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白光透過窗縫射入屋子,熟睡中的幽兒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又睡了;流千雪蜷縮在斬風懷裡,睡得也很香。只有斬風和硯冰兩個沒有合眼,一是為了隨時應戰,二也是因為睡覺對他們而言,遠不比修煉更好。
「一切都很平靜,看來我的打算落空了。」硯冰轉頭,朝斬風笑了笑。
斬風溫柔地撥了撥流千雪滑落的鬢絲,沉吟道:「希望明帥他們能發現線索。」
硯冰朝流千雪努了努嘴,苦笑道:「想不到一回來就遇上這種事,想平靜地過幾天都不行,真難為你們了。」
「習慣就好。」斬風輕輕地撫摸著流千雪白皙的面頰,心裡也是一陣慨然。
硯冰凝視著兩人,默默地低下了頭。
忽然射入屋子的陽光,突然變成了火紅色,緊接著整個房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來了!」硯冰微微一笑。
「阿雪,幽兒,醒醒。」斬風用力推了兩人。
流千雪和幽兒睡眼惺忪地爬了起來,忽然發現眼前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著火了,風,快走!」
「別動!」斬風把她按在懷裡,沉聲道:「幻術。」
流千雪愣了愣,再次環望屋內,眼前是一片火海,燒得霹啪亂響,更甚的是,鼻子竟能聞到木材被燒焦的味道,濃煙還使她們產生了窒息感。
等了一陣,硯冰感覺有些不對,再也坐不住了,沉聲道:「幻術虛虛實實,之前對手用幻術迷惑我們,目的是行刺,然而也有可能用幻術掩蓋現實,也許他們知道我們能察覺幻術,所以用了連環計,火是真的!」
斬風心裡猛地一顫,用力搖動流千雪和幽兒,急切地道:「阿雪,幽兒,隱身出去,姐姐,你也離開吧,幫我照顧她們。」
「你要留下?」
「我最後走,放心,影子是燒不死的。」
硯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了,雪妹,幽兒,快走。」
「嗯!」兩女正感驚慌失措,聽了指示立即隱身。
硯冰雖然學了些鬼刺客的潛蹤術,卻不熟悉,不敢冒險,因此喚來影雀,用力衝破了屋頂,直飛向天,轉眼間便沒入了雲端。
見三女都走了,斬風也化作了影子,悄悄地跟在後頭,發現事情如硯冰所料,大火的確是真的,而且比眼睛所見的烈火更加猛烈,幾乎要吞噬整座旅店。
住客們嚇得驚慌失措,有的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就從被子裡逃了出來,有的人嚇得坐在地上大哭大叫,還有人走避不及,變成了火人,在庭院痛苦地掙扎著。
看到這些,強烈的怒火湧上斬風的心頭,殺意激盪,如果兇手在眼前,他會毫不猶豫將他撕成碎片。
旅店外,趕來救火的鎮民很多,把道路擠得水洩不通,然而火勢太猛了,一發不可收拾,人們雖然盡力,但也只能看著旅舍在大火之下,一點點化為灰燼。
斬風的影子徘徊在人群中,希望有所發現,只是人太多,除了驚慌的旅客,還有救火的人,以及許多圍觀的人,要從中找到放火的兇手,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來這個鎮子裡,果然有那個勢力的據點,否則不會這麼快做出反應,一定還有人在場監視旅店的動向,這些惡徒,一個也不能放過。」
打定主意後,斬風立即加快速度,並找到了隱身遁行的流千雪與幽兒,一起尋覓敵人。
忽然,他的耳中傳來一陣怪異的笑聲,很輕微,如果不是有心探聽,很難發現到。
「這是……」他打量著身邊的人,一名老人進入了他的視線。
老人看上去已經七十多了,面形削瘦,滿臉皺紋,眉毛頭髮都白了,身上是一件單薄的布衣,打著幾個補丁,看上去與普通的老農夫沒什麼差別,照理不應該有什麼懷疑,只是這老人的神色很詭異,表情變化極大,時而狂喜,時而狂悲,完全不像一個看熱鬧的人。
難道是幻術?
