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輸金字塔果然不是蓋的,塔頂首先亮了起來,接著底部四個角也開始發光,轉眼間化成一大團光懸浮起來,之後認準方向,金字塔化做一團流光突破而去。
易水寒鑽到地心大概花了八個小時,而他從地心出來僅僅用了一刻鐘。
終於回到了地表,易水寒心情大好,只是木老爺子這一走,心裡空蕩蕩的感覺,一時還沒適應,畢竟爺倆在一起呆了整整五個月。
金字塔外面狂風大作,風沙不斷,遮天蔽日的沙塵暴算是再普通不過的天氣了。
易水寒可不想駕駛著金字塔回地下都市,那樣太招搖了,一點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易水寒是窮慣了,更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所以他仍舊打算駕駛鑽探機車回去。
在地下那段日子,易水寒本著廢物利用原則,叫光輸金字塔上機械甲蟲把鑽探機車修復,那些甲蟲能力很強,居然把鑽探機車硬是從裡到外強化一遍,該鍍金屬層的地方猛加金屬層,該輕減的地方輕減,數萬甲蟲一起工作,結果就是鑽探老爺車成了一輛新車,連易水寒都認不出來還是自己那輛老爺車,但易水寒注意到,機械甲蟲們耗費的能量足可以買一輛新車還有剩,這種划不來行為易水寒以後是說什麼也不會幹了,還好他得到的能量晶體很多,夠金字塔這麼浪費幾百年的。
把金字塔收在項鏈中,易水寒開著鑽探機車向著地下城行去。
望著地下城出現在眼前的蒼穹頂,易水寒覺得幾分親切,和母親在這座城市生活二十年多少有些感情。
地下城一共有幾百條入口,每個入口的共同點就是兩邊會有面積很大停車場,鑽探機車是不允許被帶到城裡的。
易水寒實在不想把現在嶄新的機車放在停車場,雖然有電子監控設備,但那也不安全,在停車場找了一個死角,這裡很少有人停放機車,因為太僻靜很容易丟車,看著周圍沒人,連忙把嶄新的機車收到古戒中。
嘴角揚起得意微笑,易水寒開始沾沾自喜,五個月過去自己已經與以前大不相同。下一步應該是去兌換信用點,自己的信用卡已經透支,這年頭信用點就是錢,有錢走遍天下,自己想出外闖蕩除了必備的工具,還必須得有錢。不過在去弄錢之前,得回趟家整理一下。
易水寒行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吸了口渾濁空氣,又幽幽歎了口氣,往常行走在這裡覺得再平常不過,可一旦自己能夠離開,卻特意停留在這感受一下這種叫人不舒服的氣息,看來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地下城的街道永遠以黑暗為主題,除非是市中心繁華區,那裡亮如白晝,可易水寒母子生活比較清貧,雖然母親為一個富商照看市中心一座豪華別墅,可薪水仍舊很底,易水寒購買老爺鑽探機車的錢也是母親從牙縫擠出來的。
回到家,易水寒坐在床上拿著母親和自己合影看了許久,直到頭上的咕嚕不安分跳了起來,易水寒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換了身以前最好的衣服,在鏡子中看了看自己,此刻易水寒眼中有幾分淡然,黑色的頭髮紮在身後顯得很幹練,皮膚卻是越來越白皙,白裡透著紅,這叫易水寒擔心自己有變成小白臉的潛質,不過整體看來帥氣了幾分,這似乎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轉回頭看著生活多年的家,易水寒感歎道:「好吧,把母親的回憶珍藏起來,這裡的一切都值得帶走!」
說完易水寒動手把家裡的一切都往古戒裡塞,尤其是母親的骨灰被易水寒小心地包裹好放了進去。
