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 第二部 第四章 天衣無縫
    斬風受虛冥狀態的影響,無法加速,見長廊一片混亂,知道對方早有埋伏,要用幻士拖住武議員們,然後全力對付刀和太子,不禁暗暗心驚,急忙揚聲喚道:「姐姐對付幻士,赤大哥,先去救人!」

    硯冰與赤瑕璧並不答話,各自飛向自己應去的地方。

    踏上長廊,硯冰的眼前立即幻象叢生,但她有過多次對付幻士的經驗,不加思索地便施展出「血舞凝」,一邊施術一邊輕喝道:「血氣翻湧不要亂動,也不要抵抗,破了幻術立即消失。」

    武議員們都是高手,一聽便心領神會,盡量控制自己的心境,片刻之後,一股巨大的力量牽著血液,肌膚、四肢、內臟、大腦,所有血液流經的地方都受到衝擊,產生巨大的痛楚,從外一直痛到內,但幻象也隨即消失了。

    幻象一除,硯冰立即散功,坐上影雀在空中搜索幻士,發現有六個黑影同時奔向長廊盡頭的小島,見她追來立即躍入水中。

    硯冰從未在水下作戰,心裡有些虛,不敢再追,只是坐在影雀上在空中遊蕩,從高處觀察水下的黑影。

    這邊幻象解除,刀卻把明神昶丟了,他原本一直很小心,只是身子與明神昶之間有空隙,不斷鑽進去一些細小的水滴,這些水滴在兩人之間產生了隔離與潤滑的作用,當力量存到一定之後,突然產生一股向下的拉扯力,明神昶就像坐著滑梯般的滑了下去。

    「太子!」刀大驚失色,再想去撈時卻又被周圍的水浪纏住,迫使他騰不出手腳拯救明神昶。

    明神昶驚得不知所措,連掙扎都忘了,重重墜入水中,水下的黑影趁勢抓住他的衣領,飛快地向湖底潛去。

    赤瑕璧在水幕的上面,視線被起伏的水幕遮住,巨大的水響以及武議員們的呼救,又掩蓋了刀的叫聲,因此也沒有發現明神昶落水,正想辦法如何破解這些翻滾水幕。

    斬風剛剛奔來,正好瞧見到太子落水被擒,心中大驚,尋找冥術全靠這位博學的太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遇難,突然向上一竄,然後重重地落在黑影上方的水面。

    水面受到力量壁的擠壓,立即產生傳動效用,一股巨大的震盪力從斬風的腳下擴張開來。

    黑影剛剛抓住目標,心裡正感高興,沒有想到敵人會用這種方式攻擊他,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而來的衝擊力使他身子急震,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外彈出,連明神昶也被拋了出去。

    明神昶還沒來得及反應,又重回水平面之上,但墜落的區域還是黑影的控制範圍,黑影很快便從震盪中平靜下來,立即伸手去抓墜落的身影。

    就在此時,一支白色氣箭貼著水面呼嘯而至,狠狠地撞在了明神昶的腰間,此時明神昶半個身體已在水裡,小腿又被黑影抓住,正是最危急之時,卻又被這一箭平著推出了十幾丈,再次延緩落水的時間。

    斬風正感憂色,見到白色氣箭便知道飄如月的用意,連忙向前奔去,邊跑邊喚道:「赤大哥,快!」

    赤瑕璧這時才發現太子脫離了水幕,正往這邊撲來,沒等斬風說話,已飄向明神昶二次墜落的水域,搶在黑影動手之前一刻將明神昶提上了水面,急速帶向高空。

    從斬風動手,到飄如月放箭,再到赤瑕璧出現,整個過程就像是事先預定好似的,配合得天衣無縫,就連三人也感到意外。

    水中的黑影狠狠地朝天空瞪了一眼,卻也無可奈何,轉身迅速潛入了深處。

    斬風望著天空中飛翔的赤瑕璧,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走向正往這裡劃來的小船。

    明神昶剛剛緩過氣來,心有餘悸地望了望碧波蕩漾的湖面,感激地看著斬風與赤瑕璧道:「謝謝你們!」

    「自己人,不必說個謝字。」赤瑕璧提著受驚的明神昶回到煙雨長廊,落在刀的面前,微微笑道:「想不到你了那麼久,少一刻都無法救回太子。」

    刀伸手接住明神昶,百感交集地望著赤瑕璧身後的那對飛舞的火靈神翼,不愧是朱雀十大高手之一,這神奇的飛翔術著實讓他大開眼界,雖說能飛不一定就是最強者,但在這種危難時刻極度需要這種能力。

