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殺嗎?
看著兄長的姿態,斬風不禁想起了兩次令他受傷的鬼術,心中微微有些顧忌。
風映殘的確想施展「玄光殺」,上一次弟弟竟然康復了,心裡便對他的實力有所瞭解,普通的力量只怕無法擊敗他,只有施展拿手的鬼術才能制勝,現在的問題是不但要勝,還要勝得光彩。
「二弟,雖然我會留手,不過你也要小心,鬼術強大,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擋不住就不要擋了,直接退到台下吧!」
「嗯!」
面對兩次吃虧的鬼術,斬風並不想退縮,反而因為對手是哥哥,更希望藉此機會領悟克制的方法,免得日後遇上其他鬼人會再度吃虧。
重逢以來,這是兩兄弟第一次正面交手,心裡雖然都有些底,但感覺上卻很不一樣,一個志在揚名立萬,一名則想化解問題,立場不同,應戰的態度也不同。
硯冰著實沒有想到斬風會主動向兄長挑戰,心裡一陣高興,也是一陣不安,為了冥界,斬風終於站在了兄長的對立面,這是他在性格上自主的象徵與標誌,不能不為他感到高興。
但另一方面,論實力無疑是風映殘更高,斬風要承受著在十數萬人面前戰敗的結果,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方便上台干擾這場萬眾矚目的大戰,只能緊張地看著台上兩人,希望只是切磋而不會有人受傷。
斬風把長刀橫放胸前,紫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映襯著眼中的鬥志,此刻的他只把眼前的人當成是對手,而不是兄長。
「大哥,開始吧!」
風映殘左手一揮,收起了黑獅,不想利用飛行術做為勝利的工具,這樣會使觀眾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要面對面擊敗弟弟,這樣才能得到尊重。象徵
黑色的霧氣像旋風一樣在雙手的手臂上盤旋著,陰氣極重,森森冷冷,無形中產生一股強大的氣勢,像海浪般不斷壓迫著前方。
進入明若府,斬風用不了赤神衣,也沒有了雪神氣盾,只有藍嬰的力量護著身子,這種戰法幾乎毫不置防,只能用進攻作為全部的賭注。
風映殘並不知道弟弟的近況,只聽說他進入了新的層次,有了新的發現,心裡多少有些顧忌,又礙於身份,因此沒有先出手。「二弟,不必客氣,來吧,」
斬風點點頭,眼光突然一挑,兩道白光如閃電般破突而出,直指風映殘。
風映殘身子一晃,讓開了攻擊,眉頭微微皺起,不悅地道:「怎麼打我的肩頭?你是不是還有顧忌?」
斬風搖搖頭,並沒有辯解,身子一晃,身影便鑽入影子裡伏著走。
「他消失了!」
「是花月嗎?怎麼可能隱身這麼久?連身體都消失了!」
會場聲起一片嘩然,人們都見過花月,雖然也是利用影子,但只是移動影子,身子不變,而斬風竟將內身化入影子,而且隨心所欲地在場上遊走,這是何等的力量,不得不讓他們感到欽服。
風映殘點了點頭,似是在讚賞弟弟的能力,影術移動的速度快如閃電,換了其他人只怕難以捕捉影子滑過的那一剎那,然而只有在這一剎那才有攻擊的機會。
「好厲害的手段!斬風的實力比起以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界海發自內心地讚美道。
冥皇搖頭道:「這已經不是花月了,似乎是別的什麼力量,也許是冥術吧!」
「好像是影術!」沉默的斷戈突然插嘴。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指向他,等待他解釋下去。
斷戈沉吟道:「去年斬風送下來九個人,大家還記得吧?」
「的確有這事。」
「最先下去的那個就在我斷戈城裹,這事你們應該都知道。」
冥皇點頭道:「我記起來了,那個叫扇君的人說過,自己是什麼青龍國影門的人,與斬風有一面之識。」
界海著急地問道:「難道他也有種化身入影的能力?」
斷戈搖頭道:「不,他變成了冥人,人界的力量已經消失,實力大減,只是他還有人界的記憶,因此還記得人界修煉的東西。
「我和他談過,他告訴過我學的是影術,什麼化身入影,虛影實影之類,當時我們覺得人界的力量有限,因此沒有太在意,現在想起來,他所修煉的可能就是修改過的冥術。」
冥皇沈聲道:「這就是人界的變化吧?看來斬風說得沒錯,人界的實力有了飛躍性的發現,而我們冥界卻一直停滯不前,似乎已成為四界之末了。」
「是啊!當時我們不在意那些人界來的人,現在想起來實在太大意了。」丹師忍不住輕歎一聲,做為丞相,他不能卸責。
氣氛有些傷感,身為冥界的重臣,想到自身所在的地方是四界之末,誰也不會好受。
冥皇微笑道:「好在斬風及時回來,不然我們還以為人界不足慮呢!人界雖然在進步,但時間尚短,只要冥界同心,一定會超越他們的。」
說話間,主戰台上又發生了變化,風映殘雙臂黑色霧漩突然暴長,形成兩股巨大的鬼氣旋風,同時在黑影的上面不斷盤旋。
眾人都很納悶,旋風再強也是實力,而影子卻是虛幻的,怎麼可能有效呢?
