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 第二部 第四章 勇闖影門
    打開門,影虛幻正站在門口,好奇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自己看。」斬風冷冷地朝地上指。

    影虛幻順著他的手指朝地上一看,赫然發現花籽痛苦地倒在血泊之中,臉色驟變,怒目瞪著斬風大聲喝問道:「是你動的手?」

    「咎由自取。」斬風還以暴風雪般冷冰的回應。

    影虛幻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道:「你……敢對影門的司堂動手!」

    「是又如何?」斬風根本不為自己辯解,因為他最討厭做這種事。

    「你……」影虛幻早已討厭他的冰冷,遇到這種事頭腦更是熱,指著鼻子吼道:「敢對司堂挑戰,你有膽量,既然如此,我這個影門弟子也要向你討教一番。」

    斬風心裡同樣有氣,若不是剛才小心,秘密也許就會因此暴露了,若是傳到仙人的耳中,將會帶來天大的麻煩,而今與戀人同行在外,難得有溫馨的日子,任何打斷這種和諧的人都是敵人,殺之無悔。

    「帶著人滾!這裡是我的房間,回去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

    影虛幻從來沒有遇過有人用這種態度對他,頓時氣懵了,其實他並不知道花籽來此,只是因為是同門,又有交情,因此才火冒三丈,怒不可抑。

    流千雪拖著幽兒走出外廳,想到自己與斬風的對話一句不漏地被人偷聽,一向溫和的她也覺得又羞又怒,臉色也沉了下來,盯著影虛幻道:「你們的人真是無恥,居然跑到我們的房間來偷聽,做了這種下流的事,還來大吵大鬧。」

    此時門口早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一聽這話,頓時一片嘩然,矛盾隨即指向影虛幻和花籽,一個偷入別人房間的小人,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影虛幻怒氣正盛,流千雪的指責像一盆涼水澆在頭上,而身後的議論更是一陣寒潮,怒火都一剎那被吹光了,低頭想問,卻見花籽痛得昏死過去,大腿被打穿了兩個洞,血還在流,臉色也因為失血變得蒼白。

    他知道情況危急,不容他再問,狠狠地瞪了一眼斬風,抱著花籽便往外闖去,臨走還冷然喝道:「影門的所在,城裡的人都知道,想去就去,這筆帳我們日後再算。」

    隨著他的消失,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離開,流千雪把門關好,不安地看著斬風,問道:「這樣一來,我們與影門真的鬧僵了。」

    「沒事!有我在。」斬風柔聲安撫著流千雪。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吧?」

    斬風沉聲道:「我們去闖一闖影門。」

    「我們真的要去?」

    斬風傲然道:「又不是我們理虧,沒有什麼可怕。真要逼我殺人,我也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哎!」流千雪幽幽一歎,美滿的氣氛才維持了一天,又被無端的是非打破。

    「收拾好東西,事完之後我們立即起程。」

    「嗯!」流千雪點點頭,轉身朝屋內走去,隨即傳來一聲驚叫。

    斬風大吃一驚,急忙衝了進去,見她一個人滿面驚愕地站在床前,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流千雪慌張地道:「包袱!我的包袱不見了,剛才還擺在這裡。」

    「幽兒,看到包袱了嗎?」

    幽兒晃著腦袋,道:「沒有!我剛才也在外面看熱鬧。」

    斬風隨即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神色驟沉,掃了一眼屋內,冷冷地道:「一定是有人趁剛才潛入,偷了包袱。」

    幽兒好奇地問道:「是小偷嗎?」

    「小偷?也許吧?這麼高明的小偷,連我都察覺不到,只怕練了影術。」

    流千雪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驚慌地看著他,顫聲道:「那包袱裡有我的道裙,若是影門拿去,一定會暴露我的身份。」

    斬風微微一愣,原本應該緊張的心突然變得輕鬆了。

    自從進入人界開始,他就必須過著隱藏式的生活,包括身世、來歷、力量甚至是姓名,因此才有了斬風這個名字的出現。然而之後的歲月使他習慣了新的名字,新的生活,習慣了做為「斬風」這個人物出現在世界。