    「謝謝!」

    赤瑕璧拍拍明神昶的肩頭,嘻嘻笑道:「太子也是我們的朋友,誰都不想看到這麼好的太子出事。」

    「剛才有六個從左側的小島跳水潛走了,要追就快!」

    刀抬眼望去,赫然發現硯冰的嬌軀從空中滑過,平穩地落在鳴一等人所坐的小船上,心裡又是一震。

    從旅程開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斬風的身上,後來逐漸發現了赤瑕璧與飄如月的能力,對其他人也不敢太小覷,卻如何也沒想到,這個一直戴著面紗、冷若冰霜的少女,居然也有飛行能力,而且身外沒有任何物體,不像赤瑕璧那樣要借用一對火翼飛翔,單論飛行能力似乎在赤瑕璧之上。

    想著,他忍不住喃喃地道:「好高明的身手,她也是道士?」

    「她?」赤瑕璧看了看硯冰,嘿嘿笑道:「她雖然不是道士,不過現在的實力不在我之下,而且手段比我狠辣千倍,沒事的話千萬不要惹惱了她。」

    刀原本極為自信,但與這些人一起,第一次認識到天地之間還有很多高手,即使成為玄武國第一高手,也並不意味著天下無敵,只要踏出國界,就有許多與他在伯仲之間的對手存在。

    他轉眼又看了看四十九名同僚,有的黯然神傷,有的暴跳如雷,有的長嗟短歎,這一役對於武議員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災難,也是平生最大的恥辱,五十名玄武國的頂尖高手,居然連太子都保護不了,還要外人插手才能避免更大的恥辱!

    恥辱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在武議員們的心裡不斷的翻滾,痛苦不已。

    赤瑕璧知道他們的心情不好,不想再刺激他們,帶著滿面微笑回到船上,先伸手與飄如月合掌一擊,又朝斬風笑了笑,興奮地道:「剛才的合作真是天衣無縫啊!」

    飄如月笑道:「我們的配合真是默契十足,感覺很舒服。」

    「是啊!沒想到群體配合作戰也可以這麼過癮,以後我們也要多練練。」

    鳴一羨慕地道:「要是我也能幫忙就好了。」

    布揚和元蘇對視一眼,心裡都有同樣的感覺,在冥界時雖然一直努力修煉,但都很輕鬆,因為那時沒有敵人,也沒有時間窘迫性,而現在時刻都要面對強大的敵人,壓力驟然增加,迫使他們須盡快提升實力,否則只會成為同伴的包袱。

    想到自己與赤瑕璧這個人類的差距,兩人心裡頓時冒出了一團烈火,點燃了旺盛的鬥志。

    飄如月白了鳴一一眼,道:「斬風給你那麼多秘技,到現在連一個都沒學會,你還真夠笨的!」

    鳴一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尷尬地道:「我也想盡快修煉有成,可那些東西都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的,我也沒辦法。」

    赤瑕璧笑著打趣道:「鳴一,不如拜飄如月為師吧?我們這裡不缺戰士,卻缺少像她這樣的遠程攻擊手。」

    「不要!」

    鳴一和飄如月異口同聲地回答,對望了一眼又立即撇開目光。

    眾人談笑風生之餘,斬風卻一直盯著水面,似乎在思索著甚麼。

    硯冰對他的反應一直都很敏感,見他如此,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湖裡的那個……」

    赤瑕璧忽道:「嗯!剛才接近水面時看到他的手有點像鴨蹼,當時沒有太在意,現在想起來的確有些怪。」

    「看來沒錯。」

    斬風眼中寒光閃了一下。

    赤瑕璧和硯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驚呼道:「獸人!」

    武議員們正在商議如何對付幻士,聽到驚呼都轉頭望了過來。

    斬風沒有理會他們,自言自語道:「居然連他們也出動了。」

    鳴一忍不住問道:「這麼說幻士集團要進行全面性的進攻?」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把目標鎖定為玄武國,以後大概還會再出現這類的事情。」

