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鎖被易水寒輕鬆弄斷,可是在普羅米修斯胸口還嵌著一枚金剛釘,即便易水寒怎麼使勁也拔不出來。
「不用費力了,朋友,這金剛釘是宙斯特地製造出來震鎖我力量的,就算是大力神,戰神這些神靈,沒有宙斯的允許也不可能拔得出來,所以你還是走吧,我與你不相干的。」
易水寒咬牙道:「這怎麼行,雖然不明白這個世界是如何出現的,但看到你的遭遇,怎能不伸出援手呢?」
「朋友,你快走,宙斯已經發現了神鷹被傷,現在已經震怒,你看天邊的烏雲,那就是他要宣洩怒火的前兆,到時候恐怕你自身難保!」
易水寒凝視著天邊滾滾而來烏雲,有些無奈地道:「周圍的一切應該都不是真的,但那巨鷹的攻擊卻給我真實感,我應該只是在一座墓碑中,絕對不會有這麼浩大的場景,也絕對不會有時間隧道出現帶我回到古代地球,我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但我深知這裡我只能感覺到你的生命波紋,所以我會救你。」
普羅米修斯沉默了,只是咬牙忍受著易水寒深嵌在胸口中的手指。
血順著易水寒的手滴落,他實在著急,普羅米修斯的苦痛根本就不是人受的,即便是神靈但看著普羅米修斯更加蒼白的面孔,易水寒的手不禁有些顫抖起來。
普羅米修斯咳出一口血水,卻絲毫不在意地說:「朋友,你真的要救我嗎?甚至是承受之後的一切代價?」
易水寒額頭已經冒了汗,咬著牙道:「自然是要救你,可恨我能力有限,叫你受痛,在這個世界我的精神力被強行削弱很多,甚至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不過就衝你叫我一聲朋友,我幫你!」
「你真的確定嗎,甚至是死為代價,考慮清楚。」普羅米修斯又一次問道。
易水寒堅定地道:「別婆婆媽媽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來的。」
「哈哈,你小子這麼講義氣呀,那好,你把自己的手腕割破,餵我喝你的血。」
易水寒一怔,這普羅米修斯怎麼提出這種要求,難道還是在試探自己救他的決心?
「你還愣著幹什麼,想救我就必須叫我喝足夠的鮮血,也許我會變成魔鬼,你想清楚是否要這麼做。」
普羅米修斯提出了這樣一個十分過分的要求,空中已經烏雲密佈,天空中傳來悶雷,彷彿烏雲之上擂起巨鼓,無序且叫人感到壓抑。從烏黑的雲層中竄出道道銀蛇,瞬間照亮天地,卻又暗淡下去。
「想救我就快,兄弟,你看我叫你哥們不行嗎?不用你多少血的,快點吧,等會天上的痞子們恐怕會把我也給轟散的。」
「這……」易水寒發呆了,普羅米修斯前後的表現和神態判若兩人。
「天,還愣著呢,呆頭鵝!算了,我比較中意你,便宜你了,我自己來吧。」說完,普羅米修斯拿起易水寒的胳臂就是一口。
這位前後表現不一的神靈,把易水寒搞糊塗了,他的四肢早就能動了,只是一直無力的垂著,現在抓住易水寒胳臂的動作卻做得十分連貫,根本沒有無力感。
「哎呀,你怎麼咬我。」易水寒痛叫,普羅米修斯的牙口實在太好了,易水寒經過強化的身體說咬就咬開,他十足的一個吸血鬼,吸得這個起勁。
易水寒只覺渾身力量流失之快不能以道理計算,他甚至覺得有些發冷,頭很沉,這代表著精神力也正在流失。
當易水寒徹底昏厥過去之後,普羅米修斯身體之上泛起血色,整個人彷彿變成血水般,之後血光大盛,瞬間一切又歸於平靜,普羅米修斯自己把胸口的金剛釘拔了出來,抬頭看了看天空道:「老子終於自由了,媽的,你們這些痞子們就羨慕吧!」
正得意時,突然雲層之上砸下一道利閃,普羅米修斯身法實在夠快,一道殘影就飛了出去,落在遠處一座山峰之上,背後是昏迷中的易水寒。
「陰我?別看你是老大,可你也不能得逞。」
