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冥園這個奇特所在確實存在著很多高手,這與嚴酷生存條件有著密切關係,長久以來人類與精靈們偶有摩擦,但像今天這樣聯合異族進攻法典之城尚是首次。
其實還是老問題,法典之城長老院中珍藏著許多大小型飛船,這是那些想要從「牢籠」之中出去高手夢寐以求的東西,穿越蟲洞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沒有飛船輔助即便你修為再高也可能在宇宙中迷失方向,甚至遭遇危險,有了飛船就多了一份保障。
敗血老頭在沉浮島看到的古代飛船未必可以找到,因為那個鬼地方很少有人會進入,這個老滑頭又逃出掌控,更是無從知曉大概位置。這麼多勢力想從園子出去,一艘飛船也不夠分,所以很多勢力已經把目標放在法典之城。
水滿則溢,人類壯大己經可以與精靈族相抗衡,尤其是邪帝這號人物,如果不是在這盤棋局上多了易水寒這顆意外棋子從而引出他的父親,那麼今天人類很有可能得手。
當易水寒父親回到法典之城,這裡的戰鬥已經差不多結束,除了有數高手可以進到城中,那些圍繞著城市瘋狂生長植物已將城市防護起來,只要飛在空中都會被無差別攻擊,即便這樣也是精靈佔著莫大便宜,無疑人類這次行動以失敗告終。
老矮子算是人類中佼佼者,不過這個傢伙更有自知之名,看到與邪帝一起挪移出去的精靈回來了,而邪帝沒能歸隊。這就很說明一些問題。沒想到還有資料以外絕頂高手,這可不妙。連忙吩咐身邊人灰溜溜退去了。
法典城外植物終於偃旗息鼓,恢復本來安逸。除了照明雲石轟落有些狼藉,其它損失還不算大。長老院外花圃之中仍舊飄舞無數花瓣,任何精靈想要踏進一步就會被排斥出來。甚至是受到攻擊。
長老之中大多數人都認識與邪帝戰鬥精靈園藝師,從來沒想到那個樸實不起眼精靈居然是位不世出高人,這也難怪他們不知道,己達顛峰高手想要隱藏實力除非碎魂谷太祖親來,否則誰也別想察覺出一絲不妥。
一道身影從空中落下,接著花陣破碎,那些花瓣慢慢地向著城中飛散,彷彿戰後迎來一次花雨,沁人心脾芳香使那些受了傷害精靈大有好轉,可是花圃之中卻己無半個人影。
易水寒受的傷害不小。當見到父親安全歸來心神鬆弛一下子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卻發現,身處一間古樸臥室當中。
周圍佈置得井井有條,豪華卻不失典雅,正對床是一支兩米多高五彩珊瑚,這東西竟有不弱生命波紋,而且身體隨著珊瑚光芒綻放以一種特有韻律修復受傷心神,彷彿整個身軀無比輕快起來,這東西應該有著神奇治療功效。
「孩子。你終於醒了。」馬德藍進到屋中走到床邊。
易水寒有些眼紅,鼻子酸楚,從戒指之中拿出母親骨灰盒,再也忍不住淚水哭道:「父親,這就是母親,實在抱歉我沒能保護她老人家我……」
馬德藍一把將兒子抱住,這麼高修為人物此刻一點也不掩飾內心感情,放聲大哭起來,再厲害的人或精靈遇到悲痛之事也一個樣子,父子倆想說點什麼,但互相一看已經明白對方全部話語,所以只剩下哭泣。
哭了一個小時,聲嘶力竭之後,馬德藍摸著易水寒腦袋道:「你地特徵和你母親很像,黑髮黑眼,那種親切感是少之又少地,叫我一眼就認出你是我兒子,當時就有不好預感,想不到卻是真的,兒子把你們母子這些年來點點滴滴都告訴我,我這個不稱職地老爸要聽。」