    斬風望了一眼被武議員們包圍的明神昶,沉聲又道:「太子現在的情況恐怕不是很妙。」

    赤瑕璧搖頭道:「我倒覺得今天這個事件是個好事。」

    「為甚麼?」鳴一搶著問道。

    赤瑕璧微笑道:「讓這些倨傲不恭的武議員們,知道對手的陰險與狡詐,從現在開始,打鬥再也不是比試,而是生死相拼,沒有人會點到即止,心態上的改變,應該可以讓他們發揮應有的作用。」

    硯冰點頭附和道:「是啊!他們的實力一點也不差,只是我們一直在生死邊緣打滾,每次戰鬥都拼盡全力,只要有一絲疏忽就不可能走到今天,在死亡線上徘徊的感覺,不是比武就能感受到的。」

    斬風覺得兩人都說得有理,觀念也隨之改變,沉聲道:「如果他們真能相互合作,利用團體力量,幻士再強也應該足以抵擋。」

    看著遍地積水的長廊,鳴一不禁搖頭歎道:「不過這些幻士還真夠猖狂的,這麼多高手在場也敢強搶。」

    赤瑕璧望了一眼平靜的湖面,讚道:「幻士的這種攻擊方式還真新鮮,算計十分精妙,從開始到結束,把這些武議員的反應都摸透了。」

    幽兒嬌笑著插嘴道:「可惜少算了我們幾個,我們是最強的。」

    「說得不錯,我們是最強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

    煙雨長廊中的氣氛卻沉到了極點,武議員們都把這次事件引為平生奇恥大辱,一個個面帶煞氣,緊捏拳頭,咬牙切齒地大罵對手卑劣,若此刻有幻士在前,一定會群而攻之以洩心頭之氣。

    刀落寞地走到同僚身邊,輕歎道:「各位,這是武議會成立以來遭受的最大恥辱,我做為議長難辭其咎,回去之後我會辭去議長一職。」

    眾人嚇了一跳,都望向他。

    「議長,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太狡猾、太卑劣了。」

    「對呀!這些人若是堂堂正正交手,我們一定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刀苦笑著搖搖頭,深沉地道:「我們不能要求每一個對手都用堂堂正正的方式交戰,他們是敵人,不是切磋的對手,無論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正常的,我們的心態已經不合時宜了。」

    男兒隨身帶吳鉤,豪情沖天闖神州,武俠屋裡常做客,封你萬戶讀書侯。

    一番話說得眾人面面相覷,隨即都沉默了。

    是啊!敵人是來要他們性命的,沒有任何理由非要使用正當的手段,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態,去適應陰險狡詐的對手。

    孜一羽沉痛地道:「議長,您不必自責,這事我們都有責任,您若是辭職,我們這些人也都沒有臉面再待下去了。與其自責,不如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找到擊敗他們的方法,此仇不報,我們有甚麼顏面再做武議員?

    「反正只要皇室還在,這些人就一定會捲土重來,報仇的機會很快就會出現。」

    「說的沒錯。」僚華雖然遠在湖邊,卻一直在留意湖中的動靜,水幕一起,他便衝上了一艘小船,飛快地奔向長廊,又詢問了孜一羽事發經過,知道了整個事件。

    他為人老成持重,生性也很豁達,微笑安撫道:「大家不必灰心,有了這次經驗,下次就知道如何對付幻術了。」

    刀終於相信了幻士之說,神色凝重地看著同僚們道:「從現在開始,白虎幻士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我準備以武議會名義動員全國武院,全面向白虎幻士宣戰,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們徹底清除。」

    僚華知道現在需要自己出面穩定人心,指著硯冰沉聲道:「我聽小羽說了那位姑娘對付幻士的手段,相信大人也都經歷了,任何形式的範圍性攻擊,都可以打斷幻士施術,只要幻術一斷,我們就能及時做出反應。

    「當然,最好是像這位姑娘的內侵性的攻擊,免得別人受傷。」

    刀沒有感受過血舞凝的力量,不禁好奇地盯著硯冰看了一眼。

    僚華笑著又道:「既然一切平靜,大家先在這裡休息一下,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只要我們努力修煉,提高臨戰的反應,報仇之日很快就會到來。」