普羅米修斯舔了舔嘴唇回味道:「這血的味道還真好,潛力無窮,差不多解開十分之一封印,還有最後一步程序要走,就可以離開了。」
天空中,狂閃大作,瞬間已經移平無數山峰,烏雲滾滾,聲勢浩大,可普羅米修斯早就不見了身影。
當易水寒醒來,發現自己在一間茅草屋中,頭很痛,身子也如同灌了鉛一般,從來沒有如此疲憊過。
捂著頭,易水寒艱難地坐了起來,打量四周,這時由茅草屋外走進一位女子,這女子生得漂亮,面色白皙,粉裡透紅的皮膚彷彿掐一下就能滲出水來,杏眼圓睜,驚訝地叫道:「醒了,醒了,他醒了啊。」說完又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從外面進來一位老者,拄著枴杖,步履蹣跚地來到易水寒近前微微查探,不住點頭道:「不錯,年輕人氣色頗佳,應該已經沒有大礙。」
「請問,這是哪裡?」易水寒的舌頭有些發麻,勉強問道。
老者說道:「你躺下先休息下,你的身體失血太多,很弱。這裡是甜水村,是我們的村民在附近山中打獵時發現你的,看到你胳臂被咬掉了一塊,面色蒼白,但還有口氣,所以把你帶了回來。」
「哦?謝謝你們了。」易水寒感覺說了一句話,自己很累,再次躺了下去。
「好好休息吧,年輕人,我是這甜水村村長,也是有名的大夫,你的傷過些日子就會好轉。我的孫女蘭兒會照顧你的。」
易水寒的心情現在十分困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個神靈普羅米修斯去了哪?而自己怎麼又會在甜水村,這難道真的是一個世界嗎?天啊,怎麼一切都離奇的要命。易水寒越想越找不出頭緒來,甚至覺得有些精神錯亂了。
此後,每天都由蘭兒給易水寒餵食,對此易水寒只能表示歉意一笑,他心情不佳,身體仍舊虛弱得要命。
轉眼間,已經十天過去,易水寒終於再次恢復過來,對於老村長與蘭兒的款待他敬謝連連,但一直疑惑的是,始終感覺不到這二人生命波紋,他們應該沒有做為生命徽候的靈魂印記,這一直是易水寒奇怪的地方,不過他們的表情又那麼真切,也不存在是機械人的可能。
就在易水寒打算離開甜水村的前一天夜裡,甜水村遭遇了一場劫難,凌晨時候,強盜開始洗劫並且屠殺村民。
當易水寒從茅草屋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老村長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強盜正托著蘭兒大笑著向前走去。
蘭兒死命不從,哭泣著,叫喊著,那個強盜啪的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之後把蘭兒抗到了肩膀上。
易水寒本想第一時間去救蘭兒的,不過自打藉著火光看到老村長身體流出的殷紅血液,他就不能控制地發抖,彷彿很懼怕看到血液,卻又渴望那種粘稠的感覺,複雜的心理不能描述。
「嗷」一聲炸雷般嚎叫,易水寒的精神力迅速提升,並且不能自我控制地陷入狂亂之中,他需要殺戮來撫平躁動心靈,他需要見到血液的色澤才可以欣慰。
一道光影衝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易水寒指甲長了許多,一擊貫穿了一個強盜,血水濺到易水寒臉上,只能叫他感到無比興奮,那是一種殺戮的快感。
易水寒瘋狂地撲了過去,精靈長耳也顯露出來,在他殺了搶奪蘭兒的那個強盜之後,利爪伸向了蘭兒,他需要見到血色。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易水寒額頭那個精靈「幽」字一熱,本來嗜殺的心靈突然透來一絲清明,伸出的利爪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