    然而,青龍之行又是隱藏式生活的開始,因為擔心仙人的追捕,他剛建立的「斬風」形象毀滅,回歸到「風映寒」的時代裡,這種變化很不好受,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而他也不願意忍受,只是肩上壓著千斤重擔,身邊還有流千雪和幽兒要保護,不能不忍著。

    如今裝著道裙的包袱被偷,若是落入影門手裡,又會引來一個巨大的麻煩,卻也能讓他回歸「斬風」的時代。

    流千雪略略讀懂了戀人的目光,不禁大為詫異,問道:「不擔心嗎?」

    斬風輕輕擁住她的肩頭,柔聲安撫道:「我希望是斬風這個名字,永遠和流千雪這個名字相連,而不是風映寒與另一個名字。」

    流千雪感動地不知說什麼好,一頭栽入了他的懷中,輕輕地呢喃著:「你對我真好,謝謝你。」

    斬風柔聲道:「是我該謝謝你,跟著我注定吃苦了。」

    「嘻嘻!」幽兒像往常一樣,躲在角落裡看著兩人偷笑。

    流千雪面染紅霞,低著頭吃吃地笑著。

    「好了,收拾好其他的東西,我們去闖一闖影門這道難關。」

    流千雪被他的自信感染,再加上柔情的安撫,心情既愉快又輕鬆,嫣然道:「我的東西都丟了,沒什麼剩的,你的東西沒事吧?」

    斬風知道自己的包袱藏著更驚人的東西,光是那塊噬血石便足以令人恐懼,更別說那張《仙冥通緝令》。當然,那五十八張秘技也是修煉者喜歡的寶貝,因此一直藏在身邊,幸好物品都不大,可以貼身存放。

    「沒事!幽兒,別坐著,我們走吧,一會兒發生事情你可別亂來。」

    幽兒朝他做了個鬼臉,嘻笑道:「放心吧,只要風哥哥一聲令下,幽兒一定立即逃得遠遠的。」

    「這次可不能逃,影門的人有追影術,讓他們逃上可不好辦,不過……」他想到幽兒的影術比自己還快,心裡不禁一陣苦笑。

    問明了影門分部的所在,三人便離開了客棧,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座華麗大府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好大啊!」望著高聳的院牆,流千雪忍不住驚歎起來。

    幽兒嬌笑道:「我們那裡比這還大呢!」

    斬風出身豪門,見慣了高門大宅,但見到如此宏大的院落,他才真正瞭解到影門在雲絲省的力量。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只有左側的小門半掩著,四名影門弟子正在門外站崗,穿著打扮竟比城裡的守軍更好,腰間插著彎刀,手裡拿著圓盾,身上也披著皮甲,離遠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宅前是一片空地,因為宅子在城裡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因此空地不但沒有任何擺攤的小販,就連行人也不多,因此三人的出現很顯眼,立即引起了四名守衛的注意。

    斬風泰然自若地走了上去,淡淡地道:「是影虛幻請我們來的。」

    四人臉色大變,突然向兩側散開,各站一方,把三人包圍在中央。

    「是你們傷了司堂大人?」

    「攻擊影門弟子就是對影門的挑戰,你們投降吧!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聲嘶力竭的呼喝對斬風毫無用處,眼都沒抬,淡漠地道:「我不想動手,你們別逼我。」

    「廢話,兄弟們,上!」一名影門弟子脾氣暴躁,手舞彎刀率先衝了上來。

    「住手!」

    朱紅色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裡面陸續走出數十人,頓時把不大的空地圍得水洩不通,一個個怒目瞪著斬風,滿臉殺氣。

    斬風面對過十仙人的聯手挑戰,這種陣式在他眼裡與大街上的集會沒有任何分別,若無其事地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影虛幻的臉上。

    「風映寒,你是學影術的!居然敢擊傷司堂,這是公然挑釁的行為。」

    斬風微微一愣,憑這番話可以認定包袱不是這些人偷的,否則不會隱藏道裙之事,心裡頓時有了另一番打算。

    「我沒想過影門的司堂有跑到別人房中偷聽的喜好。」

    一石擊起千層浪,眾多影門弟子聽了哪能不怒,紛紛怒吼咆哮。

    龐豹指著他喝道:「你胡說什麼!花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斬風沒有辯解,只用眼睛盯著影虛幻,等待他的發言。