    在他的安撫下,眾人的心情才緩緩好些,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開始思索如何修煉才能應付幻術的威脅。

    刀滿臉歉疚地看著僚華,苦笑道:「還是您高明,我這個議長太不稱職了。」

    僚華雙目如炬,板著臉喝問道:「,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挫敗,你的心理承受力不會脆弱到連這種事都禁受不起吧?」

    「我……我明白了!」

    刀長長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似乎要將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

    僚華這才滿滿地點點頭,沉聲提醒道:「啊!你現在的責任非常重大。」

    「我知道,我會盡力保護太子。」

    「不是這個,我是指武議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散漫了,這事說來我也有責任,因為太平的日子太久了,大家都沒有了警惕,所以才會出現今天的事情,你要仔細思考,然後在武議會中推行改革,使我們這些武學精英成為守衛國家最強大的屏障,而不只是一道擺設。」

    僚華的侃侃之言像一把巨錘,砸開了一扇封塵已久的大門,為刀打開了新的空間,他沉默了很久,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轉身走向剛剛登岸的斬風等人。

    明神昶的心情已經平復,正與斬風等人說著話,見刀走來,轉眼望向他。

    刀向他深深一揖,滿臉愧色地道:「屬下未能保護太子,請太子重重治罪。」

    「議長,全靠你支撐了這麼久我才沒事,你是第一大功臣。」

    難得太子如此褒獎,刀心裡更是慚愧,一時間不知說甚麼好,愣了片刻才道:「幻士如此大膽,攻擊還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太子的旅途似乎應該到此為止,立即回到皇都,安全會更有保障。」

    「不要!」

    雖然成為攻擊的目標,但明神昶探察古跡的信念卻一點也沒變,一口回絕了。

    刀誠懇地勸道:「太子,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明神昶笑道:「有你們在,就算有危險我也不擔心。」

    刀愧然道:「臣慚愧,若不是他們出手,太子此時只怕已被他們抓走了,臣擔心自己無力保護太子。」

    「下次小心點就是,大家不是都知道破解幻術的方法嗎?只要事先檢查一下周圍,就算有幻士,也能找出來。」

    刀其實也不希望就這樣把太子送回皇都,這樣會顯示武議會的無能,影響全體武士的形象,但這一役他感受到光擁有強大的武技並不足夠,還需要配合與協調,想到赤瑕璧三人剛才那天衣無縫的配合,心裡便不是滋味。

    武議員一共有五十位,卻無法保護一位太子,赤瑕璧、風映寒、飄如月不過三人,但憑著天衣無縫的配合,從敵人手裡把人救了回來,這絕不只是個人實力的問題,而是一種心理與習慣。

    武議員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遇事總是習慣於單獨解決,從來都沒有與旁人聯手出擊的先例,一是為了大家的顏面,二是沒有聯手的必要。

    然而,剛才若是赤瑕璧這三個人也抱著單打獨鬥的想法,太子就不可能得救,擁有道仙這種地位尚且樂於與人合作,這便是他們這些武議員最需要改變的。

    他越想越覺得有必要進行僚華所說的改革。敵人在變,他們也必須做出相應的改變,固守舊習只會被時間淘汰。

    心意一定,他立即把同僚再一次召集起來,神色凝重地道:「各位,為了玄武國的將來,這個武議長我一定會做下去,不但如此,我還要對武議會現在的制度與安排進行改革,首先就從編製開始。」

    「編製?」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因為武議會從來都沒有編製,有事的時候,隨便叫幾個武議員出面處理,平時出巡也沒有組織,到一處便看一處。

    「改革就從我們這五十人開始,大家會被分成十個小組,每組五人,由組長率領,行動的時候以小組為單位,不許再擅自行動,保護太子也是以組為單位,兩組留守,八組巡視周圍,做到內外都有人在。」