斬風突然從影子裡跳了出來,右手用力掐住老人的咽喉,然後硬生生的把他向外拖走。
就在此時,老人變成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臉尖眼小,眼上竟沒有眉毛,看上去陰險而凶狠,嘴巴大張著想叫,卻被斬風狠狠地掐入咽喉,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施展幻術來迷惑他。
眼前的變化使斬風確認了他的身份,心裡一陣高興,抓住了人就等於抓住了線索,為了控制男子,他施展出「紫月之瞳」,對於這個冷血的傢伙,沒有必要留情。
隨著兩道紫光鎖住心神,男子頓時軟倒在地,內心深處升起一陣陣求死的慾望,只是手足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幽兒,阿雪,快出來。」
兩女趁人不注意,悄悄擠到斬風身邊。
「風,這人是?」
斬風沉聲道:「別問,幫我把他運出去,就說被煙嗆暈了。」
「好!」
由於人們都在觀望火場的情況,斬風三人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只所經之處有人隨意看幾眼,幽兒的天真笑容卻化解了他們的懷疑。
他們沒有停留,直接把人帶出鎮子,進入一片密林之中。
流千雪指著軟泥般的男子,好奇地又問道:「他是誰?」
斬風眼中殺意縈縈,冷冷地道:「放火的人。」
「是他!真是可惡。」流千雪的粉面上也染了一層薄霜,心地純和的她也難以忍受這麼冷血的行徑。
斬風仰天望去,淡淡地道:「等姐姐來了,交給她處理。」
「要不你去找一找?」
斬風搖頭道:「不行,現在只有我能破幻術,萬一對方有人追來,你們抵擋不了,即使能逃,也守不住這個重要的人質。」
流千雪溫柔地笑了笑道:「嗯,我們等吧。」
不久之後,硯冰果然找來了,見三人完好無損,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微笑道:「都沒事吧?」
「沒事。」斬風指了指地上的男子,「就是這個人。」
硯冰一看就明白了,臉色驟寒,冰冷地緊盯著男子,冷笑道:「你可真是夠狠的,為了殺我們幾個,不惜拿整個旅店做為籌碼,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子雖然四肢無力,卻一絲懼意也沒有,還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們。
「姐姐,交給你了。」
「放心吧,對付敵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硯冰冷笑一聲,抬起右腿狠狠地一腳踏在男子的小腹。
男子痛得悶哼一聲,幾乎暈過去。
「把你們的一切說出來,包括晴雅雅現在的位置,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此時的硯冰,就像一個冷血的女魔,話剛說完,血舞凝便發動了。
隨著一團血氣附著到男子身上,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巨大的衝力在身體的每一處製造著痛楚,只見他臉色大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珠子變成了赤紅色,身體在急促的抖動著,可謂痛不欲生。
看著男子極度痛苦的表情,流千雪心中一陣不安,忍不住把頭轉向一邊,不敢多看。
「我們走走。」斬風並不擔心硯冰的能力,輕擁著流千雪走出了十丈。
「哎!」流千雪歎了口氣,深邃的目光凝視著斬風,呢喃著道:「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卻又遇上這種事,真是掃興,為什麼我們兩個就不能有平靜的日子呢?」
「等一等吧!」
流千雪心頭一喜,急切地問道:「等?等什麼?」
「等我的同伴們到來,我就可以把事情交給他們了,雖然未必能平靜,但壓力少些,可以有多點時間陪你了。」
「是嘛!」流千雪把頭枕在他的胸口處,輕輕地道:「真希望那一天早點來。」
斬風抬起頭,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望向天空,一切都是他的希望,世事難料,就像這次一樣,原本打算去玄武國,一邊探查,一邊陪著流千雪過平靜的日子,可惜又出了這種事,還驚動了聖殿神武軍團,和那個潛藏著的勢力,不知何時才能完結。
