境,希望在那之前你們能夠挺住。」
「沒問題,天羅眾武修聽令,決戰時刻到來了,立刻升空作戰,誓死保衛觀潮星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