斬風的感覺卻截然不同,旋風一起,他就感覺到四周有無數強大的陰氣對影子發起衝擊,開始時,這種衝擊並不強烈,就像漣漪一般,然而隨著旋風的速度越來越快,衝擊力以倍數增加,竟然連影子也被推動了。
雖然沒有實體,但斬風感覺到五臟六腑就像是被一隻鬼手抓扯,極不舒服。
大哥果然厲害,難怪短短幾年就成為了鬼界的少刺監,實力的確強大,看來我的勝算更小了。
心裡縱使感慨萬千,斬風的行動卻沒有絲毫遲緩,速度快如流星,極力躲開陰風的攻擊,同時也在盤算用什麼方法使自己可以支撐更久。
風映殘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輕笑道:「這是陰風之爪,專門對付有形無體之物,原本是用來對付鬼界那些不聽話的幽魂,對於像影子這類的攻擊手段有奇效。」
斬風想起鬼界的幽魂,心中一震,立即退到主戰台側,然後現出身影,再看身上,白色的衣服上出現了數百個小孔,斑斑點點,像是被萬千箭枝穿過,煞是嚇人。
觀圍者見了,更是大為嘩然,由於人多,聲音彷彿海浪般湧了起來。
「好厲害啊!」
「那是什麼力量?居然連影子都能攻擊,鬼人的確不能小看。」
「看來斬風有麻煩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都為風映殘的手段而讚歎,風映殘聽了自然是得意萬分,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讓冥界對他刮目相看。
觀戰高台之上,冥皇和重臣們看到的卻是更深的層次,冥武技都是實力,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對影子這類虛體產生有效的攻擊,也就是說,只要斬風化入影子,他們誰也別想戰勝斬風。
斷戈顯得有些落寞,現在終於認識到斬風出戰的真正原因,冷傲的表情中藏著許多無奈。
「看來斬風己是冥界第一高手,我們都遠不及他。」
界海苦笑道:「問題還不在斬風身上,他畢竟是冥人,輸給他倒沒什麼,我擔心的是人界,斷戈說的那個什麼影門,應該有許多人能施展這種技能,人界果然強大了。」
「斬風不是說了嗎?那是冥界的東西,只不過人界也學會罷了。」
丹師臉色陰沈地道:「最大的問題是那個鬼人,就連斬風這樣的實力還是落於下風,那人的實力可想而知,更麻煩的是,他在鬼人還不是什麼大人物,要是鬼王來了,整個冥界無人能生還。」
「其實這是應該可以想像的事情,鬼界與仙界並肩,這人的實力大概比散仙更高,戰勝斬風也不是什麼怪事,我們不必大驚小怪,既然知道自己不足,只要努力,就會有翻身的一天。」冥皇不得不擺出輕鬆的姿態安撫眾人。
風映殘沒有再追擊,而是面帶得意地看著弟弟,含笑道:「我的實力你見識過了吧?」
斬風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平靜地道:「大哥的實力我早就知道了。」
「再打下去恐怕你的面子不好看,我看還是就此罷手吧!」
斬風不是輸不起的人,何況對手還是親兄長,心裹早已沒有輸贏,此刻腦海中想的不是如何堅持,而是如何突破眼前的難關。
明若府,到底怎樣才能利用這個境界呢?