易水寒從小時候記事說起,一直說到自己遇到木老爺子,連同闖蕩星際也說了一個遍、馬德藍聽得頻頻點頭,這期間聽到感動地方更是沒少哭,這樣的父親感覺非常真實,也十分好親近,父子二人整整說了一天一夜,好在都不是普通人,幾天不休息也沒什麼事。
長歎一聲,馬德藍開始向兒子交代自己,畢竟他這老爸在孩子腦海中還是一片空白。
「兒子,為父的全名是維克多·郎修斯·馬奇,你還是用你母親的名字吧,那樣比較好。自小我就是一個孤兒,只記得你奶奶模糊樣子,連你爺爺都不記得了,那是一場意外,一個幸福小家庭再也沒有了,後來有人告訴我你爺爺是要去精靈主星三大聖殿之一地德藍聖殿出任貿易師,這種職業無非就是對聖殿產業下作物進行星際之間口岸貨對貨交易,算是商人,但述職的路上飛船出了故障,只有你奶奶把我夾在廁所水箱之中使我存活下來,整條船一百九十八人除了我無一倖免。
也許冥冥之中那無上存在關上一扇親情之窗後卻又為我打開另一扇窗戶,又或許是你奶奶的保佑,在飛船殘骸中等持救援過程中裝載我的水箱飄到飛船能源室,水箱中的水早就在宇宙低溫環境中凍結,我也是命懸一線,能源室洩露的能量在不知不覺中竄上了水箱,那麼小的年紀已經在意外環境之中被改造,而且很成功,從此注定我與別的精靈不同。
救援隊伍到來之後發現了我的情況,也詫異我能活下來,所以小心地送往精靈神殿聖美達,神殿是比聖殿更高一級的權利中心,不過那時我地生命力越來越弱,也就沒被重視,而是你爺爺要去的德藍聖殿收養了我,三十年的成長過程我被譽為一代奇才,剛成年便已有了人類九段實力,年輕氣盛絲毫不知這世界上充滿危機,即便在自詡永遠和平精靈族內也是一樣,隨著老精靈女王身體一天天衰竭。新的一輪權利鬥爭以十座主聖殿以及三座神殿拉開帷幕。就是在那個暗潮洶誦的年代維克多這個名字成了北戰神。
兒子,記住這個世界永遠是以實力說話。很多精靈都陷害過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強者,可惜卻都在我地強橫下煙消雲散,這些敵人所給予我地便是一次次變強,最後再想全力對付我已經晚了。他們後悔過,卻被我一人攪得血雨腥風,當時聽到為父名字都會顫抖甚至絕望,真是一幫可笑地傢伙。
神殿分為南北勢力,聖美達在北方,聖堅德在南方,還有保持中立地聖倫,決戰風雲的到來也預示著權力最終角逐,因為老精靈女王死了,而她把位置傳給了南方勢力輔佐的女兒。這命令還沒傳達出去我出發了。
一精靈一飛船笑傲南方星球,沒有精靈是我一合之將,最後南戰神出手也就是和我打成平手,那時為父已經戮戰多時,借助機會恢復了下,南戰神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接連落敗,最後被我從精靈領地追到人類天使帝國。
奔襲一萬光年,我們兩個精靈怕驚動天使帝國聖尊殿都化裝成人類模樣。最後在一個邊遠星球終於把那個傢伙給打入地獄,可為父也身受重傷墜落到了一個小城市之中,只隱約記得那條街道很窄,地下是一座小醫院儲藏室,我跌了進去,當時正在庫房中拿東西地易雅兒被嚇壞了。她是醫院一個小護士,將我偷偷救下,之後便是在家精心護理。
後來我問她為什麼救我,她說當時我伸展著一雙光翅看起來很像傳說中地天使,一定是聽到她的祈禱而來,只不過這個樣子十分狼狽有點接受不了,多麼好的一個女孩,你的外祖父當時患了重病,已到彌留之際,我只挽留他老人家七天生命就束手無策。一個是重傷精靈,一個是剛剛失去唯一父親的人類女孩,兩顆心在那種情況下貼得很近很近。