    影虛幻靜靜地站在人群,若有所思地盯著流千雪,神色間怪異。

    難道……

    斬風搖了搖頭,不願做沒有建設的假設。

    「風映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要麼接受影門的懲罰,向花籽磕頭賠禮,要麼送你見官,以傷人罪拘禁。」

    流千雪忍不住插嘴道:「你們怎麼不問問那個卑鄙下流的人,為什麼要跑到客棧去偷聽,那是我們的房間,我們沒有理由把一個不相干的人請去吧?」

    銀鈴般的聲音使激盪的氣氛突然平靜了許多,合理的分析使影門弟子開始懷疑,紛紛望向上級。

    附近的影門高手都來了,地位比影虛幻更高的大有人在,都在查三名影門弟子被殺事件。

    「影虛幻,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真是花籽自取其辱?」說話的是影門的掌刑司米粟。

    「師叔!我也不清楚花籽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一進去就看到他倒在血泊裡。」

    「沒看見?那你回來怎麼不提此事?」

    「我……」影虛幻不想讓花籽傷得冤枉,因此沒提,但這種場面,如何也說不出口。

    米粟正色道:「看來真是花籽的責任,我們影門在這裡立足,靠的是公正,自己人犯錯絕不袒護。」

    忽然,一個男子忽然從街口竄出,手裡還提著一個包袱。

    「我的包袱!」流千雪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別動!」斬風的反應更快,話音剛落,人已化入影子,以最快的速度向男人奔去。

    眾人都是一愣,有的反應也不慢,紛紛化入影子,想攔住斬風的去路,就在此時,另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向來人衝去,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人已衝到來人的面前,一把搶下包袱。

    在場都是影門弟子,一眼便看出那是影術,速度如此之快,無不大吃一驚,但當他們打量搶包袱的人後,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如此一個妙齡少女竟有如此實力。

    拿包袱的是幽兒,在體內神妙力量的促使下,她的速度就連斬風也自愧不如,可別說其他人。

    「風哥哥,我拿到了。」幽兒舉著包袱興奮地朝斬風討功。

    斬風此時也衝到她身邊,趁著眾人發愣之機,拉著她回到流千雪身邊。

    「包袱收著,小心了。」

    「嗯!」流千雪點點頭,從幽兒手裡接下包袱。

    影虛幻怒目喝道:「光天化日,你們敢搶東西?」

    斬風冷冷地道:「你怎不問問東西是誰的?」

    「誰的?」米粟瞪眼看著偷包袱的男子。

    男子見這麼多人都在,嚇得面如土色,顫聲道:「是……是花司堂讓我去的。」

    一言即出,滿場皆驚,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都覺得面子喪盡,丟人現眼。

    米粟狠狠地盯著影虛幻,責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影虛幻,花籽到底在做什麼?」

    影虛幻倒也有些委屈,無奈地道:「是他私下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米粟又把目光移向偷包袱的男子,問道:「怎麼回事?」

    「是……司堂大人覺得他們有嫌疑,要我和他去看看,司堂大人剛進去就被傷了,我……我沒敢出現,趁著人多,溜到鄰房看了看,以為包袱有什麼,所以就拿了回來。」

    「丟人啊!想不到影門出了這種醜事。」米粟氣得跺腳。

    影虛幻忽道:「不過……他們也的確有嫌疑,因為事發之時,他們也走的是那條路,花籽會有那種想法也不為過。」

    「哦!」米粟瞥了斬風一眼,沉聲道:「查清了嗎?」

    「沒有查,因為他練了影術,也算是影門之人,沒有證據不便亂查。」

    「查,這是有關影門體面的大事,無論什麼人有嫌疑都必須查清,就算是你,有嫌疑我也一樣查。」

    影虛幻道:「是,弟子一定查清。」

    米粟走到斬風面前,再次打量他,道:「我是影門掌刑司,現在只想查清事實,你既然有嫌疑,我也就不客氣,若是查清與你無關,自然還你一個清白。」

    言論倒也公正,斬風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若是沒有流千雪和幽兒,他會坦承事實,現在可不一樣。