風映殘見他沉思,也不著急,笑著站在一旁。
片刻之後,斬風的頭忽然抬了起來,充滿信心的目光直視兄長,彷彿領悟到了什麼破敵之策。
風映殘見了這眼神微感詫異,卻也沒放在心上,含笑道:「怎麼?還想試一試?」
「嗯!再來。」
這時斬風把長刀插回背後,空著雙手走向兄長,神色坦然,也沒有什麼準備,如果不是在這主戰台上,也許沒人認為他在與人搏鬥。
風映殘心裡納悶,手上卻沒有任何的留情,這一次為了震撼在場的人,他用上了自己的絕技,黑獅之靈。
鬼氣化成的黑獅再度出現,然而這一次卻不是坐騎,而是一隻巨大的虛靈,渾身上下散發著陣陣陰氣,冷風陣陣,把主戰台變成了陰森世界。
斬風只覺得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衝擊著心靈。
腳後已是檯子的邊緣,退無可退,他再也沒有選擇餘地了,只能催動紫藍雙嬰做頑強的抵抗。
光芒彙集,兩股巨大的力量如海浪般衝擊對方,台上頓時響起了巨大的轟嗚聲,強大的氣流製成了巨大的狂風,迴盪在場地的四方,最遠的白級冥武士區都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狂風,無不為之驚歎。
再看台上,斬風身上的白衣變得破破斕爛,肩頭和腰部還有幾個大洞,多少有些狼狽。
風映殘還是那麼氣定神閒,含笑道:「二弟,怎麼樣?還行吧?」
「嗯!」斬風撥了撥身上的破布,神色依然平靜。
「剛才一擊我可沒用全力,接下去恐怕你就擋不住了。」風映殘眉尖揚起得意之色。
斬風當然知道兄長的實力不止如此,再打下去就必須考慮別的戰法,否則情況會更差。
好厲害的力量!大哥的確不同凡響,比上次的散仙似乎更強大,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抗擊這種力量呢?
他考慮的不只是這場戰鬥的勝敗,而是在考慮日後遇上同樣強大的對手時該如何應付。
紫藍雙嬰的力量已經到了極限,不會有更大的提升,看來只有從明若府裡尋找突破,只是明若府只能使力量渙散,不能凝聚……慢著!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力量不能凝聚,也就是說外來的力量也無法凝聚,如果可以把攻擊力量牽引入明若府,力量就會自動的渙散,然後消減。
想到這裡,他的自信再度提升,即使不能領悟明若府的真諦,只要能善用它的特點,同樣也能克敵制勝。
風映殘正猶豫是不是要全力一擊,忽見斬風的氣勢急速膨脹,竟反壓自己,絲毫沒有受到剛才的影響,不禁有些納悶,短短的時間之內,弟弟的變化為何如此之大。
「大哥,再來吧!」
聲音洪亮而有自信,風映殘更是懷疑,自傲的他當然不希望被弟弟壓倒,使自己的計劃破滅,輕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情了,你要小心,這次可是全力一擊。」
「來吧!」斬風把長刀插回背後。
「收刀?」
不但風映殘感到詫異,觀戰高台上的冥皇等人同樣感到驚訝。
「他要幹什麼?兵器的攻擊力不是更強嗎?」
丹師微笑道:「也許別有用意吧!別忘了,他可是修靈者。」
「修靈者」三個字頓時讓眾人平靜下來,的確,斬風如今的實力已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也無法猜度他的用意。
風映殘也決心使用自己的絕技--「死亡之蓮」,只見他雙手平托,掌心放出陣陣玄光,片刻間,一朵由玄光幻化而成的蓮花冉冉升起來,直到眉心。
成形的蓮花立即放出一陣強烈的玄光,如同一個黑色的罩子護在風映殘身外,如此同時,蓮花的中心又升起一團白色的霧氣,漸漸形成一個骷髏頭的形狀,黑白光芒相交,顯得分外恐怖。
在場的人無不為之驚歎,想不到鬼術竟是如此變化萬千,著實大開了眼界。
變化並沒有完,隨著白色骷髏的雙眼閃出綠色,蓮花的下部突然滲出紅色的血霧,漸漸形成棍狀的物體,與蓮花和骷髏頭結合成一柄奇特的杖。
風映殘伸手抓住杖身,眼中突然閃爍極強的玄光,身上黑氣縈繞,整個人也進入了一種鬼魅的態勢。
這一幕深深地印刻在每一個冥人的心裡,平生以來,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人物。
「這還是人嗎?」
「太強了,離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陰風陣陣,骨頭幾乎結冰了。」
硯冰再也坐不住了,騰地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主戰台上的兩人,心裹七上八下,慌亂極了,在鬼界的日子,她讀了眾多有關鬼術的資料,雖然沒有學會多少,卻記住了不少,尤其是那些特別強大的鬼術,因此一眼就看出,風映殘施展的是「死亡之蓮」。