慘叫聲並沒有維持太久,畢竟血舞凝製造的痛楚,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忍受的,當男子昏迷十次,又醒來十次之後,終於挺不住了,大聲求饒。
流千雪回頭望了一眼,微歎道:「硯姐姐還真有辦法。」
「對付這種人,她的手段比我厲害,我們回去吧。」斬風緊緊牽著流千雪的手,回到硯冰身邊。
「都說了。」硯冰得意地朝兩人微微一笑。
流千雪擔心雅雅,搶著問道:「雅雅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硯冰伸腳踢了男子一下,冷笑道:「他只是奉命行事,也不是高級官員,因此不清楚內幕。」
「下落呢?也不清楚?」
「這倒不是,雅雅原本是被送到了這裡,但後來被人帶走了。」
「白虎國?」
硯冰搖了搖頭,苦笑著道:「不是,雲絲省的省府。」
斬風大感意外,喃喃地道:「不去白虎,卻去省府,這又是什麼陰謀?難道省府有他們的總部?」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他們把人交給了裂千屻的直屬上司,聖殿神武軍團省部的上羽尉落林,由他處置後面的事情。」
斬風問道:「這麼說,的確是白虎國的勢力?」
硯冰點頭道:「是從白虎國而來,但他說對整個組織的目標並不清楚,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又是聖殿神武軍團。」斬風實在不希望現在與這股勢力正面衝突,但現實卻不從心願。
硯冰當然明白他的心思,輕歎道:「是啊!青龍國裡最不想碰上的就是他們,只是為了雅雅,再難也要做。」
「當然!」斬風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就走?」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幻術!」斬風不加思索便脫口而出。
硯冰隨即領會,點頭道:「是該瞭解一下這種力量,居然連我都沒辦法看穿,必須找到破解的方法。」
男子早已痛得渾身乏力,只有說話的力量,聽見了兩人的問題,又露出一陣苦笑,每次出動都是勝利而歸,這一次卻是遇上了強者,只怕連小命都難保。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知道的不多。」
「幻術是從白虎國學的?」
「不是,是我被安排到這裡以後,才開始學的。」
斬風想到他剛才施術時的表情變化,現在才明白原因,原來是技術不熟。
硯冰追問道:「是裂千屻教的?」
「他是其中一個,不過主要是聖殿神武軍團的西部指揮。」
雖然不知道西部指揮是一個什麼樣的職位,但聽上去遠比裂千屻的地位要高。
「看來這股力量滲透進了聖殿神武軍團的內部。」
硯冰憂心忡忡地道:「事情似乎比我們想像中來得麻煩,再追查下去,一定會觸及聖殿神武軍團的深處,只怕這些人會動用聖殿神武軍團來對付我們,我們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動。」
斬風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如今不可能直接告訴聖殿神武軍團,其內部有別的勢力滲入,即使把地上的人當成證據,對方也未必會信。
而且他現在的身份又是通緝犯,聖殿神武軍團不會相信他提供的證據,然而要救雅雅,就不能不去找這個西部指揮,發生正面衝突的可能性極大,後果也難以預料。
硯冰看了他一眼,提議道:「無論如何,總算是找了一點眉目,我們盡快回去吧!大家一起想辦法,總比我們四個人發愁強。」
「我們走!」斬風點點頭。
硯冰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道:「這個交給我處理。」
面臨死亡,男子變得極度軟弱,無力起身的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不要殺我,我可以提供一個消息,只要你們不殺我。」
硯冰縮回手,冷冷地質問道:「什麼消息?快說!」
為了活命,男子迫不及待地叫道:「我們抓住一個叫兵燁的人,是你們的人吧?」
斬風猛地一震,冷眼瞪著他,喝問道:「人呢?」
「在……在鎮西的何家大宅裡。」
「那裡是你們的據點?」
「是兩省之間聯絡處。」
「可惡!」硯冰狠狠地踏踢了一腳,罵道:「剛才怎麼不說?看來真該宰了你。」