    「死者是被利刀一擊斃命。」米粟的眼睛盯上斬風背後的長刀,「你的刀能借我看看嗎?」

    「可以!」斬風不加思索地解下長刀遞給他,對他而言,有沒有刀都一樣。

    米粟接下刀仔細地看了一陣,臉色微變,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似是在琢磨什麼。

    斬風知道有人擁有很高明的驗屍能力,米粟的這番舉動,使他不由地想起了官衛那些做刑探的。

    他卻不知,米粟正是個名動一方的刑探,否則影門弟子也不會專程把他找來。

    檢查完長刀,米粟沒有任何反應,把刀遞還給斬風,含笑道:「真是一把好刀,我還沒見過這麼堅韌的兵器。」

    斬風心中一動,對方似乎話裡有話,再想到當時擊殺三人的場面,意識到米粟真的懷疑自己了。

    米粟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卻沒有說什麼,接著走回原來的位置。

    龐豹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小聲問道:「米師叔,他有嫌疑嗎?」

    米粟面無表情地道:「還要再查,這是影門這些年來的大案,絕不能隨意下結論。」

    「哦!」龐豹瞥了斬風一眼,小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再說吧!」

    「你也請進來一坐如何?」米粟緊緊地盯著斬風。

    斬風還是那副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道:「包袱都帶來了。」

    米粟笑了笑道:「好!師侄,去給他們安排住所,能把影術練得如此迅捷,值得成為影門的上賓。」

    「是!」影虛幻不知他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隨口應了一句,心裡卻一直在琢磨。

    斬風毫不客氣,帶著兩女,安然地住進了特別準備的小院中。

    踏入院子,流千雪感覺就像進了牢籠一樣,渾身都不自在,一進房間就把門關上,似是擔心外面有人在監視。

    「怎麼了?」

    流千雪不安地道:「風!我覺得那個老人家眼神怪怪的,是不是……」

    「你也察覺到啦。」

    流千雪大驚,問道:「這麼說他們真的懷疑我們?」

    斬風泰然自若地道:「不必擔心,連這種麻煩都應付不了,以後的路就沒法走了,先安心住下,反正我們也要去幽兒的祖屋看看。」

    「這種地方,我可沒法安心的住下。」流千雪噘起了俏嘴。

    「又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嗎?」

    流千雪俏臉一紅,羞澀地道:「太不方便了,這裡的人都會影術,我們又沒法提早察覺,連……連洗澡我都不敢。」

    斬風倏的一呆,臉上也少有的露出尷尬之色,吶吶地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你怎麼不早說呀?」

    流千雪的臉更紅了,低著頭細聲道:「這種羞死人的事,人家怎能隨便說出口。」

    「這倒也是!」斬風搔了後腦,此時的他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小夥子,還帶著年輕人的青澀。

    流千雪伸出食指在他額上戳了一下,嗔道:「你這傻子,以後下決定要想想我們女兒家。」

    幽兒在一旁看著直樂,笑道:「嘻嘻!風哥哥被雪姐姐罵得出不了聲,真好玩。」

    正嬉鬧之時,門忽然傳來了叫喚聲。

    「風賢侄在嗎?」

    「誰?」

    「我,米粟。」

    流千雪噘著嘴道:「怎麼又來了?沒完沒了。」

    「別慌,沒事的。」斬風上前把門打開,迎面便是米粟的笑容。

    米粟和氣地笑了笑道:「沒事過來坐坐,不打擾吧?」

    斬風知道眼前的麻煩並不大,即使坦言自己殺人,要想從容離開也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當時是被迫動手,是自衛,沒有任何可以指責的地方。

    然而這個小麻煩卻是大麻煩的關鍵,若是在此洩露了行蹤,道官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下落,那斯然那些對頭一定會告訴仙人,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因此解決了小麻煩,就可以避免一切的發生。