    僚華笑呵呵地捻髯附和道:「應該這樣。」

    刀又道:「分組之後,大家要首先培養小組成員之間的默契,遇上敵人同進同退,就算只有一個敵人,也是五個人一起動手。」

    「這……不太合規矩吧?」

    刀眼睛一瞪,喝問道:「敵人跟你講規矩嗎?」

    「可是……」

    武議員們還是無法接受小混混的那種群毆的戰鬥方式。

    僚華含笑道:「各位要把敵人和對手這兩種人物分開,對手是值得尊敬的,可以講規矩,但敵人是要殺我的,難道為了規矩我要任由敵人動手嗎?這不可能,所以分辨好這兩點,大家的心裡就不會有疙瘩了。」

    武議員面面相覷,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刀沉著臉道:「我的敵人再也不是玄武國的那些武人,動手也不是切磋武技,而是生死相搏,這些敵人的實力並不比我們弱,而且比我們更陰險狡詐,會使用任何手段對付我們,所以我必須放下武議員的架子,學習任何需要的技能。」

    要這些武議員霎時間改變固有的習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刀雖然說得振振有辭,但心裡明白,改變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完成,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過程,做為議長,他需要做的就是令這個過程越短越好。

    那邊的動靜自然也落入赤瑕璧等人的眼中,赤瑕璧笑著對斬風道:「這個刀還真的不錯,雖然為人古板了些,但做事可不含糊,看來不用我們太操心了。」

    明神昶忽道:「其實武技與秘陣學結合起來使用十分強大,可惜秘陣學只限於皇族,而武士們又不屑去學秘陣學,不然玄武國會是個很強大的國家。」

    斬風等人沒想到他對這個也有研究,都很好奇。

    明神昶含笑道:「這也是看史書學來的,三百多年前,曾有上千名高手從青龍國流竄到玄武國成為流寇,這些人不但強大且默契配合,擊敗了許多玄武高手,連軍隊圍剿都被打得落花流水。

    「有一次皇族秘陣學高手明長風與武學大師沾亞,從青龍國回來,路上一起遇到了十幾名流寇正在強搶一個村子,他們也變成了被攻擊的對象。

    「若論單打獨鬥,兩個都不是對手,沒想到的是憑借兩人之力,居然把流寇們殺得大敗,因而悟到了秘陣與武技聯合作戰之法,後來便召集了百名武學大師與百名皇族,在雲鼓山大戰流寇。

    「這二百人不但殺了六百七十二名流寇,連他們的地盤也被摧毀了,從此流寇之患便瓦解了。」

    故事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斬風等人都入了迷。

    「秘陣學加武技!」

    斬風忽然想起明帥在皇都城門佈置的法陣,即使幻士也無所遁形。

    明神昶苦笑道:「皇族不願被武人學了秘陣,武人也不屑去學,久而久之,武技與秘陣配合作戰的方法也遺失了,真是可惜啊!」

    赤瑕璧拍著他的肩頭哈哈笑道:「這就是鑽研歷史的好處。」

    「我只是見這個故事有趣,所以就記了下來。」

    明神昶露出羞澀的笑容。

    鳴一指著圍在一起說話的武議員問道:「他們不知道嗎?」

    「知道的人應該不多,那故事沒有記錄在正史裡,我是從明長風的日記裡找到的。」

    飄如月正色道:「應該讓他們知道,也許秘陣學加武技真有奇效。」

    明神昶聳了聳肩道:「說也沒用,這裡沒有一個人學過秘陣學,而且兩者之間似乎需要某種配合才能產生效用,否則這些年也應該有所發現,當年明長風與沾亞也是在偶然巧合中碰上的。」

    「太子,你不是帶了百名皇家衛士嗎?為甚麼不讓他們試試?」

    「他們……只怕不行,就算會擺法陣也無法發揮威力,當年可是兩位宗師級人物聯手才能成功,不過有空的話可以試試。」

    鳴一等人都跟明帥學過兩天秘陣學,覺得內容深奧難懂,因此誰也沒有興趣再學,即使是現在也不打算學,都在想著如果明帥也在就好了。

    明神昶望了一眼優美雅致的煙雨長廊,興奮地道:「風大哥,我們去看古跡吧!兩邊小島都有古跡。」

    「嗯!」

    斬風見事情已經平息,皇家衛士們也都坐著船趕來了,整個湖都在嚴密的封鎖之下,因此也就放鬆心情,與太子去看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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