男子嚇得渾身直顫,哀嚎道:「現在不是說了,你們千萬別殺我。」
「你該去問問旅店裡被你燒死的人們。」硯冰根本沒有放他的意思,眼中寒光一閃,右手輕揮,帶出一道鮮紅的血氣,狠狠地劈在男子的心口,男子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氣絕身亡。
流千雪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搖頭歎道:「可憐。」
硯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走吧!旅店的人才是可憐。」
斬風挽住流千雪的手臂,柔聲道:「你和幽兒隱身藏起來,我和姐姐去救人就行了,沒見我們千萬別出來。」
「能行嗎?」
斬風自信地道:「仙人我都沒怕過,何況是幻士,不會有事的,救了兵燁我們立即離開。」
「小心!」流千雪依依不捨地凝視著他,片刻才把手鬆開。
斬風摸了摸幽兒的腦袋,柔聲道:「別跑遠了,跟著你雪姐姐。」
幽兒朝他做了鬼臉,吐著舌頭道:「就知道你不會帶我去,哼,我和雪姐姐自己去玩,不理你。」
想起她哥哥還在冥界苦修,斬風不禁暗暗感歎。
「走。」
再次進入鎮子,旅店的大火已經被撲滅了,留下一片頹垣敗瓦,還有一大群哭泣的人們,更多的則是咒罵之聲,旅店的東主最是可憐,被罵得狗血淋頭,可他自己卻不知道大火從何而起。
問明了何家大宅的位置,兩人馬不停蹄,直接奔到門口。
何家大宅是一座古樸的老宅,青磚灰瓦,面積不算太大,但在這小鎮上已能算是大宅,此時大門緊閉,門外的巷子也是空蕩蕩,大概人都跑去看熱鬧了。
輕風從巷口吹來,帶著斬風的殺氣遍向巷尾,驟然間,冷清的小巷子寒風大作,氣氛變得壓抑而凝重。
自從在掌山大開殺戒之後,斬風從未像現在這樣憤怒過,長刀早已握在手中,明若府的力量粒子也已釋放出,點點光芒在他周圍起起浮浮,在外人看來就像是一個光球在飄動,根本看不清斬風的樣貌。
「風,我們殺進去。」
「姐姐,我來就行了,你救人。」
硯冰見他這種氣勢,知道他動了真怒,只怕連仙人都懼怕三分,這裡的人想活命都難,笑了笑,放心地走了。
影雀剛剛騰空,地面上便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她好奇地往下一看,卻見一團光芒狠狠地砸開了大宅的門,院子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便倒了一地。
「看來他真的動了殺心。」
大宅中的人不多,聽到門口的巨響都衝了出去,見一團光球迎面撲來,都愣住了,就在這剎那間,一道道紫光如閃電般從光球中飛出,所到之處不是人頭落地,就是斷肢殘臂,他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死於非命。
很快,光球便消失了,斬風滿眼煞氣地站在血淋淋的庭院,長刀上染滿了鮮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硯冰也沒閒著,快速衝到後面,很快便在柴房中找到了被捆住的兵燁。
「硯姑娘!」兵燁驚喜地叫了出來。
「沒事了,我們走。」硯冰迅速解開他身上的繩索,拉著他衝了出去,卻發現前院屍橫遍地,鮮血淋漓。
兵燁目瞪口呆地看著地面,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還用問,都是他幹的好事。」硯冰白了斬風一眼,嬌嗔道:「你也夠狠的,怎麼也不留個活口?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斬風在死屍身上抹乾刀上的血漬,淡淡地道:「走吧,別讓她們等久了。」
雖然嘴裡說著,硯冰卻最喜歡這樣的斬風,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見他轉身就走,笑著喚道:「快來幫忙呀,總不能叫我背著他吧?」
斬風回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轉身又走了回來,背起乏力的兵燁向外走。
「斬風,硯姑娘,你們找到雅雅的下落了嗎?」
「具體的地方不知道,但她離開三山城後被送入了省府,我們要去省府追查。」
兵燁精神大振,急切地道:「快,我們快點走吧!雅雅在等我們。」
「找到雪妹和幽兒就上路。」
「明帥他們來了嗎?」兵燁興奮地問道。
「嗯!都來了。」