那顆星球叫做加旺達,我的心從來沒有像你母親在身邊那樣寧靜過,那種大戰之後的安詳使為父反璞歸真脫去一身血腥,更和你母親生出情愫,你應該是我走之前那晚留給你母親的愛情結晶。其實為父不應該回去,精靈的國度已經變了天。」
說到這裡,馬德藍頓了一頓歎道:「知道為父為什麼肯為現在登臨女王寶座地那個精靈賣命嗎?因為她是我的情人,正是有著這層關係才不惜成為鮮血加身的精靈戰神,而她當時已有身孕,你有位精靈姐姐,每一代精靈女王但凡與精靈結合都會誕下女嬰,但是必須是登臨寶座後由神殿長老院特別選定精靈王人選,我無疑是插隊者,也是那些神殿不可掌控人物之一,所以便要精靈女王將我囚禁起來。他們竟以你姐姐要挾,而且老女王的傳位秘辛我也是少數知情者之一,明著說是遣送幽冥園贖罪,其實是在我體內種下基因炸彈。
很早以前就有一位精靈女王發現幽冥園奇特能量介質,這東西很邪門,歷代女王最終懲罰手段便是運用獨特能力使其他精靈基因出現陷階,任你再高修為也別想逃脫,何況我還是堂堂正正受了一擊,必須在每月吸收幽冥介質來穩定身體能量才能繼續活下去,否則下場會很淒慘,可惜幽冥園中這種能量介質也非常之少,已經到了匱乏地步,所以為父不得不深入沉浮島收集這種能量,咱們現在就在我的飛船之中,位於沉浮島外層空間。」
易水寒聽過之後,對於父親往昔有了幾分瞭解,真沒想到自己還有位可能成為精靈女王的姐姐,只是這種親情往往不會被承認,更沒想到的是父親被困在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因為與人類產生感情便來贖罪,以他老人家性格恐怕不會那樣古板,雖然與當初西西里預計的原因不同,卻殊途同歸,也在幽冥園中找到了父親,沒有白白辛苦一場。
有一位修為高深地父親確實佔著很大便宜,短短的兩天之內就已經恢復狀態,飛船的一個臥室被改造成風土星家的模樣,這是這位父親所要求的唯一事情,因為他希望有一個小小空間可以經常緬懷易雅兒。易水寒地母親。也是他地妻子。
沉淪島確實變化萬千,也只有馬德藍可以把飛船停靠到這裡。這飛船是精靈皇家御用之物,有著很獨特文化傳承,裡面更是佈置得十分豪華,收集了許多異類寶物。敗血老頭看到的飛船正是這艘。
為易水寒治療地珊瑚就是飛船自身寶物之一,被稱為「七級浮屠」,這東西是生命體,有七根珊瑚枝,並且在枝條上還有很多小疙瘩,細看去會發現這些小疙瘩很像是一座座玲瓏寶有,也許這便是名字得來原由。當然這種生物與珊瑚根本不貼邊,為了兒子以後受傷可以有效恢復,馬德藍硬是將這七極浮屠表皮硬殼給剝了下來,看著手中斑斕物質。易水寒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好,所以沒有拒絕。
從飛船之中出來,易水寒才真正領略到幽冥園一大險地厲害,沉浮島外部雲石環統,內部分為三層,第一層呈乳白色,正是那些雲石粉末形成的迷霧區域,中間一層是混沌區。界於白色雲石粉末與一種黑色雜質之中,最底下一層卻是完全黑暗,那種深邃叫人看了發自內心顫抖,就跟面對黑洞情景一樣,彷彿去了那裡便再也回不來。
三層區域之中也飄浮著眾多雲石,不知那黑色區域隱藏著什麼東西。進入到深邃空間的雲石很快便被反彈回來,而且速度非常之快,當這反彈雲石進入到迷霧區域會形成火花,很快燃燒起一片雲天,景象非常壯觀,沒想到沉浮島內是這種情況,飛船停靠的雲石總是有驚無險與其它雲石擦身而過,驚險萬分。這叫盜墓賊小小佩服了自己老爸一下,那些雲石變化規律彷彿被完全掌握,根本不用擔心飛船意外。