    「院子裡坐。」他指了指院中的石凳。

    米粟含笑道:「院子裡的石凳太涼,我老了,身體不好,能不能進屋坐坐?」

    「請吧!」

    落坐之後,米粟笑著又問:「聽說你是朱雀國人,到青龍來是為了學影術?」

    斬風淡淡地道:「四處逛逛,不是為了影術。」

    「影門是個好去處啊!進入影門也是很多人的夢想,難得你有這個機會到來,有機會就多學學。」

    沒等斬風回應,米粟話鋒一轉,凝視著他問道:「水陵是雲絲省的武官,此前隨同青龍使團去過朱雀國,不知你見過沒有?」

    斬風雖然早有準備,聽到這番話卻不禁愣住了,雖然殺了水陵,但當時見過的武官不止水陵一人,還許數十人健在,如果面對面遇上,身份同樣會敗露,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的確是個極大的疏忽。

    米粟見他不答,追問道:「怎麼?你認識?」

    「我不認識,不過幽兒認識。」斬風平靜如昔,輕描淡寫地回應了問題。

    米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從事刑探幾十年,像斬風這樣冷靜的人極少遇上,而且一旦遇上,都是十分難纏,也有不少案件因此無疾而終。

    好一個人物!小小年紀就能如此沉穩冷靜,若是再過幾年,一定會是個響噹噹的大人物,可惜啊!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含笑看著幽兒,道:「哦!我忘了,她哥哥是水陵的師弟。」

    「嗯。」

    米粟見斬風這道難關無法突破,就尋思著從其他兩女身上下功夫,盯著幽兒問道:「幽兒姑娘,你覺得水師哥怎麼樣?」

    幽兒不加思索地衝口應道:「不好,他老是欺負我和哥哥,是個壞人。」

    「哦!」米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斬風冷眼看著他,與影門之間說不上任何仇恨,若不是因為水陵等人因為道官要殺他,也不會痛下殺手。

    米粟著實佩服他的沉穩,殺人要找人證、物證,現在兩樣都不俱全,即使有懷疑也無法指證,只能慢慢泡。

    斬風原本就不喜歡多說,見他沉默,也樂得安心,默默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既然影門總部去不了,暫時只能去找硯冰等人會合,然後再找合適的地方安居修煉,直到有能力對抗對仙界的任何追捕。

    「幽兒,你的影術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幽兒嘻嘻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吧!」

    「天生的?」米粟疑惑地看著她,力量只有修煉而來,絕沒有天生遺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幽兒鄭重地點點頭道:「是啊!天生的,風哥哥知道的最清楚,不信你問他?」

    「真有天生的力量?」米粟有些好奇。

    「嗯!」斬風當然不會說出修靈之事,隨口應了一聲。

    米粟見他淡淡的,凡事都是隨口應對,不透露出任何線索,心裡又是一陣感歎。

    見幽兒沒有什麼可問,又把目標轉向流千雪,和氣地問道:「姑娘住得還慣嗎?」

    「這裡很好。」流千雪心裡有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但既然住了進來,也只能忍著。

    米粟笑了笑又問道:「對了,那個包袱裡沒丟什麼東西吧?」

    提起包袱,流千雪心中一慌,臉色微白,連忙搖頭否定:「沒有,沒有,沒有丟任何東西。」

    見她如此反應,米粟自然明白其中別有原因,卻沒有點破,含笑道:「沒有就好,他們兩個真不像話,連偷盜這種事都敢做,真是丟盡我影門的臉面,不過看在花籽喪徒之痛,還望你們見諒。」

    「不礙事!」

    「老弟,有個難題不知你能不能幫幫忙?」

    斬風大為詫異,看了他兩眼,點頭道:「請說。」

    「花籽做了壞事被傷,我該不該抓兇手?」說完,米粟緊緊地盯著斬風的眼睛,想從眼神的變化中找出想要的答案。

    斬風哪能聽不懂話裡的含意,若無其事地道:「想抓就抓,沒什麼問題。」

    「我明白了。好了,我也不打攪你們,告辭了。」米粟笑著拱了拱手,然後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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