之後,易水寒找來幾個油布口袋,從項鏈中挑選出一些相對次一些的能量晶體放了進去,通過分光鏡觀察這些晶體大概能有七百多萬能量單位,而原來自己的鑽探機車一年頂多用一千單位能量,核算成黑市價也能值兩千萬信用點了。
能量晶體可比鑽石等礦物價值高許多,這些晶體是通過宇宙能沉澱堆積而成,結構十分穩定,用起來也很安全,要比核能,質子能以及反物質能強很多,已成為當今主流能量來源。
輕鬆扛起幾個包裹,易水寒看了看空曠的家,再無留戀,向外走去。
今天的黑市比較冷清,最近地質運動十分劇烈,已經沒有多少人出去探礦和挖礦了,所以黑市也變得蕭條起來。
地下城黑市是完全合法的,因為這裡的幕後主人就是城主,這裡不用向有名無實的政府部門交稅,只需向城主進貢,在這裡可以出售一切偷竊及非法物品,而這的商人都是死要錢的黑心鬼。
易水寒直奔老彼克鋪子,每間鋪子都用厚重簾布遮掩著,裡面進行什麼交易外面是沒辦法看到的,價格也完全保密,但這裡的收購礦物和晶石的價格很黑就是了。
「彼克大叔,好久沒惠顧您這裡了。」易水寒翻簾進到一間小小商舖中。
「哦,小易來了,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你跑到哪去了,我的小運財童子終於想起可憐的老彼克了!看大叔這裡的生意多冷清,現在行情越來越差了。」商舖被鐵柵欄從中間隔開,在鐵柵欄後面是一位紅鬍子中年人,中年人周圍的牆壁上掛著琳琅滿目商品,但此刻在易水寒眼中已經不算什麼了。
易水寒曾聽說彼克大叔年輕時當過星盜,不過後來他的飛船擱淺在風土星附近,彼克是逃到這來的。當時一身血跡的彼克曾經得到過易水寒母親幫助,當時他還剛出生,對於母親如何救助了這位熱情大叔不得而知,後來彼克在這裡安了家,娶了老婆,兩家互有來往。
易水寒當礦工之後,挖到的東西全部都送到這裡來,而彼克給的價格也十分公道,比別人的價格要多三倍。
外人是不知道「黑心熊」彼克也有善良一面的,確定沒人再進來,彼克慈祥地看向易水寒道:「孩子,從你的眼神中大叔看到了成熟,你的母親是一位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士,她的離開我也感到很心痛,但你的母親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你便要好好生活下去,大叔去了你家好多次,都不見你,很為你著急,現在看到你的樣子大叔的心總算放下了。」
易水寒歉意一笑,說道:「多謝彼克大叔您關心,我的命可是如蟑螂般,還是很難死掉的,這回出去五個月可有大收穫,順便來報答大叔您對我的關心,您看了就會知道。」
說完,把幾個油布口袋從鐵柵欄的空隙中遞了過去。
彼克接過沉澱澱包裹,急忙打開觀看,這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強自鎮定了一下,彼克急忙把店舖大門放了下來,同時也把鐵柵欄的門打開,示意易水寒進去。
「大叔,您今天不做生意了?」
彼克神態緊張小聲說道:「傻孩子,這麼大買賣還做什麼其他生意,趕快跟我到後面細談。」說著拎起幾個包裹向後面走去。
店舖後面是一間幾平方米小屋,屋子裡僅僅有張雙人床和寫字檯。
彼克在寫字檯上擰了幾下,之後那張床突然立了起來,一條通道出現在床底。
易水寒看得驚奇,以前也曾來過這小屋,只當與重要客人商談事情的地方,卻沒想到床下還另有通道。「大叔,您這居然還別有洞天,以前還只當這小屋是您歇腳用的呢。」
彼克笑道:「傻孩子,做我們這行的總要留一手,尤其是你大叔以前是干殺人越貨買賣的,雖然沒有攢下幾個錢,卻有不少仇家,誰知道哪個神通廣大的仇人會不會找到這裡來,所以也得為自己的安全做準備。」說完,彼克催促著易水寒跟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