難怪他野心勃勃,原來暗中學會了這麼強大的力量。
她很清楚修煉「死亡之蓮」難度巨大,不但要走遍鬼界最難去的地方,還要修煉自己的魂魄,那會造成極大的痛楚,即使是鬼也未必能承受,除此之外,還要吸納無數的鮮血、白骨與幽魂,這樣才能修煉成形,然而要想大成還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問。
風!千萬小心,這一擊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斬風凝視片刻,也意識到這一擊非同小可,成敗就在於自己的想法是否可以實現,於是閉上眼睛,紫藍雙嬰聚在元神之側,開始施展起心神束縛術。
風映殘已經進入了一種狂暴的狀態,心中只有殺氣,眼中也只有殺意,無論對面是敵是友,都只有一個殺字,這也是由於「死亡之蓮」沒有修煉到極限的緣故。
而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一點,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在外人面前展示過,所以沒有任何應用的經驗,自然就沒有人提醒他施術時的缺陷。
奇杖終於揮動了,紅色的血霧,黑色的玄光,綠色屍臭,三種色彩攪混在一起,如旋風捲向斬風,所到之處竟然連地面石板也被腐蝕了,出現了斑斑點點的小坑。
斬風傲然而立,眼睛還是閉著,只用紫藍雙嬰的力量探查外界的動靜,很快就察覺到有股強大的力量鋪天蓋地而來。
好強啊!
越是危機,他的鬥志越是高漲。
轉眼間,「死亡之蓮」的力量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紫藍雙嬰便成了第一道屏障,阻擋了屍毒的力量,雖是如此,但血霧和玄光還是突破了防線,衝擊斬風的身體。
隨著力量的衝入,早已等待的元神開始發揮作用,心神束縛術不斷牽引著力量進入明若府。
然而「死亡之蓮」是風映殘的絕技,也是鬼術中極難修煉的一種,威力奇大,而且由於是三種不同的力量組合而成,相互問又有緊密的合作,心神束縛術也需要不斷的變化,從而適合不同的力量,難度之大常人難以想像。
斬風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叫作痛不欲生,不單是肉體的衝擊,還有精神上的衝擊,甚至是靈魂上的衝擊,痛楚彷彿把他撕裂成數十片,每一片都是獨特的痛感。
面目因為痛楚而變得猙獰,眼睛一袋充滿了血絲,身體急促地顫抖著。
由於場中光芒霧氣四溢,外人看不到裡面的真實情況,都只能看到朦朧的景象,都感到很不安,即便是冥皇,也從未看到過如此強勁的攻擊力量。
「斬風的情況不妙啊!」
「這個鬼人的確強大,看來冥界和鬼界的差距的確太大了。」
慨歎聲不絕於耳,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誰也不便插手,即便想插手,在場的人都沒有這個能力。
「希望斬風能挺下去。」
冥皇意味深長地看著斬風的影子,初入冥界時,這個男子就表現出與眾不同的堅韌,之後的歲月,那種頑強不死的精神一直存在在他的身上。
忽然,斬風挺直了腰,臉色也好看了些,因為明若府終於發揮作用了,無論是什麼力量,只要進入了明若府,都會分解成力量粒子,再也無法發揮作用。
挺過了最痛苦的一段時問,之後便進入了消化力量的階段,紫藍雙嬰也從巨大的壓力中緩和過來,發揮出巨大的作用,極度削弱了痛楚,使斬風挺了過來。
看著巨大的力量在明若府裡化於無形,斬風長長地吁了口氣,心裡著實很高興,雖然一時間無法利用明若府攻擊,卻利用了明若府的特點,發明了新的作戰方法,如此一來,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引導外界的攻擊,自身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在強敵環伺的世界裡,立於不敗已是難能可貴,也使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破解明若府之秘。
隨著風映殘攻勢的衰退,霧氣光芒漸散,斬風冷然的英姿再次出現在觀眾的眼中,變化實在太快了,剛才還落於下風的他,片刻之問已能與對手旗鼓相當,在巨大的壓力下寸步不移,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
硯冰是最高興的一個,竟激動得身子急顫,明亮的眸子閃動著興奮的淚花,眉尖充滿了自一暈。
太好了!他沒事,真的太好了!