外層雲石陣勢最少有十萬雲石圍繞徘徊,大塊雲石怕是可以共置下一座大城,可想而知此地是多麼危險以及難以進入。
馬德藍指了指那些與飛船擦過雲石道:「孩子,修煉在於體悟,你現在地修為雖然可以稱道,遇到高手卻絕對會畏首畏尾,為父雖不能和你一起出幽冥園卻可以盡最大限度將你提升,第一步那些雲石便是你的試煉場。記住為父的話,行事低調是不錯,但人若犯我,必戮之,別看父親已經沒了打打殺殺心思,卻希望你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一片輝煌,做盜王也好,做一顆星球的至尊也罷,最起碼叫銀河之中人類和精靈聽到易水寒名字就會知道不是他們惹得起的,達成這步首要需提升實力,坐在十萬雲石當中用心體會它們的運動規律,當你可以將精神力擴展到十萬雲石範圍再回來見為父。」
易水寒驚呆了,問道:「老爸,這似乎不大可能吧?範圍實在太大,我恐怕連最大雲石都覆蓋不了。」
馬德藍突地轉身看著易水寒雙眼,堅定說道:「修為之上不存在什麼極限之分,只有你不敢去做的事情,沒什麼是做不到的事情,好好感悟,記住你是一代戰神的兒子,那種程度你也可以達到。」說完這位精靈老爸抱胸而立,看著那沉浮島中心地火色雲天出神,自是擁有一翻作為父親的威嚴,叫易水寒有些不敢忤逆這精靈老爸意思。
父親說的話也確實刻在心中,至少能把邪帝冷潸然這號人物擊殺說出的話擁有權威性。躍上一塊翻捲雲石,易水寒盤坐上去,合上雙眼精種力擴展到最大範圍只能達到萬米左右,當然這已是感應邊緣,並不是說可以控制萬米內物質,那他還差得遠呢。
還好易水寒老爸對他進行這種訓練,銀河之大隱藏高手不少,其中就算修為比易水寒低兩級的人也有能夠戰勝他的,這就在於力量的運用。試煉的過程無比艱辛,一個七段位之人怎可感受幾萬公里內一切?
正在屏息感應之時,才發現想要安穩坐在雲石之上都不容易,往往大塊雲石會與小雲石發生碰撞,他坐著地這塊也不能倖免,還沒一分鐘就不得不收束精神力轉移陣地。
這回易水寒跳到一塊大雲石之上,正滿以為這次可以好好修行,可惜那些撲面而來雲石沒給機會,把盜墓賊弄得很難堪,攻擊從各個角度瘋狂掃來,有時候甚至小小一塊拳大雲石就可以將你壓制回原來位置遭遇隨即而來不可想像攻擊。
易水寒叫苦不迭,這哪還能去感應雲石運動規律,單是各個方向攻擊就已經應接不暇,就算有鈦晶戰甲那種防禦,被兩塊幾公里半徑雲石來回壓上幾次,也別想有好結果,姑且不論老爸叫不叫穿這裝備,接踵而來的攻擊就沒有一刻停止過,好像是來到雲石運動最為頻繁地區,再想出去別妄想了。
與人斗不如與自然鬥,一直挺著強烈攻擊,易水寒心裡有個呼聲越來越強烈,那就是不能叫父親認為自己無能,就彷彿回到小時母親在身後看著自己的歲月,總希望做出些成績叫父母看一看。
「我不會輸的,這些攻擊又算什麼?」易水寒逐漸進入狀態,雙手越打越快,已將感應力縮到最小,十米範圍內雲石攻擊總會根據其體積進行判斷或躲避或還擊,上衣已經磨破,光著上身不分前後左右與雲石對擊,腳也用上了,拳頭已經血肉模糊,但他沒有停下來,直到一股衝擊波從身中爆發,席捲周圍雲石擴展出半公里區域。
極力喘息,易水寒不知戰了多久有些能量透支,然而這衝擊波並沒起到多大效用,就如同捅了馬蜂窩,雲石逆潮攜萬鈞之勢奔騰而來,盜墓賊徹底傻了眼,這又該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