有了希望,兵燁整個人都活絡了,在他一再的催促下,斬風四人沒有再停留,立即回轉三山城,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一個驚人的噩耗——小島淪陷。
帶來消息的是藏劍和弓弛,兩個都身負重傷,找到明帥等人的時候,人已經虛脫了,如果不是救得及時,只怕連性命都保不住。
旅店的客房中,氣氛異常的沉重,悲傷的氣氛充斥著不大的空間,原本興沖沖趕回來的五人也沉默了,小島的時光雖然不長,卻是所有人的家,如今家園被毀,還有許多弟子被殺,誰的心情都不好受。
「此仇必報!」斬風的聲音像寒冬裡的風雪,氣氛更加沉重了。
原石猛地一捶桌子,怒吼道:「是怒鷹會等幾個幫會。」
由於在島上待的時間少,斬風對於小島的事情並不熟悉,因而有些茫然,問道:「為什麼?」
「雲絲省的勢力不接受我們的進入,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驅趕我們,這一次又糾集了大批人馬前去攻島,正巧我們都出來了,島上的力量不夠,所以……」明帥長歎一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赤瑕璧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對方似乎請來了高手,弓弛和藏劍被高手牽制,無法指揮戰事,因此大敗。」
鳴一苦笑道:「要是我們在島上就好了。唉!都是這些可惡的幻士。」
「都是我的錯!是我和雅雅連累了小島,連累了大家。」兵燁忽然用力捶打著胸口,滿臉痛苦之色。
聿丘拍拍他的肩頭,溫言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沒有用,還是想想我們將來的打算。」
明帥強打起精神,正色道:「大家放心,仇人是跑不掉的,憑我們這些人,屠光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眼下救人要緊,雅雅必須盡快救出來,而且弓弛和藏劍都受了重傷,需要時間調養,暫時不宜亂動。」
花舞附和道:「明帥說得不錯,救人要緊,等人都齊了再去報仇,最想報仇的人不是我們,而是弓弛,那些人都是從千霞島上來的,原本就是他的部下,沒有人比他更心痛的,所以這個仇,還是讓他親手去報比較好。」
赤瑕璧點頭道:「還是花姑娘心細,這一點我們也沒想到,的確應該等他傷好了再回去報仇。」
明帥望著斬風問道:「你們查到什麼了嗎?」
硯冰應道:「查到了一些線索,據稱雅雅被抓後,交給了聖殿神武軍團省部的上羽尉落林,這個人是關鍵。」
「省府!」明帥倒吸了一口涼氣,沉吟道:「這批人本事不小啊,居然滲透到聖殿神武軍團的中層。」
「好像還有個什麼西部指揮,我們不清楚是什麼人。」
明帥臉色大變,驚道:「西部指揮控制著青龍國西部幾省的聖殿武士,地位崇高,部下的戰鬥力極為強大,要想動他可不容易。」
斬風沉聲道:「救人要緊,顧不了這麼多了。」
「不是不救,只是要改變一下策略,不然我們將要與成千上萬的聖殿武士交戰,實力再強也耗不過呀!」
「策略?你有計畫嗎?」兵燁著急地問道。
明帥搖了搖頭道:「你們五個剛回來,先去休息吧!事情雖然急,卻不能亂,必須從長計議。」
兵燁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只能無奈地接受了。
「鳴一,去把他們的房間安排好。」
「嗯,我知道了。」
斬風看著戀人輕聲問道:「累了吧?」
流千雪搖了搖頭道:「我睡不著。」
「我也是。」斬風的心情很沉重,一點倦意也沒有,原本打算用小島做為斷戈進駐人界的跳板,沒想到就這麼被毀了。
「那麼美麗的小島,好可惜。」流千雪幽幽一歎,軟倒在斬風懷裡,眉尖緊緊蹙了起來。
「誓報此仇。」斬風緊緊握住她的手。
流千雪凝視著他片刻,又將頭埋在他懷中,呢喃著道:「其實,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輕柔的聲音彷彿天音般,撫慰著憤怒至極的心靈,斬風一陣激動,緊緊擁住了她。
「謝謝你!」
也許是因為兩人的溫馨,氣氛在悄悄地改變著,只要人還在,希望就還會存在,前所未有的強大戰意和鬥志,逐漸凝合在眾人的心頭,如今只剩下他們十幾個人,團隊的凝聚力越來越強,一個以斬風為核心、明帥為智囊的隊伍,真正形成了。
請繼續期待斬風第二部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