施術之後,風映殘終於從狂暴狀態中清醒過來,然而看著泰然無事的弟弟,頓時驚得呆若木雞,直愣愣地看著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攻擊,竟然被弟弟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而且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不禁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了,弟弟的實力遠不是想像中那樣弱。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沒有施展「死亡之蓮」?這不太可能吧?現在身體發麻,四肢冰冷,分明是施術之後的反應,可二弟怎麼可能一點事也沒有呢?
不解和懷疑充斥著他的腦袋,眼前的一切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唯一的解釋就是,弟弟的防禦力足以化解「死亡之蓮」的攻擊。
過了半晌,風映殘還是沒有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這也難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把弟弟當成足以匹敵的對手,更不屑冥人的實力,如今一擊不中,彷彿當頭棒喝一般。
這怎麼可能?二弟應該沒有這種實力,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手段?還是有某種特長,剛好克制了我的力量。
充滿懷疑的他凝視著弟弟,道:「二弟,今天我真是要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種實力。」
「遠不及大哥。」
斬風心裹清楚,自己雖然化解了兄長的力量,卻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並沒有反擊能力,也不值得自傲,而且身體所受到痛楚太強烈了,如果有第二次,他也沒有信心再堅持下去。
在場的十數萬冥人卻不這麼認為,風映殘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是有目共睹,他們一直都在擔心斬風落敗,如此一來冥皇就不得不出戰,如果再戰敗,冥界的威信將受沉重的打擊。
如今斬風化解了鬼人強大的攻擊,而且看上去安然無恙,無疑是為冥界挽回了面子,這是何等的功勳,誰能不動容,誰能不為之歡呼雀躍。
剎那間,歡呼聲突然像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湧向主戰台,又如同洪流一般在會場中旗蕩不絕,聲勢巨大,如雷如電,簡直驚天動地。
斬風這個名字第二次印刻在他們的心上,威信和聲望也因此大增提升,抗擊仙人,抗擊鬼人,對於多事之秋的冥界來說,是何等的功勳。
經過了這一戰,斬風赫然成了冥界第一人,如果說昔年戰勝仙人只是傳聞,沒有多少人親眼目睹,這一次卻是切切實實親眼所見,感覺更為真實,斬風的強大已無可置疑。
「斬風--斬風--斬風!」
偌大的會場上響起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熱血沸騰的人們都站了起來,一邊高高揮舞著雙臂,一邊大聲呼喚著強者的名字,氣氛瞬間攀升到極點,整個會場像是巨大的熔爐般熾熱。
觀戰高台上,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也像少年般跳了起來,有的歡呼,有的擁抱,有的搖頭晃腦,歎息著斬風的功績。
「太好了!他果然挺住了。」
冥皇喜得眉開眼笑,打心眼兒裡樂了起來。
斷戈慨歎道:「如此強大的攻擊,換成我們之中任何一個,都只有死路一條,想不到斬風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化解了對方的攻擊,真的沒有想到啊!」
界海也晃著白頭喃喃地道:「那個鬼人還真厲害,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強大。」
丹師想得更多更遠,掃了一眼在場同僚,苦笑道:「諸位都看到了,鬼人的實力是何等的強大,即使我們有了冥術,要想達到與鬼界和仙界平等的地位,大概也需要百年的時間,漫漫長路啊!」
「有斬風在和斷戈在,我大可放心。」
斷戈朝冥皇欠身道:「我一定竭盡所能,重鑄冥界的輝煌。」
「好!好啊!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冥皇呵呵一笑,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